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家與家人 上
柏林,黃昏時分。
喬伊的這個白天過得很非常充實。在上午,見到了被宰相大人氣哭的皇帝爺爺,也見到來自格林童話故鄉富有的皇后奶奶。在下午,又去看了在夏洛騰堡宮外森林池塘里還在冬眠的鱷魚們。
在皇宮裡亂逛的時候,遇見了表姐的侍女多蘿西。在收到多蘿西悄悄遞給自己的伊麗莎白公主的信后,喬伊這才想起自己為大哥,向他一生摯愛的初戀傳遞情書的信使任務。最後還帶著爺爺寫給父親的一封信,和奶奶要求帶回的禮服,喬伊坐著馬車朝著皇儲夫婦在柏林的居所-太子宮飛奔而去。
載著喬伊的馬車,沿著夏洛騰堡大街穿行於柏林市區,夏洛騰堡大街現在的名字就是著名的「6月17日大街」。
沒過多久,載著喬伊的馬車就進入了柏林市中心著名的綠肺,蒂爾加滕森林公園,很快繞過了蒂爾加藤森林公園內的五星環島。喬伊在這時注意到,那個被後世柏林人親切的叫做「金艾爾莎」的勝利女神紀念柱並不在此。現在應該還立在德意志帝國議會對面的國王廣場上,並沒有被後世的希小鬍子給搬到這個環島上。
馬車沿著筆直穿過蒂爾加滕森林公園的夏洛騰堡大街飛馳著,這一路上,沒有用希特勒首相府廢墟的大理石,搭建的蘇維埃陣亡戰士紀念碑;也沒有後世著名的柏林牆,和它那個著名的昂納克和勃列日涅夫的基佬之吻的塗鴉;沒有猶太人紀念碑;更沒有高大且醜陋的防空塔。眺望著遠處的勃蘭登堡門,迎著蒂爾加滕森林傍晚吹過的涼爽春風,喬伊感到的只有愉悅和自然。
自西向東穿過勃蘭登堡大門后,巴黎廣場連接著的就是著名的菩提樹下大街。菩提樹下大街兩旁是四行挺拔的椴樹,將菩提樹下大街點綴的如同一道翠綠的長廊。沿著菩提樹下大街的綠色長廊,朝著施普雷河上的宮殿大橋筆直前行十幾分鐘后,在大街南面靠近施普雷河的地方,坐落著一座三層后古典主義風格的宮殿,柏林太子宮。
春日的太陽已經早早下山,華燈初上,喬伊終於回到了太子宮。
喬伊一走進宮殿大廳,就看見了皇儲夫婦和他的兄弟姐妹們向他張開雙臂,大家都在門廳內排著隊迎接喬伊。
年輕的威廉給了喬伊一個大大的擁抱之後,準備用右手再跟自己的弟弟握個手,喬伊立刻縮手跳開,叫道:「威利,你要敢用右手作弄我,我可絕不會,把我今天在皇宮裡面收到的某人的信交給你!」
威廉一臉訕訕,說道;「喬伊,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為你今天穿的像個普魯士而高興。」
「嗨,大哥,在這個家裡沒有普魯士,只有大哥威利和弟弟喬伊,他們都是腓特烈和維多利亞的孩子,對吧,哥哥」喬伊看著威廉,真誠的講到。
「對,你是我的小弟。」威廉再次一把抱住喬伊,並在喬伊的耳邊悄悄的說道,「好喬伊,快把信給我。」
皇儲夫婦互相對視,會心一笑。
「病全好了么,快讓姐姐看看!」夏洛特公主雙手捧著喬伊的臉頰,「就是瘦了,對吧,喬治?」夏洛特公主看著自己的丈夫伯恩哈特三世王子問道。
「是的,親愛的。」
「我哪裡瘦了,今天祖母還說我胖了呢。」喬伊給了二姐一個擁抱之後,對著自己的二姐說道,「姐姐,你應該為了肚子里的我的外甥多吃點,長胖點,你實在太瘦了!」
「是的,親愛的。」伯恩哈特三世沖著夏洛特點頭道。
「喬治,你難道只會說這兩詞么?!」
「是的,親愛的。」
五姐維多利亞公主,雙腿略微曲膝,兩手稍提裙擺兩側,向喬伊點頭致意。喬伊可不管,還是給自己的五姐一個大大的擁抱。五姐嬌嗔的把喬伊的這種行為歸為沒有禮儀,喬伊笑著說道,「五姐,這個禮儀你應該留給舞會上的心上人。」維多利亞公主聞言,臉頰不由自主的紅了。
剩下的愛麗絲和菲奧多拉公主直接撲進哥哥懷裡,吵著鬧著要求喬伊晚上要給他們講故事,喬伊摸著自己兩個妹妹腦袋,笑著答應了。
坐在餐桌旁,看著熱熱鬧鬧的一家人,喬伊深深的吸了口氣,家的感覺真好。
琉球那霸,深夜,首里城外的一間居酒屋內。
明治政府的內務大丞松田道之匆匆的走了進來,在推開一間榻榻米房間的障子門后。一群青年海軍軍官與兩位身穿和服的中年人圍坐在屋內長桌旁,望向推門進來的松田。
松田道之摘下禮帽,在向兩位身穿和服的男人深深的鞠躬后,說道,「兩位大人,警視廳的警察們已經將尚泰一家趕出首里城,並收押在那霸警察局。明早就能送回本土。另外,據我們在清國的內線說,對於如何應對我日本廢琉置縣,大清國還在討論中,尚未有任何決定,兩江總督和南洋水師也平靜如常。」
「松田君你辛苦了,多謝!。」坐在房間長桌上首左首邊,穿著和服留著牛角鬍鬚的中年男人說道,「明早我們在碼頭見。」
松田道之再次鞠躬,拉上障子門后離開。
「西鄉君。」右首邊穿著和服微微發福的中年人,笑著對留著牛角鬍鬚的中年男人說道,「從我們在大清國的遊覽(實為間諜)軍官們傳來的消息,旅順的清國北洋軍艦沒有任何動作。今日廢琉置縣可算是成功了,也是圓了西鄉君的一個夢想呀!」
「板載!」這群海軍青年軍官們歡呼起來。
「清國始終是一個疆域巨大的帝國,請記住!我們這是在跟一個龐然大物作對。這也是為什麼我把日本海軍所有能出動的戰艦,都帶到琉球的原因,大山君,對清國的任何一步行動,都請務必謹慎。」這個叫西鄉的中年人,用清澈的聲音提醒著有些頭腦發熱的年輕軍官們。
「大山君和諸君,請務必謹記,琉球只是日本海軍的一個小小的目標而已。台灣,台灣才是我西鄉從道的首要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