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歷代名媛齊聚雲和仙宮

貂蟬敘說身世，百里涵媛終於明白了藝術塑造一個人物，只要符合大眾審美觀念，便有它的存在價值。就在這時，王昭君提議要讓眾姐妹相聚，不知還有哪些歷史上的美眉在這裡，百里涵媛很是好奇。

「我也正想著讓姐妹們來聚聚呢。」柳仙姑欣然同意了，她拉起百里涵媛的手說道：「百里姑娘來了就沒停歇，你先去安頓下來稍事歇息再來，到時可有的樂了。」

百里涵媛在侍女引導下，來到一幢別緻的小庭院里。庭院四周古樹參天，門前小草坪直通院門。門內是擺設古香古香的紅木傢具的小客廳，客廳的右手邊門進去是書房，左手門是卧室。

「姑娘先歇息下，等會有人來傳姑娘前往。」侍女將百里涵媛領進卧室后就退去。

百里涵媛好生納悶，此處除了庭院外景色不同之外，院房內所有的陳設布置跟她家在崇明島的別墅並無二置。就連這床鋪上的枕巾被套也是她喜歡的青花瓷圖案的。她馬上有了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很想躺下睡個囫圇覺，從洛杉磯上飛機開始就沒好好地休息過，唉，上下眼皮都打架了。

「你叫什麼名字呀。」

「你是在問我嗎？」百里涵媛好生奇怪，周圍並沒有人在跟前，卻聽到甜甜的小男孩說話聲音。

「你還尋不到我？」

「是呀，我怎麼看不見你人。」

「我就在你前面窗台上站著。」

百里涵媛看那窗台上並沒有小孩，是一隻小松鼠在那裡站著，還翹著個毛絨絨的大尾巴。

「是你在跟我說話？」

「是呀，你喜歡我嗎？」

「超喜歡。」百里涵媛沒想到小松鼠還能說話，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見到過真實的小松鼠，只在電視動物世界的節目里看到過，她想過如果能養只小松鼠當寵物多好，樣子漂亮可愛不用說，就那靈動勁就招人喜歡的不行。

聽百里涵媛說喜歡，小松鼠就飛跳到梳妝台上來。

「我和你能交朋友嗎？」

「當然可以。」百里涵媛考慮都沒考慮就一口答應。

「做朋友得相互介紹一下自己，是吧？」小松鼠用小爪爪划拉了下小斑臉，又調皮地斜歪著腦袋看了一眼百里涵媛這樣說道。

「對對對，應該的。」百里涵媛很想把小松鼠擁入懷中來，又怕把它給嚇跑，小松鼠就靠它的機靈勁在樹林里出沒並躲避著它的天敵追殺的。

「誰先介紹呀？」

「你先說吧。」

「也對，你是客人，我得先說。」

「我怎麼是客人？」

「你不是剛住進來嗎？我可是這個宅院的老居民。」

「你原來就住這？」

「你沒來之前一直我住著。嗐！什麼住著呀，我也只是喜歡在這裡跳來跳去。」

小松鼠又用爪子捋捋它的臉面，這動作好像是習慣性的。

小松鼠說它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裡，什麼時候來到這裡也記不清楚，反正這裡吃的不用愁，空氣又好，到哪裡都是平平靜靜的，就這樣活著唄。

就是寂寞了些。

突然有一天有人萬里傳音給我說：你的朋友快要來了，到時候你就不再寂寞了。

我左等右等就是沒人出現，朋友嘛就是一種緣分，講究的就是眼緣，還有氣味，不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對，氣味相投，我最講究這點。今天你一進門我眼前一亮，這就是眼緣，那麼多漂亮的女人在這裡晃悠來晃悠去，從來沒有人在我眼前發過亮。還有你這一身香味，大老遠我就知道你來了。

「你是說我是你要等的朋友？」

「應該是。你又不願意了？」

「我當然願意和你交朋友。」百里涵媛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那你在這裡好長時間了，知道雲和仙宮這裡聚集了多少皇后皇太后嗎？」

「好多好多。」

「好多好多是多少？」

「我不會數數，我就知道好多好多漂亮的女人在這裡，來了又來，好多好多。」

「你怎麼不會數數呢？」

「習慣了，我們都是個別活動的多，你見過我們成群結隊嗎？」

「那，我和你加在一起是幾個？」

「你當我真傻呀？你加我就等於你和我唄。」

「這是幾個？」百里涵媛伸出五個手指頭問道。

「你的爪呀。」

「這爪分幾個叉？」

「不就五個嗎，我比你少一個。這就是數數？」

「對呀。」

「這太煩了，不習慣。」小松鼠說著就飛跳到百里涵媛的懷裡，用嘴頂了頂又嗅了嗅：「你好香，好好聞的味道，比松果仁還香。」

「你沒有聞到過其他人身上的香味？」

「有香的也有臭的。」小松鼠不停頓地在百里涵媛身上蹦來蹦去：「噫，別說了，有的比臭的還難聞，比如那胖妞，一股子酸味。」

「你是說楊玉環嗎？」

「是有人這樣叫她的。」

百里涵媛看到過有資料介紹懷疑楊玉環有狐臭，小松鼠這麼說來是真的。

「這些皇后皇太后們聚到一起來熱鬧吧？」

「現在安靜多了，剛來時哭的也有笑的也有，有的還破口大罵呼天喊地的，那些年可熱鬧了。最愛哭的人就是那個把人說成銀的，那哭起來才叫沒完沒了。」

「你是說西施？」

「就是這個西施。」小松鼠說著又跳回梳妝台，還對著銅鏡看看，又用爪子划捋那小斑臉：「還可以。」不知道是說西施還是說它自己，應該是看鏡子里的它還可以吧，又是一個自戀狂，看完鏡子后就飛跳到屋樑上滋溜一圈爬過來，小松鼠機靈好動的特點顯露無遺，跳回到百里涵媛的臂膀後接著說：「西施那哭起來是這樣的，咿咿！咿咿咿！呃呃！咿咿！沒完沒了，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又哭，整整哭了三年。」

「沒這麼誇張吧？」

「真的，這我記得特清楚。」

「她為什麼哭那麼傷心你知道嗎？」百里涵媛聽柳仙姑說過勾踐江沉西施，是不是柳仙姑說的「己欲所不欲，勿施於人」，只有西施自己是最清楚的。

「我哪知道。」小松鼠滋溜一下就鑽進百里涵媛的袖籠里去：「以後我就睡這裡舒服，聞著你的香味好好睡。」又從袖籠里伸出個腦袋來說道：「我聽她自言自語道：死莫良心的狗賊，幫儂弄的江山便忘特舊情，儂筍乾壞特來！」

「是說勾踐吧？」

「好像是，她的話聽不太懂。」

百里涵媛這下才肯定自己猜想是對的，勾踐和西施之間是有故事的，不過太追究這個有何意義，我又不是歷史學家。

「後來她們又怎麼會安靜下來了呢？」

「嗐！還不是柳仙姑娘娘勸了這個又勸那個，這才安靜下來。」小松鼠從袖籠里出來又飛跳到床桿上爬了一圈后，小斑臉對著百里涵媛說：「人是不哭不鬧了，事情卻變得更糟。」說完卟咚一下掉下來落在百里涵媛懷裡。

「哎喲，別摔傷了。」百里涵媛終於可以摸到小松鼠了：「事情怎麼會更糟？」

「還不是魔界冥界的人不消停，總是到這裡來搶人。」小松鼠這時才安靜下來在百里涵媛的懷裡抬起頭看著百里涵媛說：「不跟你說這麼多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說好相互介紹的。」

「哦，我叫百里涵媛，你呢？」到了跟前更覺得小松鼠可愛無比，百里涵媛捋捋它的毛髮，手感細軟細軟的。

「我？在這裡就我一個，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

「我給你取個名字，叫香蕉吧。」百里涵媛以前養過一隻泰迪狗狗，在路上玩耍時就吃頓飯的時間給人帶走了，她一直耿耿於懷怪自己沒有好好照顧它。

「香蕉好聽也好吃，有人想吃了我咋辦？」

「絨花？」

「我是男孩子。虎氣點。」

百里涵媛想，「主君」的寵物叫靈寶，我的寵物應該叫什麼好呢。還文化人呢，竟然想不出一個好聽又響亮的寵物名字。

百里涵媛在搜腸刮肚地冥思苦想，手無意中觸碰到了衣襻扣子。

「扣子！」

「什麼意思？」

「可以把衣服繫上，也可以把衣服解開。」

「不懂。」

真要給小松鼠解釋清楚還得費一番口舌，百里涵媛現在沉澱下來的東西太多了，魔界冥界為什麼要到這裡來搶人，現在看上去非常祥和安逸的環境又是如何做到的，這麼多歷朝歷代的美女匯聚在一起又是為了什麼，這許多問題的答案都是迷一樣困惑著她。

「百里姑娘，柳仙姑傳喚你過去！」

侍女在庭院里叫喚，百里涵媛激凌一下，醒了，好像是做夢。

百里涵媛默念著「扣子」從床上起來，走到梳妝台前想打扮下自己，一看鏡子模模糊糊的鼻子眉毛也看不清晰，這怎麼梳妝啊，用手去擦了擦，還是原樣，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哪，不用說這是銅鏡。能用銅鏡梳妝打扮自己的女人，算是非常幸運的了，秦朝之前的女人都半是用瓦監照臉，而玻璃鏡子直到明朝末期才出現。百里涵媛苦笑了下，這天庭可能太遙不可及了吧，還是無法直取當代文明為己用，可惜。

無奈之下，百里涵媛只得對著銅鏡胡亂整理下頭髮，擦了擦眼角。再看看自己的衣著，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已是古裝打扮，看來從形象上早已溶入到了這個未知的世界里。

剛要走，手指上突然顯現出骷髏戒指，並且銅鏡里冒出一個骷髏頭顱像，這下把她嚇得不輕，一屁股跌坐在床沿上發獃。

「百里姑娘，柳仙姑娘娘讓你快些過去！」

「好的，告訴娘娘我馬上就到。」百里涵媛只得強撐感覺疲憊的身軀，作了個引體向上的動作就來到了聚會的柳仙姑住所「龍母殿」的後花園。

好大的一個場景，這裡可以看到雲和仙宮全景了，這山、這水、這峰、這樹、這草、這花、這亭、這樓等等，都透露著神彩仙氣。

歷代名媛齊聚的地方，更是美如畫，藍天作幕，星星為燈，巨大月球當背景，古樹參天，碧綠草坪，九九八十一桌，桌桌奇珍異果，桌桌美眉圍坐，不同朝代的服飾爭奇鬥豔，不同的嘻笑戲語此起彼落，夢幻般的場景，夢幻般的美女，不折不扣的美女國。

在侍女引導下，百里涵媛來到了柳仙姑她們身邊。

「姐妹們，這就是百里姑娘，她剛剛到來，帶來了許多聞所未聞的新鮮事兒，讓她給大夥說說，讓你們開開眼界，咋樣？」柳仙姑同百里涵媛耳語了一會兒，轉身對眾美這樣說道。

「這??。」百里涵媛面對這一張張光鮮的臉龐，一雙雙充滿期待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從何說起為好。這些生活在冷兵器時代的女人，跟她們講飛機大炮自然是聞所未聞的，可是講不清楚，跟她們講宇宙飛船航天探月也自然是不可思議的新奇事，可自己能夠給她們解釋到位嗎？不能。百里涵媛突然想起一個事情是可以講講，讓她們知道目前人類文明發展到什麼樣的程度。

「很多事變化巨大，我就講個跟我們女人有關的事，現在生孩子已經不一定要通過女人了！」

這無疑是個比天塌下來還令在場的所有女人震驚的大事件，曠古奇聞，完全超出了她們的想象空間。

「男人自己會生孩子？！」

「不是男人自己會生，沒有男人也照樣生孩子。」

「女人跟女人生？！」

「不是，我簡單比方說，就是從我身上割點肉下來，放在機器里培養一段時間，就會一個跟我一樣的人生成。這叫克隆技術。」

「哇！」

無數張嘴合不攏，無數眼瞪圓圓的。

「此法自古有之，何奇之有。此乃分身之術也。」美女堆里有人不以為然地說道。

「文卓妹妹是講這便是武道里的分身術？」柳仙姑這樣問道。

「你是與司馬相如當壚賣酒的卓文君？」百里涵媛十分驚訝眼前這位天生麗質，容貌姣好的就是卓文君，心想，也只有這樣當年就不被世俗所困的女人，才敢於質疑聞所未聞的克隆技術的。「你說的分身術是一種武術傳說，或者說是一種科學幻想。如孫悟空拔把毫毛變成無數個孫悟空，但這種法術既是有也是一時之間的變幻。而我講的克隆人，是生成后便同樣的不會消失的生命體。」

百里涵媛的解釋，是不是令在場的這些個古代美女們心服口服，尚未可知，但現場處於一時寂靜之中。

「百里姑娘，那我就可以生成無數個我啦，是這樣嗎？」

「理論上講是可以這樣。」

「我說趙飛燕，你拉上妹妹一同侍寢漢成帝還不夠，還想著多生成些趙小燕來侍寢漢成帝？」

「是呀，她抱著根老苦瓜啃了十幾年沒啃出味道，還想著多變幾個趙飛燕一起啃呢，嘻嘻。」

「好嘛，死綠珠，瘟褒姒，你們竟敢調侃於我，看我不扒光你們的衣衫露露鮮都不行了！」

被調侃的趙飛燕追著調侃趙飛燕的綠珠、褒姒打鬧，不一會兒就形成了一群美女在糾纏，嘻嘻哈哈，熱鬧非凡。柳仙姑微笑著指點給百里涵媛看，哪位是妹喜，哪位是蘇妲己，哪位又是馮小憐。百里涵媛看著這許多不同朝代的美女們相聚在一起，無憂無慮的生活著，心想，這是一幅無法想象的美麗風景畫卷，可是她們每個人身上都背負著一大疊竹簡畫軸，每個人都是一部敘述不完的甜酸苦辣喜憂哀樂的故事書。

「甭高興過了！既便是有如百里姑娘所說的克隆之術，你我屍成千古，何以克隆之？」這時美女堆里有人冒出來這樣一句不冷不熱的話來。尋聲望去是一位眉清目秀，白皙臉龐的美女。柳仙姑告訴百里涵媛，此女是上官婉兒，她旁邊坐著的穿黃袍的就是武曌。看來歷史上有過記載的美女們都齊聚這裡了。

上官婉兒的一番話，如當頭棒喝，讓興高采烈議論克隆人為何物的美女們興緻一下子跌落谷底，現場一片唏噓。這時倒是嫘祖的一個提議又把美眉們的熱情調動了起來了。

「我說姐妹們，今日難得一聚，何不奏樂起舞悅之？」

嫘祖的語音落下，現場情景為之一換，西施的古箏，王昭君的琵琶，貂蟬的洞簫等人等古樂器悠揚的旋律就響了起來。楊玉環、趙飛燕、綠珠三位古代舞蹈皇后的舞姿艷照登場，妹喜、蘇妲己、褒姒、馮小憐等人的伴舞婀娜多姿，現場眾多美眉都隨著一曲《霓裳羽衣》翩翩起舞，難怪古人有詩讚道：天闕沉沉夜未央，碧雲仙曲舞霓裳。一聲玉笛向空盡，月滿驪山宮漏長，千歌萬舞不可數，就中最愛霓裳舞。案前舞者顏如玉，不著人家俗衣裳。

正是仙樂一曲東風笑，眾美獻舞盡妖嬈。

九宮神韻蕩漾，

五彩祥雲斑斕，

動聽的仙音繞樑，

翩翩起舞美嬌娘。

家仇國恨有多難，

愛恨情仇訴衷腸。

莫說落雁沉魚，

莫說閉月羞花，

無意間指點江山，

也曾經俠骨柔腸。

傾城傾國誰作主，

疾風淫雨百花殘。

柳仙姑和百里涵媛沒有加入仙女們的狂歡，她倆一位是來自遠古時代的女菩薩，看著自己招攬而聚攏的一班歷朝歷代的美嬌娘，她熟悉的每張秀臉，她熟知每張秀臉下所隱藏的喜憂哀樂悲歡離合的故事，看到她們悲泣泣而來，樂融融而聚，用今日的歡樂遮蓋過去的甜酸苦辣，她從心底里為之滿足與幸福。另一位則是來自當代的小姑娘，她好奇這些來自古代的佰生的讓人充滿遐想的美女們，那一張張秀麗無以倫比的臉龐，多少照耀出她所在那段歷史的輝煌，同樣有她們用歡笑與淚水寫就的為世人所熟知的或不曾想到的許多真實的精彩的故事。

正當百里涵媛沉醉在自己的無限遐想之中，這麼多歷朝歷代的美女為什麼會在此相聚的時候，覺得有人輕拍了一下她的右腕，她心裡格登了一下，一瞧那本不該顯現的石珠手鏈沒有顯現，但卻發現一雙玉手搭在那。

「你??？」百里涵媛發現是上官婉兒在她身後。

上官婉兒示意她借步說話，百里涵媛只好放下挽著柳仙姑的手，隨著她來到一個六角亭下。上官婉兒見四周無人，就對著百里涵媛的耳朵說話。

「你師傅讓我問候你，讓你別忘了多練練掌力！」聲音雖然極低，卻震撼了百里涵媛的五臟六腑。上官婉兒說完話后朝百里涵媛詭秘的一笑，顧自走了。就在這時，又響起了令百里涵媛同樣震撼不已的聲音。

「天帝駕臨，閑雜人等快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