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魔尊鳳華
凌魔谷是一眼望不到低的深淵，從上俯視下去，黑洞洞的彷彿擇人而噬的野獸張著的血盆大口。
陰風陣陣，從谷底吹來，帶來萬丈深淵之下的血氣。
軒轅宜澤渾身是血的抬頭，他咬了咬牙，心中一片冰涼，「軒轅夜，放手，不然我們都會死！」
「……」男人冷著一張臉，沒有回答，卻死死抓住軒轅宜澤。
「放手吧。」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的敵人會來救他，可那又怎麼樣，還不是徒勞無功，「放開我，軒轅夜。」
那個高高在上的貴公子，此刻卻狼狽的把餘生所有的期望放在自己敵人身上，「軒轅夜，你不能死，拜託你回去告訴鳳吟，讓他離開九陽宗，離開仙門。」
「為什麼？」男人終於開口，他不理解，當初鳳吟辛辛苦苦進入九陽宗，如今為何又要他離開？
「因為那是吃人的地方啊。」沒有他，鳳吟在仙門只有被欺負啊！「軒轅夜，我不想欠你的，所以你走吧，留下來都是死。」
「軒轅宜澤！」男人瞪大眼睛，看著扳開自己手指落下凌魔谷的男子怒吼，「軒轅宜澤！！！」
「鳳吟……」他看著越來越遠的崖頂苦笑，眼角有冰涼的東西劃過。
·
「鳳吟……阿吟……」
陰森的宮殿里，黑袍男子矗立在門口，抬頭看著血紅的天空，他低低喃呢著，手裡摩挲著一塊玉佩。
當初落入凌魔谷他並沒有死，在魔氣瀰漫的深淵僥倖活下來，卻一朝入魔。
後來的幾年裡他都在谷底求生，最後發現了魔神的秘境，得到傳承后離開凌魔谷，直接送到魔界。
一年前，他斬殺了魔界之主，自己登上魔尊之位。
他便是魔界的新主人——魔尊鳳華。
可誰又能夠想到，曾經他是九陽宗大長老的得意弟子軒轅宜澤。
「阿吟……」你還好嗎？我來找你了，如今我是魔界之主，我可以保護你了。
當初他也想過立馬回去找鳳吟，可後來一想，他是魔，鳳吟是仙門弟子，他們在一起天理不容，他護不了愛人，可如今，整個魔界都是他的，內亂已平，他終於可以去找他了。
「赤影。」男人低沉的嗓子在空氣中緩緩響起，一道紅色的身影撕裂空間出現，「尊上。」
「九陽宗最近如何？」
「啟稟尊上，九陽宗最近正在舉行仙門大比……」
·
涼涼的月色照耀在葯谷中，鳳吟蹲在滿地藥草之中，他抱著膝蓋將自己縮成一團。
此刻，青年只覺得渾身發冷。
有時，將一個人以一種與眾不同的方式記在心裡，那個人總有一天也是與眾不同的。
記憶就像一壇老酒，時間越長味道越醇厚，軒轅宜澤對鳳吟開始就是與眾不同的，就是記憶里的那壇老酒。越是無數次想象對方歷練回來的場景，越是止不住思念。
眼淚是無聲的傷口，默默的潰爛，在月光下晶瑩剔透。
「為什麼哭了，有人欺負你嗎？」低沉磁性的嗓音，還帶著曾經的熟悉感，卻要成熟的多。
鳳吟擦了擦眼淚，抬頭看向身後的男人，他猛然撲進男人的懷裡，抱緊對方的腰。
「軒轅宜澤……」我好像看到你了，是幻覺嗎？好真實，「你還活著對嗎？」
「嗯。」他收斂了身上所有懾人的氣勢，只餘下溫柔，男人輕輕的拍著青年的後背安撫，將青年放到地上。
鳳吟安靜的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這一刻他沉默著，只想好好看看對方。
「阿吟……」他輕輕的喚著對方的名字，聲音里透露出不易察覺的危險。
他的雙手挑開青年身上的層層阻擋，伸進衣服里，在如玉的皮膚上遊走，流連忘返。
「阿吟，我回來了。」
他低頭親吻對方的臉頰，眉眼，嘴唇……
「唔……嗯……」鳳吟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他想逃離，又忍不住靠近，但他只是緊張的摟緊男人。
「乖，別怕。」
身體交纏，像海浪翻滾，激情四射。
浪花把他們送上巔峰，去往極樂。
月色下，春光無限，纏綿悱惻，讓人臉紅心跳。
「嗯……軒轅……」
「噓——叫夫君，乖，夫君都給你……」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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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鳳吟睜開眼睛失神的望著天空，他昨天晚上做了一個難以啟齒的夢……
真是羞恥……青年忍不住紅了臉頰，剛想起身，卻發現渾身酸酸軟軟的，還有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腰間，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一絲不掛！
「！！！」青年心裡一涼，回頭看向躺在身邊的男人，哇的一聲哭出來，「軒轅宜澤！你個大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麼？！嗚哇哇！」
雖然，他在人間生活了十幾年，但一直一個人生活在葯谷，對人情世故懂一些，卻任舊如同稚童。
男人被哭聲嚇得一抖，睜開那雙血紅的眸子，抬頭看向哭的稀里嘩啦的青年，伸手撈過，一把按在懷裡。
「好了，好了，就是打上標記而已，沒事的，嗯。」
「騙人！畫本里說這種事只能夫妻間做，不成親就行房的男人都是負心漢！」
「……」男人嘴角抽搐，「誰給你看的畫本？好了，好了，我肯定會娶你的。」
「我是男的。」青年抽抽噎噎。
「嗯嗯，我知道，我嫁給你好了吧？」
「嗯……」青年擦了擦眼淚，總是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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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
紅衣男人靜靜的看著石頭上的影像，許久以後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都是孽緣啊，十幾萬年了，終究還是相遇了嗎？」
「又不是第一次。」紅衣男人身邊的空氣抽動，一個藍衣少年出現，「當年鳳吟戰神身亡，被系統狐乄復活，中間幾乎經歷幾億年，白空不還是和戰神相見了嗎？如今這又算什麼？」
「鳳雛，好好做你的主神，別特么瞎搗亂！」黑衣男人額頭青筋暴起。
「瞎搗亂嗎？」少年突然笑了，沒了弔兒郎當的笑，沒來由讓男人一陣心慌，「白空是法則意識，鳳吟是戰神，你說如果他們將身份對調，是不是就有在一起的可能了？」
「你瘋了嗎？讓萬法意識做主神？」
「我已經這樣做了。」藍衣少年溫柔一笑，消失在原地，「冥神，你是戰神的好朋友，難道不希望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嗎？你看啊，白空就算輪迴萬世，忘了戰神這個人，卻依舊記得戰神的名字，戰神不也依舊找到了白空嗎？」
「本神對毀了冥璽差點要我半條命的白空沒好感。」
「口是心非。」
「……」冥神看著徹底安靜下來的大殿沉默幾秒，最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數萬年之前，鳳吟戰神為了尋找白空自願廢去神格，甘願墮入輪迴，成為凡人。
數萬年之後，神界被割，出現人、魔、妖、仙、神，也便是如今這個樣子。
戰神在小世界找到白空，他們將二人接回主世界，將白空養在冥界，白空自稱鳳吟，而戰神卻淪落人界。
再後來，就是白空逃出冥界……
「只希望這一次，你們的情能有所終，不要在互相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