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她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193、
在M時空,白羽嘔心瀝血也看不到成功的影子;而在N時空,躺在床上睡大覺,就獲得了諾貝貝文學大獎。
好消息剛剛傳來,媒體記者就紛至沓來。
榮耀加身的白羽在深更半夜接受記者的採訪,因為他已經習慣了白日做夢。
阿夢一個人去了舞廳,她還得賺錢,還得生活。儘管白羽勸她:「一刻也不要離開我,我已經獲得了諾貝貝大獎,能夠養活你,等拿到了獎金,我們就是富人啦!」可她還是倔強地去了舞廳,不知道為什麼,她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想起了自己原來的老公。
阿夢的老公三年前得到了一大筆遺產,他遠在美國的舅公無兒無女,臨終將畢生財富留給了這世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外甥孫。喜出望外的阿夢憧憬著從此過上了富足的生活,因為自己的簽證被拒,她只能讓老公先行一步,遠涉重洋去美國繼承遺產,誰知這一去就是三年,老公從此查無音訊。
這世上,有多少可以同患難的夫妻,在巨額財富面前分崩離析。
而現在,落魄的白羽獲得了鼎鼎大名的諾貝貝文學大獎,算是功成名就了,是否也就意味著,將離自己遠去。阿夢一個人去舞廳的這一天,精神恍惚,眼淚漣漣。經理愕然,鐵粉顧客也戚戚不樂,當他們欲知其祥的時候,阿夢三緘其口,令他們如墜迷霧。
在阿夢以淚洗面的時候,白羽正在家裡接受記者採訪。
「白羽先生,您的《人生如夢》我已經拜讀,它的情節荒誕離奇,表述手法別具一格。有人說,這麼荒唐的東西用這麼支離破碎的筆法表現出來,也能算是文學嗎?您是怎麼看待這個問題的?」
「哈哈,」白羽得意地笑了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嘛,不必介意。我在寫《人生如夢》的時候,在想這些問題,『這個角色的內心世界是怎樣的?』『我要用怎樣的手法表現才能不落俗套?』『角色的生活空間與我們每一個人有怎樣的不同,從而會產生怎樣不同的人生觀?』我只想過這些問題,從來沒有想過『這算是文學嗎?』」
「您能告訴我們,您最喜愛的作家是誰?」
「每一個文學巨匠的著作我都虔誠地拜讀過,都可以說是我最喜愛的,我的宗旨是博採眾長,從不挑食。」
「您真幽默。在您的作品中,幽默也是一大特色,可以透露一下,您為什麼要用幽默來表現人生的悲苦?」
「幽默嗎?也許吧。我沒有刻意去表現,幽默是天生的,是骨子裡的東西,而人生的悲苦也是天生的,是上帝的幽默。」
「您的話真是太深奧了。」記者逢迎道,「相信一定會成為本屆高考的閱讀分析考題。」
「高考嗎?我沒有參加過,不知道的東西不發表觀點。」白羽搖搖頭。他看到記者眼中掠過一絲輕蔑。
「很多頂尖大學文學系畢業的人都沒能獲得諾貝貝文學獎,這不能不說是諾貝貝的悲哀。」記者說。
「不不不,這不是諾貝貝的悲哀,而是頂尖大學的悲哀,因為他們錄取的都是擅長考試的人才,而不是擅長寫作的人才。」白羽不客氣地回答。
「我們每個人都對生活有深刻的感受,但沒有您那麼優美的表現技藝,這是天生的嗎?」記者問。
「有一點天分的因素。但更主要的是人生的經歷,必須要被生活苦虐過,才能寫出生活的真味。還有寫作最難的不是向外表達,而是向內的感受,擅長表達的可能會用華麗的文采包裝自己,但那是沒有靈魂的軀殼。」白羽說。
「您作品中出現了很多人的經歷,每個經歷都深刻入骨,簡直可以說,如果沒有親身經歷過,不可能表達出這麼深刻的感受。」記者說。
「你這個問題問得很好,說明你思考過,越會思考的人距離成功就會越近,我看好你哦,小夥子。」
「謝謝您接受我的採訪。您有什麼要對大家說的嗎?」
「我是一個追求完美夢境的人。今後的歲月里,我將繼續奉獻給大家完美的夢境。謝謝大家!」
194、
白羽告別了阿夢,一個人登上了飛機,他將飛到地球的另一端親手捧起諾貝貝的獎盃。他驚訝地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沒有粘在阿夢身上的慾望,獨立的自己,更加輕鬆,也更加自由。
在飛機上,他愜意地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我和何其駿坐在他的兩側。
飛機在天上要飛漫長的十三個小時,更何況中間還有一個睡得如此甜美的人,我和何其駿都被感染了,昏昏欲睡。
因為有心電感應,所以我和何其駿的夢境常常合二為一,我們做著相同的夢。
說到夢境,就讓人聯想到玄幻,無論是是美夢還是惡夢。
有一個心意相通的人陪伴,又是在舒適的特等艙,自然是一個美夢。
當我和何其駿在美好的夢境中攜手漫步時,白羽出現了,他悄悄地尾隨我們,窺探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而夢境,是我們最隱私的世界。窺探公民隱私且用於商業途徑的,屬於違法行為。
白羽被我倆抓了現行,倉惶地逃離了夢境。但逃回現實的他,發現我倆就坐在他的身邊。
「為什麼抓我?你們是什麼人?」白羽驚疑地問。
「我們是時空警察,你窺探他人隱私並用於商業途徑,獲取名譽和巨額利益。我們以盜夢罪逮捕你!」我義正辭嚴地說。
195、
完成了對盜夢者的抓捕,我和何其駿馬不停蹄地趕往O時空。
時空警察部隊有一批專門負責巡視平行時空的人,我們稱之為時空眼。
根據時空眼的消息,O時空發生了一起離奇的時空穿越案。
當我和何其駿出現在案發現場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消失。
因為忙於勘察現場,我當時沒有在意這個身影,直到一場災難從天而降。
這是一家八星級奢華酒店。
一個富豪乘電梯從頂樓下到一樓,他的小嬌妻在一樓餐廳等他共進晚餐。時間過了很久,小嬌妻還沒有看到富豪出現,正在焦急時,手機響了。
「親愛的,你在哪?」手機里傳來富豪的聲音。
「我在餐廳啊,台號是888,等你好久哦。」小嬌妻說。
「可我就在888坐著呀,服務員說沒看到你來。」富豪說。
「怎麼可能,我在888等了你半個小時。」小嬌妻說。
「這個謊言太幼稚了,即使要撒謊,你也要用下大腦,難道你真的是胸大無腦嗎?」
「太過分了,明明是你在撒謊。是被哪個小妖精纏住了脫不開身?找個有智商的借口好嗎?你就是個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笨蛋!」
兩個人從親親熱熱到唇槍舌劍只用了不到兩分鐘。暴怒之下,富豪揮起椅子砸爛了桌子,他有的是錢,有錢的人很任性;小嬌妻針鋒相對,將氣撒在了男侍應身上,她霸道地扇了男侍應一個耳光,她有的是富豪給她的錢,她就是要任性地發泄一下,平復下憤怒。
小嬌妻大方地甩給嘴角流血的男侍應一萬英鎊的現鈔。酒店經理息事寧人,沒有報警,只是羨慕地看了一眼男侍應。
富豪卻遇到了麻煩,因為酒店經理調閱了入住記錄,沒有找到富豪的大名。
「混蛋,你這裡不是西耳朵大酒店嗎?我有客房的門卡。」富豪暴怒地砸了酒店經理的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