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章 衛府落魄
轉眼到了衛老太太下葬的時候了,一大早整個衛府變得死氣沉沉的,哭戲的聲音回蕩在衛府大院子里的戲台之上,整個將軍府變得壓抑異常。
因為衛自成被帶走了,所以只能衛奴沂站在前面領著送葬的隊伍,入目的是一片雪白送葬的隊伍不可謂不大,白色條紙隨著風隨風飄動看的異常瘮人。
哭聲更是響徹整個街道,一路上引來了路人的佇立圍觀,紛紛低頭竊竊私語,衛奴沂並沒有當做一回事,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把老太太的穴給找好。
隨行而來的道士站在衛家的祖墳處晃晃蕩盪的嘴裡不知道念叨著什麼,許久才睜開眼睛看著一塊臨水的地方:「葬在這裡吧,水是往巫冥方向流的,老太太的心愿便是看著三小姐。」
本來是很正常的一句話卻引來了衛梓馨和秦氏的激憤,兩個人異口同聲到:「憑什麼?這麼多好的地方偏偏就是這裡?」
其實葬在哪裡衛奴沂都無所謂,只要能讓老太太安息就行,可是這兩個狗開始叫喚了衛奴沂也不得不用手段了:「那母親倒是說說祖母應該葬在哪裡?」
一句話讓秦氏啞口無言,她怎麼會知道她又看不懂這風水,想著衛奴沂的所作所為秦氏更加的來氣:「你就是個掃把星,剋死了你祖母,也讓你父親受到了牢獄之災,真是養了你衛府遭受多大的創傷。」
衛奴沂聽著秦氏的話心裡呵呵的冷笑著,她剋死了祖母,害的父親受了牢獄之災,可是這些和她衛奴沂有什麼關係?
隨後衛奴沂便冷著眼掃向了秦氏和站在她身邊的衛梓馨冷冷的說道:「母親是最清楚祖母是怎麼病故的,要我一個個的說出來嗎?」衛奴沂的眸中太過自信讓秦氏不得不相信衛奴沂知道一切。
於是心虛萬分,眼神閃爍著說的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於是到:「不是你還是誰?」秦氏提高了嗓門試圖增強自己的底氣,可這又如何,妹妹看到衛奴沂那雙能夠透視人心的眼睛時,秦氏總覺得自己被控制了而且還會生出一抹莫名其奧妙的恐懼感。
只是每每想到這些秦氏總覺得丟人,覺得自己被一個不起眼被人厭惡的淑女給壓下去了,被衛奴沂嗆了一次之後秦氏便不敢再說話,她怕說多了露餡。
因為衛老太太是怎麼死的,衛自成為什麼被帶走她和衛梓馨清清楚楚,衛奴沂見秦氏不再說話便也沒多多計較,默默的看著老太太的棺材放進挖好的坑裡只覺得很多事情都沒來得及做就不在了。
老太太下葬之後衛奴沂便帶著一群丫鬟僕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待走到衛府的牌匾下抬頭望著那曾經是祖皇帝親手提筆的牌匾如今怕是要被拆下來了,看著滿目瘡痍的衛家心中萬分感慨。
如果衛自成不那麼貪婪的話或許衛家還是好好的,而此刻不等衛奴沂說話便看到白霖帶著一對對的羽林軍將整個衛府團團圍住,衛奴沂如同王者一般冷厲的眸子看向白霖,周身散發則強大的氣場,讓人忽視不得。
紅唇微啟:「白大人到時挺準時的。」衛奴沂的言外之意白霖自然是聽到了,只見他淡然一笑:「還望三小姐配合,臣也只是奉命行事,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找皇上或者皇后。」
看著白霖一本正經的樣子,衛奴沂冷喝一聲,這說來說去還不都是去求崇御,衛奴沂淡然一笑:「最後的期限呢。」
白霖有些為難的看著衛奴沂:「三小姐,這個……」話音未落,衛奴沂便打斷到:「白大人,如果龍顏震怒,我自會前去請罪,只是祖母的很多東西得需要收拾收拾放進翠綠山莊,還請白大人可以體諒。」
站在一邊的白霖就差哭臉了,笑那是什麼東西放肆自己從來都不會笑一樣:「三小姐,這個……」白霖再次猶豫的說著。
看著白霖,衛奴沂知道皇帝是貼了心的要將衛家狠狠地收拾一番,同時慶幸祖母不在了,如果真的氣出什麼病了,還不得天天照顧她:「罷了,罷了。」
隨後衛奴沂狠狠的嘆了一口氣:「打擾白大人了。」說著衛奴沂抬腳朝著衛府的前院走去,白霖看著衛奴沂的背影大手一揮,原本寬敞的大門瞬間被擠的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看著大批的羽林軍涌了進來如同匪徒一般,將她們整個衛府里裡外外包圍著,生怕跑出去一隻蒼蠅一般,秦氏和衛梓馨嚇得更是臉色蒼白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如今皇帝怕是動真格了。
看著那一箱箱的檀木箱子裝滿了金銀珠寶被抬了出去,衛奴沂站在一般始終深色淡然的盯著那放在地上打開了的箱子,裡面的金銀珠寶到底值多少金子,衛奴沂和在場的每一個人的眼底都流露出驚訝。
怪不得崇御會發這麼大的火氣,或許她遞上去的奏摺只是起了導火索的作用,怕是崇御早就有了想要整治衛自成的心思。
在看到那最大的檀木箱子的時候,秦氏和衛梓馨如通過看到寶物一般將箱子護在自己的身下,扭臉看向白霖:「白大人,都講究死者入土為安,這些東西……」
話未說完白霖便冷聲到:「皇上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查封衛府,衛夫人怕是從今日開始就要委屈你住在靠南邊的一個小房子里,那裡有很多東西都值得回憶。」
秦氏和衛梓馨一臉的驚訝:「什麼?要我們去哪種地方?」兩個人的臉上露出極其不情願的表情,不過衛奴沂並沒有放在心上,依舊站在那裡若有所思。
直到最後一樣東西被搬走之後,衛梓馨和秦氏一臉痛苦的樣子,如同自己被抓被審一樣。
衛奴沂有些出神,正在她思考的時候,頭髮被一道用足了力氣的手給拽著了,可以說是不要命的拽著,這得是有多大的仇恨值得這樣嗎?
尖銳的疼痛讓衛奴沂瞬間清醒看著滿目猙獰的衛梓馨尤其是臉上那明顯的皺紋看的衛奴沂走覺得觸目驚心。
衛奴沂冷聲喝到:「鬆手。」可秦氏就是魔怔了一般如同掩耳盜鈴一樣。
衛奴沂被秦氏拽著,順勢身體便低了下來,衛奴沂掙扎著可越掙扎秦氏就越捏的緊,最後衛奴沂也不掙扎了,隨其自然吧。
衛奴沂被拉倒一處院子里,這個院子並不陌生這是衛奴沂曾經住了十八年的地方,雖然已經被修葺了一邊,可衛奴沂依舊覺得很空缺。
秦氏猛地一巴掌在打在了衛奴沂的臉上,瞬間覺得臉火辣辣的很是嚇人,衛奴沂完全沒有做好準備,頭順勢瞥向了其他地方,白皙的小臉上清晰的五指印看的觸目驚心。
便聽到秦氏一聲聲狠毒的質問:「你這個小賤蹄子和你母親一樣不要臉,出身低賤。」隨後秦氏如同審問犯人一樣的問道:「說,是不是你向皇上告了秘。」
隨著秦氏那趾高氣揚的樣子衛奴沂緩緩的抬頭清冷的目光看著秦氏:「到底是誰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人在做天在看,遲早會有報應的。」
衛奴沂的目光太過於直白盯得秦氏有些不自在隨後卻語重心長的說道:「畢竟是你的父親,你怎麼能下的了這麼狠的手。」一副說教的樣子,一副我就是對的樣子衛奴沂看的異常的厭惡。
只是冷冷的說道:「在我這裡親情不是底線。」說著衛奴沂冷冷的轉身獨留一個秦氏在那裡發愣。
之後的幾日里衛奴沂回到了翠綠山莊,原以為日子會安安靜靜的度過,這天院子里的洒掃小丫鬟匆匆忙忙的跑了進去:「三小姐,出事了大小姐和大夫人去了。」
衛奴沂聽后猛地站了起來,一臉驚訝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衛奴沂的心中很不是滋味,這麼短的時間內接二連三的要辦喪事,到底是一個女孩子怎麼能一直撐著。
可衛奴沂是真的不願意相信,衛梓馨那麼惜命愛財要面子的人怎麼可能輕易的死去,可現實就是告訴了她,衛梓馨死了。
衛府也被白色的寬條給查封了,誰也沒有想到衛府竟然這麼快就落寞了,牌匾被拿了下來,妻妾都被趕了出去。
與此同時,衛奴沂想怕是受不了這麼大的落差感吧,只是衛奴沂卻淡淡的說道:「好好辦喪禮,銀子我出。」說罷便轉身走進自己出嫁前的閨房裡。
小丫鬟看著衛奴沂的意思並沒有要去看望的心思,索性也閉上了嘴巴轉身默默的離開。
衛奴沂站在窗前看著那滿院子的梨花在地面上鋪上一層花瓣一直綿延至前方的假山處,世事無常誰也預料不到明天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心情莫名的有些低落,明明自己已經讓那些人受到了懲罰,可為什麼自己卻高興不起來,衛奴沂沒來由的有些煩躁,索性也不再呆在屋子裡了直接走出了翠綠山莊獨自一人在街道上閑逛著,還去了攬月閣詢問了一些近期的情況。
知道照常運營衛奴沂便放下了心思忽然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便對著身邊的小丫頭說了一句話便看到小丫頭快速的跑了出去,看著小丫鬟的背影忽然衛奴沂感慨萬千隨後也走了出去,心裡清楚怕是自己身上有太多的濁氣了吧。
只是她走在大街上就覺得氣氛有些詭異,衛奴沂眉心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