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聞男人氣味(2)
童年的歲月,是充滿天真趣味的。後來到了瀋陽,我奶奶已經很老了,得了半身不遂的病,這時候,我大伯才把我奶奶送到我們家。所以,我媽媽除了照顧我和姐姐,還承擔著照顧半身不遂的奶奶的重任。本希望奶奶能幫我們家的忙,但直到奶奶不能幹活了,大伯才把她送到我們家。所謂的親情,竟然這樣冷漠、功利!
這時,我父親又被調到大連去工作。我在幼兒園上全托,媽媽帶著姐姐和奶奶在家裡生活。在我成長的過程中,母親對我的影響特別大。小的時候,母親就特別重視培養我和姐姐。她送我姐姐去拉小提琴,還帶著我陪姐姐去上課。但我姐姐對音樂一點也沒有感覺,而我看著姐姐上完一堂課,回來就會拉「哆來咪發索」。後來我還去學吹笛子,但都沒有學成器。母親並沒有因為我和姐姐沒有學成樂器而放棄培養的目的。母親的哥哥就拉小提琴拉得很出色。母親有這樣的意識,她覺得孩子應該有特長。她總希望自己培養出來的孩子要與其他的孩子不一樣。因而,母親既要培養我們學藝,又要伺候半身不遂的奶奶,當時生活過得很艱難。但在我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聽到母親抱怨哪怕一聲。
時光荏苒,我結束了幼兒園的生活,開始上小學一年級。姐姐讀三年級。我和姐姐在瀋陽一家朝鮮族學校讀書。學校離家很遠,走路要40分鐘路程。坐公共汽車,20分鐘就能夠到學校。但當時家裡經濟條件比較拮据,沒有錢買月票乘車,每天只能由姐姐帶著我步行到學校。夏天還好辦,到了冬天,一下大雪,路就不好走,步行到學校就非常困難。母親對姐姐下命令說,必須每天帶著弟弟上學。
對每天上學這件事,我總覺得對姐姐非常愧疚。因為我在家一直是被母親寵愛著的,所以,有一種依賴性。早晨出門,我和姐姐背上沉重的書包,帶上飯盒,向母親告別後,便上路了。但等到母親轉身回家后,我就賴著不走了,要走可以,條件是姐姐必須背著我走。當時姐姐只有九歲,她哭著央求我:「快走啊,不然,我們會遲到的。」我不理會姐姐的哀求,心裡只有一個目的:不背我就是不走。姐姐無奈,只好背著我,一步一步艱難地朝學校走去。姐姐滿頭是汗,邊走邊哭,不時乞求讓我下來走路。可是我堅決不肯下來,最多也只是讓姐姐休息一會兒,然後繼續背著我走。走到學校,我看見姐姐的頭髮都濕透了,直冒熱氣。一個九歲的女孩,穿著厚重的棉衣棉褲,一邊挎著一個書包,背上還要背著弟弟,那種情景,至今仍讓我難以忘懷。
回家路上,我還警告姐姐不能把背我上學的事告訴媽媽,否則,我就不去上學。姐姐回到家,什麼也不敢說,只是一個勁兒哭。但我不是每天讓姐姐背著上學,我情緒好的時候,就自己走路。每一次姐姐背我上學后回到家,都要傷心哭一陣。媽媽不解地問姐姐,家裡給你吃得飽飽的,穿得暖暖和和的,你哭什麼呀?最後,姐姐說出了弟弟天天要她背著上學這件事。媽媽聽了,二話沒說,把我狠狠打了一頓。這一頓打,可把我教訓慘啦,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敢讓姐姐背我上學了。
在學校,我特別聰明好學,但有一個毛病,不寫作業。我覺得我已經聽明白了,還寫什麼作業?回家就該我玩啦。我從小就有這種反叛意識。只要上課聽明白了,我就開始與同桌的小朋友說話,所以,我上課時的小動作特別多,愛跟別人聊天,但每次我考試的成績都特別好。當時學打算盤,我的手指非常靈活,還在三個學校的算盤比賽中拿到了第一名。老師因此也拿我沒有辦法。不過,回到家,我老挨媽媽的打。一是因為不注意聽課,二是因為不做作業。打過以後,我依然照舊,人天然生成的個性是一生難以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