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273 多情總被無情傷

卷一 273 多情總被無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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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文霆找到的材料工廠在德國,是一間以公司創建人奧納命名的規模不大的公司。品書網奧納曾經自己是賽車手出身,在多年前研發出一種輕便、堅硬、性價比高的多功能複合金屬材料。而這正是莫文霆找遍全球一直在尋覓的那一種!

然而值得探究的是,奧納明明手裡握著這樣價值連城的材料專利,公司的業務量卻也僅僅只能讓公司勉強維持經營。

據說並非是沒有大企業願意斥巨資來獲得專利的使用權,只是奧納本人清高孤傲,無論如何都不同意出售。也有公司使用過「特殊手段」,但奧納這人卻是個硬骨頭,生生被敲斷了一根手指頭,卻硬是沒鬆口同意將專利使用權給對方。

而次數多了,大公司都知道奧納難搞,也就懶得好費心神去做無用功。於是這麼些年過去,奧納和他的公司始終都是默默無聞,難有起色。

「你在那等我,我過去。」隨淺聽莫文霆給他簡單講了奧納的情況之後,思考片刻后在電話里和莫文霆說。

「奧納這人脾氣古怪,我這兩天天天去拜訪他,卻連他一個背影都沒見到。你暫時先不要過來了吧?我現在沒有把握見到他,至於拿到他的專利使用權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隨氏事情這麼多,顧氏又蠢蠢欲動。我擔心你過來也是白跑一趟。」

莫文霆單手插兜,站在酒店裡的落地窗前,看著柏林的夜景,傳統古老的歐洲中世紀風格建築,一磚一瓦都散發著典雅高貴的氣息,讓他熟悉卻又陌生。

「時間緊迫,我今天試探了顧澤濤,顧氏果然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們資金雄厚,資源比莫氏只多不少,我們必須要加快速度了。所以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要親自去一趟。」隨淺三言兩語就拒絕了莫文霆的好意。

「顧氏行動了?幸虧你一直拖著他們的資金,否則如果你早將大筆資金返還給顧氏,讓它們如虎添翼,那我們的情勢就更危急了。」

縱然隨淺是個女孩子,可她神機妙算的手段,讓莫文霆都忍不住嘆服。

「我訂了最近一班飛機飛柏林。明早想辦法約奧納見一面吧。」隨淺道。

「好,我去聯絡他。」莫文霆點點頭,似乎是想起什麼,他忽然轉換了話題問道,「你最近見過他么?」

柏林的晚上十點,在隨淺這裡,不過是下午三點。她正在處理梁子文剛剛新送進來的一批文件,順便一心兩用地和莫文霆打電話。

然而聽到他的問話,她手下的鋼筆不自覺一晃,隨淺的淺字最後那一點,瞬間就劃出了一個橫。

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二次聽到人問她關於他的事情了。

「我沒見過他,這一點你不是很清楚?」

莫文霆他們兩人因為莫氏的事情最近聯繫頻繁,隨淺忙成什麼樣,莫文霆自然是知道的。

「為什麼這麼問?」她想起上午顧澤濤和她說的話,敏感地覺得事情不對勁兒。

「今天接到了一個賽車俱樂部的朋友的電話。說有人出手三輛改裝版F1賽車,問我要不要。我一打聽出手人,好像是他。」

顧景桓一向酷愛賽車這種超刺激的終極奪命遊戲,他手裡珍藏的賽用車更是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不過也不一定是他,興許是他們弄錯了。」莫文霆聽到隨淺噤聲了,感覺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趕緊往回找補。

隨淺:「……」

頂級F1賽車,放眼A市,能一下子拿出三輛的人,只有顧景桓。

只是他這麼缺錢么?莫文霆遠在德國,消息竟然都能傳到他的耳朵里。還有顧澤濤,平時連自己都毫不關心的人,都知道他缺錢了。他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她聽說的版本是SG集團最近又拿下幾個利潤百億的重要項目呢?

「沒別的事情我掛了。明天見。」隨淺沒再和莫文霆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放下手機,她重新去看文件,白紙上工工整整的黑體小字明明清晰簡潔,然而她卻覺得卻全都跟鬼畫符一樣讓她過目就忘,根本看不懂自己看的東西。

「啪!」隨淺將鋼筆拍在桌面上,低聲自語,「顧景桓,你到底又在鬧什麼幺蛾子!」

……

隨淺到達柏林的時候,正趕上柏林陰雨綿綿,走在老舊的街道上,如絲的細雨刮過面頰,帶來沁人心脾的涼意。

莫文霆早已經帶人站在機場出口不遠處等她,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氣勢頻頻引來其他行人側目。

隨淺倒是輕裝從簡,她連梁子文都沒帶來。

「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就出來了?連個保鏢都沒帶?」莫文霆驚詫又擔憂地輕斥她。

這麼多年來,四大家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家族的嫡系子孫,從小到大身旁都要有保鏢跟隨來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

而隨淺作為隨氏唯一的繼承人,身旁的保鏢比起莫文霆他們,當然從來都是只多不少的。這樣單槍匹馬隻身出國的次數,一隻手都可以數得過來。

「沒事,以前我在紐約,從來都是一個人的。」隨淺將墨鏡摘下來,清甜一笑,眼裡流光閃爍,「我這次來,你可不要把我當成隨氏董事長,我只是個閑人,或者實在不行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女秘書。」

「呃……女秘書?」莫文霆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表示不信。

「當然,這次見奧納,我代表的可是莫氏。」隨淺悠閑地將行李遞給接應的保鏢,神態自然地點點頭。

「隨董紆尊降貴給我當秘書,不勝榮幸,不勝榮幸啊。」莫文霆見她心情好,他的語氣也不由自主地歡快起來。

「還有件高興的事兒,奧納今天終於同意見我了。」

「太好了!你和奧納約了幾點?這個奧納的情況,你再和我具體說說。」隨淺重新戴上墨鏡,和莫文霆邊向外走邊詢問,十公分的高跟鞋輕快地踩在地面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

莫文霆原本想著隨淺不遠萬里來到柏林,下了飛機一定會疲憊,想著讓她先回酒店休息,就和奧納約了下午一點見面。

奈何隨淺說自己不累,不用休息。於是回到酒店之後直接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正巧莫氏的幾位精英正在研究如何能夠讓奧納順利接受他們的提案,隨淺站在旁邊安靜地聽著,不時問幾個問題。

精英們原本還因為隨淺曾經的傳言而怕她不好相處,然而經過幾個小時的接觸之後,眾人對她的態度卻都大大改觀。

他們發現隨淺除了寡言之外,其實特別平易近人,一點沒有千金小姐身上的嬌氣和跋扈。

經過一上午的共同奮鬥,精英們做出了一份優秀的企劃案。而隨淺也在這期間了解了奧納個人的一些信息。

他年少時候參加F1方程式賽車,一戰成名,風光無限,然而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幾年之後他終究是在比賽的時候出了意外,身受重傷。在醫院躺了一年,然而雙腿卻永遠落下了殘疾。即使康復之後也只不過是勉強能夠行走,要想賽車,是萬萬都不可能了。

命運就是如此會捉弄人。奧納一生之中唯一會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賽車,但卻被上帝毫不留情地剝奪了。

這使得本就不善交際的他性格越發沉鬱。

奧納複合合金材料就是在他出車禍之後研究出來的。那時候他退居二線,雖然自己不能賽車,但卻一心想要讓自己做些和賽車有關的事情。

讓那些還能賽車的人,再也不要重蹈他的覆轍。

只是這些年來,他雖然製作出了這種材料,卻始終沒有推廣開來。原因,未知。

……

隨淺和莫文霆趕到奧納公司的時候,陰雲已經退散,柏林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讓她彷彿從天而降的神祇一般。

奧納的秘書領著幾人去了總經理辦公室。

走到門口,秘書將除了莫文霆以外的所有人攔住,禮貌而客氣地道,「各位請在外面等候。我們總經理說除了莫總之外,不見其他人。」

隨淺和莫文霆面面相覷,沒想到奧納性格古怪至此。

「這是我的秘書,請允許她和我一起進去。」莫文霆道。

「抱歉,奧納說只見你。」

「實不相瞞,這位才是最大的投資人,我們的合作,她非在場不可。」莫文霆又道。

聽了這話秘書當即一臉躊躇,她說了聲稍等,轉身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等再出來的時候,她稍顯歉意道,「抱歉,奧納說你們這次來之前並沒有說有兩位投資人。針對你們的隱瞞行為,他很不高興。奧納說,要麼就進去一個人,要麼請你們都回去。」

莫文霆臉色尷尬地看著隨淺,「要不這樣吧,你進去。」

然而隨淺搖頭,「你是莫氏的總裁,你去吧。」

「別廢話了,你去。」莫文霆這麼說著,不等隨淺反對就將她輕輕向前推了一步。

隨淺只得拿著企劃案跟著秘書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一走進去,她立即就覺得像是進了幼兒園,不大的屋子裡,到處都是讓人眼花繚亂的賽車模型,就連房頂上都吊著無數價值千金的限量版模型。

而奧納就穿著花襯衫,慵懶地靠坐在椅子里,碧藍色的眼睛漂亮晶瑩,但如果深望進去,卻會察覺到其中深深的陰鬱與不屑。

隨淺注意到,他的右手食指,只剩下一節。

「你好,我是這次的代表,隨淺。」隨淺用一口流利的德語和奧納介紹自己。

奧納顯然沒想到來人換成了一個女人,看上去似乎還是個漂亮又有氣質的女人。他紳士地對隨淺微笑,示意她請坐。

「我知道,你並沒有興趣做生意。今天見我們,也不過就是走個過場。」

奧納臉上的笑容因隨淺這直白的一句話瞬間僵住,很快笑容徹底消失。

「你不做生意,說到底原因不過兩點。第一,包括我們在內的這些生意,你都不看在眼裡。你想做的,是歐洲第一,乃至世界第一。而這些,你認為我們滿足不了你。」隨淺說到這裡,微微頓了頓。

奧納的臉上表情也由漫不經心逐漸轉為認真凝重。

「第二,你滿心都是賽車,你希望你研究出的材料能為賽車事業貢獻一份力量。然而那些想方設法想得到你材料使用權的人,為的只不過是利益。中國有句古話,叫做道不同不相為謀。」

隨淺這第二個原因說完,奧納已經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看著隨淺,滿眼震驚。似乎想不通為什麼一個初次見面的人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看透了他。

「而你需要的這兩樣,我正好都能夠滿足你。」隨淺勾起嘴角,丹鳳眼中精光迸射。

「你們?」過了許久,奧納終於開口。

「是,我們。看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地談談合作了。」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隨淺和奧納詳細地講述了自己的計劃以及莫氏精心製作出來的企劃案。而門外,莫氏精英們如坐針氈。只有莫文霆氣定神閑,而且時間越久,他就越是有把握。

夕陽西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終於從裡面打開了。

奧納親自將隨淺送出來,邊走邊說笑。即使他走路的姿勢怪異,走得很緩慢,但也阻擋不住他眼中的光彩。

莫文霆等人見到這一幕,一顆心立即就放進了肚子里。

「奧納,不用送了。歡迎你有空來中國。」

「相信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奧納擁抱隨淺,眼神友善平和。一旁奧納的秘書都看呆了,她從未見過老闆待人有這樣和顏悅色的時候。

隨淺一行人從奧納出來之後,她便將和奧納已經簽好的合約書給了莫文霆。

瞬間,莫氏精英都用一種近乎膜拜的眼神看著她。

隨淺不好意思地笑笑,「接下來的事情就要辛苦各位了。莫氏和奧納應該還有很多需要交接的地方。這份協議也不過是先將我們的合作關係落到實處,有個保障。」

「多虧你了。」莫文霆嘆道。

「不會。這次合作,我有幾點想要建議。」隨淺謙虛地道,「第一,不論是合同里還是對外宣傳都要謹記一點,就是奧納的材料只允許供給莫氏一家。除了莫氏之外,一定不能讓任何一家拿到這種材料。如果違約,違約金按著三倍投資數額來算。」

「明白,這是我們新車的核心競爭力之一,我們絕對會守住!」營銷部的精英之一道。

「嗯,第二點,就是宣傳,奧納要求我們在產品宣傳的時候附帶奧納材料品牌,這一點,所有相關部門在做宣傳推廣的時候都要注意到。記住,我們是雙贏的。即使利用我們的經費給奧納宣傳,你們也一點不虧。」

「知道了。」

「既然這樣,那麼,就加油吧。」隨淺娉婷一笑,落日餘暉下,本就淡漠的她身上彷彿自帶仙氣,金光沐浴之下,讓人看不真切。

「走吧,我們去吃點飯。」莫文霆道。

「不了。國內那邊隨氏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已經訂了最近一班飛機回國。我們回國再見。」隨淺抱歉道。

「這麼急?你不歇歇么?你才剛出了月子,就這樣忙碌,你這身體會吃不消的。」

「沒事。我在飛機上休息就行了。」

莫文霆還想再勸,可隨淺從來就沒有那種聽人勸的性子,她決定的事,即使撞了南牆她也絕不回頭。她寧願撞得頭破血流,然後爬過南牆再向前走,也絕對不會再找條路,繞著走。

莫文霆將她送到飛機場,見她眼底隱隱的烏青,到了嘴邊的話輾轉幾次,最後還是吞進了肚子里。

「隨淺,我希望你時時刻刻都記住。你,一直都不是一個人。」莫文霆的聲音漸漸小了,「並不是失去了一個人,就是失去了全世界。」

隨淺自嘲的輕笑著,臉上同時露出瞭然深沉的神色,她慢悠悠地點頭,淺淺哂笑。這樣蒼涼的神色,讓她一時之間彷彿老了十歲。

「走了。」隨淺挎著西裝外套,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機場。

……

伴隨著「轟隆隆」的引擎聲響,隨淺乘坐的飛機衝上雲霄,展翅翱翔。

隨淺靠在頭等艙的座位上,身上蓋著薄薄的毛毯,她偏頭看著窗外。

漆黑一片,不見星月。

漫天的孤獨感突然如潮水湧上海岸,慢悠悠地席捲了她的思維,理智,甚至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

隻身一人,孤獨異鄉。

然而這樣的孤獨在下飛機之後並不會得到半絲緩解。

堆積如山的公務,好友因她而起的傷病,靠她瘦弱肩膀一力擔起的偌大隨氏,都在等著她。她不覺得辛苦,也不覺得疲憊,她只是覺得孤獨,很孤獨。那是一種滲透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的孤獨。

隨淺緩緩地閉上眼睛,默默地告訴自己:睡吧,睡醒了就都忘記了。

……

莫氏和奧納的合作成功,隨淺心頭的一顆石頭算是落了地。

而現在縈繞在她心頭最大的難題,是人。

她的左膀右臂齊刷刷被斷掉,在這樣要緊的時候,即使梁子文已經成為她的得力助手,但她終究只有一個人,力量微薄。

她要的,是一個團隊。

盛丹傷勢嚴重,尤其受傷的地方又是頭部。醫生說她近期需要好好休養。

至於王琳,那日隨淺雖然和顧景桓要求過要見她,但顧景桓並沒有同意,隨淺派人去找過,但即使到今天,她都不知道王琳在哪兒。更不知道,王琳為什麼又一次背叛了她。

這麼想著,隨淺忽然想起來王琳之前因為匆忙而落在她病房裡的那把鑰匙。

那把鑰匙,好像就是王琳住宅的鑰匙。

看了眼暫時得不出結論的人事檔案,隨淺囑咐讓梁子文處理公司事務,自己則帶著幾個保鏢,去了王琳的公寓。

王琳的公寓她從來沒有去過,但是地址她倒是十分清楚。因為那個公寓是她掏錢給她買的。用來作為工作獎金。

隨淺一身純白色運動裝,馬尾高高地吊起,一點不像生過兩個孩子的媽媽,倒像是個稚嫩的高中生。

她走入電梯,四個保鏢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隨時保護著她的安全。

當鑰匙插進鎖孔發出「咔噠」一聲的時候,隨淺的心漏跳了一拍,她莫名地有些緊張。

保鏢率先推開門,隨淺緊跟著走進去。

這是她第一次看王琳住的地方,偌大的客廳足足有四十平米,敞開式廚房廚具一應俱全,但是看得出房間的主人並不怎麼開火。卧室在客廳隔壁,只是用了一扇玻璃隔斷,在客廳也能清晰看到卧室的一應擺設。

王琳似乎很喜歡通透的東西,整間房子,包括衛生間的隔斷,都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可以說一百多平米的房間,除了書房之外,全部都是通透著的。

書房,看著緊閉的書房門,隨淺腳步停滯。她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可那扇門似乎有吸引力,在吸引著她走近,走近……然後一探究竟。

為什麼王琳會忽然背叛她,為什麼顧景桓會說她心思太多,為什麼顧景桓寧可和她撕破臉也不願意告訴她王琳的下落。

這一切問題的答案,她總覺得能在這間書房裡面找到。

「請你幫我把門打開。」隨淺偏頭對保鏢道。

保鏢頷首,上前擰動把手,然而把手卻紋絲不動。

「大小姐,門好像上鎖了。」

「試試這把鑰匙。」隨淺將手裡的鑰匙鏈遞給他,她最開始的時候就注意到,這串鑰匙上一共有兩把鑰匙。

果然,像是冥冥中有人牽引著,這一把鑰匙打開了書房的門。

下午的陽光很盛,可書房的門打開之後裡面確是一片烏漆抹黑。幾人的瞳孔都因明暗忽然的變化驟然縮緊,略感疼痛。

待適應之後,保鏢走到窗前,將窗帘拉開。

「唰」地一聲清冽響聲,幾人紛紛眯眼。

隨即,便是讓幾個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的景象。

三面牆,包括天花板上,全部都是隨淺。

各式各樣的關於隨淺的照片,有她出去逛街的,有她伏案閱覽文件的,有她開會時候的,有她在家裡躺著的,有她和兜兜在一起玩耍的,也有她挽著顧景桓的手臂出去散步的。

只是這些照片顯然都是偷拍的,幾乎沒有正臉。甚至除了照片,還有許多一看就是從雜誌報紙上面剪下來的頭像。

保鏢們面面相覷,最後全部都偷偷地去看隨淺的臉色。

而隨淺本人,面無表情。

這下子全都明白了。

怪不得,顧景桓會說她心思太多,當時她還以為王琳對顧景桓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怪不得,王琳會寧可乖乖被顧景桓安排出國,也不告訴她她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要走。怪不得,王琳看著自己的時候目光總是很深,有時候還會情不自禁地親近她。

原來,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註定。

那把偶然遺落的鑰匙,今天卻替她解釋了所有的謎團。

顧景桓為什麼執意不肯將王琳送回來,並不是他故意為難她,也不是故意使絆讓她失去左膀右臂,他只是寧可被她誤解也不願意讓她知道,她一直信賴的左膀右臂竟然在近乎變態地偷偷喜歡著她。

顧景桓,外人都說你精明,可我怎麼覺得你傻透了呢?

隨淺走上前去,將牆上的照片都細細地看了一番,照片最早的日期可以追溯到去年,時間大約正好是在王琳在江天楓那件事情恢復后不久。

原來,她從那個時候就有了變化,她並非是真得康復,她只是掩飾了自己的真心。

「走吧。」不想再看著滿眼的自己,隨淺將鑰匙扔在了客廳的茶几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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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豪門不好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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