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留子湯
楚王妃一愣,抬起頭,一雙奪魂勾魄的水汪汪明眸眨也不眨的瞧著陳燁,半晌,撲哧一笑:「景王兄還真是乾淨利落,快人快語。既然已屈尊前來,也不急於一時吧。孟湄,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還不快給景王殿下上茶」
閣門輕啟,宮女孟湄端著茶盤走了進來,美眸膽怯慌亂的瞧向楚王妃。
楚王妃笑靨如花,可一雙如春水蕩漾的明眸卻沒有一絲笑意瞧著孟湄:「傻站著幹什麼,還不趕快上茶」
孟湄嬌軀微顫了一下,急忙垂首走向紫檀方桌,經過陳燁身旁時,陳燁伸手將托盤內的茶盞拿起,孟湄驚得險些失手將托盤扔在地上,俏臉泛著蒼白驚慌的瞧向陳燁。
陳燁揭開蓋碗邊輕吹著嫩綠中透著微黃的茶水,邊笑道:「剛才說了,本王喜歡站著說話,這茶嘛,自然也是站著喝了。」
楚王妃美眸隱隱透著緊張瞧著陳燁輕呷了一口茶水,不動聲色的輕吁了口氣,瞧向依舊站著的孟湄,淡淡道:「還站著幹什麼,還不退下」孟湄醒過神來,蒼白著小臉,急忙躬身退出了偏閣,閣門又輕輕合攏關上了。
陳燁合上蓋碗,剛要張嘴,楚王妃端起紫檀方桌上的茶盞,玉面泛紅,微笑道:「景王兄請」
陳燁一愣,只得抬了一下茶盞示意,揭開蓋碗又呷了一口,吧嗒了一下嘴,感覺舌頭有些乾澀,又呷了一口。
楚王妃美眸閃動著羞喜,吹彈可破的絕美玉容粉紅如桃花綻放,輕啟朱唇道:「哀家首先向景王兄致以最誠摯的歉意,哀家的夫君,」
陳燁揮了一下手,有些不耐煩的打斷楚王妃的話:「沒用的話就不要講了,本王忙得很,說銀子吧。」
楚王妃瞧著陳燁好像很乾渴的又揭開蓋碗喝茶,臉色並沒因陳燁的粗魯有絲毫的不悅,反而玉容越發紅了,嘴角也露出几絲透著羞慌的笑意,輕聲道:「景王兄既然如此說,哀家恭敬不如從命了。」美目瞧向花梨木梳妝架子旁放著的包銅紅木大箱:「這箱子裡面是楚王府所有的鋪面產業以及王府內所有珍寶玉器古玩字畫的契約憑證,全都由景王兄在武昌的匯合分號的出具了見票即兌的憑證,共計摺合白銀五百三十萬兩。」
陳燁瞧向紅木大箱,嘴角綻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突然下意識的吧嗒了一下嘴,有些納悶的低頭瞧了一眼手裡的茶盞,揭開蓋碗,邊喝著茶,邊問道:「五百三十萬兩?這數目可是差了一半,另一半呢?」
景王妃深深的瞧著喝茶的陳燁,苦笑道:「景王兄何苦要咄咄逼人呢,我家王爺搶走的庫銀,哀家已親自送還鹿野總號,也親眼瞧到我家王爺生不如死的凄慘景象,景王兄罰也罰了,打也打了,殺人不過頭點地,哀家這次已將楚王府所有動產和浮財都變賣了,哀家懇求景王兄高抬貴手,放我家王爺和哀家一條生路吧。」
陳燁意猶未盡的瞧了一眼見底的茶盞,鬆手將蓋碗扣上,粉彩細瓷發出清脆悅耳的撞擊聲,邁步來到紫檀方桌前,將茶盞放在桌上,淡淡道:「這就是說你們夫婦是準備賴賬了?很好,既然如此,銀子本王全都不要了,朱英僉就留在鹿野安享晚年吧,就是本王不曉得,明年今日朱英僉是否還能讓人認為他還是個人而不是個肉球怪物告辭了」
陳燁冷冷的一拂大袖,轉身走向閣門,楚王妃張了張朱唇,沒有說話,美眸緊張的盯著陳燁修長飄逸的背影。
陳燁的手快要碰觸到紅木閣門的剎那間,心突然劇烈的一震,緊接著冷汗從額頭滲了出來,陳燁猛地停住腳步,身子輕微顫動著,眼前出現了眩暈,慢慢轉身,猙獰暴怒的瞪著已見有些昏花的楚王妃,費力的吼道:「你、你竟敢對本王下毒?」
楚王妃如釋重負輕吁了一口氣,美眸羞慌得躲開陳燁驚怒的目光,慢慢站起身,輕聲顫抖道:「王爺不必多心,哀家在茶里下的不是毒。」
「不是毒?」陳燁一愣,使勁晃了一下頭,剛要張嘴問楚王妃在茶里下的是什麼,突然身子又是劇烈一震,從小腹丹田狂湧出一股滾燙的熱流,排山倒海般急速席捲向腦子。隨即腦子一熱,前所未有的強烈渴望和衝動如一道道巨*在腦中不斷的衝擊,陳燁點漆如墨的雙眸快速充血,布滿了血絲,鼻息不斷地加粗急促,直勾勾瞪著楚王妃。
楚王妃貝齒輕咬著下唇,膽怯的後退了一步,猛地閉上美目,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抬起顫抖的玉手解著身上的衫裙。
體內強烈到極點的衝動和渴望瘋狂的撞擊著陳燁,陳燁終於忍受不住,如荒野極度饑渴的餓狼沙啞著低吼了一聲,沖向了楚王妃,揪住閉目解衣楚王妃的玉臂,暴力的將她拖拽扔到了錦絲香榻上,驚叫聲乍起,陳燁如高山傾倒也砸落在了香榻上。。。。。。
一縷如煙如霧的陽光從雕花窗欞的縫隙靈巧的鑽進偏閣卧房內,飄飄洒洒落在了濃郁西域風格的羊毛地毯上。
陳燁呻吟了一聲,慢慢睜開發銹晦澀的雙眼,太陽穴輕跳,隱隱作疼,無力的抬起手揉了揉,身子又軟又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如同是個被抽幹了大半水的池塘,很是虛弱。
坐在綉墩,對著梳妝架上的銅鏡,梳著秀髮的楚王妃瞧去微顫,慢慢轉身,羞紅俏臉,羞澀的說道:「王爺醒了。」
陳燁暗咬了咬牙,坐起身來,瞧著精赤著身子的自己,眼中閃過羞怒之色,瞪向楚王妃,目光掃視,餘光瞧到凌亂的錦絲床褥的幾塊不大的血漬,目光隨即聚焦其上,眼中閃動著不敢置信之色。
獃滯了片刻,陳燁嘆了口氣,低沉的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楚王妃沉默了片刻,輕聲道:「為我自己也為了封藩楚地的列祖列宗。」
陳燁笑了一下,斜睨著眼瞧向穿著薄如蟬翼褻衣裙的楚王妃,心又是不受控制的一跳,雪白如蟬翼的衣裙內曼妙魅惑眾生的妖嬈嬌軀若隱若現似真似幻。
陳燁腦海中如潮水倒灌一般清晰的重現著昨晚那瘋狂到極致又**酣暢淋漓到極致的一幕幕,目光急忙閃開,輕吁了一口氣,將到嘴邊的嘲諷話語又咽了回去,沉聲問道:「你給我下的什麼葯?」
楚王妃羞臊的低垂下頭,輕聲道:「是楚王府不傳之秘留子湯。」
「留子湯?」陳燁輕聲念了一下,轉而有些恍然的瞪向楚王妃:「無怪本王感覺自己似乎如被抽幹了水的池塘,這方子是用在瀕死之人身上的吧?」
楚王妃羞臊的點點頭:「這是當年神醫李時珍為妾身的公公開的方子,聽聞王府的御醫說,只要還有一口氣,服下此方*房,就必會留下後代的,而且一定是男孩。王爺,妾以處子之身,求一後代,雖手段有些,但王爺毀了妾身的夫君,斷了太祖封藩楚地的朱姓後嗣。臣妾這麼做,似乎、似乎並不過分」
陳燁沉默了片刻,從香榻上下來,楚王妃急忙過來,羞紅著臉為陳燁更衣,陳燁靜靜的瞧著服侍自己的楚王妃,突然抬手輕撫了一下嬌嫩的臉頰,問道:「朱英僉可說是色中禽獸,他怎麼會竟然沒碰過你?」
楚王妃嬌顏如火,羞澀的微垂粉頸,輕聲道:「他說妾身是天物,誤落凡塵,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因此朱英僉一直對我敬而遠之。」
陳燁愕然了片刻,苦笑道:「要照你這麼說,本王不僅不吃虧,還佔了天大的便宜」
「王爺」楚王妃羞臊的無地自容,輕聲道。
陳燁瞧了瞧身上的穿戴,抬臂伸了個懶腰,楚王妃急忙走向紫檀方桌,端著粉彩福壽碗走了回來。陳燁警惕地瞧著粉彩福壽碗內微紅的湯汁,拂面一陣陣濃烈的葯氣。
楚王妃羞笑道:「王爺放心,這是補品。」
陳燁接過碗,聞了聞,苦笑著邁步走向紫檀方桌,將葯碗又放在上面。
楚王妃疑惑不解的看著陳燁。陳燁苦笑道:「我現在是虛不受補,你這裡面又是高麗參,又是鹿血、鹿茸、蟲草等大補氣血既補陰又壯陽之物,我要是真喝下去,你的留子湯沒要了本王的命,它也會要了本王的命的」
楚王妃驚得小臉都白了,忙道:「這是王府御醫給開的方子,說最是補身子,怎麼會,」
陳燁苦笑道:「這方子用在久病虛弱,大虧元氣的病人身上,不失為一副救命的良方,可用在本王剛房事過度,虛火上炎的身體上,不啻於又進了一劑功效更加猛烈的留子湯,那後果恐怕就是本王這條命徹底留在你這了」
楚王妃心驚的瞧著陳燁臉上露出的曖昧神情,猛地反應過來,大羞,急忙躲開陳燁笑謔曖昧的眼神,絕美無雙的小臉紅艷如火,突然心有餘悸的伸了一下粉嫩的小舌頭,撲哧輕笑出聲。
陳燁急忙強壓了一下又要蓬勃而起的慾望和衝動,將眼神落在紅木大箱上,悠悠道:「雖然你我之間,但一碼歸一碼,銀子你還是要還的。」
楚王妃一愣,驚愕羞惱的瞪向陳燁,半晌,輕咬銀牙,微笑道:「哀家今兒才算見著什麼叫無情無義。如今哀家除了御賜的皇莊田畝,就剩下王府了,難不成王爺將這些也要拿去?」
陳燁微笑道:「你也不必將本王說得這麼不堪,更不必在本王面前哭窮。你是楚王妃,京城的事瞞不過你的耳目,本王現在急需銀子,只能委屈你了。王府本王沒興趣,至於御賜的那近萬畝皇莊田畝,你也好意思拿來騙人,從成祖皇帝始,歷代楚王無不巧立名目大肆圈佔良田,到了朱英僉這輩,以投獻等的名義歸併在楚王府名下的良田何止大半個武昌府,就連湖廣其他府州縣少則一二成,多則可達一半都在你楚王府名下。本王聽聞幾年前,肉少狼多,朱英僉不是和封藩湖廣荊州遼王為搶奪田畝還狗咬狗過嗎?」
楚王妃美眸內的春意柔情都化作了冰冷,咬牙道:「王爺這麼說是一定要趕緊殺絕了?」
陳燁過去,一把摟住綿軟手感極佳的小蠻腰,微笑道:「學不像,就別裝護食的小母狗。你幫我這次,咱們以後還有三分情意,你要是拒絕,那咱們就只好做敵人了」
楚王妃被陳燁這一摟,幾乎癱軟在陳燁的懷裡,玉手無力的推著寬厚的胸膛,美眸內的冰冷又被融化成了一汪春水,羞中帶著幾分余恨瞪著陳燁,半晌,嘆了口氣:「你真真是天下第一無賴。也罷,楚王府名下田畝收歸楚王府的收成分十年還清你那五百萬兩銀子,這回總該滿意了吧。」
陳燁微笑道:「三年」
「你」楚王妃一瞪美眸,剛要發火。
陳燁伸出食指輕按在朱唇上,低沉的說道:「必須三年,如今東南是什麼情況,你不會不知曉吧。記住了,你幫我,就是幫你自己。」
楚王妃美眸定定的瞧著陳燁俊秀的臉龐,半晌,泄氣的揚起粉拳輕捶了一下陳燁的胸膛:「罷了,哀家逗不過你這無賴。」
「多謝美人成全了。」陳燁調笑著,正要鬆開楚王妃的腰肢,楚王妃絕美無雙的小臉突然露出勾魂奪魄的笑意。
陳燁瞧著這美到極致的笑靨中透出的詭異狡詐味道,眼中立時露出警惕之色。
楚王妃輕笑道:「你剛才說過,我幫了你,咱們就有三分情意,如今你的條件我照單全收,這情意你可要記在心裡。」
陳燁木然了片刻,苦笑道:「我現在覺得朱英僉沒碰你是對的」
楚王妃一愣,反應過來,羞紅著俏臉,揚拳要打,陳燁已先一步鬆開腰肢,後退了一步,微笑大聲道:「來人」
閣門外傳來孟湄不自然的聲音:「娘娘有何吩咐?」
楚王妃美眸溢動著濃濃的情意,嫵媚的白了陳燁一眼,輕聲道:「今日別過,妾身在湖廣會翹首以盼等著王爺巡幸武昌楚王府。」
陳燁深深地瞧了一眼楚王妃,既沒點頭也沒搖頭,轉身走向閣門。
「王爺,妾娘家姓董,小名小婉。」楚王妃輕柔綿軟的嬌音透著顫抖說道。
陳燁伸手推門的手猛地停住,臉上露出驚愕滑稽之色,董小婉?強忍著笑意,點點頭,推門出去了。孟湄驚羞得飛快瞟了一眼從身邊走過去的陳燁,正要進入偏閣,偏閣內傳出楚王妃清亮威嚴的嬌音:「叫兩個奴才進來,將箱子抬到景王府去。」
「是」孟湄慌忙應道,轉身沿著漢白玉小徑向正廳方向走去。。。。。。
陳燁推開堂門進入半論堂大堂內,早已守候在大堂內的黃霸和秦十六以及十餘名便裝打扮的錦衣衛百戶急忙翻身跪倒:「奴才叩見王爺」
陳燁點點頭,扭頭對兩名抬箱子的聽事道:「箱子放下吧。」兩名聽事急忙放下紅木大箱,跪下叩了個頭,轉身推門出去了。
秦十六過來,將箱子抱起,如若無物一般扛在肩上。
陳燁瞧了一眼黃霸一行沒有說話,邁步走向前堂正門,黃霸與秦十六匆匆交換了一下眼神,急忙跟了上去。宋長貴和一干夥計跪在櫃檯前,伏地道:「恭送王爺。」
「起來吧。」陳燁背負手出了堂門,抬頭眯著眼瞧了一眼炙熱的日頭,微笑道:「今年的秋老虎還真是越來越發威了,看時辰不過辰時初,竟這般悶熱。天變化無常,不知這人心是否也是如此?」
跟隨在身後的黃霸和秦十六又飛快的互相了一眼,誰都沒敢接話。陳燁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邁步走向重檐銀錠馬車:「去白雲觀」
秦十六急忙扛著箱子快步到馬車前,將箱子放在車架上,正要去拿板凳,陳燁已縱身跳上車架,挑簾進入車內。秦十六忙跳上車架,瞧了一眼黃霸,點點頭,抖動韁繩:「駕」馬車緩緩開跋了。
黃霸微眯著眼,眼中爆閃著殺意,低聲說道:「招子都放亮些,保護好王爺,也留神莫讓人盯了梢。」
「標下明白」十餘名便裝打扮的錦衣百戶話音剛落,身形閃動,鑽進熙攘的人流內,倏忽間就不見了蹤跡。
黃霸嘴角綻起一抹獰笑,伸手接過夥計遞過來的韁繩,翻身上了黃驃馬,兩腿輕磕馬腹,黃驃馬邁動四蹄,悠閑地沿著街道緩緩行去。
京西,白雲觀空曠的山門廣場上,旌旗飄揚,甲戈分明。景王府和裕王府的親王儀仗相輅並排列于山門前。
白雲觀內,李妃微笑引著小翠從靈官殿一殿一殿參拜上香,日快近正午時,李妃和小翠步入三清四御閣大殿內,李妃接過李准遞過來的香,美眸玩味的瞟了他一眼,微笑道:「時辰剛剛好,妹妹,等給三清天尊和四御天帝們敬香禮畢,也就到了午膳時候了,咱們姐妹就到觀后素有小蓬萊之稱的雲集園,既用膳又賞景緻,豈不是好。」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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