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演出

演出是在江戶的多摩川體育館舉行的。雖然只是一場小學生的演出，但由於華國和倭國正處於蜜月期，而且全程有倭國最大的電視台倭國放送協會WHK的跟蹤採訪，因此在江戶川也積累了不少人氣。當天可以容納一萬八千人的體育館差不多都要坐滿了。

除了京城小學生外，倭國最大的城市江戶、第二大城市金澤和古都大和三個市都有小學生參加演出。

露娜樂隊是代表江戶參賽的。此刻她們正在後台一角排練，陳天遼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樂隊的隊長是一個高年級的小學生，叫做藤原莉紗，長相有點像白人，深目高鼻，長頭髮帶點自然卷，估計帶有倭國的白人（實際上太平洋矮黑人種的分支，不過部分阿伊努人外形像白人）阿伊努人的血統。

樂隊的主唱是個叫藤崎紗織的女孩，年紀和兔牙相當，皮膚百得像雪，襯得一對大大的黑眸子分外明亮，加上長長彎彎的睫毛，看起來就像一個可愛的洋娃娃。

最後一個成員是玉景子，這是一個祖籍在琉球的小女孩，剛上四年級，身材高挑，外貌細看並不出眾，但五官都相當出色，前世見識過不少美女的陳天遼幾乎可以打包票這就是未長開的美女。隊長以後或許或長殘，玉景子以後則肯定是組合里最出挑的一個。

露娜樂隊既然號稱樂隊，自然少不了使用樂器，不過陳天遼聽了一段之後，覺得這些小傢伙雖然彈得還算有模有樣，但離現場表演距離還不小，估計還是要用後台伴奏，她們在前台裝裝樣子。貌似另一個世界ZONE樂隊出道的時候，幾個小姑娘也就是這個樣子的。當然，後期的ZONE樂隊都能演奏樂器表演了。

正在陳天遼觀看Luna樂隊排練的時候，鼻子邊忽然聞到了一陣這個時代特有的廉價化妝品的香氣。他回頭一看，卻見到一張可愛的笑臉湊了過來。

「你準備好了嗎？」陳天遼問道。

宋時晴興奮地點了點頭：「我準備好了，就等上場了。」

宋時晴是表演獨唱，唱這個時空的著名兒童歌曲《海鷗，你好！》，此時身上穿著畫著海鷗翅膀的白色蝙蝠裝，下身是一條白色飄逸的裙子。

陳天遼看著興奮的宋時晴，心裡產生了興趣，她估計是一個天生的現場表演者，場面越大越是容易進入狀態。一會兒看看她的實際表演效果，如果好的話，或許可以幫她在演唱的道路上走得更遠。

宋時晴的出場順序比較靠前，很快就一個老師過來打招呼讓她準備了。宋時晴應了那個老師后，轉身對陳天遼說道：「過來給我加油吧！」

陳天遼點點頭，站起了身，跟著宋時晴走了過去。他喜歡這個大方的女孩。

那邊的兔牙見了，也跟了過來，說道：「遼醬，你的朋友要表演了？」

陳天遼說道：「是啊，我去給她加油去！」

兔牙說道：「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你不用跟你的朋友再綵排一下嗎？」

「沒什麼要綵排的了。這首歌我們已經表演過很多次了，閉著眼睛也不會出錯了。剛剛只是在再次熟悉一下而已。」兔牙滿不在乎地說道。

「啊啊啊，卡奧米，你怎麼就跟著帥哥跑了，不要我們了？」藤崎紗織大聲說道。露娜樂隊的其他三個小姑娘這時候都已經跟著走了過來。

藤原莉紗嬉笑著看著陳天遼，說道：「還別說，這華國小哥還是蠻帥的呢！」

陳天遼嘿嘿笑了一下：「啊，這位姐姐真有眼光啊，如果你要跟著我嫁入華國的話，我是不會拒絕的。」

藤原莉紗沒想到陳天遼如此大膽，和她剛剛看到的那些羞澀拘束的華國少年完全不同，當場就鬧了個大紅臉。兔牙等人都哈哈笑著和隊長大人藤原開起了玩笑。

陳天遼沒有再理會這群瘋女孩，拉著宋時晴的手走向舞台出口。露娜們也要跟上來，但是他們身後的經紀人們也趕到了，把她們叫了回去。

到了舞台的入口，陳天遼能感覺到手中握著的宋時晴的小手在顫抖著。陳天遼轉過頭去看這丫頭的雙眼，卻見宋時晴的雙眼都充滿了興奮。陳天遼眯起眼睛笑了。

當宋時晴一個人孤獨地站在這舞台上，一束燈光投射在她的身上。樂音響起的一霎，宋時晴向身體兩側舉起了雙手，兩臂帶出一雙潔白的海鷗翅膀。這時候舞台的工作人員也適時開動了風扇，吹起了宋時晴的裙角，吹起了宋時晴的翅膀，吹起了宋時晴的長發。這一刻，宋時晴彷彿就是一隻在夜空中飛翔的海鷗。陳天遼被這一瞬間的美麗晃花了眼，心神一陣恍惚。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美麗的小海鷗，在甲板上空盤旋。愉快的旅程，你和我們一起作伴……」宋時晴的歌聲響起，所有的人的心跳都幾乎要停止了。陳天遼也張大了嘴巴，這聲音彷彿如清冽的泉水在空谷中迴響，又像是初生的鳳凰對著晨日發出第一聲清脆的鳴叫，讓人從耳朵到心靈，再從心靈到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如同得到聖水的洗禮一般舒暢。

陳天遼好容易回過神來：「真是好苗子啊！」

當宋時晴帶著全場雷鳴的掌聲來到後台的時候，陳天遼迎了上去。宋時晴興奮地撲進他的懷中，一把抱住他，高興地說：「太好了！太好了！我從來沒有唱得這麼好過！」說到這裡，宋時晴忽然感覺到不妥，忙鬆開雙手，紅著臉看著陳天遼，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太激動了。你覺得我唱得怎麼樣？」

還沒有等陳天遼回答，她旁邊的老師已經高興地抱起了她，連聲說道：「怎麼樣，怎麼樣，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宋時晴看著這語無倫次的老師，有些無語，轉頭看向陳天遼，陳天遼微笑著點點頭，向她翹起了兩隻大拇指。宋時晴開心地咧嘴笑了。

因為後台人太多，表演完的人都必須離開，或進入看台專門區域觀看錶演，或離開體育館。

宋時晴不便留在後台，便到觀眾席上觀看了。不久便是露娜組合登台，四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一起合唱了一首《兔子先生》。看著四個活潑可愛的小妞穿著兔子裝，拿著相對於她們的體型有點碩大的樂器，在台上跳跳唱唱，還真是賞心悅目。在場的觀眾無論是家長還是小孩都看得興高采烈。陳天遼看了，只是微微一笑。這支樂隊從目前來說，只是一支潛力股而已。

不能不說這個年代的倭國與另一時空80年代的倭國一樣，能在娛樂圈混出一定地位的人都是有不少實力的，這和網路時代的華國、倭國湧現出大量靠臉吃飯的明星大相徑庭。而露娜樂隊能在青少年中擁有一定的市場，實力是毋庸置疑的。因為可愛的小兔牙的關係，陳天遼不介意幫她們一把。

露娜樂隊回到後台之後，藤原便笑著對陳天遼說道：「遼醬，卡奧米就拜託你啦！」

藤崎向陳天遼握拳做了個加油的動作：「遼醬，加油哦！」

玉景子嫻靜地笑了笑，沒有說話，也握著拳頭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陳天遼向她們微笑著點頭：「嗯，我一定會的。」這輩子他雖然最大的場面，也就是在一個只能容納兩千人的大禮堂做過彙報演出，但是他的靈魂，可是一個在幾萬人的集會上做過即興演講、在中心電視台直播鏡頭前做過發言的商界大佬的靈魂，對這樣的場面，並沒有太在意。

在露娜樂隊成員離開之後，黃禕和竹川都走過來看陳天遼。看見陳天遼平靜的神色，黃禕吃驚說：「小遼，你真的只是做過少數幾次小規模演出的人？怎麼一點都不緊張的？」

陳天遼咧嘴笑道：「本來緊張的，看見美女就不緊張了。」

黃禕被他的馬屁拍得甚是舒服，笑罵道：「信你才怪！小小年紀，哪裡學來的油嘴滑舌！」

竹川插話說：「遼醬就是這樣，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這次表演，對於遼醬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吧。」

陳天遼張開雙臂，說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竹川也。來，為了我們的知心，抱抱。」說完他走過去摟住了竹川。

竹川和黃禕忍不住一起笑了起來，一起伸手推他，啐道：「小色狼！」

陳天遼的表現顯然讓黃禕和竹川非常放心。至於兔牙，作為演出經驗豐富的倭國少女組合成員，竹川和黃禕並不擔心。閑聊一陣后，竹川和黃禕便告辭，不打擾陳天遼做演出準備。

說是準備，陳天遼沒啥好準備的，而兔牙則是很認真地一邊哼著曲調，一邊用肢體小幅度地比劃著舞蹈動作。

當演出接近尾聲的時候，陳天遼和兔牙終於出場了。兔牙萌萌的聲音和可愛的舞蹈征服了在場的觀眾。當兔牙的聲音平息，鞠躬謝幕的時候，現在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

陳天遼從鋼琴上站起身來，走到前頭跟著一起謝幕。這時候倭國的男主持人高橋隆和華國的女主持人趙萍一起聯袂上台，向謝幕完畢正要離開的兩人說道：「遼醬、卡奧米，請留步。」

陳天遼和兔牙便停了下來。

倭國的男主持人高橋隆是個小有名氣的藝人，他先向觀眾介紹道：「剛剛遼醬彈琴、卡奧米醬演唱的歌曲——《丸子大家庭》，是由遼醬作曲和作詞的。」話音剛落，現場便爆發出一陣驚嘆聲。所有的倭國和旅倭華人觀眾都感到難以置信。一個華國小學生能寫這麼好的歌曲？還是用倭語寫的？

高橋隆顯然很滿意觀眾的反應。等驚嘆聲稍微平息，他又說道：「別看遼醬年紀小，但是音樂上的造詣已經比較深了，而且對我們倭國的文化也頗為了解。遼醬，你用倭語跟觀眾們打個招呼吧！」

陳天遼微微一笑，舉起話筒，用流利的倭語說道：「大家晚上好，我是來自華國的陳天遼，很高興能代表華國的小學生為貴國的觀眾表演。希望我的歌能讓大家都喜歡，謝謝大家！」

觀眾們聽了，都熱烈地鼓起掌來。

掌聲停下后，高橋隆向陳天遼提問：「遼醬，請問你現在多大了？」

「九歲了。下半年我就要上四年級了。」

陳天遼的話音一落，現場觀眾再次驚呼出聲。

高橋隆忍不住也驚嘆說：「九歲啊，就能寫這樣的歌曲，而且倭語還說得這麼流利，莫扎特也不過如此吧？」

陳天遼說道：「多謝誇獎，不過我可不敢比莫扎特。雖然我也是天才，但是天才也是有檔次的。我顯然離莫扎特那個檔次還遠著，還需要多多努力。」

觀眾聽了，又是一陣掌聲。雖然倭國人都和華國人一樣喜歡謙遜，但是對於有實力且有自信的小孩子，他們也同樣欣賞。

高橋隆笑了：「遼醬還真是有魄力啊。多謝你接受我們的簡單採訪了，希望你下次還能給我們倭國觀眾帶來好作品！」

陳天遼點頭道：「謝謝！我一定會的！」

限於場合的問題，陳天遼在倭國的第一次採訪便如此收場了。

演出結束，便意味著離別。兔牙一下台便拉著陳天遼的手，兩眼通紅地說道：「遼醬，希望你下次還能來倭國演出。」

陳天遼點點頭，說道：「一定會的，我還會繼續給你寫歌呢！」

兔牙高興地說道：「好啊！我等著你的新歌！」

陳天遼看著兔牙的表情變化，也笑了。和可愛的女孩在一起，心情真的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