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講理還要打人
?張棟看著老頭,話也不說了,有一種汗顏的感覺。
趙全算是看出來了,老頭的來歷不一般。
不然張棟也不會嚇成這樣了。
鄭洪根這個暴發戶,似乎沒有一點眼力勁兒。
看到張棟不說話,立馬皺起眉頭說道:「棟子,你愣什麼愣啊,趕緊的將這老頭給弄走啊,省的又在我這裡無理取鬧還碰瓷。」
「誰碰你瓷了,你推了人一掌,人老人家都沒跟你計較,不會講點理么?」趙全直接不爽道。
「你又是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鄭洪根直接朝著趙全怒道。
「你是東西么?一個老人家也欺負,有本事你欺負我試試?」趙全冷聲道。
「你特么皮痒痒了!」鄭洪根不爽,擼起拳頭就準備開干。
張棟都在這裡,他還怕什麼?
「我告訴你,今天我就揍定你了,天王老子來也不管用!」鄭洪根怒道。
鄭洪根之所以會這麼囂張,一是因為趙全穿的破破舊舊的,在他眼裡完全就是一個叫花子。
二是因為張棟在這裡,這張棟可是他妹夫,他們其實一家人。
他們之間平時可沒少走動,鄭洪根這個店之所以能開起來,有一部分功勞是張棟的。
張棟看著自己的大舅子這麼囂張,一時之間心急了起來,他竟然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
「這是咋的,同志你不講理還要打人?」老頭朝著鄭洪根說道。
「你給我起開。」鄭洪根正想去推老頭,結果趙全上前就將鄭洪根的手給抓住了。
「鬧什麼呢!」又一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時候,一個男人手裡提著兩瓶礦泉水進來了。
這男人穿著白襯衣,黑西褲,四十齣頭,整個人精神奕奕,不怒自威。
「書記,這是怎麼了?」男人走到老頭身邊來問道。
書記?
趙全聽到書記兩個字,也是一驚。
這老頭肯定不是鎮上的書記,鎮上的領帶雖說趙全不認識幾個,但是至少也都見過。
那麼,這老頭可能是鄉里下來的書記了。
「書記?」鄭洪根側頭看了看張棟,只見張棟整張臉極其的難看。
鄭洪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老頭竟然會是書記!
「不是,我買個水的功夫,這裡怎麼圍了那麼多人?」男人好奇的問道。
「這個店的老闆佔用了公用的地盤,這為老人家……書記跟他講道理,讓他將傢具撤回去一點,他不僅僅不聽,還動手打人來著。」趙全冷冷的盯著鄭洪根說道。
老頭的來歷都明顯了,這時候不落井下石,趙全就對不住這麼好的機會了。
「打人?打的是書記么?」男人問道。
「他推了書記一掌,書記摔了一跤,手都脫臼了。」趙全說道。
「書記,你沒啥事吧!」男人聽到這句話,立馬緊張了起來。
「哎呀,劉玉泉同志,我沒這麼金貴哩!瞧你大驚小怪的!」書記說道。
「都脫臼了還沒事,快讓我看看,我學過推拿。」男人說道。
「不礙事兒,這小夥子幫我推好了哩,是個好小伙兒!」鄉長笑著說道。
「真是瞎胡鬧!張棟同志,瞧瞧泗水鎮給鬧得!」男人朝著張棟沉聲怒道。
「金書記,劉所,咱去辦公室說說吧!」張棟無奈道。
「走吧,都散了,別圍著了!」劉玉泉朗聲說了一句。
待鄉民們散去后,劉玉泉又朝著趙全說道:「小夥子,你先留一下,我是北鄉派出所所長劉玉泉,待會兒問你點問題。」
「劉所長好,那我等您。」趙全趕緊說道。
鄭洪根覺著自己算是栽了跟頭,今天居然將書記給推了,同時還引來這麼個所長。
按理說鄭洪根不會不認識鄉里的領導,只是這金書記是剛剛從外地調過來的。
而這個劉所長,則是上面剛剛分配下來的,據說是犯了什麼錯誤給降級了。
鄭洪根也去拜訪過這兩個鄉里的領導,只是每次過去,人都不在,所以他也沒見著。
一行人往鎮辦公處去了,趙全則是被劉玉泉安排在一個沒人的會議室等著。
時間大概過去了半個小時,趙全便聽到走廊上傳來聲音。
張棟說道:「您放心,金書記,關於亂用,佔用公家地的行為,我馬上落實下去,制止這種不良的現象。」
「咱們北鄉風土人情都不錯哩,交通其實也便利,門前一條國道。可可耕作面積雖然比不是其他幾個鄉,但是我去視察了幾個村發現,可有大片地方適合林業種植!」
……
金書記說了許多,都是關於鄉鎮發張的一些事情,並且話語都非常的接地氣,完全沒有書記的架子。
趙全對這老頭的好感頓時攀升。
看來,咱大華夏國,也有不少很好的基層幹部為老百姓做事呢。
只是,和金河書記比起來,這張棟可就不是個東西了。
趙全估摸著,這張棟絕對是左耳進,右耳出。
只要一回頭,該幹嘛還是得幹嘛。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推開來了。
劉玉泉朝著趙全說道:「小夥子,讓你久等了,我跟你了解一下剛剛事情的具體經過。」
「啊,好的劉所。」趙全趕緊答應下來。
金河卻拉了拉劉玉泉說道:「玉泉同志,不礙事哩,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就不要調查啦。」
劉玉泉回頭瞪了鄭洪根一眼,然後看了看金河,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金書記都說作罷了,他也不好再追查了。
金河走了進來,笑著朝著趙全問道:「小夥子,你是哪個村的,叫啥名兒?」
「書記,我叫趙全,是趙家村的。」趙全回答道。
「哦,趙家村我去看過,趙家村比不得上河村和下河村。地貌環境差了些,要發展可難,苦了你們哩。」金河有些感慨的說道。
「書記,實不相瞞,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發展咱趙家村而來的。」趙全說道。
「小趙同志,說說看你有啥想法?」金河立馬在趙全面前坐了下來,同時招呼趙全也坐下來。
「我想將虎口山這片地承包下來,搞種植。可是,這張副鎮長,他根本就不睬我,他還說我是妨礙他的工作。」趙全說道。
趙全可是當著張棟的面告的狀,這讓站在一旁的張棟非常的不爽。
可是金河書記和劉玉泉所長都在,他又不敢說什麼。
「虎口山是吧……」金河仔細的想了想,接著說道:「我想起來哩,那片山地勢複雜,土壤貧瘠,就是有的樹木也不愛長哩。」
「我知道,但是我有辦法。」趙全點頭說道。
這位書記,工作確實盡職盡責,他稍稍一想,就響起虎口山來了。
而相比這個張棟,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如果鎮里有這麼一位領導的話,至少泗水鎮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泗水鎮的地理位置確實不錯,一條國道從鎮山穿過,旁邊還有鐵道,雖然鐵道一天也就一般車,在泗水鎮都不停。
當然,這也是泗水鎮沒能力讓這火車停車而已。
「年輕人思維活絡,現在那片山頭沒人承包的吧?」金河問道。
「沒呢書記,早幾年就沒人承包了。」趙全說道。
「那好,虎口山的資料拿來我瞧瞧。」金河說道。
「我這就去拿。」張棟立馬去了。
很快,張棟將資料拿了過來。
與其說是資料,其實就是皺巴巴的一張紙,上面就幾行記在而已。
而且,看起來好像還是剛剛才寫上去的。
金河看似軟弱,可是卻心知肚明。
當然他也不說出來,有人願意承包下來,搞開發那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