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機遇

「秦奶奶，早上好！淵子起床沒？」

「是小斌啊，小淵還沒起呢，要不你上裡屋去找他？」秦奶奶笑呵呵的說道。

「誒！」邁著歡快的步伐吳斌走進了秦淵的卧室，「老淵！還不起床？太陽都曬屁股了！」

秦淵翻了個白眼：「喊什麼喊，一大清早就聽見你的大嗓門兒。怎麼，昨天沒挨打是吧？」

一聽到挨打兩字的吳斌條件反射地捂住了屁股，臉色一變：「別提了，我昨天差點沒被我爸媽打死，要不是我命大，你今天恐怕就見不著兄弟我了！」

秦淵挑眉：「嗯？叔叔阿姨居然放過你了？你怎麼做到的？」

「當然是因為我無敵可愛啊，我爸媽就捨不得下手啦！」

「嘔嘔嘔，你就編吧你！」

「其實是我爸媽追著我滿院子跑，最後跑累了就沒打成，嘿嘿！」吳斌咧嘴一笑。

「……」

吳斌得意：「哈哈，我好像get到不得了的技能了，以後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挨打了呢！」

「呵呵，那你最好祈禱叔叔阿姨下次打你之前忘記關門。」

吳斌一臉我不跟你計較的表情：「嘖，不跟你掰扯，我來是叫你一起去醫院的，趕緊洗口洗臉去，時間不早了都！」

「行行行，馬上就好。」說完秦淵快速的打理好了自己，對著目瞪口呆的吳斌說到，「走啊！還愣著幹嘛？」

「卧槽？你他媽是開了快進吧！」

秦淵走出屋，對著正在蒸包子的秦奶奶說道：「奶奶，我和斌子出去一趟，中午回來。」

秦奶奶：「路上注意安全，別到處亂跑，知道嗎？來，拿兩個包子在路上吃。」

秦淵/吳斌：「知道了！奶奶，我們走了啊！」

走在去醫院的路上，秦淵問道：「你跟你爸媽怎麼說的，你們家打算怎麼辦？」

「昨天我回家之後，聽你的話，全都老老實實地交代了，還沒聽我說完，我爸媽就把我提溜起來，火急火燎地趕去了醫院。幾個大人商量了下，最後決定讓我家賠償全部的醫藥費，和補償一點營養費之類的。」吳斌苦笑，「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有個附加條件——我要去親、自、照、顧童鑫幾個月直到他痊癒，你說我慘不慘！哦，童鑫是那個男生的名字。」

「童鑫他家要求的？」

吳斌撇嘴：「呵呵，要是他家提的我還不至於這麼鬱悶，這是我媽提議的，她老人家的原話是要給我留下一個難忘而深刻的記憶！」

秦淵忍笑：「噗，阿姨真有才。不過正好，你也趁這個機會收收心，以後別再和那些人出去瞎鬧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哪還敢啊？不過淵子，我說你怎麼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前不都是你要死要活拉我出去浪的？」

「我這不是突然醒悟，改邪歸正了嗎？看醫院到了！額，空手去探病不太好吧，我們去買點東西吧！」擔心被吳斌看出什麼的秦淵迅速的轉移了話題，拉著他衝進了醫院門口的超市。

「你們這是……」童鑫望著提著幾袋零食的秦淵兩人，嘴角微微抽動。

「哦，我們這不是怕醫院的飯菜太清淡，所以來給你改善改善伙食嘛！」說著吳斌便將幾袋零食放到了童鑫的床頭柜上。

秦淵抬手扶了扶額，低聲罵道：「這個二貨！」

一臉懵逼的童鑫：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說用零食改善伙食的，是我太落伍跟不上時代了嗎？「咳咳，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醫生說了，我剛做完手術，禁止吃辛辣油膩的東西，包括零食。」

吳斌：「啊，這麼慘的嗎？這些東西里就沒一樣你能吃的？」

童鑫搖了搖頭。

「嘖，真是太可惜了，這些零食可好吃了！」吳斌為難的看著那一堆零食，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淵子，既然童鑫不能吃，那乾脆我倆分了吧！」

說完便迫不及待的撕開了自己最愛的巧克力派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嗯，好次！」

吳斌的這一波騷操作徹底驚呆了秦淵和童鑫。兩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只能靜靜地欣賞著吳斌的表演。

吳斌：「都看著我幹什麼，淵子你也吃啊！哦，對了，你們查分了嗎？打算去哪所學校？」

童鑫：「查了，我分數不高，堪堪踩在二中的分數線上，你們呢？」

秦淵：「我差不多，進二中應該沒問題。」

「你們就好了，我連普高都差十幾分。」吳斌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我爸說我這成績讀書純粹就是浪費錢，還不如學一門手藝早點出去工作。」

秦淵瞠了瞠：「那你怎麼想的？」

「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我爸說的挺有道理的，我這樣子也不像個讀書的料，但是不讀書我又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吳斌聳聳肩，「話說你們有想過以後要幹什麼嗎？」

童鑫思考了一下：「額，我還真沒考慮過，估計就是按部就班的讀書，然後畢業家裡給安排個工作之類的。」

「那淵子你呢？」

「我打算去打撞球，以後當職業選手。」

「淵子你沒發燒吧？？」吳斌摸了摸秦淵的額頭，「不燙啊？「

秦淵撥掉吳斌的手：「別鬧，我是認真的。」

看著一臉認真的秦淵，吳斌收起了嬉皮笑臉：「雖然有點搞不清狀況，不過我支持你！兄弟，加油！」

「我也支持你！」童鑫跟著道。

如果說吳斌那沒頭沒腦的支持還不至於讓秦淵感到意外的話，那麼才剛剛認識不到兩天的童鑫，他的這一句話就不得不令秦淵驚訝了。想到自己前世害這麼好的人留下了終生殘疾，巨大的愧疚壓得秦淵無法呼吸，讓秦淵慶幸的是上天給了他一次挽回的機會。

兩個星期後，童鑫出院，他的父母帶著禮物來到了秦淵家。

看著這兩個陌生人，秦奶奶疑惑道：「你們這是？」

童爸：「秦奶奶，我們是專程來感謝你們家秦淵的。」接著便將秦淵如何如何救了他兒子一命，這兩個星期又如何如何照顧他兒子的事情講了一遍。「醫生還說，如果不是及時就醫，可能會留下殘疾，要是感染壞死的話，我兒子的腿恐怕都保不住。您說，我們能不感謝秦淵嗎？」

秦奶奶心想：他這說的還是我孫子嗎，怎麼感覺不是一個人？那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樂於助人了？「哎呀，我們家小淵哪有你說的那麼好，他就是碰巧遇到，換了是誰都會這麼做的！」

「秦奶奶，您可別這麼說，現在的人哪有您說的那麼好，要不是有小淵，我真不敢想象我兒子現在會是什麼樣子。」童爸停了一下，「這些禮物是我們的一點點心意，請您一定要收下。」

秦奶奶連忙推拒到：「這可使不得！」

童爸：「秦奶奶，在我們眼裡，我們家小鑫的腿可比這點禮物值錢多了，您要是不收，這不是讓我們良心不安嗎？」

「這……」

童媽媽：「是啊，您就收下吧！」

「好吧。」秦奶奶勉為其難的收下了禮物。

童爸：「對了，小淵。我聽小鑫說你以後想當職業撞球選手？」

秦淵聞言點點頭，沒想到童鑫居然連這種事都跟他爸說。

童爸：「其實是這樣的，小鑫有個舅舅在長纓撞球俱樂部里工作，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讓他推薦你到那個俱樂部試試。畢竟想成為職業球員，需要專業的指導和訓練的地方不是嗎？」

「真的嗎？我當然願意！」秦淵驚喜萬分，本來還在憂慮去哪找門路進俱樂部，眼下就送來一個好消息，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童爸：「我跟他都說好了，到時候你直接去長纓俱樂部找一個叫周長康的人就行。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等小鑫的腿好了，我們再帶他一起上門拜訪。」說完便和童媽媽一起離開了。

看見奶奶欲言又止的樣子，秦淵問到：「怎麼了，奶奶？」

秦奶奶：「你真的要去那個什麼俱樂部當什麼撞球選手？」

「奶奶，我真的很喜歡撞球，成為職業撞球選手是我的夢想。好不好啊奶奶？」晃了晃秦奶奶的衣袖，秦淵像小時候那樣撒嬌道。

秦奶奶摸了摸秦淵的腦袋，慈愛的說道：「行吧，你要是決定好了，奶奶是不會攔著你的。你爸走的早，你媽又改嫁了，這麼多年就我們倆相依為命。本來希望你能好好讀書，將來考個好大學，以後能有個穩定的工作，奶奶就心滿意足了！奶奶現在也不求你大富大貴，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過一輩子，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

原本以為會受到阻撓的秦淵聽到這番話，一把抱住了奶奶：「奶奶，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第二天，長纓撞球俱樂部。

秦淵：「你好，我找周長康。」

前台：「好的，您稍等！」

幾分鐘后，從俱樂部里跑出了個二十七八左右，十分斯文的男人，「誰找我？」

秦淵：「你好，是童叔叔介紹我來的。」

周長康輕敲了下額頭：「噢，你是秦淵吧，姐夫跟我提過你，就是你救了小鑫那孩子，沒想到你這麼早就來了！來來來跟我走，正好今天老闆在這兒，我帶你去見見他！「

「這邊是中式八球的球桌，那邊是斯諾克球桌，我們俱樂部還有休息室和專門比賽的場地，你看不錯吧！」周長康帶著秦淵一邊參觀俱樂部一邊介紹到，「我們老闆人挺和氣的，等下見到他不用緊張，他問什麼你老實回答就行了。」

「知道了，周叔叔。」知道周長康是在提點自己，秦淵感激的對他笑笑。

「老闆，這位就是我提過的秦淵。」說完周長康接著又對秦淵介紹到，「這是我們俱樂部的宋老闆。」

出現在秦淵眼前的這位俱樂部老闆，看起來十分年輕，樣貌稱得上俊朗。宋老闆打量了他一番：「你想當職業選手？以前接觸過撞球嗎，小朋友，職業選手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當的。」

「學過一點。」

「球技怎麼樣？」

「說真話還是假話？」

宋老闆玩味的說道：「哦？怎麼個說法？」

「假話打的一般，真話很好。」

「嗯？小朋友有點意思，有自信是好事，自信過頭可就成自大了。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我們來練一局？」宋老闆起身說到。

「行啊。」秦淵心想我上輩子打了十年的撞球難道還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