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挖個坑給別人跳
「禽獸!衣冠禽獸!」鄒嫦曦腹誹不已。
雷薄這傢伙還是人不是?心腸怎會如此歹毒?腦迴路怎會如此清奇?
虧他想得出來,不但自己想睡她,還要蠱惑別人睡她,更可恨的是猶不滿足,企圖將她轉手獻給袁術,讓袁術來繼續睡她。
果然,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她今天算是長見識了。真要讓雷薄陰謀得逞,她都成什麼破鞋了?那啥松垮垮的,那啥縮緊手術,也挽救不了那啥。
呸!狗雜碎!你這麼無恥,咋還不上天!
鄒嫦曦貝齒狠咬,想起來就一肚子氣,好你個挨千刀的雷薄,千萬別讓哥逮住機會,否則依我這暴脾氣,非活活虐死你不可。
什麼香蕉你個巴拉,勞資剁得稀巴爛,爆炒一盤宮保『雞』丁,全塞你丫嘴裡咽下去,還不給一口水潤喉。
「哼!」張先滿臉輕蔑:「愚不可及,夏蟲不可語冰!」
他鄙視完雷薄,又環顧場中眾人,高聲喊道:「諸位兄弟聽我說,咱們都是西涼人,若是貪戀一時歡愉,糟蹋了鄒家小姐,就再也回不了頭了,只能捨棄父母妻兒,從此亡命天涯,有家不敢回……」
「可若是大伙兒跟著我,一道保護鄒家小姐,使她免受歹人侵犯,將她完完整整的交予張將軍,明日咱們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如願升官發財,便是娶一房嬌妻美妾,夜夜共赴雲雨巫山,也不過是小事一樁。」
「張先!」雷薄惱怒道:「你成心和我作對是不?」
張先凜然無懼:「我無心與你作對,我只想明日升官發財,不想多生任何事端。」
雷薄心裡很明白,眾人都想睡鄒家小姐,可是有色心沒色膽,都不願背井離鄉,是站在他對立面的敵人,只得按捺蠢蠢欲動的念頭。
「小六!過來!」
雷薄帶著小六離群,倆人坐在犄角旮旯,壓低聲音交頭接耳,可惜鄒嫦曦不懂唇語,除了看見他們嘴皮子在動,根本聽不清嘀咕些什麼鬼。
但她從雷薄火辣辣的眼神,猜測肯定是賊心不死,醞釀著睡她的壞主意。
「媽蛋,這世界太危險了,總有刁民想睡我。」
鄒嫦曦腦子飛速運轉,時間緊迫不容耽擱,必須想辦法及早脫身,心急如焚的她急中生智,還真尋思到了應變措施。
她眺望張先身旁的張麻子,大呼小叫道:「張麻子你快過來,我要跟你猜石子。」
張麻子頂著紅腫指印,莫名有一種喜感,打腫臉充胖子的喜感。
他隨著同伴艷羨的目光,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鄒小姐,冒昧問一句,賭注是何物?」
鄒嫦曦故意提高聲音,意圖讓所有人都聽見:「賭注不是物件,而是一個承諾。」
「承諾?」張麻子訝異:「什麼承諾?」
「我若是沒猜中,明日見了張將軍,我替你吹吹枕邊風,讓他往後好生提拔你,重重賞賜你……」
「可我若是猜中了,正巧繩子勒得太緊,我的手腳都麻了,你就解開我的繩索,讓我放鬆一小會兒,反正你們這麼多人,我一介弱女子也跑不了,你可敢與我一賭?」
「有何不敢?」左右吃不了虧,張麻子撿了塊石子,故技重施道:「你猜在我左手,還是右手?」
鄒嫦曦莞爾一笑,迷得張麻子心跳加速,彷彿要砰砰跳出胸腔。
「我猜你左手……」
張麻子唇角微微上翹,正欲再展露得意笑容,只是鄒嫦曦接下來的話,直接讓他徹底傻眼。
「沒有。」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遠眺眾人心裡都明白,既然左手沒有石子,那麼右手指定是有了。
「你……你……」碰到這種打亂部署,不按套路出招的人,張麻子一時半霎,實在不知說什麼好。
「快開。」鄒嫦曦小聲道:「你若是再不開,我便將你騙人的把戲,告訴正在氣頭上的雷薄,你猜他會不會殺了你?」
張麻子回過頭去,察覺雷薄和眾人一樣,亦窺視著這邊的遊戲,登即駭得渾身一震。
鄒嫦曦依然是滿臉嬌笑,然而他並不覺得迷人了,只覺對方抓住了他的軟肋,完全是作弄人的小惡魔。
張麻子無奈攤開手掌,掌心空無一物,垂頭喪氣道:「你贏了總行了吧,我這就去請示什長,讓他答應給你解開繩索,可你也要答應我,不會說不該說的話。」
「你儘管放心,因為我和你一樣呀,都討厭雷薄那醜八怪,你快去快回吧。」
鄒嫦曦輕顰淺笑,心想我不說出去才怪,你可是我算計的重要一環。
張麻子,你要是領了盒飯,可怨不得我心狠,怪只怪你喪盡天良,禍害死了抱琴,罪無可恕。
小跑回原地,張麻子向張先分析利弊,一再強調自己這麼多人,鄒嫦曦不可能逃得掉,鬆綁與否無關痛癢,結果是張先被說服,同意了張麻子的提議。
張麻子重新走過來,一邊解打結的麻繩,一邊不放心的叮囑:「記住你答應的事,千萬不要亂說話。」
「放心,放心。」
鄒嫦曦忙不迭點頭,牢牢纏繞的麻繩,一圈又一圈的鬆開。
經書都念完了,下一步自然是趕和尚,難道還留著燒來吃不成?
她擺手打發走張麻子,由於長期缺乏運動,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那感覺別提有多舒服。
殊不知,她那前凸后翹的曲線,伸懶腰時是多麼的誘人,眾人眼也不眨盯著她,生怕錯過這香艷畫面。
「隨便你們看,反正我穿戴整齊,泄露不了春光。」
鄒嫦曦念頭通達,開始做廣播體操,時代在召喚那套。她一邊做一邊回憶,才發覺記憶力出奇的好,每一個具體細節,她竟然記得清清楚楚。莫非是穿越者的福利?
不過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協調身體的靈活性。緊接著,她又慢吞吞的耍了套太極拳,她必須調整到最佳狀態,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意外。
小六問雷薄:「這婆娘在幹嘛?」
「誰知道,許是跳舞吧。」雷薄目不轉睛,喉嚨大口吞咽口水,十足像一隻發情的公狗。
又是舒展筋骨,又是喝水休息,足足折騰了半個時辰。
終於,進入正戲,鄒嫦曦開口道:「諸位大哥,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實不相瞞,我有一張藏寶圖,是從祖輩流傳下來的,可我一直琢磨不透,你們大家能不能手拉著手,幫我好好研究一下?」
她的臉頰掛著甜甜笑容,心裡則在陰惻惻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