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一切皆是為你
「娘子這般,是吃醋了?」
鳳晉衍往前走了一步。
知道楚雲輕這是吃味了。
「吃什麼醋,今晚你最好不要惹我。」她低聲道,眼眸之中含了一絲殺氣,湊了過去,手指貼合在他的身前,「不然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醋意!」
男人低頭,伸手剛巧摟住了她的腰,往身前一摟,鳳晉衍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
「是嗎?不巧為夫今兒也嘗嘗……娘子的醋。」
楚雲輕抬頭,狠狠的瞪著面前這個男人,她抿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確定嗎?」
她一挑眉,眼中滿是壞笑。
就在那一瞬,楚雲輕猛地抬腳,狠狠的沖著他腿間招呼。
嘶……
「不許躲!」她怒吼一聲,沖著男人胯下去,速度力道都很兇猛,不這樣難解她心頭之恨。
楚雲輕呲著牙,哪怕身上受了傷,也得先教訓教訓這個臭男人。
一振妻綱才行,免得這傢伙在外又被人看上。
「娘子下手可輕些,為你往後半生想想!」鳳晉衍額頭滿是冷汗,也是被嚇著出了一身虛汗。
想他堂堂名震天下的戰神,竟然被個小女子嚇成這副樣子。
傳出去,怕是要笑掉大牙。
楚雲輕嗖地一聲,腳停在空中,她眯著眼眸笑道:「怎麼,怕了?」
「娘子懲罰的好,娘子教訓的是!」
某人認錯態度極其出色,楚雲輕這才慢慢消除了心底的疑惑,她的腳懸在半空。
「酸了。」
鳳晉衍慌忙蹲了下去,將那隻腳抱在懷裡,一個不小心扯了楚雲輕的身子,趁機將人攬入懷中。
溫香軟玉。
已是長久的思念,都在那一刻交錯,兩人明明心中都有思念,可面上卻不說。
被男人這麼一摟,那情緒宛若山洪暴發一樣,頃刻間席捲而來,楚雲輕酸了鼻尖,小拳拳捶打在他的身前。
「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知道。」男人握住她的手,可她卻不停下來。
「知道這裡有多兇險,知道對方用什麼陣進攻嗎?」楚雲輕凝聲,「用戰士家人的鮮血,染透了這一片沙場!」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與今晚的月色一樣,那般讓人心疼。
「我都知道。」
他摟住她,親吻在她的額間:「輕兒,我來了,我不會再丟下你。」
她伸手,攥緊了男人的手掌,死死的扣在掌心裡,楚雲輕一轉身,墨發飄起,她笑了:「我也沒打算放你走啊。」
兩人站在那兒,宛若一幅畫。
而此時,躲在營帳內的女人,眼神陰毒,宛若蛇蠍一般,看過來,龍笙的目光放在這兩人身上。
這般恩愛嗎?
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值得你這般為她?
龍笙也不知為何,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這樣的情愫,她的心不寧,恨不能上前將楚雲輕殺了,取而代之。
她自知這樣的心境不好,可也忍不住。
「咳咳。」
龍笙沒忍住,咳嗽出聲,她想要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攥著鳳晉衍手的女人,轉身,臉上滿是得意的神色。
楚雲輕笑笑:「龍笙姑娘這是恢復了吧,如今體內的毒也穩住了,你的小命無憂,是不是不該纏著我家夫君?」
「你。」
龍笙氣結,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楚雲輕上前一步:「怎麼,難不成硬要我家夫君趕你走?」
她笑笑。
眼中滿是不屑,不管眼前這個女人是什麼來頭,她都不會懼怕。
鳳晉衍上前,沉聲道:「龍姑娘,話我也已經說得很清楚,你的毒,娘子也替你解了,往後若還需要幫忙,你大可以開口,只是軍中重地實在不宜你留下來。」
話都這麼明顯了,龍笙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繼續這樣待下去。
她笑笑:「多謝夫人好意,鳳公子不必說了,往後,還是會有機會見面的。」
龍笙言畢,身子一轉,消失在夜色之中。
楚雲輕吐槽一句:「瞧瞧這身手,怎麼都不像是有病之人,夫君這是眼瞎了,還是心軟了,把她帶回來,亦或者是故意醋我?」
越想越來氣,那口氣是平復不下去了。
鳳晉衍好生無奈,跟在一側低聲道:「輕兒錯怪為夫了,龍笙此人,行蹤詭異,而且似乎不像是人。」
他早就察覺到了異端,從入無憂谷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藏在心裡。
本想趁著這個檔口試探龍笙,可誰知楚雲輕在軍中。
便也只有擱置。
「她的脈象的確很奇怪,不像是人,是敵是友倒是分不清,不過能看得出來,是我的敵人。」
楚雲輕嘆了口氣,自家夫君長得太好看,讓人移不開眼睛,這也是個大麻煩。
出去轉一遭,都給她找回來一個情敵。
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呵,男人。
……
楚雲輕的傷口恢復地很快,得意於從前的經驗。
如今戰事在即,她自然不會拖他的後腿。
「北寒國師是穆無涯。」楚雲輕凝聲,她已經見過那個男人,本事在她之上,只是不曾想過,那天戰場上,穆無涯對她留了一手。
就像是故意為之。
楚雲輕越來越有這樣的感覺,可也只是疑惑,不曾說給旁人聽。
「當真是穆無涯,那麼此事說來也不奇怪了,一直藏在那些人身後的,便是他。」鳳晉衍蹙著眉頭,如此看來,這個男人身上只怕藏了更大的陰謀。
從前朝,玄朝開始,一直到如今,混入北寒,調動鮫人族,發動這場戰亂。
穆無涯的目的究竟在哪裡?
楚雲輕僵直在那兒。
是博弈整個天下?
還是古蜀國長生不死的秘密?
亦或者為了那個女人,復辟隱族?
楚雲輕不知道這些指向在哪裡,心中便是不安,穆無涯可以成為強勁的敵人,也可以跟她站在一條線上,這一切,只取決於他的目的。
「哎,不想了,想的頭疼,此番穆無涯定會整裝捲土重來,休息好了,前面還有大戰要打。」
男人站在營帳內:「過來。」
他朝著她伸手,一把將她攬了過來。
「怎麼幾日不見,反倒是有些沉了。」鳳晉衍微微蹙眉,伸手胡亂地摸了一下,「肚子上肉也多了不少,很好,往後保持這個趨勢。」
「唔。」
營帳內燭火還未吹滅,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交替在一起。
配上那些旖旎的聲音,效果非凡。
謝沉在營帳外來回走動,不忍進去打攪了二人,可有些事情,也不能就此作罷。
「再磨蹭下去,這路都得被你移平了吧?」楚雲輕低聲道,對著營帳外那道身影喊了一句,也不知道怎麼的。
一直在那兒晃來晃去,真當他們看不見似的。
謝沉一愣,慌忙掀開帘子,面上也有幾分尷尬。
「咳咳。」
他咳嗽了一聲,深呼吸一口氣才開口。
「軍中俘獲了一隻鮫人,被檀修關起來了。」謝沉憂愁的很,「那鮫人通體鱗片,眸色宛若鬼魅,手指尖銳,最可怕的是他的眉心,一點硃砂紅,時隱時現,檀修正跟他對峙呢。」
「跟一個不會說話的鮫人對峙?」楚雲輕也是聽的驚呆了,也算是檀二傻子能做的事情了。
鳳晉衍蹙眉,伸手:「先過去吧。」
三人從營帳內走出來,也沒有多理會龍笙的事情,對他們來說,首當其衝,便是戰場上的事情。
這裡處理不好,整個大夏興許都會陷入浩劫。
不,是整片大陸。
……
鐵籠內,一尾鮫人癱坐在那兒,地上全是水漬,楚雲輕進來的時候,便被他身上的傷口所吸引。
檀修一愣,無奈地聳肩,嘆了口氣:「你們總算來了,再不來,我都要哭了。」
「他又不會說話,你跟他交流什麼,最多是通過他的眼神來判斷善惡。」
楚雲輕低聲道,繞過檀修,走到那鮫人跟前。
因為失水太久了,他的身體狀態不太好,腮處也有幾道傷痕。
可眼睛卻是碧色的,格外好看,甚至不沾一絲殺戮,甚是平和。
「這鮫人,是從戰場上俘獲的?」
楚雲輕奇怪的很,周身上下沒有任何殺氣,談不上是從哪裡來的。
檀修慌忙擺手:「倒不是,是從污水裡撈出來的,早前幾個人回來的路上,碰見這條鮫人,就帶回來了,看這身上的印記,是北寒軍中,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被遺棄了。」
檀修吶吶,也不懂究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但絕對不是平白無故的。
鳳晉衍朝前面走了一步,可那鮫人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的反應,渾身劇烈地抖動。
啞了嗓音,像是在喊什麼一樣。
它的眼底滿是恐懼。
「你還是別過去了,它好像很怕你。」檀修低聲道,拽著鳳晉衍的手臂。
而就在此時,楚雲輕往前面走了一步,那鮫人完全沒用反應,甚至剛剛被激起的那種懼意也在慢慢消散。
「你……見過我?」
楚雲輕怔了一下,指著自己那張臉問道。
籠中的鮫人局促,他點了點頭,能聽懂楚雲輕一人說的話。
「這也太詭異了吧。」謝沉感嘆了一句,就這樣慢慢的被楚雲輕靠近。
她蹲下去,又轉過頭去,遞給鳳晉衍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
楚雲輕伸手:「你是從北寒逃出來的?」
鮫人搖頭。
「那便是被遺棄了?」
鮫人僵直在那兒,不說話,木訥地看著楚雲輕。
帳內變得異常的靜謐,只能聽到幾人的呼吸聲,鮫人軟軟地倒了下去,那雙眼睛,無辜地盯著楚雲輕,像是在等待死亡的降臨。
它身上皮膚潰爛,已經開始化膿,看著尤為慘烈,有些地方的肉都已經露出來了。
「若我能救你,你願意告訴我,北寒軍隊駐紮在何處,他們的鮫人是怎麼訓練的嗎?」楚雲輕淺聲道,一步步靠近籠子里那個人。
鮫人沒有說話,過了許久,他的眼角流淌出一滴淚水。
像是晶瑩的珠子一般。
他像是很緊張一樣,一直在哆嗦。
楚雲輕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轉身看了身後幾人:「你是要他們都退下嗎?」
鮫人點頭。
楚雲輕轉身對鳳晉衍等人道:「你們暫時先出去,他有話要跟我說。」
「千萬小心。」鳳晉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群人跟著出了那扇門。
屋內鮫人卸下偽裝,他並非不會言語,只是之前害怕被人抓獲,一直在裝聾作啞。
「我們鮫人一族,天生避世,可那一年,穆無涯入我鮫人族,哄騙長老與之合作,奪我族中至寶,強迫族人與人類生活在一起,誕下可在陸上戰鬥的鮫人。」
那人淺聲道,說得很急促,猛烈地咳嗽了幾聲。
楚雲輕蹙眉,心中尤為震驚。
「他操控我們的意識為他賣命,但是月圓之夜,鮫珠會脫離控制,我們有了自己的意識,都不願意替他繼續賣命。」
鮫人說北寒之內,其實早就開始反了這個所謂的國師。
只是北寒君主不自知,以為能打贏這場戰爭,吞併大夏,便可以獨佔四方。
「但我聽說,穆無涯壓根不想勝,他的目的,只有你。」
「什麼?」
鮫人的話,讓楚雲輕很是震驚,她跟那人非親非故,為何說目的在她。
「我也只是偷聽了些許。」
「你如何認得我?」這才是楚雲輕最最疑惑的地方。
平白無故就說這樣一番話,其實很讓人費解。
「我們自小所受的訓練當中,便有識圖,穆無涯不許我們傷你,生怕我們不受控制,在這場戰役之中傷了你。」
鮫人的話,像是一計硬錘,錘在她的心上。
什麼叫做不要傷害她?
穆無涯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楚雲輕不解。
鮫人緩緩閉上了眼睛,他已經很虛弱,眼看著一口氣換不過來。
「你等等。」
楚雲輕蹲下去,要替他查探,鮫人卻是一笑,他搖頭:「我體內鮫珠都沒有,本也不想逃跑,只是在河邊看到你,才想要爭取一線生機。」
「為何?」
楚雲輕有些錯愕。
那人卻是輕笑。
「我自小便見過你,你救過我的命,可惜你忘了。」
那人淺笑一聲,靠在籠子里。
他說那時候的楚雲輕,身上沒有那麼重的戾氣,也沒有現在這樣邏輯清晰,但是一樣善良。
他說,鮫人死後,體內沒有鮫珠,穆無涯下的毒會發作,他會化為一灘水。
楚雲輕也不知道為什麼,眼角酸澀難耐。
她多想說那不是她,那個救了她的小姑娘,早就已經沒了。
可她還是忍住了,眼看著鮫人一點點閉上眼睛。
……
門開了。
楚雲輕搖了搖頭:「他人沒了。」
鳳晉衍伸手抱住了她,淺聲道:「無需多想。」
「是因為我,一定是因為我才有了這一切。」楚雲輕喃喃,可她根本記不起穆無涯此人與自己的聯繫。
「他說了什麼?」
鳳晉衍摟著她,慢慢的幫楚雲輕平復了激動的內心。
「他說穆無涯不在於打贏這場仗,他要的是我的性命。」
穆無涯部署了如今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她。
「什麼?」鳳晉衍亦是蹙眉,實在很難想象,傳聞之中,隻手遮天、神秘莫測,甚至有通天之力的北寒國師,費盡心力部署如今一切,都是為了輕兒?
他究竟是誰?
或許他們漏掉了最為重要的線索。
楚雲輕渾渾噩噩地往前走,她總覺得心口像是壓著什麼。
若是這場戰役,是因為自己。
那麼蒼天大地,血流成河,那些亡魂,也都歸結於她嗎?
嘔……
楚雲輕沒有忍住,胃裡翻江倒海,她吐了很多次。
檀修皺著眉頭,踱步往這邊走,他摸著下巴,問道:「難不成是這鮫人故意為之,來亂你的心神,明知道我們不是畜生,不像他那樣枉顧人的性命?」
「不可能的。」楚雲輕淺聲,她信那鮫人的話。
鳳晉衍輕輕拍著她的脊背:「不管真相如何,在他們來臨之前,你都不可以讓自己先輸了,不戰而敗,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我知道,可是阿衍……」
又是一陣嘔吐。
鳳晉衍不忍看她這般,讓端木清塵帶她下去休息。
營帳內,只留下三個男人。
謝沉不信那鮫人所言,說其中定然有詐。
「天底下哪有這樣湊巧的事情,那鮫人誰都不說,偏偏跟王妃娘娘說了。」
「就是。」這一次,檀修倒是跟謝沉站在了一根線上。
謝沉抬頭斜睨了他一眼,這男人破天荒地跟了自己一次,心裡居然還有些許小滿意。
「看什麼?」檀修冷聲道,呵斥一聲,「我覺得那鮫人也未必不是說了真話,只是聽著不讓人信服罷了。」
一想起謝沉家那個胖姑娘,他就害怕,萬一跟謝沉關係再好些,他把胖妹子嫁給他那就完了。
還是持相反意見好,反正最終決策的都不是他們。
「我倒是覺得鮫人沒必要騙人,而且我信輕兒的直覺,只是為何穆無涯此人,對輕兒如此上心?」
這才是鳳晉衍一直以來不得解的地方。
「難不成……跟前朝有關係?」
穆無涯雖說在前朝也有蹤影,可並沒有做什麼大事,能扯上多大的關係呢。
鳳晉衍搖頭:「我倒是覺得,跟輕兒的母親,隱族那位聖女有莫大的關係。」
「!」
「?」
兩人神色皆是一變,之前沒有往這方面想,如今鳳晉衍提了一嘴。
似乎真的有那種可能。
「難不成穆無涯當初愛慕之人,就是隱族聖女?」
「不無這種可能,我甚至懷疑,輕兒的生父或許就是穆無涯。」鳳晉衍淺聲道。
周圍站著的兩個人,都被他這赫然腦洞嚇了一跳,聽起來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可越是這樣越可能是真的。
鳳晉衍看了檀修一眼:「我會差人去查清楚,這段時間,千萬護好輕兒。」
「是。」
檀修淺聲。
他更害怕楚雲輕在這之前,先亂了自己的心神。
……
營帳內,女人躺著,心中也是不安,又翻了個身子,她思考了許久,才淺聲對身側的人道。
「去幫我查一件事情。」
「啊?」端木清塵坐在一側。
「讓洛衣去。」
「是。」
楚雲輕心中惴惴不安,那種感覺被放大了許多,她似乎早就該知道,自己跟穆無涯之間的關係。
那些個夢境之中,出現的神秘身影,還有母親的容貌。
「去查穆無涯和隱族聖女,也就是我母親之間,究竟有什麼聯繫。」她淺聲。
果真是親夫妻,這腦子完全想道一塊兒去了。
之前不說,楚雲輕是怕鳳晉衍會擔心,而今她不調查清楚,有些事情便會一直模稜兩可。
若真的,他與母親之間有聯繫,如若真的,他很可能是自己的父親。
那麼……
如今一切會有變化嗎?
楚雲輕不得知。
「你懷疑,當初與聖女在一塊的,不是先帝,也不是相爺,而是這位?」
「嗯。」楚雲輕說她越來越覺得,這種感覺尤為強烈,她必須要弄清楚了。
端木清塵也跟著點了點頭:「最不可能的,往往便是被我們忽略掉了的。」
營帳內,燭火慢慢變弱,楚雲輕看著頂部一點,慢慢陷入了沉睡。
她的身體很難受,自從知道這一切之後,便開始抗拒,與其說抗拒穆無涯,不如說在抗拒自己這副身體。
朦朧之間。
她聽到有人在喊她。
娘親……娘親……
一道詭異的紅光閃過,她似乎看到了那個肉團在向自己走來,也似乎聽到有人在說。
娘親不怕。
楚雲輕一個激靈,從夢中驚醒,她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那兒正有一個生命在孕育。
「不怕,不管如何,我都不會讓自己有危險的,不管如何,我都會護著你。」
「不呢,我會護著娘親。」
那聲音,就跟在耳邊一樣。
「清塵,你聽到什麼了嗎?」
為了確定自己不是幻聽,她又問了一遍,端木清塵一愣,搖了搖頭:「不曾。」
這就奇怪了。
難道他在跟自己說話嗎?
楚雲輕坐直了身子,端木清塵遞過來帕子:「擦擦吧,一身的汗。」
「北寒如今一定在集結軍隊,今夜,不出今夜便有一戰,清塵,你雖說是端木家訓練出來的殺手,可若是戰場有變,你無需戀戰,可知?」
楚雲輕到底不想他們折在此。
可女人卻是搖頭:「我端木清塵,從不做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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