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張濟要當眾嘿咻
為愛為友,亦恨亦仇!此生無悔,死復何求?
趙儼透支性命,悲呼倒落剎那,轉瞬顛簸爬起,無力緊握的長槍,任強者肆意砸飛,血染的淡青儒袍,再添一抹耀目新紅。
他那具瀝血殘軀,究竟遭受幾多重創,早已令人無法辨別。
「噗!」趙儼口嘔朱紅,膀子劇烈顫動,又掙扎著爬起。
鄒嫦曦抱住他,淚流滿面道:「趙大哥,不要打了,再打你會死的!」
「你鬆開手。我要去撿槍,我還可以再戰,陽兄一人支撐不住……」
重傷衰弱的趙儼,命如風中殘燭。越流越洶湧的鮮血,象徵生命力不斷流失,愈來愈急促的心跳,宣告人生急速邁向終結,眼前逐漸模糊的視覺,更是最後倒計時的伊始。
「趙公子,敗局已定,誰也無力改變。」鄒妡搖了搖頭,神情無比感傷:「無謂再添傷亡了,咱們只能就此認命。」
「認命?我怎能認命?」趙儼伸出滴血手掌,硬是掰開鄒嫦曦胳膊,奄奄一息道:「嫦曦,不要攔著我。我曾允諾過你,一生一世保護你,縱然是死也同樣!」
他掙脫身上束縛,踉蹌走出沒幾步,便軟倒在血泊之中,仃地的瀝血殘軀,猶如那瀝血長槍,再也無法站立起來。
「夠了!」鄒嫦曦大喊一聲:「陽大哥,不要再打了,咱們投降了!」
「起開!」張綉震退陽群,皮笑肉不笑道:「鄒小姐,早投降不完了,徒費一番手腳!」
鄒嫦曦沒有作答,只是幫趙儼翻過身來,讓他仰躺在地面上。她低頭凝睇,那沉沉呼吸的面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生離死別的場景,不禁讓她一陣感傷,絕不是紅鸞星動,而是趙儼這痴情種,甘願為她豁出性命,她卻什麼也做不了。如果以後條件允許,她一定為他物色美女,用以抵消心底的愧疚。
陽群將欲再戰,饒是他筋疲力盡,身上也多處挂彩,卻沒有生命危險。
「陽群,罷手吧!」鄒妡嘆息一聲,從旁勸阻道:「求死容易,求生才艱難。與其白白犧牲,莫如保全性命,好好照顧嫦曦。」
「咳咳!」趙儼咳出大口血:「嫦曦,我對你不住,我本領沒練到家,也沒能力保護你……」
「不怪你的,都是我害了你,你為我付出那麼多,你還沒有舉孝廉,還沒有平步青雲,還沒有位列三公……」鄒嫦曦泣不成聲。
趙儼眼神渙散,聲音低如蚊吶:「不要哭了,功名利祿,非我所願。我喜歡聽你笑,就像銀鈴般清脆……」
「你別說話了。我答應你,等你傷好了,每天都對你笑,讓你聽厭煩為止。」
「好,好,你說的,不許騙人。我想我趙儼此生,永遠也聽不厭煩……」
浮生若夢,為歡幾何?走到生命的盡頭,趙儼無悔卻有憾,深重地悲哀與不甘,可他除了含恨照看,再無餘力進行抗爭。
唯有深記,心中凝情眉目,寄望來世,再續未了情緣。人間何處不相逢?
趙儼緩緩閉眼,鄒嫦曦拍他臉道:「喂!你醒醒,你別睡啊……」
且說另一頭,李通和鄧當被擒,火海已經徐徐衰退,僅余甬道中心在燃燒,西涼軍避過火海,當下正往地閣行來。
胡車兒喜道:「前方戰聲已歇,定是少將軍得勝了。」
「很好!」張濟陰鷙道:「全軍加速前進,本將軍做到做到,非要當眾脫褲子,草翻那三個臭婊子!」
雷敘咧嘴笑道:「那敢情好,我倒要見識見識,那三個騷娘們兒,是不是夾著一朵花,有沒有鑲著金邊兒。」
一眾倖存西涼軍,興奮得嗷嗷直叫。看來要大飽眼福了,那有錢人家的小姐,渾身細皮嫩肉的,好似能掐出水來,可比村婦強太多了。
鄒嫦曦跪在地面,一手疊放另一手背,控制好合適力度,垂直按壓趙儼胸骨,壓下后迅速抬起,頻率幾乎每秒一次。
「嫦曦,人鬼殊途。你清醒一點,趙公子死了,他死了!」鄒妡抱著妹妹,哭得梨花帶雨。有情人陰陽相隔,已然是人倫慘劇,妹妹還犯了失心瘋,真不知前世造了什麼孽。
「阿姐,你別拉著我,你要相信我。我既能剖腹取嬰,興許也能救活他!」
鄒嫦曦繼續心肺復甦,按壓了趙儼三四十次,她拭去他的嘴角血漬,一手觸摸他的頸動脈,一手捏住他的鼻翼,大口屏住一口氣,俯身用嘴包住他的嘴,快速將氣體吹入。
她大概三十次心臟按壓,輔以兩次人工呼吸,經過幾分鐘折騰,指尖觸摸的頸動脈,已有輕微的跳動跡象。
兩人嘴唇分開,鄒嫦曦抬起頭來,察覺趙儼睜開了眼睛,呸出一口唾沫道:「看什麼看,便宜你小子了,奪了老娘初吻。」
「鄒小姐,果然好手段!」張綉鼓掌道:「你當街剖腹取嬰,某亦有所耳聞,不想你更是了得,竟有起死回生的手段。」
「那又如何?還不是束手就擒,連自己也救不了。」
「嫦曦,你救了我么?」趙儼凄然一笑:「你可真是厲害,不像我這廢人,連心儀的姑娘,也沒能力庇護,倒不如死了乾淨。」
「別說傻話,好死不如賴活著!」鄒嫦曦掏出一卷繃帶,彎曲趙儼的左腳,包紮大腿的傷勢止血。
張綉溫和道:「鄒小姐,其實你大可放心,只要你肯乖乖就範,某保你平安無恙。」
「我有的選擇嗎?」
「你有!」張綉笑道:「你有三個選擇,一是被某叔父糟蹋,二是風光下嫁於某,三是一頭撞牆自盡。相信鄒小姐蘭質蕙心,一定會作出正確選擇!」
「你敢跟你叔父搶女人?你不想繼承他的班底?」
「才誇你聰明,你怎麼犯傻了?你忘了,他瞎了。」
「將軍,您慢點,馬上左拐了。」雷敘攙扶張濟,進入了地下室,隨行的西涼軍,起碼有三四十人,押解著李通和鄧當,倆人也是身負重傷,鼻孔里出氣多進氣少。
「來人!」張濟發號施令:「那穿紅衣的臭婊子,用烈焰灼瞎我雙眼,速去扒光她的衣裙,掰開她的兩條腿,老子要***翻她!」
「喏!」胡車兒欣然領命:「你們幾個,快跟我來!」
「大伙兒聽聽,到底什麼聲音?」將士皺眉道。
「大驚小怪,那是鐵鏈聲。」張綉嗤笑道:「牆角那神秘人,不知因何緣故,被人穿了琵琶骨,一直試圖掙脫鐵鏈,只是痛得死去活來,每每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