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交換

第四百三十八章 交換

第四百三十八章交換

快步跟過來的李准瞧到大坪上的數十口大箱,也是一愣,尖聲喝道:「都啞巴了,還不快回話」

一名年約二十齣頭的聽事急忙說道:「啟奏王爺,裕王府李妃娘娘來了,這數十口箱子就是李妃娘娘帶來的。」

陳燁嘴角慢慢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這倒是新鮮事。她現在膽子不小嘛,怎麼,不怕本王了?」

李准快步過去,瞧著大箱都沒上鎖,將身旁的紅木大箱打開,裡面滿滿登登整齊碼放著五十兩一錠的銀錠。

李准嘴角綻起得意的笑意,拿起一錠銀錠,瞧著泛起的青色,反轉瞧了一眼銀錠底部印著的官字,咧嘴笑道:「主子,是十足十的官銀。」將銀錠扔回箱內,飛奔回來,狐疑興奮的笑道:「怪了,主子,怎麼咱們王府門前沒有李妃的車攆呢?」

還是那名聽事跪奏道:「回稟王爺,李妃娘娘讓裕王府護衛將箱子卸下,就打發他們回去了,奴才聽到李妃娘娘笑著說,哀家的車輦也回去吧,裕王給四叔送了這麼多銀子,四叔總不好讓哀家走著回去吧。」

陳燁微微一愣,微眯著眼,沉吟了片刻,問道:「李妃現在何處?」

聽事回稟道:「回王爺,李王妃娘娘正陪著李妃娘娘在克己殿說話呢。」

陳燁嘴角綻起一絲玩味的笑意:「李准,告訴李元清,相輅不要收,三哥既然大方,咱們也不能太小家子氣了,怎麼也要送送貴客不是。」邁步向前殿走去。

李准尖笑道:「奴才明白。老十六,將銀子都搬去內庫,告訴內庫管事玉成,可要查對仔細了。」

秦十六笑道:「李大總管您就放心吧。」

李准笑了一下,瞧著已上了台階走入前殿的陳燁,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之色,微猶豫了一下,轉身向府外走去。

秦十六沉聲嚷嚷著,指揮聽事們搬箱子,突然目光閃爍瞧了一眼前殿,慢慢扭頭瞧向李準的背影,眼中閃爍出複雜之色,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嘴角綻起了一絲陰森的猙獰。

陳燁沿著大坪上的青石板道上了漢白玉台階,伸出食指對跪伏在克己殿殿門兩側的宮女聽事們無聲的輕噓了一下。正要叩頭行禮的春花秋月等宮女聽事們急忙噤聲。

陳燁沖春花微笑頷首,輕輕揮了揮手,春花等宮女聽事忙站起身,恭謹的快步下了台階,退去了。

陳燁瞧著春花修長婀娜的背影,無聲的嘆了口氣,耳旁傳來殿內李妃銀鈴般透著股隱隱讓人心裡發癢的嬌甜笑聲:「那可說定了,明兒一早姐姐我就在白雲觀等著妹妹了。」

陳燁臉色微變,邁步走向殿門,笑道:「聊什麼呢,聊得這麼開心。」

殿內說笑聲噶然止住,小翠和李妃幾乎同時站起身來,李妃瞧著面帶微笑的陳燁走進,美眸閃出驚慌複雜之色,吹彈可破如羊脂美玉一般的絕美小臉浮起淡淡的桃紅色。

「臣妾見過王爺。」李翠蹲身施禮,笑道:「怎麼朝會這麼早就結束了?臣妾以為王爺要到用晚膳才能回來呢,今兒沒多少國事要議嗎?」

陳燁抬手輕輕拍拍小翠滑膩嬌嫩的臉蛋,笑道:「雖然才開了不到兩個時辰,可當真是一波三折,讓人心驚肉跳啊」

小翠剛浮起的羞臊不好意思瞬間被驚愕取代了,美眸閃動著緊張瞧著陳燁,有心想問,下意識的瞧了一眼李妃,又忍住了。

陳燁微笑道:「放心吧,只是有驚無險而已。」眼波流轉,瞧向一旁的李妃,微笑道:「載圳見過嫂子。」

李妃俏臉一紅,急忙蹲身施禮,含笑道:「王爺這話臣妾可不敢當,臣妾不過是裕王爺的一個側妃,當不得王爺這句嫂子的。」

陳燁微笑道:「嫂子花容月貌,更兼腹藏良謀,是我三哥的女諸葛,載圳明白,在我三哥心裡,嫂子才是裕王府內府真正的掌家人。載圳這聲嫂子可是發自肺腑。」

李妃美眸飛快的瞧了一眼陳燁毫無嘲諷調侃,微笑的臉容,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複雜莫名之色,但稍顯即逝,微笑道:「四叔謬讚了。」

陳燁微笑道:「載圳心裡很是感激嫂子,嫂子今兒來,不僅是帶著禮物,還費心教導翠兒弟妹,載圳多謝嫂子了。」

李妃羞紅著臉,瞧向俏臉同樣緋紅,清澈的純凈的美眸露出感激之色的小翠,心裡升起嘈雜煩亂,急忙使勁壓了壓,微笑道:「四叔客氣了,臣妾只是將家裡的規矩和自己的一點心得和李王妃妹妹說說罷了。」

小翠笑道:「王爺,李妃姐姐說有重要的事想和王爺說,你們坐下說話。姐姐屈尊過府,臣妾去后廚吩咐管事廚子們,今兒中午做幾樣拿手的酒菜,臣妾陪李妃姐姐好好吃上幾杯。」

李妃笑道:「妹妹不要忙了,姐姐和王爺說完話就回去了。世子還小,離不開人,讓奴婢們看著,我也不放心,再說王府還有些事需要姐姐回去料理。妹妹的心意,姐姐領了,等姐姐下去過來做客,再和妹妹說笑吃酒。」

小翠一愣,瞧向陳燁,陳燁笑道:「嫂子是個大忙人,呆不住的。妹子就別忙活了。」

小翠笑著點頭道:「那我就不耽誤你們說話了,姐姐,妹妹先告退了。」

李妃頓時施禮:「妹妹慢走。」小翠含笑出了殿門,離去了。

李妃收回瞧著殿門的目光,瞧向陳燁,這才發覺陳燁臉上浮動著怪異的笑意瞧著自己,心裡慌了一下,美眸下意識的躲開,凝脂嬌嫩的小臉又慢慢浮上了淡淡的紅暈。

陳燁背負著手,目光由上到下慢慢打量著李妃。李妃黑亮錦緞般的秀絲盤起成雲鳳狀,鳳嘴處插著一支精緻的花瓣吐蕊金簪,花蕊由兩串細小的波斯紅寶石垂懸,輕微搖曳晃動著,散發出閃爍晶瑩的絢麗。

那張傾國傾城嬌媚容顏輕施脂粉,魅惑眾生的綿軟香唇塗著揚州御貢胭脂,望之更讓人氣血賁張,浮想聯翩。

上身穿了一件淡粉牡丹暗波光紋的比甲,內襯白底青花仙鶴流雲周周長裙,衣料上的精美栩栩如生的圖案,瞧之都是蘇州針工局秀娘綉制的。

陳燁瞧著面前站立婀娜曼妙千嬌百媚的絕世尤物,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又慢慢浮起,微笑道:「嫂子最近練什麼功呢?」

李妃讓陳燁極富侵略性的眼神從上到下掃視著,有一種仿若被剝光了感覺,嬌軀緊繃著,心慌亂到了極致,一個讓她羞慌又有著莫名其妙感覺的念頭突然在腦海中中升起,他、他該不會又想對我?如雪的額頭立時滲出細密晶瑩散發著淡淡旖旎香味的汗珠。

陳燁突然出聲,讓緊繃到快要崩潰的李妃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可隨即心裡竟然升起了一絲淡淡的失望,讓她嚇了一跳,急忙強行壓了下去,抬起美眸瞧著陳燁,呼吸微有些急促,不解疑惑的看著陳燁。

陳燁向前走了一步,微笑道:「不然嫂子的膽子怎麼竟大了這麼多,竟敢隻身到本王府上。」

李妃嬌軀微顫了一下,但卻並沒後退,美眸複雜至極的瞧著陳燁,突然綻顏一笑:「四叔說笑了,你這裡又不是龍潭虎穴,臣妾又有什麼可怕的。四叔青天白日的恐嚇臣妾,可不是君子所為哦。」

陳燁一愣,有些愕然的瞧著笑靨如花的李妃,這話說得似乎有些曖昧了吧?她這是想幹什麼?

陳燁目光微眯,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慢慢抬起手,伸了過去。李妃嬌軀一顫,俏臉雖然越發嬌艷如火,但依舊靜靜地站在這裡,任由陳燁的手指勾住自己膩滑精緻的下巴。

陳燁慢慢將頭湊了過去,靜靜的瞧著沒有一絲瑕疵的絕美小臉,勾著下巴的手指清晰的感受到了嬌軀的顫抖和指尖越來越熱的溫度,臉上的笑容更加邪惡了,低沉的笑道:「嫂嫂子大概是忘記本王是何種性格的人了吧?」

輕拂在臉上的熱氣,讓李妃有一種窒息的眩暈感,心慌亂到了極點,耳旁全是如敲鼓一般的咚咚聲,猛地閉上了美目。

陳燁一愣,嘿嘿笑道:「本王現在才發現,三哥真是個世上罕有的大方人,既送我這個弟弟銀子還將自己心愛的美人也送來了,聖人說,君子有成*人之美,三哥果然是君子,那本王就笑納了」

李妃嬌軀劇烈一顫,清晰的感受到拂面的讓她心慌意亂的熱氣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急促,嬌軀緊繃到了極致,暗咬了下銀牙,罷了心裡認命的等待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靜待了片刻,李妃意外的感覺到拂面的熱氣竟然消失了,下巴上那如山般的重量竟然也沒有了,慢慢睜開美目,驚訝不敢置信的瞧著已後退一步,背負著手,面帶透著冷意的玩味笑意瞧著自己的陳燁。

陳燁微笑道:「可惜啊,最近本王也在努力扮演君子,既然是君子嘛,本王就不能奪人所好了。」

他、他竟然再一次沒有對我?李妃腦海中閃過在裕王府陳燁對自己挖苦羞辱的一幕,嬌軀輕輕顫抖著,美目內狂湧出了羞怒之色。

陳燁臉上的微笑已變作了淡淡的冷笑:「看嫂子的神色,嫂子有些太入戲了吧,要知道適可而止。不過本王還是很有些佩服我那個三哥,今兒朝會剛散,本王人還沒回來,他竟然這麼快就得著消息了,他該不是因為今兒朝會發生的事,嚇破了膽,把你和銀子送來,是想告訴本王,他想從此化干戈為玉帛了吧?」

李妃俏臉一紅,美目內的羞怒慢慢消失了,慢慢垂下頭,平靜地問道:「這麼說高拱和郭朴都失敗了。」

陳燁微微一愣,轉而笑道:「聽你話里的意思,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本王,我三哥還不知曉朝會上發生的事?」李妃輕輕點點頭。

陳燁撲哧笑出了聲:「實在太他娘可笑了,那我三哥這是何意?他這麼乖乖的送銀子不說,還將你也送來,嫂子該不會是想告訴本王,我三哥這麼做是因為他讓門板擠了腦袋了吧?哈哈哈哈哈。」

李妃抬起頭,俏臉紅的一塌糊塗,輕聲道:「是我主動要來的。」

陳燁的笑聲噶然止住,驚愕的瞧著李妃,半晌,笑了:「嫂子覺著你這話,本王會信嗎?」

李妃美目閃動著複雜異樣之色瞧著陳燁,輕聲道:「我雖然不知曉今兒朝會上究竟是怎樣,但結果我早就能猜出來了,那兩個狂妄自大成事不足的傢伙跟裕王商議時,我就在場,說實話,我聽了他們彈劾參奏你的理由,我才覺著他們的腦袋是讓門板擠了,竟還得意的告訴裕王,這次發動了這麼多御史言官甚至兵部大小官吏,一定會將王爺你打得落花流水,一敗塗地,真是一對豬腦子」

陳燁一愣,靜靜的瞧著李妃俏臉上的不屑,沉默了片刻,笑道:「你既然知道結果會是這樣,為什麼當時不阻止他們?今兒要不是本王手軟,三哥的瓜落一定會吃個飽的。」

李妃朱唇輕顫,俏臉露出哀怨郁怒之色,沉默沒有說話。

陳燁斜睨著眼端詳著李妃,微笑道:「看來你如今的日子也不是順風順水嘛,怎麼我三哥有了聖孫,心智大變到連聖孫的娘也猜忌上了?」

李妃嬌軀微顫,靜默了片刻,輕聲道:「你、你都知曉了。」

陳燁笑道:「這可是個普天同慶的大好事,本王豈能置若罔聞,我三哥和高拱他們之所以狂妄到仿若讓驢踢了,不就是認為父皇聖心已定,他們想趁熱一劍封喉,徹底解決掉本王嘛。」

李妃瞧著陳燁,美眸內的神色更加複雜莫名,輕聲道:「王爺變了。」

陳燁點頭道:「也許吧。既然你們都非要說本王變了,那本王不變上一變,豈不太讓你們失望了。對了,我到現在還是疑惑不解,我三哥既然不知曉朝會上的事,他又怎麼會不等結果,就給本王送銀子呢?還有又怎麼會同意你來送銀子?」

李妃靜靜地瞧著陳燁,微帶苦澀的笑了:「王爺就不要再耍弄臣妾了,其實您心裡都清楚,又何必當著臣妾的面裝傻呢?」

陳燁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又浮了起來:「本王是真沒瞧出來,我那個三哥他竟然還會有壯士斷腕的心胸,看來他的腦子不僅沒讓驢踢了,反而更清醒得很,也更歹毒了些。他利用高拱和郭朴在朝會發難,就是想故意示弱給我,讓我以為他會因那個狗屁聖孫的緣由得意忘形,他這是故意吃瓜落給我瞧,就是想讓我興奮的昏了頭。看來我三哥暗中收集揣摩我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是真的知曉我的弱點是什麼,因此他才會將你舍了出來,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三哥現在想必正在得意的狂笑呢吧,只是李妃,難為你了。」

兩行清淚滑落下來,李妃慢慢跪倒在地,哽咽道:「臣妾求王爺救命」

陳燁笑了:「這怎麼話說的,讓我救命?不錯,我三哥那點見不得人下作齷齪的歹毒心術,本王是心知肚明,你心裡也清楚,本王現在又不會怎麼樣你的,你讓我救的那門子命。」

李妃淚眼汪汪看著陳燁,抽泣道:「可是王爺也知曉,臣妾的人進入王府,臣妾就算不死,這輩子也就毀了。」

陳燁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冷冷道:「抱歉,那是你們的家事。本王沒興趣管。」

李妃眉目泛紅閃爍著複雜哀怨之色,抽泣道:「王爺就真的這麼狠心?」

「狠心?」陳燁俊秀的臉浮起猙獰的笑容,咬牙低聲咆哮道:「你他娘的與朱載垕那雜碎有什麼區別,你使美人計,騙我上鉤,然後害本王的女人,讓本王心痛,方寸大亂,接著再利用本王的失誤,瓦解本王的生意,斷了本王的財力,最終致本王於死地李妃,回去告訴朱載垕,他暗中秘密派去江南和官洲的那幫子嘍啰,本王都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李妃流淚的美目瞬間瞪圓,驚駭的看著陳燁:「這、這是昨晚裕王才做出的決定,你、你怎麼會知曉?」

陳燁獰笑道:「他那幫子嘍啰剛出了永定門,就讓本王送他們去享受了,現在他們可都舒服的yu仙yu死,如登仙境一般。」

李妃激靈打了個冷戰,驚怖顫抖道:「他、他們在詔獄?」

陳燁冷哼了一聲,黑瞋瞋的雙眸閃爍著狼一般的寒芒瞪著李妃:「我摔壞腦子后,從沒打過女人,希望你不是第一個。趁本王還沒改變主意,馬上給本王滾出景王府」

李妃顫動了一下,並沒站起身,泛紅的美目深深的瞧著陳燁,輕聲道:「臣妾沒想到裕王這一次如此精心謀算,可竟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敗得這麼徹底。朱載圳,你心裡清楚,裕王是舍了我了,無論他勝還是敗,我的結局都是一樣。可把我害成如今這般地步的不是裕王,而是你」

陳燁沉默了片刻,低沉的說道:「本王不否認,這也是本王識破你的詭計,卻沒怎麼樣你,讓你平安離去的原因。」

李妃笑了,美眸依舊緊緊地盯著陳燁:「裕王因為難以忍受心中的你對他的傷害,才舍了我。可這又不是我的錯,為什麼要讓我承受苦果。」

陳燁無言,心裡痛罵著不知穿越到何處的朱載圳。

李妃絕美的小臉梨花帶雨,露出哀求之色:「王爺,我不想失去這一切,我不想像狗一般在冷宮裡度過下半輩子,求求你,救救我。」

「抱歉,本王無能為力。」

「好,我用人交換,我知曉你身邊隱藏著一個非常危險的隱患,你要不除去他,他、他會害死你的。我說出他的名字作為交換好不好?」李妃咬牙說道。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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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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