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秘湖
李又有模有樣的學著青羽的冷笑,卻學的四不像,異常猙獰:「我是誰,我就是你師兄的後代之一,你會不會太敏感了?」說的他略微心虛。
嶷赤緊繃的低著頭,青羽並沒有想多管什麼,他對著霖降:「你準備幽門」順手丟給李又黑色長包袋,裡面裝著一把短鏟和繩子,手電筒和其他工具:「你要做的就是把你旁邊那位的屍骨找到,在他身上找玉佩」
李又臉色發青,他腦子亂成粥,不發一語慢慢蹲坐在地上,青羽繼續:「到這一步只有你可以進入,你會猶如隱形」
「我真的搞不清楚任何狀況」李又恍惚的說著,他所謂的自我欺騙全都崩塌,現實與這些不現實把他攪得亂七八糟:「我要面對的到底是什麼?」一陣沉默后他抬起頭望著兩個貌似人但絕對不是人加一個冰山不明物體,他搖搖頭站起身,把長包袋背到肩膀上。
李又頭也不回的走幾步,他此刻還有什麼好怕的反正他也無法拒絕,青羽那煞氣眼神他實在懶得在抗壓,但才踏出第一步他就驚訝的發現問題轉身:「都成白骨我怎麼認得?還有我這是要去哪裡?別告訴我要去的是挖亂葬崗還是遍地要我一個個的翻找,那你直接就地把我滅了吧,我是打死也不去」他從心底緊張焦慮感又加深許多。
青羽從口袋裡拿出個玻璃瓶,裡面有幾隻怪異的類似螢火蟲一般的物種,不停的閃耀飛停,他轉頭:「走進去之後,再打開來,你自會找到」
嶷赤眯著眼睛他現在也開始懷起疑心,直言:「說的你不清不楚,卻什麼都明白...」話說一半,青羽冷笑起來:「你躲在地下迷失自我魔迷障的時候,我可沒閑著」青羽這個人向來都最厭煩的就是解釋,他耐著性子繼續:「那個尋蟲是尋結界的,那個湖靈力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與日俱增,血煞污晦時,你和其他人的屍首絕對是處於某個固定的地方,那次劫難你不會不清楚」說完時他才意識到嶷赤和李又某種特性還真是相似的,他現在開始有些頭疼。
燎卻觀望著有趣:「這兩個貨,吵得我頭疼」他盤算手裡的事,轉身磐石組合,圓形石桌,以及幾個石椅,冒著熱氣的竹筒裡面茶水裡幾片青竹葉,他抬起手示意大家坐下來:「青羽啊,讓人去冒險你必須把目的交代,你真是遠離塵世太久,這小傢伙精神就只被你的煞氣稍微壓抑住稍顯正常,但錯亂那是遲早的事」
氣氛隨之冰點,青羽不發一語閉目,他抬眼惡狠狠的瞪著殺千刀的燎,哪壺不開提哪壺,他還是坐了下來,李又拿起溫熱的竹筒杯大口喝起來,嶷赤轉動眼珠:「當年,我的師尊臨走之前大師兄遲遲不出現,最後,他交代我就算死也要保護好玉佩,裡面隱藏著某些密語或者密碼,然而一個普通的玉佩我就自作聰明的掛在腰帶上,最平常是最不會惹人注意的,之後,劫難開始了,我百般小心尋著路想逃脫出去,但還是被抓到,這是我唯一能回憶的,我死之前,凝聚我最後的能量把我修鍊元神分離出來融入我的靈魂」說到這他頓了頓,意識到時間有限,更加語重心長的對著李又:「大師兄早已不再,我必須信守承諾,當然日後保護李家自然有我的一份子,這玉佩中就是扭轉的機運,如果我可以自行進入,我絕不會讓你去承受這些,所以..」
李又慢慢放下竹筒杯,沒有想讓嶷赤說下去:「我答應你,其實我這個人向來沒有好奇心,我只是需要一個理由,還有為了什麼」李又這麼多年的宅人遊戲生涯,做任務哪怕沒有獎勵也要有目的,還有必須知道這個遊戲的走向,這是他的某種小堅持。
霖降身後渾然出現石板路,深不見出處,他冷淡:「進入之後請保持冷靜,當你踏入幽門,你全身的存在感會降低到最低點,任何物種都無法察覺到你,請進,倒計一個時辰」
李又緩慢的站起身,走到若隱若現的虛幻洞出現,他按開強光手電筒,腳下踏著石板走去,隱入黑暗中。
嶷赤面色凝重起來,那種無法形容的熟悉在不可思議的出現,他乾枯的手敲打著竹筒杯子:「師兄的後人,果然傳承了某些特性」
「其實你比他麻煩的多」
霖降面無表情嘴角卻有些上揚:「恐慌也恐慌不了多久,離死只差幾步罷了」
燎卻觀望著有趣:「手下不太會說話,真是怠慢了」說是怠慢他臉上的神色卻根本無關聯,他盤算手裡的事,轉身磐石組合成石座椅瞬間歸位,他走進黑木屋:「霖降,你全權負責」門刺耳的咯吱的打開,他到門邊:「青羽兄,進來敘敘舊」
李又真是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腳底像灌了鉛,他根本無心管周圍,手裡的電筒只照著地面,這段時間裡他也空出時間整理思緒,他振作起來精神,可腦袋中還是源源不斷的各種鬼怪形象蹦出,連同各種死狀,任他怎麼轉移注意力還是揮之不去,再加上冰冷黑暗的空間,他走走停停無數次,強光四處照射都只有黑還是黑,他不停念叨著:這是遊戲,這是遊戲,或許真的有些用,握緊電筒發白的手稍微有些肉色。
最後,他把眼睛定格在前面飛舞的幾隻螢火蟲光點,腳步也開始加快起來。
黑色柔軟的泥地,李又的腳印越來越加深,雖然他經歷過無數的安靜,這次的安靜為何如此不同他心裡說不出個所以然,月光透亮的手電筒的光都蓋過去,他隨手關上,眼睛直勾勾的跟著前面的光點,或許是他過於緊張,一腳踏進水裡許久他才往後跳起一步,等他凝聚精神,眼前的景象讓他眼界立刻廣闊。
沒有波瀾的湖面,由淺入深呈現非常規整的圓弧,湖邊緣淺色的幽藍,不斷加深,隨之變化月光下折射讓湖中央好像一面明鏡,澈亮通明,山中的寒氣凝聚成霧,不斷往上揮發消失,李又不自覺深呼口氣,這才感覺到濕冷。
一聲鳥聲鳴叫,哀怨悠長,嚇得李又猛的退後幾步,他順勢躲到樹后,實際上他很像拔腿就原路跑回,但任務在身,他默默的蹲下來。
寒氣好像被操縱凝聚揮散,在空中舞出白色絲帶般的詭異,湖面迅速瀰漫著厚重的濃霧不斷擴大,女聲空靈的由遠直近的吟唱,李又手猙獰的猛抓樹皮,要不是這聲音異常好聽迷人,他已經覺得自己正在經歷恐怖片的開場白,他緊張的四處張望,快速按開手電筒。
詭異的一分鐘之後,咔咔咔的脆裂聲,輕微的好像針落地,李又倒是注意到,但他現在完全沒辦法有任何移動,之前的變化在分秒之間彷彿在恢復安靜五六分鐘后他才緩慢站起身,腳麻他都沒空去感受,取而代之的是寒意的加重,但這種涼意卻是輕微的。
霧去霧來的速度,讓李又更加畏首畏尾,呆愣半天才想起來,遠處的小亮點居然在湖中心附近,他有些失控的笑起來,游過去在潛下去在撈屍骨上的鬼玉佩?他越笑越猙獰,不自覺的猛拍打自己腦門幾下,大罵幾句,心裡只有一句話,我為什麼要答應。
一個細微變化讓他注意到,瞪大眼睛的一步步靠近湖邊,奇異的演變讓他忘記考慮其餘閑雜事,他毫不猶豫的伸手觸摸,想確定以及在確定這不是幻覺,湖面上結冰?當他手指尖碰到時,他不自覺大呼一聲,因為這所謂的冰面,毫無溫度,他不停的用雙手去拍打,甚至拿出短鏟敲擊,各種表現都是冰,他又下意識的拿起短鏟用盡全力,異常堅固。
他踏上這是像冰又不是冰,猶豫的看著遠處的光點,最後還是艱難的跨出去,他原本想很英勇的氛圍下前行,第一步結果摔個底朝天,他疼的話都說出口,最後利用跪姿加上短鏟助力,往前滑行,由於沒有冰的溫度,沒幾分鐘他就完全滑的得心應手。
在這過程中,他已經想好了,要他下水是不可能的,雖然他從小就會游泳,但是他每次看到深不見底的水,都會有莫名恐慌,他最多過去看看,到時候原路返回,當他停下來回頭看岸邊,突然感覺到這一切似乎太剛好,由於是湖中央冰面上有一層霧氣,順著光點的下方,他用手把霧氣抹掉,月光白皙的照射下,一個人臉就在這層詭異冰層下不到半米的距離浮著,髮絲隨著水向緩慢動著,面色如常人,就好像大活人在水下睡著。
李又倒抽無數口冷氣,他全身有些顫抖起來,他乾脆連胳膊一起抹開周圍霧氣,這個水下的「人」一襲灰藍交領道袍,長靴兩邊都綉著銀線八卦圖騰,恐怖的感覺讓他頭皮發麻,俗話說的好,倒霉起來你以為到頭了沒想到一衰還有一衰衰,這恐怖也差不到那裡去。
而且很清楚的看到腰間掛著的水滴狀呈現天然紫色的玉石,上面沒有什麼雕刻圖騰,色澤異常獨特,李又猛抓頭皮,這個「人」經歷百年還保存如此完好,詐屍的可能性絕對百分百,就算到這他還是猶豫,畢竟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哪怕屍變他或許還是可以安全,就只是用眼有些重口味,想到這裡他才鬆口氣,但詭異感卻沒有絲毫減少,不過他現在不想在花時間思考那麼多,他只想儘快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