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路秀秀的計謀

第九十八章 路秀秀的計謀

路遙遠也沒有興趣知道路秀秀經歷了什麼,反正都不關她的事。她遭遇的那些苦難在當初勾結楚歌企圖奪傳國玉璽,被楚歌丟棄她早就該預料到的,一切都是她的命,若是真要怪罪,只能說她自作孽不可活。

「你要怎樣是你的事,不與我何干?。」

路遙遠不想多惹些是非,若是路秀秀就此罷手,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她可以既往不咎,就當她已經死了。可若是執意糾纏,她不介意讓路秀秀永遠消失。

可是路秀秀從聽到路遙遠的聲音開始就沒有一笑泯恩仇的打算,她跟路遙遠就是天生的宿敵,註定要斗個你死我活。只要她不死,就永遠沒有休戰的可能。

「有一陣子不見了,我還想跟你敘敘舊呢。」

路秀秀皮笑肉不笑,紅唇輕啟,眼裡的殺氣越來越濃。

路遙遠冷哼一聲「跟你只有滿心的仇恨,要真有說的,也只是惡毒的詛咒。」

「我可有好多話想和妹妹說,說是怎麼拜你所賜受盡苦楚,怎麼一步一步爬到現在這個位子,殺你成了我那時活下來的唯一動力。」

路遙遠聽出了話中的敵意,眼光如利劍一般射像路秀秀。周身的氣氛瞬間凝固,兩個女子互不相讓,眼裡像是要蹦出火花。

「我這也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先讓妹妹暖暖身子。」

路秀秀一揮手,跑上來上十個小廝將路遙遠團團圍住。

「既然來了我艷香樓,自然不可虧待,你們幫我好好招待一下這位貴客。」

小廝應聲而上。路遙遠剛好在想著什麼時候練練手,果然就來了。

幾個嘍啰不足為懼,三兩下的功夫就擺平那些人,一個個倒在地上慘叫。

「開胃小菜可還滿意?」

路秀秀咧開紅紅的嘴唇,笑得路遙遠直犯噁心。這裡到底是她的地盤,自己孤身一人,若是她還有后招,待下去只能吃虧。

「我還以為有多大本事呢,這幾個嘍啰也拿得出手?」

此地不宜久留,路遙遠從樓梯處一躍而下,看都不看路秀秀一眼,便大大方方走了出去。

功夫果然長進了不少,想必這陣子是去哪偷偷學了幾招。路秀秀不知在腦海里想著什麼陰謀詭計,也沒攔著,就讓路遙遠這麼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跟著她,看她跟誰一起,住在哪。」

「是。」

應樾在房間里輾轉難眠,走了一天的路十分疲倦,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阿七為了替自己趕走路遙遠,冒著觸犯門規的風險下毒嫁禍給路遙遠,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現在只有他們兩人下山歷練,想保住掌門之位,只有讓路遙遠再也上不了鍾靈山。

但是他卻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路遙遠警惕心高,他又不知道怎樣可以得到她的信任。他們住在客棧的對門,根本下不了手。

「應樾師兄,睡了嗎?」

門外響起了路遙遠的聲音,應樾將衣服穿好,給路遙遠開了門。

「回來了?師妹玩得可好?」

路遙遠看應樾已經睡下起來給自己開的門,有些不好意思打攪了他。

「嗯,都好,不過我來是要跟師兄說一件事。」

路秀秀先前無權無勢都作死地去惹怒她,現在積攢了點實力,怎會輕易放過她,不知何時又會向她下手。應樾不知道她的事,現在跟他說了,讓他好歹有個防備。

「我有個宿敵,現在是渝州城裡混得不錯的人物,她心思毒辣,三番幾次害我不成,現在看我活著出現在她面前,必不會就此罷休。」

應樾沉著地點了點頭,他還從來沒有跟人真刀真槍地去打架,心裡還是有點惶恐。

「那師妹,要不我們現在就回鍾靈山去吧。」

應樾從小便被教成個謙謙君子,遇事敢怒不敢言,到底有點怕惹事。這事情是路遙遠惹的,宿不宿敵跟他沒關係,何必跟著她多生些事端,到時候師父責罰的還是他這個大師兄。

「我……還不能回去。」

路遙遠咬了咬嘴唇一臉倔強。師父說要她懂得些什麼才讓她回去,現在才剛下山,一事無成,她可不想告訴師父她回來是因為怕敵人報復,如此枉為他的徒弟。

但是應樾的心思路遙遠也可猜出來幾分。她跟應樾又不是很熟,應樾的性子也不像阿灼般敢愛敢恨敢冒險,讓他歷練之時還要提心弔膽,確實不公平。

「我也不想連累師兄,畢竟到時候真的交手我也不能保證師兄的安全,若是師兄同意,我們便分開,待到山上之時再回合。」

路遙遠說得言辭懇切,怕自己的私事給應樾添麻煩。應樾卻誤以為她是嫌他武功不如自己,膽小怕事,語氣中也帶著點慍怒。

「師妹不必多慮,我到時候自有能力保護自己,況且若是現在分開師妹真命喪惡人之手,我如何跟師父交代。」

「如此的話我回房休息了,師兄防範著點便是。」

應樾生性多疑,又有男人特有的愛面子,路遙遠覺得再多說就真的抹不開臉了,若是現在跟應樾搞僵了,以後麻煩會更多。

從應樾房間退出來,路遙遠長嘆一聲,若是阿灼在就好了。自己雖然不怕路秀秀來找事,可是有個能說得上話,一起想想主意的人也是好的。

「回主子,您要跟蹤的人屬下打聽到了,跟一男子住在仙居客棧,聽掌柜的描述那男子一身白衣,像是從哪個山上下來的道士。」

路秀秀把玩著手中的雕龍玉杯,嘴角噙起一抹嘲諷的笑。

還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惹得楚國的兩個皇子爭來搶去,前些日子跟個男子不知去向,現在不知道又從哪跑出來個道士。這天下男人的眼光是不是都有問題,一個未婚生子的女人也值得這麼多男人前赴後繼?

「再幫我去打聽,那道士是何人。」

「是。」

路遙遠,往日的路秀秀已經死了,現在就讓你好好嘗嘗這厲害。你不是最看不得別人搶你的東西嗎?那就要看你有沒有能耐守得住了。

精緻的妝容,陰鷙的眼神,微微上揚的紅唇,本應是個美人卻一副蛇蠍心腸,再沒有從前路秀秀那愚蠢的影子。

身上的贏兩被偷了,應樾也所剩無幾。而且路遙遠也不好意思張口問應樾要錢。待在客棧也無聊,沒事就打打坐,練練功,跟應樾也越來越無話可說。

應樾家就在渝州,想回去又怕路遙遠介意,正好借盤纏沒有了這一借口,回家看看父母,拿點銀兩倒也順理成章。

「師妹,我們的盤纏也不多了,我家就在城北,可否回去一趟?」

路遙遠聽說過應樾家是當地富紳,可能礙於師父說的是下山歷練而不是回家探親,怕她跟師父說自己回去過安逸日子而心裡有所顧忌。

「師兄的家就在渝州,師兄既然下山來了,哪有不回去看望父母之理。」

聽路遙遠這麼說應樾這才放下了心,忙著去收拾行李。

走了不過一個時辰就看見了應府的宅邸。家丁看見應樾回來很是歡喜,一路跑來接過他手裡的物件就跑去稟告老爺夫人了。

聽見兒子回來了,應嘯倒是沒多大反應,還有點慍色。夫人甄氏興奮得都坐不住了,一半驚訝一半喜悅,臉上笑意漸濃。

「這才學了多久,三天兩頭往家裡跑,能學到些什麼?」

「哎呦老爺,樾兒回來是好事,孩子在外邊受苦了,我這個當娘的可惦記著呢。」

甄氏聽應嘯說的話就不高興了,這個長時間不見她盼都盼不回來,可巧回來了應嘯還說這種不中聽的話。

「婦人之仁,習武之人最重要的就是沉得住。」

甄氏白了應嘯一眼,沒有再跟應嘯爭論,焦急地望著門外。

「爹娘,孩兒回來了。」

應樾一進門甄氏臉上就樂開了花,趕緊迎上去。

「哎呦,瘦了,你這孩子怎麼就是不會照顧自己呢。黑了,唉,都是;娘不在身邊吶。」

「這位姑娘是……」

甄氏感嘆完才發現旁邊多了個女子,生的好生秀美,不禁心生喜歡。

「我忘了介紹了,這是我娘,這位是我師妹,路遙遠。」

「師妹啊。」

甄氏親熱地拉起路遙遠的手,反叫路遙遠有些不好意思,叫了聲伯父伯母好就不再言語。

「爹,孩兒回來了。」

應樾看見應嘯一直冷著臉,不知哪惹他生氣了。

「爹送你去學武就是想讓你潛心修鍊,你今日回來為哪般?」

「爹,你誤會了,這次是奉師父的命下山歷練,手裡的盤纏不幸被盜,這才回來幾天,不會久留。」

聽見應樾的解釋,應嘯臉上的顏色才稍稍好看了一點。甄氏從應樾介紹就一直拉著路遙遠的手細細打量,怎麼看怎麼滿意。

待吃過午飯,在別人家路遙遠也不好意思多添麻煩,便回房休息去了。甄氏偷偷將應樾拉到一邊。

「樾兒,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終身大事了,娘看你今天帶回來的小師妹啊真真不錯,趕緊著,娘還等著抱孫子呢。」

「娘,你想什麼呢,這位師妹都有孩子了。而且她還是你兒子最大的對手。」

一聽見應樾說路遙遠已經有孩子了,甄氏露出極其惋惜的神色,再也沒提過著檔子事。

路遙遠想早點完成師父交給的任物,便儘可能地在外面溜達,看能不能有所收穫。

路秀秀坐在鋪有金絲線的椅子上,托起一杯茶水,細細地泯了一口,不多時放下杯子,問跪在腳下的人。

「怎麼樣,那道士來自何處?」

「回主子,查清楚了,此人是城北富紳應嘯的兒子,從小就送去鍾靈山學武。」

「應嘯?」

路秀秀抬起眼,上揚的眼角眉梢里藏著驚訝。末了,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拿起杯子將茶水一飲而盡。

這應嘯可是個硬骨頭。

城裡的富紳官吏都上趕著巴結她,只有她有那個能力讓山匪屠龍開路,讓那些人走私的煙草和鹽甚至兵器能夠安然無恙地運進渝州城。

可偏偏應嘯不肯干這些貪張枉法的事,可讓她下了好大一番功夫都沒能拿到讓他誠服的籌碼。

再正直的人也有犯糊塗的時候。

當年應嘯貨物全部被山匪堵截,一直不肯放行。家裡的情況每況愈下,不僅付不了工錢,妻兒老小生活都成問題。

聽說最近有個秀娘將山匪迷的團團轉,屠龍對她有求必應,甚至將自己召集弟兄的號令也給了她,據說也是道上的人。不得已找了她,讓她幫個忙求山匪放了那批兵器,這才讓她抓到他的把柄。

「看來,要去會會應老爺了。」

路秀秀撫了撫頭上的珠翠,眼裡是深不見底的算計。

「冒昧打擾,應老爺不會見怪吧?」

應嘯看見路秀秀來訪,很是詫異。上次的事情過後他就沒有再與路秀秀有半分聯繫,自己還有把柄在她手上,這次來找他怕是來者不善。

「秀娘言重了,請。」

給路秀秀讓了道,一路指引她到廳堂。路秀秀看了看四周簡單的布置,果然是比那些官吏豪紳家要差得許多。

「不知秀娘光臨寒舍,有何要事?」

應嘯雖言語上十分客氣,但是並不希望跟這個女人有過多的牽扯,但若是惹得她不痛快了,他犯的罪行要是被告發的話,只怕全家性命難保。

路秀秀也並沒有給應嘯太大面子,施施然坐下喝了口茶水,一雙丹鳳眼瞟了一下應嘯旁邊的家丁。

「你們都下去。」

許是看出了路秀秀的意圖,應嘯將服侍的女僕家丁打發下去。

「我有位妹妹,現在跟令郎待在一起,不知應老爺可見過?」

路秀秀說完,身邊的隨從拿出一副畫像,畫的雖不是十分像,但與路遙遠有七分相似。

應嘯一見畫像上的人眉間有荷花印記,當即認出此女就是應樾帶回來的師妹。

「應某見過,只是現在已不在應某府上。」

雖然說是她妹妹,但應嘯還是有幾分眼力的,哪有人尋妹的時候戾氣這麼重,許是這位姑娘哪裡招惹了秀娘。

路秀秀也明白,這些人都對她敬而遠之的原因就是因為她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掌握了他們暗度陳倉的證據,多少人想殺了她以絕後患。但是山匪屠龍的勢力太過龐大,她死了必定東窗事發。只能給她幾分面子,好在她識抬舉,兩邊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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