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解藥

第一百章 解藥

「去,看著那個小子,以他的慢吞性子,沒那麼快下手。」

應樾走後,路秀秀回到椅子上,黑貓很溫順地跳上她的腿。手肘稍稍撐著頭,不屑地揮了揮手。幾名隨從領命而去。

沒想到還是個孝子,不過應嘯那個老頑固沒想到養了這麼個優柔寡斷的兒子,還真是丟他爹的臉面。

嘴角揚起一抹嘲諷,她倒是要看看這個應樾有沒有這個膽量,如果他真的下了毒,那他的利用價值可比他老子大得多。

回到應府後,面對焦急詢問的應嘯夫婦,應樾沒有跟他們說路秀秀要他廢了路遙遠的武功。只道是自己多慮了,這件事給她辦成,路秀秀就會把他家走私的證據給他。

應嘯這才放下心來,甄氏也吐了口氣不停地撫著胸口。

「那這樣的話,我先看看路姑娘,可別讓她跑了。」

甄氏小聲地在對應嘯父子說了一聲,看了看兩邊生怕被聽見,便急匆匆地朝路遙遠休息的廂房走去。

應樾一個人回到房內,怔怔地愣神,不一會掏出路秀秀給他的葯打量了良久,無色無味的葯,真的會讓一個人武功盡失嗎?

雖然路遙遠讓他嫉妒,但是好歹是他的師妹啊,而且她又沒有做錯什麼,只是跟自己一樣去習武而已。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廢掉武功就等同於廢人一個,那對她將是多大的打擊。

應樾越想越心軟。雖說師父是有點偏心,路遙遠是他唯一的女弟子,不知何時就要離去,多教教她也是應該的。

要是師父壓根沒有想將掌門之位傳給她,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他今天廢了路遙遠就範了極大的罪過,等到師父師兄弟們發現,他如何在鍾靈山立足。

應樾將葯收回去,等到師父百年之後,一切成了定數,師父執意傳位路遙遠的話,他再給她下藥也不遲。

自己家的事,怎能犧牲路遙遠來解決,他爹從來都是崇尚仁義道德,若是被他知道了,只怕不會跟他善罷甘休。

怕被路遙遠看出端倪,甄氏假心假意地跟路遙遠嘮家常。親親熱熱地拉起路遙遠的手,希望以此博得路遙遠的好感,這樣也有理由要她留下來多住幾天。

「我一見路姑娘就滿心歡喜,當自己親生女兒一樣,要是姑娘能多留幾天多好啊。」

甄氏極力地裝出不讓路遙遠走是因為喜歡她捨不得她。

這兩天甄氏對她熱情得過分,路遙遠不相信兩個素未謀面的人會真的親如一家,甄氏的頻繁的關心如監視一樣讓她渾身不自在。

「伯母,您的好意路遙遠心領了,只是師父還有任務,若是在這裡待的時間長了回去會被師父責罰的。」

路遙遠說得誠懇,但是語氣里是非走不可的堅定。她不能在這裡磨嘰了,他的阿辭還等著她呢,夜長夢多,再等下去,怕是再生什麼變故。而且小路安現在在鍾靈山上已有這麼多天沒見了,孩子從來沒有離過她,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甄氏大失所望,儘力保持著臉上的笑容,隨便扯了個理由便從路遙遠的房間退了出來。

應樾一直講葯貼身收著,不曾下手。

「主子,那個小子一直不肯動手,你為什麼不讓屬下去呢?」

看著應樾的人回來稟報,見他一直在猶豫,已是等得十分不耐煩。

「我就是要他跟我們成為一條船上當然人,這個人心性軟弱,只怕難成氣候,但若是我再給他稍稍加一把火候當個棋子還是有點用處的。」

路秀秀端坐著,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走。

「可是他若是一直不肯動手呢?」

路秀秀也沒這個耐心一直等著應樾,她要的是結果,是路遙遠像個瘋狗一樣求歡的景象,一想到路遙遠那時的模樣她心裡就無比暢快。

「是時候再給他加一把料了。」

路秀秀取來信紙,揮毫寫了滿滿一頁,然後系在一隻白色信鴿的腳上。

「去,將信鴿放到應府附近,一定要讓應樾拿到這封信。」

「是。」

路秀秀就不相信,應樾看見這封信的內容還會如此鎮定。他可以為了他所謂的仁義放棄這個拿到字據的機會,但是他絕對不會看著自己十幾年的努力功虧一簣。

探子打聽到應樾正在院子里練功,將手中的信鴿放飛,那鴿子竟然盤旋著朝路遙遠的房間飛去。

應樾見了,撿起石子將鴿子打了下來。

這是誰的書信?他們家好像沒有飛鴿傳書這個習慣啊。

應樾很是好奇,將信從鴿子腳上解下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展開了。

「路遙遠徒兒親啟:

為師珍藏了多年的絕世武功秘籍就放在盤雲洞內,此次下山你一定要拿到,這是繼承掌門的必要條件,切記不要被別人發現。

師父親筆。」

這幾句話讓應樾徹底瘋狂了。原來此次下山的目的不過是要路遙遠拿到秘籍回去繼承掌門之位,那他算什麼?

應樾看著信上的字青筋暴起,將信撕得粉碎。

「師兄,你在幹嘛?」

路遙遠在房間待著是在是煩悶,甄氏又老是來找她,是在是無聊得緊,便出來逛逛。

應樾本想問路遙遠關於秘籍一事,話到嘴邊又強咽下去。他覺得路遙遠不會承認的。

是啊,騙過了所以得師兄弟,自己都被蒙在鼓裡,怎麼會因為他的一句問話就和盤托出。這麼想著,應樾將手裡的書信不著痕迹地往身後藏了藏。

「沒事,師妹,練功練到了瓶頸,有點急躁。」

路遙遠信以為真,寬慰了幾句。這種情況是對於習武之人是正常的,讓應樾不要急,心平氣和沒準就找到突破口了。

只是所以好心的提醒,在應樾看來都不過是假仁假義。在路遙遠走後應樾眼裡的黑暗彷彿要吞噬一切。

他將路秀秀給的葯拿出來,緊緊地握在手中,朝路遙遠的廂房走去。

左右看了幾眼,趁路遙遠還沒回房,應樾拿出藥粉,全部倒在了路遙遠平常喝的茶水裡面。

若是路遙遠真的武功盡失,師父就是再偏愛她也不會讓一個廢人繼承掌門之位。

那就再也不會有人跟他搶了。

他現在也不管理智不理智了,師父這麼從來沒有將他放在眼裡,他要的是掌門之位,憑什麼要看著這個女人奪走自己為之努力了這麼多年的東西。

路遙遠在應府轉悠了一圈,希望這耽擱的一天早早過去,她已經等不及要離開了。

唉,心煩意亂,既然實在是無心待下去,那就離開吧。雖然冒昧了一點,若是跟大師兄解釋他會理解的。

回到房內,路遙遠喝了口茶水,想打會坐,念幾遍師父教的心法讓自己平靜一點。

路遙遠回房的經過被躲在一旁的應樾看了正著,他怕路遙遠中毒后驚動他爹娘,便輕輕地鎖上了她的門。

應樾跑到路遙遠門邊聽著,看她什麼時候喝下有毒的水。

聽見路遙遠拿杯子倒水的聲音,應樾的手心裡全都是汗,生怕拿水被路遙遠看出什麼端倪。

師父教的心法對於心思急躁一向是最有效的,可屏神靜氣。可是路遙遠這會將心法默念了了很久心裡反而越來越燥熱。

以為是自己不夠用心,路遙遠皺了皺眉頭深吸一口氣,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不到片刻,不僅是心,整個身體都開始灼燒,像是有千萬個螞蟻在撓。

路遙遠意識到事情不對,想跑出去,可是渾身癱軟無力一下床就跌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掙扎著到門邊拉扯了多次,才發現門被鎖了。

無冤無仇,這是大師兄一家要害她?

越來越強的燥熱讓路遙遠清楚地知道自己中了春藥,可是她這次沒有將銀針帶在身邊。

春藥的毒性開始發揮到最強,呻吟聲從路遙遠的嘴中傳出來。

應樾一直聽著房間裡面的動靜,聽到路遙遠從床上摔下來的聲音,以為她是在散功,但是聽到如此嬌俏的呻吟聲,讓應樾聽紅了臉。

不是散功的毒藥嗎?怎麼會讓路遙遠有這樣的反應。

意識到事情不對,應樾一腳踹開路遙遠的房門,看見路遙遠難受地在地上扭曲著,面若桃花。

「師妹,你怎麼樣了?」

路遙遠此時還有點意識,看見應樾闖進了她的房門,身體竟然不自覺地向他靠攏渴望得到滋潤。

「滾!」

路遙遠用儘力氣發出一聲怒吼。身體對男人的渴求路遙遠的理智已經快壓不住,若是應樾一直在她眼前晃悠她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壓住這麼烈的春藥。

應樾此刻已經十分慌張,不是散盡功力的葯嗎?怎麼會這樣!

「走啊!」

看見路遙遠十分不願意自己出現在這裡,應樾也清楚要是在這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不願乘人之危,只能退了出去。

再這樣會毒發攻心的。路遙遠努力將身體撐起來坐正,集聚這一個月來師父傳授的所以內力來與之抗衡。

身體內一正一邪兩種強大的力量在對抗,互不相讓,身體終是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黑暗裡,有個人抓住一個家丁,將葯塞了下去。

家丁一驚,葯已經進了肚子。

「大爺饒命啊,我只是個下人,饒命啊!」家丁一邊哭訴一邊將手掏進嘴裡,想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

「廢話!解藥就在那個房間里,自己去找。」

聽見有解藥,那家丁急忙往路遙遠的廂房跑,跑了幾步就感覺全身燥熱有一股強烈發泄的衝動。

「啊~」

常人根本抵擋不住這葯的強大藥性,家丁看見路遙遠躺在地上,紅了眼睛,像是看到獵物般撲過去,伸手撕扯路遙遠的衣物。

應樾雖是被路遙遠趕出來了,但還是不放心,想起剛剛路遙遠的樣子,臉色潮紅,風情萬種。他一個禁慾的弟子都忍不住有了反應。

此時正是路遙遠最虛弱的時候,那秀娘會不會趁機……

想到這裡應樾猛然一驚,朝路遙遠的房間跑去。

剛跑到門口就看見這樣的畫面——路遙遠的衣服已經被失去理智的家丁褪去了大半,家丁的最正要啃咬路遙遠的脖頸。

應樾來不及思考,眼睛瞪得像是要掉出來,幾步上前,一劍抹在了家丁的脖子上。

心裡又是著急又是愧疚,應樾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路遙遠身上將她放在了床上。

看著路遙遠緊閉的雙眼,應樾根本不敢想像要是自己晚來一步,路遙遠會遭遇怎樣的恥辱。

一定不能讓她知道是自己給她下了葯,一定不能!

應樾此刻看著自己下過毒的手,不住的顫抖。

過了許久,路遙遠醒過來,好在師父給她的內力十分強勁,終是在這場對弈中贏了。

看見路遙遠悠悠轉醒,應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臉上換成了擔憂的神色。

「師妹,你這是怎麼了?可是練功走火入魔?」

雖然記得不太清楚了,但路遙遠還是能夠記得自己當時並沒有練功。

「沒有,有人給我下了媚葯。」

說完路遙遠看嚮應樾,企圖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

應樾裝出一臉不可置信,隨即深深低下頭,以免讓路遙遠看出他隱藏的情緒。

「是我對不起師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沒錯了。」

看著應樾的表現並沒有什麼異常,路遙遠思索了一番,只是他說「沒錯了」是什麼意思?

「師兄可知我為何中毒?」

應樾沒有說話,伸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家丁。

「昨晚我見對我投懷送抱就感到不對勁。幸而師妹還有點意識,一個勁地要我走,我走之後,這個家丁就潛入了師妹房間企圖非禮。」

路遙遠看了看那個家丁,她當時暈過去了,後面發生了什麼她都不知道。對於應樾說的話持有懷疑態度。

「師妹容貌過於驚艷,想是這家丁起了色心才幹出這等下流之事。」

從頭到尾應樾都沒有再抬頭,在路遙遠的角度看來是在自責,而應樾是在想怎樣將這個謊圓過去。

「那還要多謝師兄救了我,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懷疑,但是路遙遠還沒找出足夠的證據說服自己這件事就是應樾做的。因為在她看來應樾沒有理由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去害自己,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

「師妹這話讓我難堪了,原是我沒有看管好下人,差點讓師妹蒙羞。」

無辜的表情,愧疚的眼神,彷彿這件事情跟他無關,都是路遙遠太過貌美才引得男人都像得到她。

多說無益,路遙遠以自己還未完全恢復,需要靜養為由將應樾請出去了,那個死了的家丁也被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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