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祭壇中篇
琉亦高傲無視青羽眼中的殺氣:「只談私事,互惠互利」
嶷赤轉動著眼珠,識相先走一步,青羽往後退幾步:「少廢話」
琉亦冷笑起來:「就是這麼平凡的孩子,出生時就卻天降祥瑞,預示著是個百年難遇的奇才之人,也讓李家的存在讓主人有所注意,就在滿月時,全都黯淡無光,時至今日,廢材,無德無能,卻在不久前又轟動起來,但是他現在貌似突然轉變,原本李家還有段時間安生過日子,要是主人知道哪怕細微的變化,一切都會快速演變,還有你煞費苦心的種種不也崩了嗎?」
「模稜兩可,他有什麼轉變」
琉亦惡狠:「居然知道我的過往,居然知道主人真身之樣貌,或許還有....」
青羽直接打斷:「你想要什麼?」
琉亦笑的更加狂妄:「墨盒」
「他說過要歸還你,存在夜幕」青羽說完轉身消失。她原本囂張的臉瞬間變化,她低下頭低語:「你以為我會感謝你的寬宏嗎?」
僵硬的身影,在月光下機械的晃動,青羽皺著眉頭不發一語,嶷赤轉動眼珠:「你為什麼無法感知他的早就在此地」
「這就證明他完全接納那股力量,我們的蹤跡掩蓋不了多久,你把他阻隔包圍起來,連同你的柳勐師叔一起。到這個地方」青羽輕點嶷赤太陽穴,繼續說道:「各自都有各自的目的,所以不會有任何衝突,誰都不想錯過今夜時辰,但我們不同」
嶷赤揮舞著長袖遁地而下。
清澈的月光被錯雜的樹林徹底遮蓋,深夜的霧山陰冷而烏煙瘴氣,卻又有些深沉,灰濛濛的渾濁霧氣緊密的瀰漫,青羽站在冒著寒氣的溪流邊,他眼裡卻有些暗淡,突然他身後出現輕盈的腳步聲,接著,嶷赤察覺不對停下腳步,但他完全忽略,開口:「怕他受不了,擊昏帶過來了,你必須想辦法,我一定要親自到那裡,親手完成」
青羽很明白嶷赤的堅持,但他冷語:「越接近,你就越浮躁,我以為你在地下多少也會沉寂,看來是浪費了」
嶷赤眼睛往下,有些握緊乾枯的手,所謂浮躁在他還是人的時候就一大毛病,對於他自己喚醒某些人的感知是絕對清楚的,他乾咳幾聲默默決定不再多說。
青羽低沉:「那地方現在所處的位置,想一個巨大的謎題,就連你我也很難找到」
嶷赤愣住語調突然拉高:「到底是什麼地方?你倒是說清楚」
「都來到霧山,還需要我多解釋嗎?」青羽慢步而上。嶷赤像被當頭一棒小碎步追上,他不可置信:「那地方我們是進不去,過去進不去現在更不可能,能進去的都仙去」
青羽微微抬起手,暗嘆:「接下來需要點光亮,別跟丟了」
白色的紙燈籠冒著幽幽的青光並不足以照亮路,好像只為了某種引導,兩人一前一後走許久,嶷赤哪裡走過這麼多路程,雖然少但是對於他來說實在有些不適應,他雙手背向後面,在心裡默默念叨許久,直到腳下的路潛移默化的改變,他才開始重視周圍的磁場也跟著巨變。
青羽從容的笑著,笑著有些邪,他冷冷自然的斜靠著樹桿:「你敵意真是越來越強,我以為多少會緩解一些」
霖降一身黑衣漸漸顯現:「我嫌你臟,麻煩你移開」
青羽眼神卻有些不削,一動不動:「通報吧,我要面見」
霖降面無表情眉頭卻有些移動,僵直的站著,眼神凝視著:「你沒那資格了,最後警告你,移開」
青羽擺動手瞬間出黑色捲軸,他順手甩出去,捲軸開始分裂燃燒,一躍而下,凝聚成火爐般的圓形,澈亮的火光猶如明燈,他慢悠悠:「本想給你面子,非要我這麼做」
霖降清冷的眼神中怒氣凝聚,渾厚的聲音出現:「待客之道可非如此」
四周的磐石開始自然聚攏,組合成石椅,墨色長袍上華麗的顯現這山林河流,綉工了得,木質的發冠古裝扮相的年輕人緩緩坐下,用完全和臉不搭的蒼老渾厚聲:「你我的交情,動用到邀函,可見是什麼天大之事」
「時辰不多,我需要進那個湖,取一樣東西」
「那地方出入向來自由,你又何必當成請求」
青羽上前幾步:「這我自然知道,我有合適的人選,但必須保護他的安全,在特定時間內,不驚動任何的進去在悄然離開」
「我的職務雖是山神,但這座山早已猶如掙脫鐵鏈的猛獸,很多不在控制範圍,這些你都是清楚的」
「今日我可非跟你談公事,可以稍微收收」
燎凝視著,火爐瞬間爆裂而起,星點般的火星崩裂籠罩揮去,許久:「既然是私事,用什麼邀函」
青羽冷笑:「這是最快的方法,你的守護者臉色可不佳,好歹是你的手下是不是該管管」
「你能不招惹他嗎?不是說時辰不夠,還開這種玩笑」燎站起身,他看著身後無所適從的嶷赤,略微驚訝:「怎麼變這德行?」
嶷赤雖說有些不爽,但還是識相油氣的笑笑:「這不是為了生存下來」他笑著,左腿猛踩地兩下,紫黑色液體迅速滲透而出猶如泉涌,李又癱軟的翻滾而出。
燎輕摸下巴,感嘆:「李家後人今日一見似乎有很深的變化,青羽,你所謀划的事情真讓人琢磨不透」他眯著眼睛接著:「他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限」說完他微微擺手。
霖降從腰帶中摸出極其古舊的小長形木盒,接著他蹲在李又身邊,取出猶如釘子般的銅針,小巧之物卻精緻無比,他對準這李又的印堂,他醞釀著力量,銅針慢慢直立沒入。
李又在完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開始全身抽風而起,持續幾分鐘又恢復平靜,他睜開眼發出極其凄慘的叫喊,猛的站起身,想要逃跑,在看到嶷赤身邊的青羽,他所有的慌張全都掉一地,完全大罵幾句話:「你,你,我,我,你到底....」
燎渾厚的笑起來:「話都說不利索,這機會恐怕要白費」
李又眼睛追著聲音而去,他飛快上前幾步,近距離仔細觀察著燎:「你就是霧山秘醫,你到底給她什麼葯,她根本沒有好轉而是更加嚴重」
青羽拎起李又的領子,把他往後拉出一段距離:「雖說我不想說這句話,但是,你不得無禮,他是掌管霧山的山神」
燎面色並沒有什麼大變化,而是更加清冷:「你和她早就殊途,或許是同情,我還真想給你們有多些時間,但她並沒有喝下,這也就怪不得我,況且你早明了不是嗎?」
李又臉色陰沉下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雙手都在不停的顫抖不受控制,他低著頭:「這佝僂怪,可是襲擊我全家,你到底是敵是友?」
青羽冷笑起來,戀的所言所行讓他根本不用猜測就知道,這句是敵是友就完全是戀的習慣用語,他不緊不慢:「嶷赤岩魔,本名叫邢陌,是你家老祖宗的同門,他上次襲擊你們是我布的局,雲魔殿想找回張良,你姐姐就是最大的籌碼,只有用自己人你們才不會深陷其中」
這恐怕是李又聽到青羽說最長的一段話,但對於他來說還是過於簡略,經過幾分鐘的理解之後,他回憶起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夢境中,雷聲轟鳴竹林里,那個叫著師兄的年輕男子,他開口:「李亦祖上有幾個師弟?」
「他只是同門師弟之一」
李又特別深沉的望著嶷赤,從那雙眼睛之中,他看到了似曾相識,所以疑慮也都揮之而去,但這一幕卻讓嶷赤無比震驚,他洞悉眼神之中的含義的能力讓他沒有一絲懷疑,更不管合不合理,幾乎失控對著李又大喊:「你怎麼會見過我,還是幾百年前的我,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