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可以度過餘生的人
「清清。」
傅斯年沙啞著嗓子,「以後,不要說這些曖昧的句子。」
唐清婉用餘光掃了一眼傅斯年,他竟然如此不能忍受撩撥么?
她的這句話也沒有什麼特別魅惑的苗頭啊,這個人的腦袋為什麼總是想歪?
瞧著傅斯年漸漸下去的情緒,唐清婉瞪著美目呵斥道:「阿年。」
「我現在發現你不是一隻狐狸。」
「嗯?」
傅斯年眯著眼,示意唐清婉繼續說下去。
「你是一匹永遠吃不飽糧食的餓狼。」
傅斯年笑得花枝招展,「清清。我充其量也就是灰太狼,那你這樣凶,是紅太狼嗎?」
「誰凶了?」
小女人撅著嘴瞪眼的模樣,在傅斯年的眸子里越發寵溺。
他騰出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
「阿年!」
鼓膜里傳來唐清婉的尖叫聲,「前面有車!」
蘭博基尼與對面迎來的賓利相撞,傅斯年出於本能地,用身體護著唐清婉。
好在兩車的車速並不是很快,安全氣囊的彈出緩解了一定的撞擊。
傅斯年的額頭,也只是輕微的擦傷。
「清清。有沒有受傷?」
傅斯年焦急地問懷裡的唐清婉。
「......沒......」
救護車迅速趕來車禍現場,將賓利車的車主送上擔架。
「傅總。」
交警隊的李警官恭維道,「根據行車儀錄像顯示,是您——」
「該怎麼罰就怎麼罰吧。」
雖然剛剛那樣護著唐清婉,但她白皙的小腿還是被玻璃划傷,這會兒正流著血。
傅斯年面對李警官顯然不耐煩,「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先帶我媳婦去醫院把傷口做下處理。」
「傅總。」李警官不怕死的攔著傅斯年道,「關於您對受害車主的賠償——」
「去傅氏財務科要。」
傅斯年心急火燎地將唐清婉抱到川大醫院,墨醫生正在辦公室難得悠閑地敷面膜。
辦公室門被踹開的時候,面膜落地,讓墨醫生心痛不已。
「少爺。您這是——」
「清清剛才和我一起出了小車禍,這會兒腿受傷了。你快給她處理傷口——」
唐清婉從傅斯年懷裡探出腦袋,「墨阿姨。」
「清清。不疼不疼。忍一會兒,就好了昂。」
聽到傅斯年哄孩子一樣的哄著唐清婉,墨醫生拿棉簽的手明顯被雷住。
再看那個男人的額頭上的傷口,血還未乾涸,墨醫生好心的提醒道,「少爺。您的傷口,還是讓林醫生幫忙處理一下吧。」
唐清婉因為一直被傅斯年裹在懷裡,這才看到他額頭上的傷口。
「阿年——」
接收到唐清婉的關心,傅斯年傳遞她一個安定的眼神,他拉著她的雙手,「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回來。」
「嗯。」
傅斯年走出墨醫生辦公室后,墨醫生將碘伏和用過的棉棒稍作整理。
「唐小姐。」墨醫生笑盈盈的,「少爺真的很喜歡您。」
見唐清婉沒有回話,墨醫生接著補充道,「少爺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您,也捨不得這世上不好的傷害您。」
「墨阿姨。」唐清婉點點頭,「你說得那些,我都知道。」
「可是唐小姐——」墨醫生仍然是笑著的模樣,「您給我的感覺,倒不像是那樣。」
「確切地說,從您的眼裡看到的,對少爺的目光,並不對等。」
處理好傷口的傅斯年來到墨醫生門前,剛要進來,聽到墨醫生的話,卻駐足在門外。
他想聽清清的回答。
「我知道。」唐清婉獨有的小奶音傳入傅斯年的耳朵,「阿年是一個很好的人。」
這是,在為他發好人卡么?
傅斯年搖了搖頭,退到牆邊,微蹙著眉。
「少爺除了是個好人以外,對於唐小姐,還意味著什麼?」
墨醫生繼續問道。
唐清婉想她和傅斯年雖然沒有辦婚宴也算是合法夫妻了吧,俏麗一紅:「可以度過餘生的人。」
傅斯年身軀微顫,剛要推門,卻被交警隊的李警官攔住:「傅總,受傷的車主,想要見您。」
川大醫院502VIP病房。
男人掉著胳膊,待傅斯年進去后遞給他一根煙,自己也抽了一根,聲音如煙火燃著那會兒,忽明忽暗:「傅少。好久不見。」
該說,不是冤家不聚頭么。
「若是可以,我倒是願意,此生都不和你相見。」
江宇澤聳聳肩,煙霧迷離了他的眼,「傅少與女友感情深厚,不惜發生交通事故......」
「所以,江公子想怎麼解決?」
江宇澤用一種憐惜的目光掃了傅斯年一眼,語氣中揣不透喜怒:「若我讓你女朋友,向我道歉呢?」
「做夢。」
傅斯年彈了彈煙灰,「這樣痴人說夢的話從江公子口裡說出,不免可笑。」
江宇澤斂去眼裡的憐惜,失落的側著半張臉:「傅少可知當年你跟婉兒在一起時,我們並未分手。」
「那又如何?」
見江宇澤不語,傅斯年繼續地說下去:「清清已經是我的合法妻子,還請江公子不要總拘泥過去。」
「至於賠償,江公子開個價報到傅氏,財務科會划賬過去。」
江宇澤沖著傅斯年將去的背影喊道:「唐清婉心裡愛誰,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啊,他傅斯年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又怎麼樣,跟著清清度過餘生的人,終究是他傅斯年。
傅斯年不再做任何回應,而是拉開門走出病房。
江宇澤跟上他:「傅少不妨猜一猜,若是婉兒知曉我已經回國,你們所謂還未公開的婚姻,能走到盡頭嗎?」
方才在車內看到唐清婉在傅斯年面前害羞的模樣,江宇澤晃了神才會沒有避開傅斯年。
六年不見,他還是一眼將她認出。
那個小姑娘,長得倒是比過去更出落了。
「江宇澤。」傅斯年扯了一抹笑容,「我還是那句話,不管怎麼樣,你跟清清都是過去式了。」
「所以以後,還請江公子自重。」傅斯年眼角的餘光變得陰沉,「別妄想那些不屬於自己。」
「傅少。可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會趁火打劫。」
傅斯年轉身去了墨醫生辦公室,唐清婉正刷著手機。
他忽然緊緊拉著她說,「清清,就算你不愛我,也不能離開我。」
唐清婉任他拉著,在沉靜中聽到自己微薄的心跳。
「阿年。若是你老是這樣子疑神疑鬼的,我們不如去民政局離婚吧。」
傅斯年怔怔地望著唐清婉,總是這樣,輕而易舉地知道如何傷害一個人的心,他搖搖頭:「清清,你一定要這麼殘忍嗎?」
忽而又想到什麼,笑了起來:「是啊,我怎麼就忘了?江公子不也被你說放棄,就放棄了么。」
傅斯年笑得有點傷感,唐清婉沒有說話,她垂著眼瞼默不作聲,空氣的氣流,懸浮著不安分的涌動。
墨醫生輕咳幾聲,「少爺。唐小姐的受傷的部位,回去以後,盡量不要碰到水。」
唐清婉被傅斯年剛剛尖酸的話氣的不行,她跳下床開門就要出去。
卻被傅斯年,從後面直接抱起。
不是沒有掙扎,只是這個人反覆無常的情緒讓她覺得很難過。
傅斯年就這樣,一言不發地抱著唐清婉,叫了一輛計程車回了仙田居。
到了家裡還是同她鬧著彆扭。
行動倒是快步走進浴室,打來溫水,細心地為唐清婉泡著腳。
唐清婉看著傅斯年頭頂瘋長的黑髮,下瞄的視線是他的左手正托著她的腳,右手撩著水。
唉。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見傅斯年還是不理她,索性伸出雙臂環著他的脖頸。
果然這招很受用,唐清婉明顯感覺到傅斯年逐漸僵硬的身子。
接著她委屈巴巴的聲音,從傅斯年的上空飄過,「阿年。疼。」
傅斯年抬起頭,望著她狡黠的雙眸,也忘了剛剛那些不愉快,「哪個地方疼?」
「阿年。」
唐清婉忽然嗲聲嗲氣地喊著他的名字。
「嗯?」
「我心口疼。」
下一秒,就見她的紅唇覆上他的溫熱。
在一瞬的愣神后,傅斯年本能性地壓著唐清婉的身子。
兩個人倒在身後的柔軟的大床,傅斯年又好像帶了點情緒,狠狠地碾壓著她的嬌嫩。
唐清婉想,他到底還是在意著江宇澤的事情。
室內的溫度開始升溫,傅斯年嘶啞著嗓音問:「清清。可以嗎?」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些事情,唐清婉帶著些內疚的心思,應了他接下來的行為。
傅斯年只覺得這些日子的開葷,是這五年最快樂的。
考慮到她受傷的腿,前戲用了很長時間,剋制又隱忍著。
在所有的一切都結束后,唐清婉拉著傅斯年的大手,「阿年。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氣了?」
「嗯。」
聽不出,傅斯年是什麼情緒。
唐清婉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阿年。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未等傅斯年反應這句無厘頭的質問,小姑娘又一頭扎在他的懷裡,「我說離婚的話,是氣話。」
「你都睡過了,不能不要。」
「清清。」
傅斯年一天的陰霾被她幼稚的小動作清掃而空,「我永遠都不會不要你。」
「那你是不是因為我說離婚,生氣了?」
「是生氣了。」
傅斯年雙手鉗住她的肩膀,「所以。清清。我這個人心眼極小,又愛記仇。」
「以後不許再惹我生氣了。也不要,再隨隨便便給我說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