第51章 破案

幽州城的清晨，很多人還在睡夢之中，葉清芷隨著那個夫婦前去他們的家中，梁樂聽到聲響之後也出來，緊隨葉清芷之後。他們在大路上走了很久之後，然後在一個硃紅色的牌坊之下，轉到小巷子去。裡面是一排排的貧民區，和街道之上的另次櫛比的亭台樓閣不同的是，這裡的房屋大多都是僅僅由石塊堆砌起來，很多房子簡陋的連門戶都沒有。

這裡的人倒是比外面的人多一些，在小巷子裡面跑來跑去的少年，還有拿著衣物去河邊洗衣服的夫人，還有準備去城中找些短工來做的壯年人，見到這幾個外來人，都細細打量著。葉清芷一行人走遠之後，又在一起竊竊私語，神情可疑。隨著婦人和他丈夫走了很久之後，在一間破舊的房屋面前停下，這間房子的屋頂是有茅草鋪成，稀稀落落的散亂在上面，幾根樑柱橫鋪在由黃泥和不規則的石塊砌成的牆體之上，房門是木板，窗戶則是普通的窗紙。

推門進去，發現裡面的光線倒是不錯，光從各樣的縫隙之間投射進來。葉清芷在整間房屋之內環視了一周，在窗檯處看到窗紙是從外而內打破的，散落的牆紙都都在房間里的窗檯之上，窗台上還有一個男子的腳印，因為這個茅房外面是泥地，昨晚夜裡還下過幾滴零星的小雨。腳印一直延伸到卧房之中。

據婦人的話說，他們二人昨夜入睡的時候孩子還在，子時餵過一次奶，在丑時起床的時候孩子已經不見了。夜裡也不敢出門，哭聲叫罵聲響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就準備去報官，就遇到了葉清芷。

梁樂準備去周圍問下周圍有沒有人見到可以人物，出門去了。葉清芷在房間的一個角落發現了一個反光的物件。葉清芷走近一看之後發現這是一個腰牌，上面寫著衙。這個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呢？

「大娘，這個腰牌是你們的東西嗎？」葉清芷拿著腰牌問婦人，婦人見了之後就連忙搖頭說道「姑娘，這個東西我可沒有見過，我們家怎麼會有這麼值錢的東西。昨天我打掃房間的時候還沒有見到，你是哪裡拿到的」

葉清芷知道這個腰牌不是這家人的，既然出現在這個腰牌出現在這裡那麼說明，很有可能是犯人的。

不多久，梁樂回來了，他說昨天有人在過了子時之後出門上廁所，見到一個打更之人在這邊巡邏，而且神情緊張的在這個失竊孩童的門口張望。

葉清芷心中明了，隨後對婦人說道「大娘你現在家等我消息，我要出去一趟！」婦人一邊哭一邊道好。

梁樂和葉清芷對視了一眼之後，明白對方心中所想。隨後就出了貧民窟向縣衙走去。路上沒有停留，沒過多久就出現在衙門口。和第一次來一樣，大門緊閉，兩尊石獅子張開大口在門外打盹。拿起登聞鼓棒，『葉清芷就在鼓上狠狠的擊打起來，每一聲都震耳欲聾。不多久門就開了，出來的是那位主薄，對著葉清芷笑到。「原來是大理寺大人前來，請進請進。」

二人進了門之後，將大理寺的令牌取出，直接遞給主薄。「大理寺辦案，將你們衙門眾人都集中在公堂之上，切記是所有人！「

「小的不敢違抗，這就去通知下去！」主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隨後就前去通知了。二人來到公堂之上，梁樂就坐在平時縣尉審案的位置之上，驚堂木一響。『啪』。底下就出來數十人，『威武～』隨後縣尉和一行人就出來，站在公堂之上。

梁樂取出一個腰牌說道，「這是你們縣衙的腰牌，因為腰牌是一個人一個的，丟了要補還要上發公文現在，你們所有辦公的人將自己的腰牌取出，我會讓人檢查。

公堂之中的眾人就紛紛掏出腰牌，還不時的張望想知道那個腰牌究竟是誰的，左右張望。其中就有一個衙役面色緊張，和其他人四處觀看不同的是他似乎在猶豫，不知道想些什麼。臉上冷汗直冒。沒過多久，每人都將自己手中的腰牌取了出來。

葉清芷一個一個檢查過去的時候，發現了就只有一個人沒有腰牌。這個人就是剛剛那個面色慘白之人。將這個人從隊伍中間挑出來，站在公堂之上。

「堂下何人！」驚堂木一響，那位衙役就跪倒在地上。

「大人；冤枉啊！！！」

「你有何冤屈，就問你這腰牌是不是你的？」梁樂在公堂之上蔑視的望著底下的男子。

「這腰牌我已經丟了很久了！」衙役目光閃躲說道。

「昨晚子時你在何處！」

「小人昨晚值班，子時的時候我還在外面打更！」

「有這事嗎，可是在王家巷子巷子里？」

「是啊是啊，大人你怎麼知道的！」衙役有些高興。

其他人都在看熱鬧，他們就連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這兩個大理寺之人所查是何案。

「大膽衙役，你可知道昨晚你所犯的是何時？」

衙役被梁樂這突來的一聲怒吼嚇了一跳，心中恐懼顫抖。伏地一直喊冤。

」看你是不見黃河不落淚，來人把他腳下的鞋子脫下來。」話音剛落，就有一個衙役上前，將他的鞋子脫了下來，放在公堂之上。周圍的人有些嫌棄的捂著鼻子。好奇的打量著這個人的腳，卻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

「傳證人章三！」梁樂一聲令下，衙門外看熱鬧的人中就出來，趾高氣昂的走到公堂之上，對著梁樂就伏地行禮。

「章三，昨晚是不是你在子時前後看到的打更之人就是他？」

「回大人，由於昨夜天色灰暗，小人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認得他的聲音，打更的叫喊更是印象深刻，所以外敢肯定就是他。」

「你們看看他的鞋底，是不是有一些紙狀物。清芷你把剛剛從王家巷帶來的窗紙對比一下。」葉清芷應允，最後對比之後回答道「回大人，對比之後發現是同一種材質的。」

「認證物質都在，你可認罪？」梁樂怒目盯著衙役，發聲說道。

「回大人，小人冤枉啊！小的真的沒有偷小孩！」衙役面如枯槁，說道。

「哦，我什麼時候說的是偷嬰孩之事，你已經不打自招了。從實招來你究竟將孩童放在何處，我還可以從輕發落。不然，你所犯的罪孽，已經足夠你被斬首十次了！！」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招，全部都招。幾年來我仗著打更的便利，是偷了不少孩童，都是因為『燈下黑』威脅，當時在幽州據點的劉天佑威脅我如果不照做，那就直接將我殺死！我也是被逼無奈，請大人從輕發落！！」衙役趴在地上，眼淚鼻涕直流說道。

「大人，這個人在我手下辦公也有很多年了，如果不是被威脅，我相信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縣尉也出面為他求情。

「這個怎麼處置我說了不算，即日起你就隨我入京，看看大理寺究竟有何處理。好了案子已破，你將昨夜偷走的嬰孩交出來，我到時候會給你求情的！」梁樂大手一揮，就結束了審案，命令縣尉好好看住此人，他們二人回去收拾一下就即刻回京。

隨後葉清芷就隨著梁樂離開府衙，往客棧方向走去，一路上不少百姓都在紛紛感謝二位，說是破了一樁幾年來的大案子，梁樂一一回謝，葉清芷卻是一直狠沉默，梁樂見到葉清芷這樣就很奇怪，明明破案了，可以回京了為什麼還是滿臉的疑雲。

葉清芷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麼，就是有些疑點，如果真的說道是什麼疑點的話，那就是這一切都是太順利了。就像渴了別人遞給你一杯水，困了別人給了你一個枕頭一樣。

最後實在是想不通就不再多想了，回到客棧準備收拾東西，她發現昨天出門的一男一女至今沒有回來，剛剛問了下老闆，他們定的房間都還沒退。

衙門中，那位衙跪倒在地，對著那位主薄說道「三殿主，我是否已經完成自己的事情了！」

「很好，你表現的不錯，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的，你在隨她們回京的路上，寫下遺書然後自盡，如此你為聖教所做的就已經是功德無量了，將來到極樂之後，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你的後事我們聖教也會給你安排妥當的！！」主薄開口說道，他就是『鬼門關』的三殿主，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他安排的，為的就是給大理寺一個交代，好讓他們回去交差。

衙役臉上閃過一絲狂喜之色，對著三殿主不斷地磕頭道謝，就連額頭之上都冒出鮮血都不知道。口中還一直念著『為了聖教萬死不辭』。

最後三殿主就走了，縣尉吩咐將這個衙役關起來，待到眾人散盡，在公堂之上的樑上面，出現了一張人臉，冷哼一聲之後說道『果然不出堂主所料。』最後身形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