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番外：景帝的情史之紅顏枯骨
姜姒，是一個偏遠小鎮上的小吏之女，自小便愛書成痴，不論是史書論策亦或者是話本，她都愛不釋手。所以，在鎮上的書屋裡經常可以看到她的身影。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在姜姒及笄那一年，她遇到了她的顏如玉。
少年時候的蕭桓，是個十足瀟洒的皇子，喜歡到各處遊歷。
在他上面，有個文武全能的皇兄蕭楠，已經是被文武百官以及父皇默認為下一任皇位的繼承人，雖然他的這個皇兄一直不肯接受儲君之位，甚至為此曾多次抗旨，但...
蕭桓笑笑，他覺得皇兄是拗不過父皇的。
所以，對於自生下來就沒有母妃的蕭桓，時不時就出去遊玩一段時間，他的父皇也從不會拘著他。
而在蕭桓19歲時，因為種種原因，來到了一個偏遠不富有的小鎮上，因為一本書的註解，與姜姒糾纏了起來。
後來...
蕭桓排除萬難，最終說服蕭帝，讓他娶了身份不高的姜姒為妻，只願這一生一世一雙人。
而姜姒在芳心暗許后，等到心上人來迎娶自己的時候，才方知對方的身份如此尊貴，又從貼身服侍之人口中得知他為了此事，與他的父皇爭執，甚至說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
姜姒的心，是被填充的滿滿的。也讓她對未知的生活，充滿了期待和滿滿的動力。
然而...
這一切的美好都在一夕間全部破滅。
成婚後的蕭桓，沒有再任性到處遊歷的權利了。於是，他便被父皇放到了向來忙碌的戶部。
因著從未接觸過，這乍一接手，自然是忙的頭不著地。所幸的是，他的每次歸家時，便能見到一桌溫熱的飯菜，一桶不燙不冷的凈身水，以及一位柔情似水的媳婦，在一旁時不時的低聲細語，噓寒問暖。
這樣的日子，蕭桓很滿足，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的媳婦始終沒有懷孕。不過，這並不是多嚴重的事，他們夫妻又尚且年輕，並不太著急。
當時蕭桓想的就是，頭一胎要生個如他媳婦般，柔情似水的女兒，天天被兩個這樣的女子圍在身邊，想想都很開心。
這一天，也沒有讓蕭桓等多久，婚後的第三年，姜姒終於有了身孕，第四年他便有了自己生命中第二個重要的女人，他的小郡主蕭玥。
然而，也就在同一年，他的父皇身體也開始漸漸呈現頹敗之氣。
在蕭玥一百天的時候，他的父皇已經休朝數日，自然蕭玥這個一百天也就沒有大辦。
幾日後。
龍榻旁，有著朝中舉足輕重的重臣，也有已經被封為南王的蕭楠和蕭桓。
蕭帝趁著自己還有口氣，望向南王急切而又略帶懇求地眼神，當眾宣布了口諭：任命蕭楠為下一任帝皇，喪葬后即刻登基稱帝！
蕭楠對上皇上的眼睛，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點頭。
蕭帝命貼身太監取來玉璽，蕭楠也沒有猶豫便接了過來。
蕭帝見狀以為蕭楠終於妥協，所以...他便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父皇。」蕭桓當時也就在龍榻旁，看到蕭帝面露安詳地閉上眼，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蕭楠見狀立馬將蕭桓『擠』到一邊，順手還將手中的東西扔到了蕭桓的懷中，大步湊到最前伸手探了探蕭帝的鼻息。
當時的情況就是那麼一瞬間，眾人心裡都有著底，所以也都以為一代帝皇就這麼去了，正在傷感中等著蕭楠宣布蕭帝駕崩的事實，所以，誰也沒有去在意蕭楠的這個動作。
「父皇...薨了。」蕭楠收回手，轉身對著眾人說道，隨即在眾人還未有反應前，向前一步，轉身撩起衣擺便對著站在龍榻旁邊的蕭桓單膝跪地道，「臣，蕭楠，請皇上即刻擬旨，命禮部吏部著辦先皇駕崩後事，以及登基事宜，了卻先皇遺願！」
「......」蕭桓懵了。
「......」朝中重臣亦然。
「皇兄...」蕭桓回神，連忙開口說道，「父皇遺願明明是讓你...」
「玉璽在誰的手中，誰就該登上這九五之尊之位。」蕭楠面不改色的說道。
「.......」眾人。
於是，有著皇兄蕭楠的支持和威脅，朝中重臣也就默認了這件事。
當蕭帝遺體被送入皇陵后，蕭桓便在眾臣以及蕭楠的催促下登了基，那時候因為忙，也因為有心人的安排，蕭桓已經許久不見自己的妻子姜姒和女兒蕭玥。
想到要坐上這個皇位，蕭帝還是比較惶恐的，可真當他坐上之後，他的內心裡卻充斥著滿滿的抱負感。
蕭桓知道，他這個皇位是自己皇兄讓給他的，也知道朝中大臣們，多數都不太認可他，所以，他更要做到兢兢業業，開疆擴土！
蕭楠似乎知道了蕭桓的心理般，於是，在蕭桓登基后，主動要求領兵攻打漠北一帶蠻荒之地，以此來聊表對蕭桓登基的認可。
朝臣們見狀，也漸漸地歇了這些『異心』，畢竟，沒有哪代皇帝長久征戰沙場的，所以...
在奠定了蕭桓帝王之位后，朝臣們的眼睛又放到了他的後宮。
為了平衡各家勢力，為了得到朝臣們的支持，後宮的秀女一批又一批的被選了進來。
誰還記得當年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宣言？
不...就連那一雙人中的另一個人，也被遺忘在了角落。
皇宮裡，從來都是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牢籠。
眼見著期望變成失望，再由失望變成了漠然，姜姒那花一般的容顏，也急速枯萎起來。
隨著蕭桓臨幸的貴女們越來越多，眾朝臣的眼神又放到了后位之上。
對此，蕭桓終於想起了年少時的髮妻，可是當他提及要封姜姒為後，而被眾朝臣勸阻，又在見到那嬌嫩美顏變成枯萎骨朵，當年的柔情蜜意變成如今的淡然漠然後...
蕭桓最終選擇了鮮嫩嬌柔的解語花之所。
就這樣...姜姒似乎是個被眾人遺忘的角色一般，漸漸地從蕭桓的心中銷聲匿跡。
那段時間，朝臣們常因後宮誰得寵，誰就得聖恩，誰家閨女能服侍好景帝，誰便是一朝股肱之臣。
烏煙瘴氣，眾人只能看到一個被臣子架空，卻沒有主見的帝王。
直到...
姜姒用著最為激烈的方式，喚回了蕭桓的心神。
那一天，是姜姒與蕭桓相遇相識的第五個年頭之日，姜姒穿著當初初遇蕭桓時的衣裳，梳著未嫁時的髮髻，就這麼安穩地死在了宮殿中。
在她的梳妝台上，還有著當年與蕭桓成親時候的信物，以及蕭桓用著在戶部做工第一個月領到的月銀而買給她的珠簪。
而壓倒蕭桓心中最後一根弦的，是這些東西的下面壓著一張宣紙：緣是情深，奈何情淺；今生把緣還於你，若有來世，待到情深時，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