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內功
左飛英偷偷溜了進來,儘管父親一再告誡,不許他再接近林平之,可他還是忍不住。
他是喜歡林平之的,或許從一開始在華山山洞裡,他與他幕天席地翻雲覆雨,他便再也忘不了他了。愛情與慾望總是分不開的,他承認他喜歡擁抱林平之的身體,喜歡他目光里的膽怯與羞澀,喜歡他躺在懷裡放浪□□。
但他更喜歡林平之眼裡的輕蔑鄙薄,喜歡他人前裝模作樣端正守禮,那是一種變相的勾引,讓他想立即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就如同撕開他一層又一層的偽裝。他像枝頭盛放的薔薇,明知是刺,卻忍不住摘下來撕碎,即使遍體鱗傷,也要品嘗這份痛到極致的甜美。
左飛英曾無數次想象過,當初他沒有被岳不群哄上手,而是被帶回嵩山,如同其他師弟一樣叫他師兄,想象著將他禁錮在嵩山上的某一處,狠狠的欺負他佔有他,看他無助的哭泣求饒,卻再也離不開自己。
可現在,他有些可憐起林平之,命運幾乎從沒垂憐過他半分,而他也從沒向命運乞憐。他在挑戰命運的不公,報復那些傷害他的人。
剛極易折,強極則辱。
「是誰……」這樣脆弱的模樣最是讓人心生憐愛,左飛英撫開他散亂在額前的發,柔聲道,「別怕,是我。」
「這是哪……我的、我的眼睛!」林平之掙扎著想要起身,卻連這個簡單的動作也做不得。
左飛英忙扶他重新躺下,安慰道,「這是嵩山,平弟莫怕,這幾日我們正在想辦法,你的眼睛……一定會好起來。」
他從沒見過林平之如此驚慌失措,無論身陷困境,亦或被逼進絕路,他只是倔強的抿著嘴,從未退縮或是放棄。他看到他額角大顆大顆的冷汗,看到他蒼白的唇微微顫抖,只覺得一顆心像是被人捏在手裡,又酸又痛,俯身輕輕拍著林平之的背,想在安撫受傷的小獸。
「平弟,你信我,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左飛英喃喃自語,像是安慰林平之,更像是安慰他自己。
清麗俊美的少年在燈下宛如白玉,奪目生輝。左飛英看得發了痴,只覺得心心念念的美人竟然真落在自己手上,意亂情迷神魂顛倒,湊上去在林平之臉上親了又親。
被美色撩起的□□豈是幾個親吻能夠滿足。左飛英早就按捺不住合身欺上,林平之又驚又怕,心下惶惶,失神的雙眼看向左飛英。左飛英被他這麼瞧上一瞧,便覺連骨頭都酥了,在他耳邊柔聲道,「我的平弟真是好看。」
林平之不自主的發抖,身上熾熱的和有力的心跳暗示著左飛英勃發的慾望,寒意從四肢百骸匯到一處,低低哀求,「不……不要……求你……」
他的臉頰再無一絲血色,齒間發出了輕微的咯咯聲,強制壓下的戰慄已然暴露,就快要撐不住了。
見他雙目大睜一副瀕臨崩潰的可怕神色,左飛英立時打了自己一記耳光,平弟在青城山上不知被姓余的怎樣欺辱,現下若是自己趁人之危,豈不是跟餘人彥一般禽獸不如?「平弟,別怕……我……」他伸手蓋住林平之的眼,在他額頭輕輕印下一吻,「我就這麼守著你,別推開我……」
人總是有信仰才能更好的活著,而復仇便是林平之的信仰,堅持與執著,就連左冷禪也佩服不已。
「林少俠你重傷未愈,又何必急於求成。你現在內力盡失,想要在一個月之內恢復如常,只怕是不行。」
「可岳不群已經練成了假的辟邪劍譜!難道一個月之後的嵩山大會左掌門就任由姓岳的拔了頭籌做了五嶽之主?」林平之緊緊攥著拳頭,蒼白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像成熟的蜜桃,芳香甜美多汁。
左冷禪有些失神,年輕的面孔總是散發著紛芳的甘味,吸引著旁人的目光。林平之只當他在思索,又勸道,「左掌門殺伐決斷,今日怎麼婆婆媽媽起來。合併五派不一直是你的夙願嗎?」
「林少俠既已下定決心,左某自當全力相助。明日我便讓十三太保聯手為你打通經脈,配合我嵩山的內丹助你提升修為。只是……這麼做無異於殺雞取卵,雖然短期內內力大進,可於壽元上卻是大大不利,少俠還請三思。」
縱然目不能視,那眼中寒光仍是讓左冷禪心中一凜。「我林平之如今家破人亡孑然一身,受盡屈辱,不過靠著『復仇』二字苟活至今。若是能親眼看到岳不群老賊身敗名裂遺臭萬年,就是送上性命又有何不可。」話間剛落,林平之氣憤難平,騰地站起來,卻被凳子拌住。左冷禪手疾眼快將他扶住,他這麼一扭頭,嘴唇就碰到了左冷禪的臉頰。
說碰到似乎也不準確,只是若有似無的擦過,可觸感卻格外強烈,而左冷禪似乎也動了一下,但他的臉上一慣沒有任何錶情。他若無其事的端正身體,遠離了他,只露出周正冷峻的輪廓。
這一切像是只屬於他們的小私密,開始與結束都只有一瞬,無人發現,也無人提及。只有他的嘴唇還在發麻,林平之下意識的抿了抿,卻蓋不住充斥在耳邊的心跳聲。
他活了兩輩子,卻沒有仔細品嘗過愛情的甘美。他喜歡過岳靈珊,也喜歡過令狐沖,可這喜歡里總是夾雜在猜疑、算計。他似乎從不曾擁有過只屬於愛情的吻,因為他得到的總與慾望糾纏。
可他對左冷禪根本談不上喜歡,自從雙目失明后,他的嗅覺、聽覺變得格外敏感,左冷禪身上淡淡的氣息莫名令他覺得心安。或許是上一世有過同病相憐同仇敵愾的經歷,讓他對左冷禪比旁人來的親近。
左冷禪輕咳了一聲來壓制心中狂亂,他不想被這個少年亂了心神,「林少俠火氣未免有些大了,不若再練練『寒冰真氣』靜靜心才好。」
左飛英遠遠看到父親的身影從林平之的住處離開。他們最近接觸的很頻繁,左飛英不認為他這位胸懷天下的父親會過度的關注一個一文不名的小子,也許是為了辟邪劍譜,可這劍譜於父親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並不能影響合併五派的計劃。
還是……因為林平之這個人?自母親過世后,父親身邊再無姬妾,似乎與美色一事也並不看中。況且以父親那般目下無塵,怎麼可能會對男人起了心思。
左飛英壓下心中疑惑,走了屋子。
「左掌門去而復返,是想看我這心『靜』下來沒有嗎?」林平之正端坐在書桌前,眉目間含著薄怒。
話音剛落,林平之感覺到來人不是左冷禪,問道,「你不是他,你……」
「我當然不是,只是不知道平弟何時與我爹這般熟稔,只聽腳步聲就分辨出來。」聽到他的口中出現旁人姓名,左飛英就會很不高興,即使……那個人是他的父親!
「怎麼,沒盼到我爹很失望嗎?他現在忙著五嶽並派的事,只怕分不出心思在你身上。倒不如想想怎麼討好我,」大咧咧的坐到他旁邊,伸手將人撈進懷裡,「將來整個嵩山派都是我的,只要你伺候的我高興了,想要什麼都給你。」
「左飛英你這口氣可不小,別說你現在還不是嵩山派的掌門,就算是有整個嵩山派落在你手裡,你也不能隻手遮天!」
就知道林平之這張嘴裡從來都不會聽到什麼好話,可左飛英就是喜歡逗弄他,「你林少俠眼高於頂,姓左的自然入不得你的眼,那麼……令狐沖呢?聽說他已經回到華山派了。」
「大師兄,他……」林平之不自覺抓住他的手臂,左飛英心中又酸又澀,「聽說他拒絕與那魔教妖女斷了來往,被岳不群關在思過崖了。」左飛英靠在他耳邊低邊道,「心心念念的大師兄已經有了心上人,他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林平之,你在青城山上被餘人彥□□的時候,令狐沖呢?他正陪著他那魔教妖女為他岳夫泰山求解藥,只有我、只有我求了我爹救你。可你呢?你就這麼對待救命恩人?」
我當然知道在令狐沖的心裡,永遠比不上任盈盈,可笑我卻心存妄想。
林平之失神的模樣令左飛英很不高興,「我可不許你在我懷裡還想別的男人!」說完,將林平之帶入懷裡,仔細親吻。
與記憶中相同的溫度與甜美,令左飛英渾身泛起愜意的顫慄。林平之身上淡淡的葯香味鑽進鼻尖,帶來一種愉悅的級致的享受。
林平之淡紅的唇微微顫抖,緊張的如風中正被摧殘的花瓣,他用盡全身力氣抵擋對方的侵佔,連支撐身體的手臂都失去力氣,只能跨坐在左飛英腿上。而左飛英熾熱的身體隔著布料磨蹭著他。
林平之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狼狽不堪的推開沉浸在深吻中的左飛英,並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左飛英,我說過的,你再不守規矩,我就……」他話未說完,就被左飛英握住手腕,威脅道,「你就怎樣?林平之,你以為現在的你還有拒絕的權力嗎?」抬手擦了擦被咬破的唇,「明明被抱過很多次了,怎麼連接吻都不會。」想要保護他愛惜他,可每每和他接觸,總是忍不住想要傷害他。
左飛英憐愛的整了整他的發,「反正來日方長,我會慢慢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