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讓我先睡會兒
某人暫時得到滿足,喜滋滋地擁著她。
這麼折騰半天,林子矜也清醒了,用力擰他一下:「討厭,不許再動,讓我再睡會兒。」
「睡吧睡吧,我給你放哨。」景堅溫柔地攏了攏她汗濕的頭髮,把下巴貼在她的額頭上。
林子矜啼笑皆非,一股柔情湧起,手搭在他堅實的腰上,輕輕地在他頸側吻了吻,感受到血管有力的跳動,她柔聲說:「你也累了,快睡吧。」
終於把媳婦娶回家,景堅精神得很呢,三天三夜不睡都沒事:「我不累,要不要我證明給你看。」
「……那就算了,小賤你還是給我放哨吧。」
「再叫我小賤,我可真賤給你看了!」
惹不起惹不起,林子矜吐吐舌頭,生怕惹火上身,趕緊捂住嘴睡覺。
老家來的人在京都住了四天,這幾天里,景堅和林子矜就是導遊,帶著他們在京都四處瀏覽,看了升旗儀式,參觀了紀念堂,鄭老太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頭,激動得淚流滿面。
這一次沒人攔她,都跟著鄭重地鞠躬。
送走老家的人,院子里一下就清靜了下來。
因為景堅是晚婚,婚假比較長些,而林子矜則因為景堅和副院長的關係,破天荒地多給她批了幾天假——當然,如果院里有緊急情況,她必須隨叫隨到。
兩人也懶得出去,除了買菜,每天就是看看書做做飯,膩歪一會兒。
假期最後一天,一大早,兩人就開車出了門。
公墓的位置不算太偏,薛淮的墓碑前擺著一束花,花兒被風吹了幾天,已經有些發蔫。
景堅在墓碑前換上自己帶來的花束,單膝跪在墓前,掏出手帕把墓碑上的照片擦乾淨,林子矜拿出準備好的線香點燃,插在墓前。
「薛媽媽,我結婚了,把媳婦帶來給您看看。」
周圍忽然起了風,松柏發出簌簌的響聲,線香的青煙裊裊,被風吹散。
照片上的女人眉目安祥,嘴角帶著幾分笑意,似乎在看著他們。
回去的路上,景堅說起他的名字:「我的名字是薛媽媽幫我取的,她說我在京都獲得了新生,就姓景吧,寓意是紅日照著京都,她要我以後要堅強地活下去,好好地活著。」
景堅的聲音很平靜,目光看著外面。
初秋季節,路兩旁的層翠疊染,秋日的陽光灑在路面上,遠處的藍天藍得誘人。
「可是我從部隊立了功回來,急著想要告訴薛媽媽,她卻已經不在了。」
景堅的聲音低沉:「如果她還活著該多好,她一定會喜歡你的。」
林子矜不知該怎麼勸慰他,只能輕輕地把手搭在他的背上。
車上還有一束花,那是給景堅的親生母親蘇蒙準備的。
有點意外地,兩人在蘇蒙的墓前,遇到了程信才和程術父子倆。
顯然沒有想到景堅會來,程信才的嘴翕動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跟薛淮那邊同樣的流程,景堅擺花,林子矜點香,兩人在墓前默然片刻,轉向旁邊激動又悲傷的父子倆。
「父親,大哥,你們也來了。」
這是景堅第一次叫程信才父親,程信才激動得老淚縱橫,只會點頭。
程術遞給程信才一塊手帕,拍了拍景堅的肩膀,兄弟倆站著閑談幾句,程術很是細心,擔心冷落了林子矜,時不時地轉頭同林子矜也說上幾句話。
程信才除了掉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到分開時,他還是掉淚:「小光,有空的話,帶著子矜回家裡,子矜愛吃什麼,我讓阿姨給你們做。」
景堅點點頭,臉上神情是真切的關懷:「父親剛做完手術不久,注意身體。」
老頭子激動得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小光回來了,我要多活幾年!」
程術在旁邊點頭又搖頭——小弟這個人其實心很軟,只要程靜不要作死,小弟就不會疏遠他們。
從墓園回來,林子矜和景堅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宿舍,把之前林子矜的東西都搬回家。
醫院的員工宿舍床位很緊張,她既然結了婚,就不好再占著一個床位。
除了被褥和衣服,林子矜最多的財產就是書了,光各種工具書和閑書就裝了幾大紙箱。
景堅幫她把東西搬回家,把紙箱里的書一本本地往書架上放,忽然就咦了一聲:「小林同志,這套書是從哪兒來的?」
林子矜正抱著被子出去曬,曬完了才回來看:「我看看什麼書,哦,這套書呀,這是戴叔送給我的,考大學的時候,它可立了大功勞呢!」
景堅把書插到書架上,回身就把她抱住了:「你打算怎麼謝我?」
「謝你?」林子矜被他圈著,看著他含笑的眼睛,有點莫名其妙:「為什麼要謝你,這是戴叔給我的……啊呀我知道了!」
她推開景堅,轉身抽出那套《數理化自學叢書》,打開一本翻了幾頁,找到幾張寫著解題步驟的紙,看了一看,抬頭看景堅。
「這是你的書?」上面的筆跡很是熟悉,她竟然沒有意識到。
「不然你以為呢?」景堅笑道,「這是我以前自學用的書,戴叔倒好,拿我的書來送人情,媳婦,你說吧,怎麼補償我?」
林子矜撇撇嘴:「補償啥呀,如果不是這套書,我就考不上大學,考不上大學就遇不見你,你就能娶個更漂亮,家世更好的姑娘,這書害了你一輩子,你還在這兒犯傻。」
沒等她把書放回去,就被景堅擁住了:「也對,這麼說來我還佔了便宜,一套書就換了一個媳婦,來,媳婦,給我親親。」
景堅涎著臉湊過來,林子矜在他臉上親了親,嫌棄地用指腹摩挲他的下巴:「快去刮鬍子,都快成大叔了,這些書我來收拾。」
景堅委屈地看著她:「不行,你嫌我老!」
這傢伙真是,自從結了婚,又學會了撒嬌技能。
林子矜哭笑不得:「好啦,不嫌不嫌,趕快乾活吧,真是,給你個偷懶的機會你都不用。」
景堅立即來了精神,把她按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媳婦你坐著,我來幹活,你指揮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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