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大西洋里有一片終年被濃霧環繞，被稱為魔鬼的區域，這是附近陸地上的人都知道事情。無數人想要挑戰這裡，探索這裡的秘密，但往往不是下落不明，就是若干年後在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被發現。船隻到了這裡，人們就只能在附近的海域撈到它的殘骸，飛機若是在低於一萬米的時候路過這裡，那麼就會永遠消失在航線上。

幾百年來，無一例外。

「你比我想象的要快了許多，莎莉。」詹姆士穿著一身灰色的巫師袍，開心的說道。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莎莉看著四周海洋生物，跟她在斯萊特林休息室看到的完全不一樣，種類更加繁多和稀奇。是的，到達列奇烏魯斯，傳說中的魔鬼海域唯一的辦法，就是乘坐這條專門用來接送學生老師的船，潛到四五百米的地方過去。

「你變了很多。」詹姆士敏銳的發現了莎莉這一點。

「是嗎？」莎莉說道。「或許吧。」雖然已經過去四天了，她的腦子裡依然裝滿了她看到東西。

「這不是個好現象。」詹姆士不太開心。「你的腦子被一些不重要的東西佔據了，這對你將來的學習沒有什麼益處。你要知道，你本來的打算是兩年，現在已經減少了一半的時間了。」

「你放心。」莎莉收回看向外面的視線，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這些記憶，只會讓我更加努力變得更強。」

詹姆士沒有說話，看著莎莉。良久，他臉上又綻開了那抹燦爛的笑容。

「這是最好的。」

三個月後。。。

「莎莉，莎莉等等我。」一個膚如白雪，唇紅齒白的男生，抱著一大摞書籍，努力的追趕前面快步走著的紅髮女生，他一頭金色長髮長及腰間，在他小跑著的時候被風吹開，露出他一雙尖尖的耳朵。

霍伊特，精靈與人類的混血兒。

「如果你這麼慢，就不要跟我在一組裡了。」莎莉第N次說出這句話，一個月前她們學習危險動物課程時，需要兩人分組，詹姆士便強制性的將霍伊特和她分配到一個組裡，並且說明，無論任何課程實驗都要一起才可以參加。

霍伊特總算氣喘吁吁的追上了莎莉，他一隻手搭在莎莉的肩膀上，喘著粗氣說道「那可不行，我們可是搭檔，怎麼能輕易放棄自己的搭檔呢。」

莎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個月的相處讓她清楚的了解到了這廝的纏人屬性。把他的胳膊從肩膀上拿開，不顧他的哀嚎，自顧向前走去。

三個月的學習，讓她明白了這個學校的法則，它不教你做人，不教你任何東西，從早上七點到中午十二點，從下午兩點到晚上六點，從晚上七點到夜裡十二點都被安排了滿滿當當的學習，即使如此，十二點以後，你還可以在圖書館里看到許多學生，或年輕、或年邁，圖書館里有教授二十四小時值班，用來應對任何時間的任何問題。

莎莉像來喜歡睡覺，可自從她看到那些東西后，每次她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都是她在斯內普那裡看到的東西，一遍又一遍，生怕她忘記似的在她眼前循環上演。她每天只能斷斷續續的睡上兩三個小時，照例來說她的身體早該垮掉了。但熬夜通宵在這裡彷彿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不眠液可以讓你把不睡覺對於身體的危害降到最低。

莎莉用一個月的時間，學完了OWLS的全部課程並通過了考試，現在她爭取要在聖誕節后的NEWTS的考試里至少要拿到兩個O的成績並且順利通過。

「想什麼呢？」霍伊特的話把她從跑神里拉了出來。

「跟你沒什麼關係。」莎莉說道，低頭看她的書。考完NEWTS緊接著就是阿尼瑪格斯以及幻影移形的考試，如果她考不過，等她離開這裡后，就只能等成年才可以使用了。

「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拼。」霍伊特說道。「我一直以為我半年拿到NEWTS已經夠快了，沒想到你竟然想著五個月就拿到手。」

「學院最快的記錄還不到四個月。」莎莉說道。

「那倒也是。」霍伊特贊同的說道「天才和怪胎，誰也說不清楚更厲害一些，對了，什麼時候咱們互練一下大腦封閉術？我記得NEWTS考試里有著一項吧。」

莎莉翻書的手微微一頓，她現在不想讓任何人侵犯她的大腦，因為不用想就知道那裡滿充斥著些什麼東西。

「再說吧。」

「這可是考試的必考內容」霍伊特不可思議的說道。

「我知道。」莎莉不耐煩的說道。

「好吧好吧，真不知道你小小年紀哪來那麼多心思。我活了幾十年都沒你心思那麼多。」霍伊特似真似假的抱怨道。

「如果你再不閉上你的嘴。」莎莉掏出魔杖，指著霍伊特。「我不介意在你身上試驗一下我新發明的小魔咒。」

霍伊特用手在嘴上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低下頭完成他的作業去了。

夜裡上完課，已經十二點了。她來到詹姆士的辦公室，果然看到他還沒睡。

「還沒死心嗎？」詹姆士毫不奇怪的看到莎莉，這半個月來，每天晚上她都要來這裡借用他的冥想盆。

「我必須想辦法整理好這些記憶。」莎莉把課本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徑直走到冥想盆上。

「祝你好運。」詹姆士說道。莎莉用魔杖從自己腦子裡抽出一絲銀白色的記憶丟盡盆里，然後把臉沉了下去。

她看到了斯內普小時候還沒進入霍格沃茨的時候和她的媽媽莉莉的記憶，以及在霍格沃茨他們的故事，隨著他們的畢業，莎莉感覺自己的呼吸沉重起來。

「照顧好莎莉。盧平。」黑髮男人，應該是她的爸爸，把還是嬰兒時候的她交給那個叫盧平的男人。

「可是。。。」盧平看著懷裡閉著眼睛，平穩呼吸的女娃，說道「要把她放在哪裡，你知道的，我。。。」

「隨便哪裡。」詹姆說道。「不要讓她在出現在我們面前。」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盧平不舍的說道。

「我也真的很想找到辦法，盧平，可是現在沒有這個時間。我已經花了兩個月帶她看了我所知道的所有有名的醫生甚至巫婆，可沒有人可以解釋她的這種狀態，就像個死人一樣，可又偏偏生命體征一切正常。」詹姆看起來似是馬上就要崩潰了的樣子「莉莉經不起折磨了，我也是。我們沒有時間和經歷照顧她，把她送走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你不後悔的話。」盧平理解好友所承受的壓力，在這個誰也說不準下一刻就會送命的年代。她抱起莎莉。「那麼我會找個地方安置好她的。」

「謝謝。」說完，詹姆啪的一聲輕響，消失不見了。

畫面飛轉，她看到了斯內普如何的喜歡莉莉，為了她願意去做雙面間諜，她知道了為什麼斯內普不讓她說他的守護神是一頭牝鹿，因為那是她媽媽的守護神，當她看到斯內普再一次召喚出守護神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把頭從冥想盆里抬了出來。

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渾身冷汗，詹姆士體貼的遞給她一塊手帕。

「失敗了，對嗎？」

莎莉擦乾臉上或許並不存在的汗，穩定了一下呼吸，說道「我想，是的。」

詹姆士體貼的將準備好的熱可可遞給莎莉，莎莉慢慢喝下后，感覺好了許多。

「我打算再試一次。」她站起身。詹姆士打斷了她「如果你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那麼你再試多少次都沒有用。」

他拿起另一杯可可，小口優雅的喝著。「所以，你還不打算承認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詹姆士第二次就和莎莉一起見證了她的記憶。

房間內一片沉默。「或許，我只是因為父親拋棄了我。。。」

「別傻了，孩子。」詹姆士忍不住打斷她說道「你最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這一點，我在你旁邊看的很清楚，而且我已經五十六歲了，我自信在這方面比你更清楚一些。你能理解你的父親在那個時代背景下作出的選擇，所以你的父親不是主要原因，承認吧，雖然我也覺的很不可思議，但你確實喜歡上了西弗勒斯，或許，我可以用愛這個詞？」

他又喝了一小口可可，說道「你的智商遠超同齡人，那麼相對的，你早熟一些我也完全不會覺得驚奇，可我不能理解，你為什麼要花費這麼大功夫去欺騙自己也不願意承認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你要知道，欺騙自己遠比你欺騙別人要難許多，我建議你也不要再去嘗試了，你不如好好想想，要怎麼面對這份感情，這或許容易得多。」

他起身，離開屋子，把全部的空間留給莎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