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醒世之言

「所以說小鬼，如今世界各地的英靈們紛紛降臨，將人類的歷史搞得一團糟，你可要負絕對責任才行！」

奧茲曼迪亞斯眯起眼睛望著我，其中有著銳利的光澤閃過。

「你想做什麼，奧茲曼迪亞斯！」尼祿見狀不妙，毫不猶豫衝過來擋在我身前，「若你打算對奏者出手，余第一個不答應！」

「……居然讓女人給你出頭，你的膽色就是這樣而已了嗎？」奧茲曼迪亞斯望著尼祿身後的我，眉毛揚了揚說道。

「退下吧尼祿，我能夠處理這個狀況。」

搖搖頭，我將尼祿拉到了一邊，然後直接面對奧茲曼迪亞斯的目光。

「您的地位尊崇，所見到的必然是正確的，所以我相信應該是我的行為，導致了如今的狀況。」我說道。

「也就是說，你承認了自己是有罪的嗎？」奧茲曼迪亞斯平淡問道。

「嗯，就人類史的角度來看，我大概是罪無可恕的。然而我並不會因此而患得患失，也不會被牽絆住前進的道路。或者說哪怕一開始就明白這一切，這也是必須要做的事情。」我搖搖頭道。

「哦？你的意思莫非是，你絲毫不存在悔過之心？」奧茲曼迪亞斯看了我一眼，「你還打算繼續重複這份錯誤？」

「那麼請問奧茲曼迪亞斯陛下，您生前難道未曾傷害過任意一人的性命？若是按照埃及的律法，殺人者需要償命，您可曾付出過同等的代價？」我沒有退縮，而是轉而問道。

「真是愚蠢！要想治理好國家，光憑藉說教怎麼可能有用？哪怕是用暴力流血的方式，也必須要將那些害群之馬消滅！」奧茲曼迪亞斯怒斥道，「還有在戰時，若是不將敵人的軍隊攻破，怎麼保衛自己國家的和平和繁榮？」

「是啊，如果您站在更高的角度上，惡行就會被打入低等的範疇，從而不用再被懲罰。」我點了點頭，「所以我覺得，您應該也能理解我。在我心中，如何拯救阿爾托莉雅，這是比起拯救世界的優先順序都要高許多的任務，所以，我無暇他顧。」

「你是說，一個人比起整個世界還要重要？」奧茲曼迪亞斯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不過很快就嘴角輕輕勾起，「雖然前所未見，但的確是非常有趣的理論。」

「誒？先祖大人您居然……覺得很有趣？」

原本有些緊張擔心我冒犯到拉美西斯二世的克婁巴特拉，聞言頓時顯得有些吃驚。

「自然，本王身前活了九十多歲，有過十一個妻子，生育了上百個孩子，然而從來不懂得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奧茲曼迪亞斯坦率地說道，「所以說這個領域是全新的，也是本王唯一沒有辦法出言議論的。」

「總之，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麼就算是再如何追究從前都沒有一點用處，反倒徒然增加煩惱和悔恨而已。」奧斯曼迪亞斯接著說，「因此，追究你的罪責也沒有任何必要，只要你能讓一切恢復正軌就好。」

「如果可能的話，我自然也是希望一切恢復正常，但我不知道在阿爾托莉雅之後，世界還能否按照我的意志進行。」

我有些無奈地說著。

事到如今，我已經不能讓事情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運行，必須要考慮如何從更大的層面滿足更多人。

「小鬼，本王問你幾個問題。」奧茲曼迪亞斯平靜地看著我道，「戰場上的士兵，需要對整個戰局了如執掌嗎？製造農具的鐵匠，需要打聽全國境的鐵礦產量嗎？市集中的麵包師，需要明白整條街上的飢荒情況嗎？」

「這個，是不需要的。」我沒怎麼想就回答道。

「哈哈哈是的，這個世上的每個人都是如此，安心做著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卻在無意中推動著整個世界的運行。」奧茲曼迪亞斯哈哈一笑，「你不像本王這樣擁有天縱的奇才，生來就被賦予了掌控世界的特權，不過你卻是這個世代最為特殊的一顆螺絲釘，扮演著極為重要的作用。」

「不過，憑藉你自己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你需要儘可能多的人協助你。」奧茲曼迪亞斯聳聳肩說道，「埃及的所有法老，本王可以代替他們保證今後會站在你這邊。」

「真的嗎？如此太感謝了！」

我頓時感到開心不已。

有了奧茲曼迪亞斯這句話，最起碼這一次埃及之行，幫助阿爾托莉雅改變傳說這件事是沒問題了。

「本王也想要幫你勸服更多的英靈，然而他們畢竟不是埃及的人，所以本王也只能勸諫而沒有辦法命令他們做什麼。」奧茲曼迪亞斯聳聳肩道，「所以不要把本王當成是萬能的金牌，關鍵的路還是需要靠你自己走。」

「能夠得到您的支持，就已經足夠，拉美西斯二世。」

我笑著點了點頭。

「拉美西斯二世陛下，憑藉您的本領應該一瞬間就可以蕩平世間的所有麻煩吧，為何您不現在出手，而要將後續任務交給他呢？」

克婁巴特拉有些奇怪地對著奧茲曼迪亞斯問道。

「哼哼，你說得不錯，憑藉本王的本事的確可以做到，甚至都不需要花費多少腦力和精力。「奧茲曼迪亞斯傲然說道，」然而這不一樣，人類的事情只能由人類自己來解決。英靈之力或許可以一時解決燃眉之急，但卻無法從根本上消除問題。「

「好了，本王下界一趟，也算是見識了一番這個時代的景象。尼托克麗絲，你可要好好輔佐克婁巴特拉，務必把埃及建設成本王理想中的樣子。下次若是再讓本王見到這種蕭條的景象，本王就會連同這次的帳一起找你算！」

「謹遵您的指示，偉大的奧茲曼迪亞斯法老。」

尼托克麗絲恭敬地彎腰說著，看樣子沒有一絲的違抗。

唰唰唰——

天空降下巨大的白光，將奧茲曼迪亞斯籠罩其中，然後吸回了天上。

「嘖嘖嘖……這個派頭還真是夠大的。奧茲曼迪亞斯，真不愧是埃及最偉大的法老啊。」

奧茲曼迪亞斯走後良久，尼祿還在感嘆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