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十一月，天氣幾乎是瞬間轉冷，似乎每天都是零度以下，幸而霍格沃茨每一處都有燒的熱熱的火爐，即使是稍微涼一些的走廊也不是那麼讓人難以忍受。

「魁地奇比賽？」溫暖的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莎莉對著暖爐讀著《最基礎的一千種變形指南》，馬爾福、高爾以及克拉布在她身後的圓桌旁交談著。

「是啊，明天就是，你不知道嗎？」高爾回答道，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莎莉。

「我確實不知道。」莎莉放下書也走到圓桌旁坐下，馬爾福遞給她一杯冒著熱氣的可可，她喝了一小口，說道「再這麼冷的天里，室外飛行簡直可以說是一種酷刑。」

「這你就不懂了。」馬爾福說道「每個人都會激動的出一身熱汗，無論是比賽的選手還是看台上的觀眾，沒有人會在意寒冷的天氣的。」

「我會，如果不是哈利也參加的話。」莎莉說道，她極其怕冷，如果可以，她連休息室也不想出。

「哼。」馬爾福冷哼一聲，臉上有些不屑卻沒有說什麼。莎莉知道他和哈利之間的矛盾，也懶得去解釋什麼。「會進行很久嗎？」

「那倒不一定，有時候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有時候會打上三天三夜，那我們就可以三天不上課了。」克拉布開心的說道，隨著課程的不斷深入，他和高爾越來越難以應對。

「我倒是希望一個小時就能結束。」莎莉說道，沒有再說什麼，靜靜的聽他們講關於魁地奇的各種事情，等手裡的可可喝完后，就又一次回到爐邊看起了《最基礎的一千種變形指南》，這學期結束前至少掌握其中一半的內容，是她的目標。

第二天，果不其然，天氣極冷，但好在沒風，吃完早飯，她和馬爾福一行人早早的來到看台上，她以為她們已經很早了，沒想到看台上大半的空間已經被佔滿，馬爾福帶著她左繞右繞，到達了看台前最好的位置。

「提前一天託人佔好的。」馬爾福得以的說道。

「既然有位置為什麼還來這麼早。」莎莉不解的問道，離開場還有半個小時呢。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馬爾福說道。才過了不過十分鐘，學生們就基本到齊了，又過了五分鐘，就有教授陸陸續續的來到了。

「大家熱情真的好高。。。」看著少見的霍格沃茨全體學生，莎莉感嘆道。她的視線不自覺的就鎖定在坐在赫奇帕奇人群里的奇洛教授，魁地奇比賽場地成圓形，因此斯萊特林的對面是格蘭芬多，赫奇帕奇就在兩者之間，她看著奇洛教授笑著和學生聊天，顯然，雖然他課上的不怎麼樣，但關於他講的那些具有傳奇色彩的故事，還是很受同學們歡迎的。

莎莉卻對他多了一份提防，自從萬聖節出了事情以後，她就下意識的疏遠了奇洛教授，每次上黑魔法防禦克她都坐在離他最遠的地方，雖然每節課奇洛教授都要或直接或委婉的像她表示讓她被帕帕利傷害而感到歉意，但莎莉就是無法重新對他有所好感。

比賽開始了，莎莉在格蘭芬多的隊伍里一眼便看見了走在最後面的哈利，他身材矮小，而且顯得極其緊張，不過這一切都在他坐上掃把后減少很多，莎莉發現，他真的極其喜歡飛行。

隨著比賽的開始，莎莉漸漸覺得有些無聊，她好像對這種競賽類的東西向來提不起什麼興趣，她的目光四處遊走，又落在奇洛教授身上，這一看，就再也無法移開目光，他發現奇洛教授顯得極其緊張，這個緊張不是對於比賽，因為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哈利。

「你的望遠鏡借我用一下。」莎莉對身旁的馬爾福說道，馬爾福不情願的把望遠鏡交給莎莉，莎莉剛找到奇洛教授，就聽見四處傳來的尖叫。她身邊則是一片叫好。

哈利的飛天掃帚要把他甩下來，而奇洛教授正對著他念念有詞。這已足夠說明一切，莎莉將望遠鏡丟給馬爾福，馬爾福迫不及待用它去看哈利此時的窘態，絲毫沒注意莎莉已經離開了斯萊特林。

為了不引起注意，她將綠色的斯萊特林披肩放在位置上，僅穿著裡面不是很厚的毛衣，她努力的穿過赫奇帕奇的隊伍，慌忙間，與赫敏擦肩而過。

她聽著場上的傳來的陣陣尖叫，不斷的加快著步子，終於她來到了奇洛教授的身邊，她站在他的身後掏出魔杖，悄悄對準他的頭巾，施了一個變形咒。

可是頭巾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她不禁差異，於是施了一個她最熟悉的、絕對可以成功的咒語，卻在這時，她突然感到渾身宛如掉進冰水，陣陣寒意像刺骨的針般扎入她的骨頭，她忍不住痛呼一聲，引起了身旁赫奇帕奇同學的注意，有一個女孩過來詢問她，她只是死死的抱著自己，眼睛盯著奇洛教授的頭巾。

「四分五裂！」她突然揮舞著魔杖對著奇洛教授大聲喊道，隨著一道黃光擊中奇洛教授讓他掉下椅子，莎莉也終於失去了意識。

校醫院

「我不知道，這個孩子看起來身體完全沒有問題。或許稍微著了些涼，在這麼冷的天里僅穿一件毛衣誰都會著涼的。」莎莉聽到了龐弗雷夫人的聲音，她想睜開眼睛，卻發現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她已經這個樣子昏迷了半個月了。」這是麥格教授的聲音，她已經昏迷這麼久了嗎？「總得有個說法。」

「我會儘力的。」龐弗雷夫人的聲音裡帶著疲憊。「但恕我直言，恐怕她這個樣子不是因為生病，可能是因為某種魔法，或是什麼更加深層的原因，畢竟她是莎莉波特，那個。。。」

「我想我們都知道她的身份。」斯內普冷冷的打斷她的話。

緊接著就是龐弗雷夫人推著車子走遠的聲音，莎莉努力的想動一下身體，卻發現她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

「可憐的孩子。」麥格教授用她從未聽過的語氣說道。「據說她在昏迷前襲擊了奇洛教授，或許你有什麼線索。」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鄧布利多了。」斯內普說道，然後就聽見了腳步聲，緊接著麥格教授小聲說了什麼，也離開了。

莎莉發現這真是一種難受的感覺，她能聽到，甚至能感覺到身邊發生的事情，可她無法做出回應，她想告訴兩位教授，奇洛教授的頭巾下有問題，可她卻絲毫做不到。

這樣的日子又過去了幾天，不斷有人來看她，卻又很快就離開了。她靠著每日龐弗雷夫人的營養藥劑過日子，從她注射的次數來推算時間。終於，自恢復意識第六天的傍晚，她聽到一個讓她充滿希望的聲音。

「莎莉，乖孩子，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鄧布利多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如果你能聽到，那麼就努力的動一下你的指頭。」話音剛落，她就感到渾身一松，一瞬間她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支配權，她使勁的動了一下食指。

「動了。」這是斯內普的聲音。「看來我們的猜想沒有錯。」

「還不能過早的下定論。」鄧布利多說道「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嘗試一下。」

「你難道不覺得我們不應該對奇洛教授做些什麼措施嗎？」斯內普說道，話音裡帶著憤怒。「就讓他這樣留在霍格沃茨上課？」

「理智一些，斯內普。我們不能沒有任何原因的趕走一位老師，尤其是這位老師一直是可憐的受害者形象。而且，我們沒有發現。。。」

「我可以肯定！」斯內普聲音激動了一瞬間，隨即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我可以肯定。」

「我們都確定，教授。」鄧布利多說道「但我們無能為力。我們檢查了他的頭巾，那毫無問題。」

「好，好。」斯內普說道。「如果你沒有辦法，那麼我來想辦法。」

門砰的一下關上，屋裡又陷入沉寂。莎莉絕望的以為這樣的日子要持續下去的時候，她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她的意識、或者說她的靈魂正在慢慢脫離她的身體，很快，她就在半空中，看著她躺在床上的樣子。

這，這是什麼情況？她變成了幽靈？像皮皮鬼一樣的存在？她無助的看著四周，她嘗試去觸碰自己的臉頰，發現手輕而易舉的穿了過去。

完了完了。她在屋內四處飄蕩，直到聽到有人靠近，她下意識的從窗戶口漂了出去。

她不知道她的靈魂離她的身體遠了是否有什麼問題，她在思考，誰可以幫助她。而答案顯而易見，一路上她不僅要小心的躲著巡查的費爾奇，還要躲著各種飄來飄去的幽靈，終於她來到魔葯課教授的辦公室。

不用敲門，當然她也敲不了門，穿門而過，她絕望的發現斯內普教授並沒有在屋內。

莎莉無處可去，只好飄在半空中等著他，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斯內普才推門進入。

莎莉發誓她絕對沒有想要嚇住斯內普的意思，只是以她現在的樣子躲起來恐怕更加嚇人，所以她光明正大的在辦公室的中央飄著。和目瞪口呆的斯內普對視著，直到他開口，用沙啞的聲音打破了安靜。

「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