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大結局中
?軒轅恨雖然口中說是「人」,然而接下來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卻是一口棺材,被一個同樣粗布藍衫的男子一隻手就託了出來。
只是那棺材並非一般的木材,而是水晶打磨,十分晶瑩透,裡面的女屍更是讓人看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那水晶棺到底有何神奇玄妙,那美麗的女屍在裡面栩栩如生,彷彿睡著了一般,粉嫩的香腮竟然還透著絲絲紅暈,根本沒有一般屍體的蒼白僵硬。
只是一眼,一向鎮定的影離就變了臉色,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灧妃娘娘?」
他聲音不算大,然而因為這大殿實在太過安靜,所以幾乎再場的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軒轅昰突然就明白過來,之前軒轅恨為何會突然起到他的生母灧妃,因為灧妃的屍體,竟然落在了軒轅恨的手中!
就算從小未曾蒙面,但好歹也是自己的生身母親,軒轅昰的動作也禁不住一頓,目光也終於從雪兒的身上,移到了那個粗布藍衫男子單掌托起的水晶棺當中。
只有歷劫,依舊全神貫注地盯著懷中的女子。這個丫頭雖然被龍之鈞的匕首刺入,但畢竟是龍之鈞因為單鈺的突然撲來失手造成,雖然血流的不少,卻也不是必死無疑。
他一連動用了好幾種手法,試圖止住雪兒後背滲出來的鮮血。
眼看著雪兒傷口中的鮮血流出來的速度緩和下來,不再噴涌,歷劫剛想鬆一口氣,就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動彈了!
是的,就從那個托著水晶棺材的粗布藍衫男子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如同泥塑木胎一般,無法動彈!
他吃了一驚,只能轉動眼珠去看四周的情況,卻突然發現,並不是他一個人,似乎大殿中的多數人都沒有動彈,就好像……時間靜止了一般。
時間靜止?
這個發現讓歷劫第一次慌亂起來,時間,那可是屬於天道的範疇!
時間靜止,也就是有人在掌控天道!
聯想到自己這些時日以來受到的種種壓制,再加上現在時間靜止地如此明顯,作為護天道人的他,怎麼能不心驚?
可這時間靜止竟也好像不是針對大殿中所有的人,至少,軒轅恨和那兩個突然出現的粗布藍衫人,就沒有受到影響。
甚至,先前押著單鈺出來的那個藍衫人,還走到軒轅恨身邊,小聲說了什麼,就見軒轅恨眼睛一亮,突然仰天狂笑出來:「三息,三息的時間足矣!」
他的小聲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見軒轅恨大踏步而下,徑直到了歷劫面前,一把將雪兒從對方懷中搶了過來!
軒轅昰心急如焚,下意識地想要上前阻止,卻發現自己竟不能動彈!
他記得大吼:「歷劫,你是個死人嗎?」
歷劫也急,急得全身都冷汗如瀑,然而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軒轅恨將雪兒從自己懷中搶走!
軒轅昰罵完之後才醒悟過來,歷劫恐怕是也同自己一樣,突然就無法動彈了。眼看著軒轅恨抱著雪兒,又緩緩走回原地,他的腦子也在飛快地轉動。
既然歷劫不能動,他也不能動,許多人都不能動,那麼戰天劍呢?
那可是一把十分神奇的劍!
一念至此,軒轅昰幾乎是立即去感應自己手中的戰天劍。戰天劍果然不負所望,「嗡」地一聲輕響,便從軒轅昰手中脫離了出來,朝著軒轅恨直射而去。
卻不料軒轅恨背後卻好像長了眼睛一般,猛地一轉身,同時將雪兒擋在身前:「這把劍果然夠鋒利!」
軒轅昰心中一驚,戰天劍猛地一頓,離雪兒不足半寸!
軒轅恨又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這一動作,雪兒的傷口再次滲出血來,並且越流越多,甚至比一開始時候流得更歡實!
他一抬手,往露在外面的匕首柄上重重一按,雪兒只覺得冰冷的刺痛再次傳來,幾乎要透入骨髓一般,終於是忍不住悶哼一聲,嘴角也跟著溢出鮮血來。
軒轅昰看得目眥盡裂:「軒轅恨,你放了雪兒,我什麼都答應你!你放了她,快給她止血!」
軒轅恨不為所動,斯條慢理地道:「灧妃的屍體,再加上一個沈衣雪,換東靈天下,如何?」
「好,我答應,我都答應!」說這話的時候,軒轅昰終於發現自己恢復了正常,可惜卻已經無力回天。
而歷劫卻是死死地盯著那兩個突然出現的粗布藍衫男子,目光竟是前所未有的銳利,似乎能將那二人洞穿一般。
雪兒只覺得那匕首整個都沒入了自己的身體,攪動地內臟都碎成了一片一片,鮮血不斷地從口鼻當中溢出來,就連意識也逐漸開始模糊起來。
「丫頭,你不要睡,不要!」
眼看著雪兒的眼皮開始下沉,軒轅昰的心也跟著沉入冰冷黑暗的谷底,又朝著軒轅恨大吼;「你快替她止血,快啊!」
「不急,」軒轅恨依舊斯條慢理,故意將聲音拖得很長,「許多事情呢,口說無憑,否則若是你前腳答應了,後腳本尊剛給沈衣雪止了血,你再弄一出自殺啊,薨逝啊什麼的,本尊難道要將沈衣雪的傷口再撕開一次么?」
「不,我不會了。」軒轅昰幾乎是在哀求,「求你,快點給丫頭止血,否則她當真會沒命的!」
「好,果然夠痴情!」軒轅恨這個時候還不忘騰出一隻手,朝著軒轅昰挑了一下大拇指,「那你現在,只要殺了影離,我立刻就給沈衣雪止血,如何?」
軒轅昰楞了一下:「可是……若我殺了影離,誰來證明我沒死?」
軒轅恨一指單鈺:「不是還有一個太子側妃么?」
「太子側妃?」軒轅昰一頭霧水,「什麼太子側妃?」
單鈺見提到自己,連忙上前一步,看向軒轅昰的目光滿滿都是羞澀的情義:「回殿下,阿鈺便是你的側妃啊。」
「你?」軒轅昰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然而單鈺的表情卻是讓他幾欲作嘔,下意識地迴避了對方熱情似火的目光,卻不料影離的聲音突然幽幽響起:「太子側妃,已經為先太子殉葬,又哪裡來的太子側妃?」
影離如此直接,單鈺的臉色一白,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難道她要說她根本不想為軒轅昰殉葬?
軒轅昰卻沒有心思再看單鈺,只直直地望著軒轅恨:「只要我殺了影離,你便為雪兒止血?」
「當然!」軒轅恨答道,同時不忘看一眼雪兒的傷口,「好心」地提醒軒轅昰,「沈衣雪的傷口,恐怕等不了太長的時間哦。」
「你——」
軒轅昰幾乎吐血,然而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再次握住戰天劍,深深地看了影離一眼,低聲說了一句:「影先生,我……」
他想說「得罪了」,可惜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心中發虛,卻也只能不看對方的眼睛,舉起手中的戰天劍就劈了過去!
影離苦笑,自己雖然只是個屬下,然而這些年來可以說是看著軒轅昰長大的,又苦心孤詣為他籌謀一切,卻不想到了最後竟然不如一個女子來得重要。
然而無奈歸無奈,不願主動出手歸不願出手,卻不代表他會坐以待斃。
雪兒先是覺得自己的後背一片溫熱,更多溫熱的液體正從自己的體內快速流逝,帶走了體內的熱量,也帶走了她的生機,讓她全身開始冰冷僵硬起來。
依稀,彷彿,似乎也曾經有過那麼一次,自己被冰封在一個黑暗的湖底,眼睜睜地看著那冰一層一層地朝著自己壓來卻無能為力。
此刻的自己,好像再一次陷入了那樣的狀態當中。
意識逐漸開始模糊,然而軒轅昰的聲音卻是那樣清晰,他在哀求,哀求軒轅恨為她止血,甚至為了能讓軒轅恨早些為她止血,朝著一手將他帶大的影離出手。
影離,對於軒轅昰來說,可是亦師亦父的人物啊!
自己,終究是又一次拖累了他。
雪兒心裡這樣想著,同時覺得身上越來越冷,眼前也越來越黑……
她不知道軒轅昰與影離交手高下如何,然而兩個人怕是誰的心裡也不好過,而這一切,皆是是因自己而起……
歷劫呢?
雪兒不知道,因為眼前已經開始模糊,什麼也看不清楚了。
可卻還不是完全不能動彈。
她的手中,還握著卿雨涵那一根髮釵。
軒轅昰被脅迫,歷劫也同樣是不敢輕舉妄動,唯一能動的,怕也只有自己了。
雪兒一動不動,積蓄著力量,終於——
她猛地吸了口氣,連同比鼻腔,口腔中的鮮血一同吸了回去,手腕一翻,用盡去全身的力氣,朝著軒轅恨的身上就狠狠地刺了過去!
軒轅恨正得意洋洋地看著影離和軒轅昰這一對如同師徒,如同父子,感情深厚的兩個人自相殘殺,卻不料被鉗制在懷中的少女突然就動了一下。
一個比刺中心臟的女子,還能有多大的力氣?
所以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直到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
軒轅恨倒吸一口涼氣,幾乎是本能地一掌拍了下去,再將懷中的少女朝外一扔,扔出去之後才突然醒悟過來。
然而已經遲了!
一直都盯著軒轅恨的歷劫,幾乎是立刻就飛身而上,身子凌空而起,電射而至,一身雙臂,便將雪兒接在了懷裡!
「丫頭?」
接住雪兒身子的一剎那,歷劫的身子就在半空中一轉,將自己的整個後背都暴露在了軒轅恨的面前,同時緊緊護住了懷中的女子,一連點了她身上的好幾處穴道!
然而,雪兒本來受傷的位置就是心臟,再加上軒轅恨那一松,她自己的動作又猛烈,軒轅恨將她扔出來的時候力道也不小,此刻傷口就如同噴泉一般,將那一直插在後背上的匕首,都沖了出來!
血,無數的血,歷劫只是接住雪兒的工夫,雙手,雙臂,前胸衣襟上面,就被她的鮮血浸滿!
他心中沒由來地一慌,知道自己方才點穴的手段完全無效。又眼見女子的意識模糊,連眼睛都快完全閉上,眼白也翻了出來,急切之下,再次將身上的真氣凝聚,試圖渡入雪兒體內。
然而,那金色的真氣也就剛剛凝聚到他的掌心,就一閃而沒,消失不見!
歷劫不甘心,於是再次凝聚真氣,卻發現自己凝聚真氣竟是相當困難,久久得不到回應!
他心中大驚,不由自主地想到方才時間靜止的那三息時間,心中雪亮,怕是有人在針對自己護天道人的身份,刻意地打壓和制約自己!
雪兒的感覺已經開始遲鈍起來,然而還是努力地睜開眼睛,雖然眼前已經是一偏模糊。
她吃力地伸出一隻手來,上面幾乎被她自己的鮮血糊滿,歷劫毫不猶豫地握住,輕喚:「丫頭……」
雪兒努力地露出一個微笑來,聲音斷斷續續:「不要……白費……力氣了,匕首……刺破心臟,還,還震碎了……我……」
她的意識再次模糊,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歷劫的臉。
軒轅昰與影離,本來就不是真心交手,一見軒轅恨將雪兒扔出來,幾乎是立刻頓住身形,改為朝軒轅恨撲了過去,手中戰天劍,更是毫不猶豫地劈下!
軒轅恨不禁有些懊惱起來,然而為時已晚,也只好迎上軒轅昰劈過來的戰天劍。
影離也不含糊,一聲令下,再也不說「脅從不問」「降者不殺」的話,就是一個字:「殺!」
頓時間,又是刀光劍影,鮮血飛濺,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偶爾,有幾個實在堅持不住的承天教徒高喊「投降」的聲音響起,影離也是充耳不聞,所以他帶領下的暗血衛,和那一萬官兵,就也跟著充耳不聞。
單天鷹早已經紅了眼,除了揮劍,砍,刺,削,剁之外,再無其他!
反而是隨同他前來的那些江湖中人,心中不忍,手下稍稍容情,沒有直接要了對方的性命。
大殿中再次亂成一團,多數人都殺紅了眼,只要靠近自己身邊三尺之內,看也不看,先攻擊再說!
軒轅昰一劍過去,勁風激蕩,軒轅恨一時也不敢直攖其鋒,一轉身,竟將那粗布藍衫人手中的水晶棺材奪了過來,托在身前當成了盾牌!
就算此刻的軒轅昰,只有夜流觴一個真魂,可到底水晶棺中的灧妃也是軒轅昰的生身母親,不可改變更不可否認!
所以,軒轅昰也只得硬生生將戰天劍挪開,劈向了旁邊的一根紅木大柱子!
「咔嚓」一聲,那柱子應聲而斷,緊跟著倒了下去,幾個躲避不及的倒霉蛋,立刻被壓在了下面。
同時,大殿也跟著輕微地震顫了一下,細小的塵土紛紛落下,離得近的,沒有被砸中,尚未來得及躲開是人,被迷了眼睛。
劍氣縱橫不斷,一劍下去,最終十二根柱子倒下了三根,整個大殿都開始微微地傾斜起來。
紛亂當中,就在軒轅恨奪過水晶棺的那一瞬,抱著雪兒的歷劫,突然覺得自己的真氣瞬間回歸!
來不及細想其中原因,他連忙凝聚了真氣朝雪兒渡了過去。
金色的光芒瞬間耀出,軒轅恨身後的兩個粗布藍衫男子對視一眼,同時出手,再次將那水晶棺從軒轅恨的手中奪了過來!
歷劫的真氣再次消散,懷中的雪兒身子驟然失去真氣之氣,突然就是一僵!
他只覺得一顆心瞬間沉到谷底,然而卻是不肯死心的,想要再次凝聚真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又恢復到了一開始受壓制時候的狀態。
幾乎是一瞬間,歷劫就反應了過來!
「夜流觴,殺了那兩個人!」
歷經幾百年的歲月,「殺」這個人還是第一次出自歷劫口中,然而卻是如此真切而自然。
他叫的是,夜流觴!
軒轅昰楞了一下,手中的戰天劍在軒轅恨失去水晶棺的一刻,再次裹挾著凌厲無匹的氣勢刺了出去,這一愣,便給了軒轅恨機會。
然而歷劫顧不得,又補充了一句:「我要救丫頭!」
看似毫不相干的兩句話,軒轅昰卻是瞬間明白過來,然而下一刻耳畔卻突然安靜下來!
時間,再一次靜止。
軒轅昰雖然不受影響,但是卻眼睜睜地看著雪兒的傷口處的鮮血也不受影響,噴涌而出!
她的臉色,是那樣蒼白,白得透明,白地得驚心動魄。
軒轅昰不敢怠慢,手中戰天劍一轉,放棄軒轅昰,朝著抬著水晶棺的兩個粗布藍衫人就揮了過去!
「轟!」
一聲巨響,那兩個人所站立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跳狹長的裂痕,只是卻看不到那兩個人的身影。
帶塵土消散,軒轅昰就見那兩個人,依舊抬著水晶棺,人卻已經到了左側十步之外的地方。
他又是一劍劈出,同時人也跟著沖了上去。
那兩個人雖然抬著軒轅昰生母灧妃所在的水晶棺,然而卻只是一味躲避,並不肯如同軒轅恨一般,將那水晶棺當做盾牌來抵擋軒轅昰的攻擊。
歷劫催促的聲音再次響起:「快,丫頭快要堅持不住了!」
軒轅昰心中一緊,手中不停,戰天劍連連揮出,威力竟然,整個地下宮殿的牆壁都受到波及,出現了無數如同蛛網一樣的裂痕。
眼看著自己苦心經營了多年的地方,就這樣被軒轅昰毀於一旦,軒轅恨的臉色要多難看就多難看,眼見軒轅昰追著自己的兩個最隱秘心腹(也就是當初幫著他尋找隨心椅和替身的兩個心腹),他索性心一橫,再次朝著歷劫與雪兒的方向沖了過去!
既然一個灧妃威脅不了軒轅昰,他就再抓一次沈衣雪!
軒轅昰心中更加急切,既想要阻止軒轅恨,又不敢放棄追殺兩個粗布藍衫人,生怕耽誤了歷劫救雪兒的時機。
歷劫心中比軒轅昰更急,那兩個粗布藍衫人,看似尋常,然而手中的水晶棺卻有著某種神秘的力量,似乎可以與天道抗衡來壓制自己,自己想要恢復原本的狀態去救這個丫頭,就只有先壓制住這兩個人!
一劍,又一劍,軒轅昰終究是暫時放棄了軒轅恨,追著那兩個粗布藍衫人劈過去,不消片刻,整個大殿的十二根柱子已經十不存一,整個大殿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軒轅恨逼到眼前,然而雪兒的情況卻又實在不適宜挪動,歷劫無奈之下,只得準備硬接對方一掌,卻不料也一把劍閃著寒光飛至,迫得軒轅恨不由一頓。
與此同時,單天鷹趕到,手中長劍如同漫天潑雨,凌厲卻又密不透風,擋在歷劫與軒轅恨之間!
影離在擲出那一劍之後也趕了過來,迎著軒轅恨,連拍三掌!
當初三掌逼停一艘急速行駛大船的影離,同樣全力以赴的三掌,竟然也只是阻了一阻軒轅恨。
好在還有一個被雪兒以銀針疏導過經脈的單天鷹,二人互相配合,以二敵一,這才堪堪牽制住了軒轅恨。
軒轅恨沖影離道:「影離,軒轅昰為了一個女人,連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都可以罔顧,哪裡還值得你出手幫他?!」
影離抽空答道:「若是沈衣雪當真落入教主手中,屬下只怕是性命難保,還拿什麼來計較恩情不恩情的?」
軒轅恨一時語塞,知道影離指的是自己方才以沈衣雪威脅軒轅昰對影離出手的事情,只得冷哼一聲,同時手中不停,繼續以一敵二。
軒轅昰暫時沒了後顧之憂,得以全力以赴追殺那兩個粗布藍衫人,終於是將這二人逼入了角落,避無可避。
眼見手中戰天劍就要刺破其中一人的喉嚨,背後卻猛的傳來歷劫撕心裂肺的一聲:「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