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乘勝追擊
如傅斯年這樣的鋼鐵直男,自然不知女生化了妝后,要及時卸妝才能睡覺。
等唐清婉洗凈后,如清水出芙蓉,坐在客廳里吃著傅斯年精心準備的早餐。
整整一個早晨,傅斯年見唐清婉還是不理他,拉著她要上樓的手,「清清。」
「傅斯年,你為什麼在我家?」
仍舊沒給傅斯年個好臉色。
「昨天你爸——「傅斯年意識到稱呼的問題,「不對,是咱爸。讓我留在這兒照顧你。」
「我爸和流光哥都沒回來嗎?」
唐清婉疑惑,她踩著拖鞋,快速地回二樓的卧室。
床頭柜上有陸廷軒打來的電話,她回撥過去卻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傅斯年跟上樓,「在給誰打電話?」
「反正不是跟你。」
「清清。」傅斯年有些慍怒,從她手裡奪回手機,看到陸廷軒的名字,不由得吃味。
「你把手機給我。」
唐清婉皺著眉毛,傅斯年也擺著臭臉,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半天。終究還是傅斯年,繳械投降。
他嘆了口氣,將手機還到唐清婉的手裡,「你總該告訴我,今早生氣的理由。」
「你自己做錯什麼,還要人家說嗎?」
唐清婉的皮膚比較白,所以染上紅色,多半是羞澀與生氣。
傅斯年觀察了許久,才開啟薄唇,「是因為......」
「我不節制嗎?」
女生可能永遠沒辦法同鋼鐵直男,在同一個頻道上討論問題。
見唐清婉還在生氣,傅斯年也急了,抓著頭髮,「到底是什麼啊?」
「誰讓你睡前,不叫我卸妝!」唐清婉控訴道,「要是我以後臉腐爛了,怎麼辦?」
「原來是這件小事嗎?」
傅斯年笑容可掬,好在清清還沒有苛責他如豺似虎。
「你還說是小事——」
「清清。」傅斯年牽著唐清婉的小手,「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我都愛你。」
「大早晨,就你會耍貧。」
不過這話雖然油嘴滑舌,可唐清婉聽得心裡舒服。
見小女人消了氣,傅斯年還在為剛剛她撥打陸廷軒的電話吃著醋。
之前明明是同一時間認識的,江宇澤搶了他的清清初吻這件事讓他耿耿於懷。
五年前,傅斯年第一次來唐家,就看得出姓陸的小子對清清很是上心。
當年的自己雖然用錯了方法,讓清清對他的好感度降低。可成功打磨了陸廷軒的銳氣,讓傅斯年多少有些小得意。
但陸廷軒比江宇澤不同的是,他比他們認識清清的時間都長。
而且,在清清心裡也是有著一樣重要的位置的。
「清清。」傅斯年頓了頓,「大早晨,給陸廷軒打什麼電話?」
「廷軒哥給我打的啊——」唐清婉嘀咕著,「只是好奇怪,他怎麼不接電話呢?」
「以後不許叫他哥。」
「哎?」唐清婉不解:「可是我從小就那樣叫他的啊。」
傅斯年從背後環著她,「以前是以前,現在你和我領完證后就是我的人了,不許這樣叫。」
唐清婉想了想,露出來俏皮的笑容,「我知道了——」
她將傅斯年的手從自己腰上挪開,「你是不是覺得,你比廷軒哥哥大一歲,如果我叫他哥哥的話,你也要叫他哥哥。」
「還不算太笨。」
傅斯年輕咳幾聲,手心的溫度灼得他的心跳得極快,不能再在她的面前。
男人從俯身,整理餐桌上吃過的殘羹,而後在廚房的洗手間里清洗碗筷。
唐清婉回到二樓卧室,傅斯年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小女人滑過接聽鍵,傅琰東雄厚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阿年。」
「東伯伯。」唐清婉敷著面膜,口齒有些不清,「阿年在洗碗——」
話到了傅琰東耳朵里,到成了「阿年在洗澡。」
傅琰東琢磨,估計是傅斯年瞞著自己偷偷把人小姑娘抹乾凈了,怪不得唐琉酒今日在醫院對他陰陽怪腔。
「婉丫頭。」
傅琰東見過唐清婉幾次,儘管適婚齡的川城男兒家,都想娶著這位美嬌娘回家。
他們傅家這麼多年一直佔據著川城經濟的龍頭,唐家的地位自然可以鞏固,不過這唐清婉似乎像被唐琉酒寵壞了,一點兒也沒經商頭腦。
對,聽說尤其是那數學,已經差到連教過的小學老師,都可以被氣到吐血。
哪裡比得上優雅端莊的沈晨曦。
瞧瞧,同樣學新聞,人家上進的沈小姐還知道去修個二專業金融。
這唐清婉雖然在校期間也拿過獎學金,可是傅氏會缺那點獎學金嗎?傅氏缺的是能夠在事業上,幫扶並能夠減輕傅斯年負擔的女人。
顯然,唐清婉不是。
而且自家的傻兒子一頭腦地扎在人唐家小丫頭埋的坑裡,偏偏跳不出來。
以後對他,將是一種致命的包袱。
「嗯?」唐清婉以為傅琰東沒聽清楚,「東伯伯,你找阿年什麼事?」
「也沒什麼。」
傅琰東想起江浩辰前幾日來傅宅鬧了那麼一出,他私下也查過傅斯年拒絕同江宇澤合作雙贏的真相,意外地扒出了唐清婉與江宇澤的過去。
「就是想問問阿年,為什麼要拒絕和阿澤合作。」
「東伯伯指的是《River》嗎?」
唐清婉向上推了推面膜,「我會告訴阿年,讓他別意氣用事的。」
「婉丫頭。」
傅琰東忽然轉了一個話題,「今年多大了啊。」
「二十。」
「二十啊。」傅琰東頓了頓,「怪不得阿年這邊急了。」
「他急什麼?」
唐清婉疑惑道。
「二十周歲是可以到結婚的法定年齡了。」傅琰東的語氣沉了沉,「老實說,我並不希望你嫁到傅家。」
「我......」
「你看看就這一點,沉不住氣。」傅琰東帶著火氣,「長輩們在講話的時候,做小輩的不聽完整就接話——」
「......」
唐清婉閉上眼,只當傅琰東是更年期附體。
「這一點就不討喜。」
唐清婉開著擴音,收拾好一切的傅斯年聽到了傅琰東正在訓斥著唐清婉,拿過桌子上的手機:「爸。您的太過分了。」
「我過分?」傅琰東冷哼道,「你現在在哪兒呢?馬上給我滾回老宅。」
「要不是你江叔親自找到我們傅家來,我還不知道整天風花雪月的你,還能整出這麼個幺蛾子。」
「爸。」傅斯年的語氣冰冷了幾分,「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你這孩子——」
傅琰東想著再說幾句時,被傅斯年無情地掛斷電話,氣得傅琰東將手機,扔出窗外去。
林朽在園外正在種花,看到不遠處支離破碎的手機,走進屋子來安慰說:「老爺,少爺年紀大了,應該知道自己做什麼。」
「阿朽!」傅琰東吹眉毛瞪眼道,「若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做錯了還好,現在能為了唐清婉那個丫頭放棄跟江家合作,雖說江家的生意不如我們,但是源遠流長啊——」
「這幾百年的根基,是說斷就斷的。」
「少爺會想明白的。」
林朽繼續寬慰道。
這廂望到敷著面膜的唐清婉,笑嘻嘻道,「清清。你現在跟小倩似的。」
「什麼小倩?」
「就是蒲松齡筆下的女鬼啊。」
禍從口出,唐清婉從身後拿了個枕頭丟了過去,「傅斯年,滾出去。」
「真要滾嗎?」
再怎麼不能惹自己媳婦生氣,傅斯年蹲在地上身子縮成一團,「那我滾了。」
面膜下的唐清婉是閉著眼狀態的,等了半天沒聽到傅斯年的動靜,於是拿掉面膜。
「你在幹嘛——」
傅斯年抱成一團縮在唐清婉的門口,「不是你說讓我滾了嘛。」
唐清婉撲哧笑了起來,她走到傅斯年身邊,俯著身子,「阿年,你好滑稽。」
「還生氣嗎?」
傅斯年伸出酸麻的長臂將唐清婉摟入自己懷中,「我爸那個人說話就那樣,不要搭理。」
「東伯伯說——」唐清婉伸出小手捏著傅斯年的俊臉,「你跟小澤鬧得連他爸爸都出面了。」
「什麼東伯伯?」傅斯年眉毛擰成川字,「你都是我傅斯年的媳婦了,還這樣生分,叫咱爸。」
在唐清婉還未來得及開口,傅斯年接著說:「以後不許叫江宇澤那麼親切。」
「阿年呀——」唐清婉故意拉長語調,「你現在是在吃醋嗎?」
此刻小女人兩隻手扯著傅斯年的腮部,讓躺在地下的傅斯年委實不舒服,「清清。」
「嗯?」
「你可知道挑逗我吃醋的後果?」
他忽然半坐起身,朝著那嬌艷的花瓣吮吸起來,「清清。」
他的音色染上了迷離,「我們再做一次?」
「不要。」
小女人猛地用雙手推開傅斯年,重心不穩的他在往後撞擊時倒在門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本來前幾日小車禍額頭上的傷口還未痊癒,現在經此撞擊,傅斯年禁不住抽哼起來。
「阿年——」唐清婉望到傅斯年撫著額頭的模樣,「你疼不疼?」
「疼。」
傅斯年的表演,聲情並茂很是形象,弄得唐清婉愧疚不已。
「阿年,對不起。」
本想借著這個乘勝追擊,可憂心清清身體吃不消,再加上最近頻繁如此已經惹她反感,傅斯年把那小簇火苗及時用沙土掩蓋了下去。
「清清。」傅斯年抓著唐清婉的手腕,「既然對不起,那就賠償我吧。」
聯想起剛剛傅斯年的不正經,唐清婉掙扎著想掙脫,「傅斯年,你個大色鬼!快把我放下——」
傅斯年笑容滿面,「清清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以為我要你賠償的是——」
唐清婉漲紅了小臉,「難道不是嗎?你的腦海里整天就裝著那些事情。」
「清清。」傅斯年強行抱著唐清婉,「把真心賠給我吧。」
「哎?」
唐清婉還未反應過來,下一秒又聽到傅斯年說。
「反正我爸現在也知道咱們的關係更上一層了,要不要漂亮媳婦去見公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