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完整的藥方

聽碧芝說，附近最有名的大夫，也就是她先前去找要銀針的穆大夫，被請來給師太治病了。

穆大夫不過二十齣頭，醫術卻很好，在這一帶很有名氣，但是這一次，據說他也無從下手。

「穆大夫。」

剛從師太的院子出來，就被碧芝叫住，穆彥霖一奇：「碧芝姑娘，你怎麼在這？」

碧芝小聲道：「我家小姐想見你。」

三年了，大家都知道素心庵住著國公府的大小姐，但是鮮少有人看到她。因為師太怕被人瞧出異樣，所以嚴禁旁人靠近千尋那院子，也是現在外頭比較亂，碧芝才敢去請穆彥霖過來。

穆彥霖踏進門，屋裡很簡陋，桌子椅子都是釘了再釘了，實在難以想象，這是一個大小姐住的地方。

「穆大夫。」千尋突然開口，拉回穆彥霖的思緒。

他這才注意到窗前站著的人影，消瘦得彷彿一陣風過來都可以把她吹飛，她臉上雖然恢復了點血色，但是還是帶著一抹病態。

千尋唇角含笑，「穆大夫坐吧。不知，師太如何了？」

穆彥霖輕搖頭，「在下無能，還找不到任何頭緒。」

「怎麼會？」千尋抬頭看他。

穆彥霖嘆息一聲：「現在我只能讓師太昏睡著，才不至於太難受，至於病情，還需慢慢琢磨……」

「很癢嗎？」

穆彥霖點頭，「奇癢無比。」

千尋眸光很平靜，她自然知道奇癢無比，不過，這師太也不能一直昏睡下去，不然的話，她的戲還怎麼演呢？

「我小時候，什麼疑難雜症差不多都得過，這個癢自然也不例外，小時候吃的葯多，看的方子也多，我記得，有一張藥方對於止癢很有效，只是記憶力有限，恐怕不全，穆大夫看看有沒有幫助……」

千尋眨眨眼，慢慢地報出幾味藥材來。

當然，這不是完整的方子，她沒想把師太完全治好，她要用這個牽制住師太，化被動為主動。

她也不怕穆彥霖去研究這張殘缺的藥方，她是以現代的推理來開的方，幾味特殊別樣的主葯，這穆彥霖不可能猜得到。

穆彥霖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可是當千尋說出那幾味葯時，他也忍不住眸光一亮——這果然是能治病的方子啊。

真沒想到，這國公府的大小姐，竟也能久病成醫。

不過可惜的是，方子畢竟是不全，穆彥霖一副葯下去，師太是醒過來了，但是每隔兩個時辰就得喝一次葯，一旦延誤，她就立刻又癢起來。

「小姐，你那方子真是神了……可惜師太不吃藥就癢，那樣子，嘖嘖，實在是太慘了……」碧芝又驚又奇。

穆彥霖接下來的日子便總是往千尋這裡跑，每天都要在千尋的院子待個把時辰，就指望著她能夠把剩下的葯想出來。

他也自己嘗試配製過，所有可能的葯他都試得差不多了，就是不對。

一次兩次還沒有人注意，但是時間久了，還是難免引起懷疑。

「師太，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說說……」寧素待師太將葯喝完才出聲。

「什麼事，說吧。」

「最近，穆大夫總是去找千尋那丫頭。」寧素頓了下，繼續道：「起先我以為是那丫頭要找穆大夫看病，可是我偷偷跟過去，看到穆大夫竟然在跟她在討論葯……」

「師太這病著實奇怪，碧芝剛去找了穆大夫，師太就得了怪病，然後，千尋又跟穆大夫走的近，穆大夫醫術高明，這一次，卻遲遲沒把師太治好……」

寧素點到為止，剩下的，師太也猜得到了。

師太眉宇瞬間擰緊，露出憤怒之色，「我倒是小瞧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