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章 出事
衛奴沂看著已經被放錯位置的胭脂盒並沒有動手整理就這樣放著也沒有放在心上,坐在床榻之上撫摸著上好的綢緞做成的錦被,光滑如絲質地柔軟可她的心早就麻木,即便知道他們必須配合著出演這場戲。
是的,衛奴沂不想再如同上一世一樣讓欒景空孤身一人對抗所有的輿論,所有的暗算,她想和他一起面對,一起承受可似乎總是不能如願,心中積怨著火氣無處安放索性躺在床上不再想這件事。
明日她得去一趟和義堂看看完工的怎麼樣了,今日出去的時候欒景空向他提起過,想著事情衛奴沂便不知不覺得睡著了。
她並不知道欒景空坐在她床邊整整一夜看著她直到天亮才離開,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屋裡的地面上,暖暖的讓人很舒心。
衛奴沂剛醒門就被墨卿推開人端著錦花盆便走了進來:「小姐,醒了快些洗漱吧。」衛奴沂站起來,墨卿伺候著她洗漱之後便開口說道:「小姐,奴婢昨夜看到有人進了房間,可是騰翼不讓奴婢過去。」
思來想去的墨卿覺得還是不能瞞著自家的主子就說了出來,拿著毛巾的衛奴沂手一頓微微一笑:「他不讓你過去是對的,我知道有人進了我的房間,也一定不是你們,因為你們知道我的習慣。」
墨卿驚訝的看著衛奴沂:「所以,小姐您昨晚回來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墨卿心中對自家小姐更是佩服。
衛奴沂看著墨卿:「你小姐我是草包之人嗎?被人欺負了不還回去嗎?我只是在等。」衛奴沂漆黑的眸子讓人看的看著窗外照耀在竹苑的陽光:「這裡似乎比以前更溫暖了。」
不再向前世那般陰暗,連一絲陽光都不願意進入,聽到鳥聲,聞著花香衛奴沂只覺得整個人的心情都舒暢了。
墨卿疑惑:「小姐,您以前來過嗎?」畢竟她是從半路伺候衛奴沂的,並不知道衛奴沂十八歲以前的事情。
衛奴沂淡淡的說道:「來過,只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都已經忘記了當初怎麼度過了。」聲音難免的有些低落。
聽得出來衛奴沂的思緒墨卿也不再說話只安靜的端著污水走了出去,衛奴沂之所以敢這麼說話是因為她將精神力籠罩在這所竹苑內,所以這裡的人可以肆無忌憚的說話不怕有人聽到。
直到墨卿走出來,衛奴沂犀利的眸子猛地看向窗戶的東南方有樹葉鬆動隨後她嘴角勾起冷嗤一聲便走了出去。
剛踏出去騰墨就出現了:「王妃,王爺說木老的事情有些棘手,您去了或許會答應。」衛奴沂撇撇嘴:「這是不是故意把我引開,好讓他們你儂我儂的。」
酸溜溜的話差點把騰墨的牙齒給酸掉:「……」不關他的事啊,他只是奉命說一聲,如今看著衛奴沂那略顯生氣的小臉騰墨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明明自己是按著王爺的吩咐去的,怎麼就惹了這位祖宗生氣呢。
騰墨低頭:「這是王爺的交代,說是和義堂兩日內就可以完工了,到時候王妃還要去揭彩頭。」
衛奴沂的臉色依舊很不好看,騰墨一出現早日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衛奴沂告訴自己只是一場戲,何必入戲太深。
煩躁的擺擺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向你家那多情的王爺回命吧。」
騰墨:「……」
騰墨一走,衛奴沂便叫來墨卿和碧綠:「我們去看看和義堂怎麼樣了。」說著就要抬腳朝外走,這時候碧綠拉著衛奴沂到:「小姐,這樣拋頭露面的不好吧。」
「萬一被那位給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鬧動靜呢。」碧綠擔憂的說道:「到時候王爺要是再不高興……」其實碧綠想說的是好不容易小姐和王爺和好了可不能再又事情發生。
衛奴沂輕輕的笑著,這兩個小丫頭可是她重生來之後最讓她心暖的了,什麼事情都想著她:「放心吧,這是王爺讓我去的。」
說著便抬腳朝著竹苑外邊走去,邊走邊說:「我們快些,還要去一趟城南。」
前院雪暮坐在軟榻之上看著跪在腳下的人:「怎麼樣?聽到什麼了嗎?」男人低著頭:「沒有,屬下能進去,可奇怪的是只能看到她們的嘴巴在動聽不到聲音,不過衛奴沂走的很匆忙。似乎有什麼急事。」
雪暮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越來越奇怪了,那她身邊另一個丫頭查到底細了嗎?」重生回來的雪暮雖然記得前塵往事,可並不知道衛奴沂身邊還有這麼一個丫頭。
她身上的秘密是越來越多了:「知道她們去了哪裡嗎?」雪暮垂眸眼底的波瀾誰也看不到。
男人默了一會:「那個丫頭叫墨卿,這個名字並不是原有的名字是衛奴沂賜的,屬下查的時候似乎有一股阻力不讓屬下查到。」
雪暮冷呵一聲:「難道她身邊還有其他的人在暗中保護她?」說著再次冷笑出聲:「衛奴沂,即便有人保護你我也要把你拉入地獄。」
站起來雪暮繼續問道:「和義堂那邊準備好了嗎?」
「已經好了。」
另一邊已經走出懷王府的衛奴沂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眉心蹙起,墨卿和碧綠當然也感受到了這個異常現象,按理說她們也算是第一次路面,怎麼看她們的目光如同看到洪水猛獸一般表現的那麼恐懼呢?
墨卿和碧綠緊緊的跟隨衛奴沂就怕在路上出現什麼事情一樣:「小姐,怎麼這麼奇怪?」衛奴沂目視前方如同沒有發生一樣,那些帶著鄙視的目光彷彿不曾放在她的身上一樣。
鎮定的向前走去,穿過這條大街就到了東城的大街,衛奴沂犀利的眸子看著街道兩邊的商販:「我們走快些,不用去理會這些。」
墨卿和碧綠點點頭快速的走在衛奴沂的兩側,不一會身後便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探究的目光看著衛奴沂主僕三人。
「哎你們聽說了沒有,這是懷王爺娶得那個和親的公主。」一道聲音響起,衛奴沂並沒有在意,街道上依舊熱鬧非凡,喧嘩聲不絕入耳。
羨慕的女聲響起:「真的嗎?怪不得看起來這麼優雅,如同畫里走出來一樣。」話音未落便聽到一聲不滿的聲音響起:「公主什麼公主,可不是千朝皇室正經的公主。」
其中聽到的人不覺一驚不可置信的驚呼到:「什麼,不會吧,可那周身的氣勢和氣質並不是一般官家小姐可以有的。」
這個時候鄙視的男音響起:「那又怎麼樣?聽說她是千朝一個將軍府里的庶小姐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當朝皇帝親封她為合照公主。」
如今看著衛奴沂的目光都帶著審視和探究:「而且我聽說啊,她出生之時天帶異常,樹枯人死簡直就是災星,而且最近她把自己的父親都給弄進了死牢里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話說完之後一個穿著粗布藍色短衫的女人冷呵呵的說道:「就是,祖母都被她給剋死了,姐姐和主母也因為她而死,你說這人晦氣不。」
「如今懷王爺那麼好的人雖然花心在外,可娶了這樣的女子真是倒霉了。」聲音里不禁有些嫉妒。
「不會吧,我覺得……」
那人打斷到:「紅顏禍水你不知道,你看著她的到來一定會出很多事情。」那個人篤定的說道,這便讓衛奴沂微微眯起雙眸,心裡便產生了懷疑。
千朝發生的事情怎麼會隔這麼遠傳到了巫冥?說的這般繪聲繪色的還這麼篤定於是衛奴沂看向一邊,便有一股風從身邊經過吹起她如絲的秀髮。
坐在前院享受著有人伺候的雪暮並不知道她所設的局因為這個人的話引起了衛奴沂的懷疑。
墨卿和碧綠當然聽不到,因為此刻她們已經走到了東城這邊的街道上,比起那條街上的熱鬧,東城街顯得安靜了些,即便有商販在這裡叫賣可從他們的穿著上就能看得出來也是富貴之人。
衛奴沂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裡的商機,最多的還是制衣綉品之類的,如果她在這裡開拓一個陶瓷製作的店面或許會有更大的發展機會,這裡的人多數都是富商之人,商和官都是相同的。
他們這些披著文雅之皮的人,最喜歡擺弄這些小玩意來顯示自己的高貴和與眾不同,尤其是陶瓷和書畫,書畫她不在行不過可以讓千朝的清月給她搜集,陶瓷的話衛奴沂想到木老就有些頭疼,既然知道她的身份了怎麼就那麼難說話呢。
心裡便有了一些想法隨後轉過一個街彎便看到和義堂,看著眼前硃紅色的大門,前沿微微向上翹起,上面則是亭台樓閣的建築,旁邊的欄杆用的是白玉,放眼望去怕是整條街的富商建的小樓也沒有這棟樓來的闊氣。
衛奴沂忽然有一種得派幾個人守著的感覺,這棟樓哪裡都是錢啊,佇立在門前仰頭看著那瀟洒中帶著氣勢的牌匾,心裡說不高興那都是假的,欒景空如此費心那不就是代表他的心裡有她嗎?
周圍來往的富商們看著此情景無一人不是嘆為觀止,衛奴沂淡淡一笑:「我們去城南一趟,回去后準備明天的揭彩頭。」說罷便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候從裡邊踉蹌的跑出了一個人,只見那人灰頭土臉的頭髮也凌亂著,穿著粗布短衣甚是髒亂,看到人群隔空喊著:「出,出事了,裡邊……裡邊……」那人臉色煞白,顫抖著手指著裡邊。
因為害怕整個身體都軟在了地上,身上和臉上還有諸多血跡,衛奴沂看著眼前的場景瞬間將精神力籠罩在和義堂的裡邊,隨後她臉色一百吩咐到:「碧綠,你去府中找王爺。墨卿你隨我進去,騰翼你去叫管理這一片的首府將外邊的人擋在這裡誰也不許進去,蓮花隨我進去。」
看著衛奴沂冷戾的眸子感受到她身上散發的迫人氣勢,幾個人也不敢耽誤快速的跑開,已經現出身形的蓮花快速的隨著衛奴沂走了進去,在看到眼前的場景時兩個人齊齊到抽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