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章 偷襲
城門口萬千的百姓如同商量好了一樣聚集在那裡,一聲聲的哀怨,一聲聲的怒吼都聽得清清楚楚,站在城門上的士兵依舊目不斜視無動於衷。
皇宮內議政大殿上,文武百官分別站在兩邊銘夏臉色有些不好看,只是那雙漆黑的眸子在下面掃視了一圈便說道:「你們說說吧,這件事該怎麼處理才能不傷害我國的百姓。」
話落所有人紛紛看向站在一邊從始至終都沒有發一言動一下的欒景空,這話誰都知道是說給欒景空聽得,欒景空不受皇帝的待見也是眾所周知的。
前不久更是給欒景空找了一個殺手出身的舞。姬這樣的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誰不清楚,就足以證明欒景空在銘夏的眼裡簡直就是一個污點。
欒景空低沉著眸子誰也看不到他眼中涌動著的怒火,周身散發這冰冷的氣息偏偏有人就像是故意一樣笑著說道:「這可就得看五弟的意思了,畢竟是五弟娶進來的,這連身份和底細都沒有查清楚就敢娶進來,果真是五弟的風格。」
頓時朝堂哄堂大笑,欒景霖陰沉的目光盯著欒景空冷淡的側臉:「怎麼?五弟難道不打算平息城門口那些請願百姓的怒氣嗎?」
欒景霖心裡對欒景空的嫉妒可不是一天兩天的,從他那恨不得欒景空痛苦一生的表情上就可以看的出來欒景霖嫉妒欒景空,即便欒景空生下來不被父皇重視,還差點被父皇處死可他無論犯多大的錯父皇都沒有將他驅逐京城。
而他呢,犯了一點點的小錯就被父皇放在邊外整整五年才得以回來,回來之後就是聽到欒景空娶了千朝的公主,即便不是真正的皇家公主可那好歹也是千朝皇帝送過來的,所以這個女人不僅和千朝的安危有著聯繫更能代表了千朝皇帝看中的是欒景空,如果真的要奪嫡那麼他就失去了很大的優勢。
正在他不知道怎麼才能斷了欒景空的臂膀時便出現了今日的事情,誰都知道欒景空荒唐的為了博紅顏一笑花下巨大錢財建起了和義堂,可誰曾想竟然在將要揭彩頭的時候發生了人命。
他所謂的側妃竟然是千朝將軍府不被看中的庶女用了低賤的手段得到了和親的資格,還和千朝皇家公主和親出嫁一樣的風光,這就足以說明傳說中的側妃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就連衛府衛老太太和衛梓馨,衛家主母的死也被聯想成衛奴沂是一個剋星,剋死了自己的家人,就連自己的父親也被送進了死牢里生死不知。
衛奴沂出生的天現異象,人死樹枯都成了可怕的傳聞,人人聽而聞風喪膽怎麼可能沒有不愛財不惜命的人,所以為了自己的安危不顧事情的真相便開始暗自揣測無端遐想。
所以欒景霖的想法就是就算不借著這次的事情將欒景空打趴下去也得讓他沒有抬頭之日,看著欒景空自始至終的臉上毫無波瀾,漆黑的眸子如同黑曜石一般不覺讓人深陷其中。
朝堂上氣氛空前的安靜,安靜的讓人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銘夏深沉的眸子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麼,只是那警告的氣息不斷的衝擊著欒景空的心。
每個人的心思都在轉著,都在算著到底站在哪一邊許久銘夏才開口道:「空兒,你覺得呢?這件事要怎麼處理。」
銘夏頓了頓繼續到:「如今南疆那邊洪水泛濫,京城這邊百姓集體請願,空兒你一向是最有法子的了,父皇是真的犯了了。」
欒景空抬眸,冰冷的聲音鏗鏘有力的在大殿上響起:「父皇,兒臣相信阿奴。」銘夏臉色有一瞬間的陰鬱不過很快便又帶上笑意:「空兒,你這是要將巫冥百姓至於詛咒之中?你難道沒有聽到欽天監的話嗎?」
欒景空看了一眼欽天監:「兒臣聽到了,這天災人禍的不是阿奴帶來的,以往巫冥不是沒發生過。」很顯然欒景空不會如他們的想法一樣將衛奴沂置於危險之中,換句話說不是衛奴沂來了巫冥才發生水災和人禍。
銘夏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陰沉的目光看向欒景空正要說話的時候欒景兆便開口道:「父皇,兒臣從南疆回來之時洪水泛濫,很多地方已經開始出現瘟疫不說還有泥石流滑落,逃荒的民眾苦不堪言,哀聲怨道兒臣以為此刻應當快速派朝廷的官員前去安慰穩定。」
話音落下欒景熙大步走上前:「是啊父皇,四弟所言極是如今得儘快處理災民的事情,很多災民已經在來京城的路上了。」
「皇上,臣認為應當將那妖女祭天才得以平息這天災。」一個大臣正氣凜然的向前踏了一步,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丞相武牧,他的女兒和欒景霖定下了婚約,如今這般說目的可想而知。
猛然間欒景空帶著戾氣的眸子看向那個官員:「誰敢我就掀了他的窩。」欒景空忍無可忍,說衛奴沂他能忍可竟然想出這般毒計那就讓人難以容忍了。
武牧被欒景空噬血的眸子嚇得心下一驚可以想到並不是受寵的皇子也沒有實權何必怕他於是便看向銘夏:「皇上,欽天監已經說了,這是惹了天怒才要懲罰巫冥的。」
丞相一聲落下便雙膝跪地大舉手臂呼喊道:「皇上,臣請求皇上體恤百姓救百姓於水火。」隨後一個個大臣紛紛跪下齊齊請求,為民請願。
事情不知不覺到了不受控制的地步,欒景空孤傲的身影站立在大殿之上,眸色猩紅怒不可遏緊緊攥著拳頭恨不得馬上殺了這些人,額頭青筋暴起忽然他大喝一聲:「夠了。」即便心裡再怨憤,再不甘也從沒像這次一樣讓他差點失去理智。
這些人這般的咄咄逼人欒景空猩紅的眸子染上了殺氣看著那一張張因為他震怒而略顯驚慌的臉,可依舊能看到他們臉上掛著的得逞的笑容。
他們以為欒景空妥協了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只是下一秒欒景空嘴角勾起邪肆的微笑,讓人看著不由得心裡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只聽戲謔的聲音響起:「丞相大人既然這般體恤民情,那不如丞相大人即刻啟程前往南疆為民祈福,為父皇分憂可好?」
隨後犀利的眸子看向那些剛才跪下請求的臣子繼續到:「不如你們協助丞相大人一起去體察民情,防治瘟疫如何。」
「五皇子你這是蓄意報復……」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濃濃的不滿。
欒景空呵呵的笑了兩聲:「怎麼大人的善心就到此為止?」犀利的語言讓剛才那個震怒的人不知如何應對,半張臉都憋紅了。
氣氛再次凝重起來每個人心懷各異算計著別人,欒景空就這樣嘴角嘲諷的看著,欒景霖更是雙眸危險的眯起,他還真的忘記了欒景空其實是一個咬人的狗。
而城東和義堂的門前因為雪暮的到來讓開了一條路,碧綠緊捂著手跟在雪暮的身後,四處看了看沒見到衛奴沂的身影邊說到:「小姐應該在裡邊。」
話落便聽到雪暮身邊一個囂張跋扈的丫頭故意大聲的說道:「怎麼這就當起縮頭烏龜了,你家小姐到底有沒有心。也是將自己父親親手送進死牢,剋死自己的祖母和姐姐母親也難怪會躲起來。」
那丫頭看了一眼碧綠繼續到:「這樣的人就得祭天要不然身邊的人都得因為她而死,真是一個不吉利的人你看這不就出事了。」
碧綠一聽更加著急了,周圍那些人的眼光看著碧綠更是如同看到仇人一樣,因為在他們的眼裡,災星的丫頭也會沾染上她的戾氣從而帶給他們災難,碧綠臉上露出焦急之色同時那些人的目光看的碧綠有些害怕。
碧綠喊到:「你胡說,我家小姐一定是去救她們了。我家小姐仁慈在心怎麼可能這樣做。」千朝發生的事情,墨卿和碧綠並不知曉所以也只能這樣說。
那丫頭卻十分篤定的說道:「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你家小姐沒做過這些事情?」碧綠聽著不由得有些懷疑了,因為自家小姐無緣無故消失了快一個月她和墨卿都不知道那一個月發生了什麼。
「我……」碧綠想要再次辯解卻聽到雪暮冷聲到:「你一個小小婢女還能如此妄言看來這千朝的規矩還是不行。」一下子雪暮便將這小小的一件事提到了國度禮節上。
碧綠是真的被說的無話可說正在著急的時候衛奴沂從大門出走了出來,清麗的容顏上有一絲絲的倦容只是那雙眸子卻冷的嚇人:「雪暮姑娘不知道來此何意,只是發生了一點小事情就讓雪暮姑娘這般上心。」
雪暮看著穩步走過來的衛奴沂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如同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心裡不由得疑惑:「姐姐還真是的,如今南疆那邊發生了天災王爺此刻還在朝堂之上,妹妹我就在這裡還讓碧綠去找王爺。」
說罷捋了捋耳邊的秀髮挑著眉說道:「本來王爺就已經夠忙了,我們就不要打擾了。」只是這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什麼,南疆發生天災了,難道是這個妖女所致。」
一個方臉黑皮膚的人指著衛奴沂震驚的說道,眸中露出恐懼之色看到衛奴沂如同看到瘟疫一般,這時候雪暮身邊的丫頭陰陽怪氣的說道:「可不是嘛,這新樓見血,天災人禍的哪一樣不是說惹了天怒。」
話音落下人群憤起振臂高呼:「抓起來,抓起來。把妖女抓起來。」一聲聲義憤填膺,墨卿和碧綠下意識的圍在衛奴沂身邊:「不是的,我們小姐不是妖女。」
兩個人的辯解似乎更加激怒了處在憤怒邊緣的百姓富商們,漸漸的人越來越多的朝著衛奴沂走去,蓮花和騰翼紛紛站在衛奴沂的兩側提高了警惕生怕暗處會有偷襲一般。
人群越來越集中墨卿和碧綠焦急的說道:「怎麼辦?現在王爺不在府里,怎麼辦。」此刻的碧綠已經忘記了手上的疼痛。
雪暮看著衛奴沂漸漸的被包圍在中間,陰測測的目光看了一眼右前方的人微微點了點頭,只見那人將手中的弓箭拉的滿滿的。
而此刻被團團圍著的衛奴沂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將墨卿和碧綠拉在身邊低聲到:「不要亂動,放心吧。」話落看了一眼蓮花和騰翼微微點頭,只見兩個人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衛奴沂的左後方衝去。
與此同時一聲尖銳的聲音劃破天空,碧綠和墨卿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快速飛過來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