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萬眾矚目 劍出驚城
秦鴻玉語出驚人，引來一片嘩然。
升階登台，是讓古錚與比他修為更深一重的選手同台戰鬥。
這其中的艱難與兇險可想而知，修為上的一重差距，足以讓一般人望而生畏、不戰而退。
更何況，古錚還必須第一個出場，這更是一大劣勢，意味著他將無法觀察其他人的戰鬥，卻又容易被對手看穿底細，處處被人料定先機。
「使者大人，這對古錚不公！」柳雲天第一個提出反對，他只知護佑古錚，哪管你到底是什麼人。
「使者大人所言，正是最公平的方式。若不然，豈不是人人可以劍府規矩？」趙凌雲咄咄逼人，向秦鴻玉抱拳附和道，一頂帽子再次扣下。
「你以為呢？」秦鴻玉沒有回應柳雲天的勸解與趙凌雲的激將，而是再度看向古錚，冰晶一樣的眸子里有一絲潛藏的戲謔。
「我願意！」古錚直視秦鴻玉，想要看穿這女子所想，可惜除了那一抹戲謔，再無其他收穫。
他不知道秦鴻玉到底是想幫自己還是害自己，亦或者，是因為上次的事情報復自己？
古錚不願再多想，他只知道，給了他機會，那便可以將一切機會抓在手中。
「既然如此，那便各歸其位，開始吧。」秦鴻玉掃了眼柳雲天，冷聲道。
「唉……錚兒，是柳叔對不住你。你一定小心應對，若是事不可為，儘快認輸便是。」柳雲天嘆了一聲，連連囑咐之後，才走向柳家陣營落座。
周圍人群議論聲漸漸隱沒，略帶同情看向此刻孤獨站在場中的古錚，誰也沒想到，第一個登場的，竟是這個十年來受盡了冷眼的外來者。
只是，這小子不是剛剛覺醒三個多月嗎，真的有資格參加這場選拔不成？玄劍師未動玄劍之時，很難探查真實修為。
在場很多人都摸不清古錚的底細。
「今日劍出，就該洗刷多年所受之辱！」
古錚再不遲疑，抬腳穩步走向演武場中央，他必須在萬眾矚目下第一個登台，直到被人趕下擂台或主動認輸。
亦或者，贏到最後。
古錚走到代表凝象境五重的擂台旁，就當眾人以為他要登台之時，他卻繞開擂台，繼續往裡走去。
「對了，他必須升階登台，所以應該是要登上六重擂台。」有人反應極快，向周圍人解釋后，眾人釋然。
但很快，人們發現不對勁了，古錚並未走向六重擂台，而是直接面朝最中心位置的巨大高台。
那裡，正是留給凝象境九重玄劍師的擂台。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虛張聲勢也不是這樣作死吧！」人群沸騰，這個擂台是屬於東荒城頂尖天才的，哪裡是那麼好上的。
「我明白了，他這是孤注一擲。既然遲早是輸，直接挑戰九重玄劍師，輸了也是雖敗猶榮，還能揚名。畢竟，選拔規則中，不限制這種挑戰的。」
……
議論紛紛中，長廊中各家族眾人卻一片冷笑，他們不認為古錚可以達到凝象境八重甚至九重，而這種挑釁在他們看來就是玩命的兒戲。
「如今，城中達到凝象九重的，只有羅晨、趙武陽以及柳洛晴。這小傢伙，難道想要直接挑釁你們三人嗎？」趙凌雲嗤笑一聲，並未將古錚真正放在心上。
「父親，不如我直接趕他下去。」趙武陽眼中流露出一抹陰厲，好好的一場選拔戰，快要被搞成鬧劇了。
「不必著急，人是柳雲天帶來的，自該由柳家人收拾。等等看吧。」趙凌雲掃了眼柳家眾人，悠然自得道。
不錯，此刻臉色最差的，就要數柳家眾人，他們雖然不願承認與古錚的關係，但畢竟收留其母子多年，古錚算是半個柳家人。
鬧出這樣的一幕，臉上最無光的就是柳家。
只有柳雲天，看到古錚登上最高台那一刻，心神狠狠一抖，隨即大為振奮。他是在場最了解古錚的人，絕不相信古錚是在嘩眾取寵。
「洛春，你去將他趕下去。成何體統，選拔大事豈能這般？」柳雲星對身邊大兒子低聲道，不想讓柳雲天干擾。
「是，父親！」柳洛春精神一震，他早就想展示一番了，有了父親的首肯，對付古錚更是毫無顧忌。
「古錚，就讓我來討教一番吧。」柳洛春走下長廊，幾個挪步，便來到擂台之下。
他生怕大伯阻攔，甚至用出了雲雨劍法中的配套身法。
柳雲天卻是面色如常，只是心底暗嘆，柳家後繼無人。
「你是幾重？」古錚看到意氣風發的柳洛春，在台上神色平靜地俯視他，漠然開口問道。
「幸不辱沒家門，前幾日剛剛凝象八重。」柳洛春沒有聽出古錚話中深意，而是揚聲傲然道，明顯是說與眾人聽。
成年之際達到凝象境八重，這在東荒城確實算是了不起的成就。只是，他的話換來的只是古錚一聲嗤笑。
「不達九重，你沒有資格上台。」古錚的聲音更大，讓眾人一陣恍惚，暗道不要臉。
柳洛春卻不動怒，他要在使者和眾人面前留下好印象，只是據理力爭道：「若是他人在上，我自然沒有資格。但既然你有膽量挑戰自己，我柳洛春有何不敢？」
語罷，柳洛春一躍而起，瀟洒的身影騰空三丈，就要登上那全場最高的擂台。
砰！
卻聞一聲悶響，柳洛春瀟洒的身影來得快，去得更快，還未碰到擂台邊緣，便被一股巨力襲來，狼狽甩落地面。
「古錚，你什麼意思？」柳洛春扭身落地，好在沒有了失了顏面，強自鎮定喝問。
「說了你不配，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古錚依舊俯視柳洛春，認真說道。
「欺人太甚！你給我下來！」柳洛春怒而起身，再次登台，若是今天連擂台都登不上去，那他將顏面盡失。
可惜，依舊是避無可避的一腳，古錚似乎早已洞悉柳洛春的身法，根本不給他沾上擂台的機會。
「這小子有點意思！師姐，莫非你早就看出來了？還是師姐眼光獨到。」長廊中，莫離光依舊百無聊賴，只是看戲一樣給了一句點評。
秦鴻玉沒有理會莫離光，只是將視線放在古錚身上，她要看穿這個與魔女有染的青年。
兩次無功而返，柳洛春哪還能顧忌那點風度，手中晶藍玄晶豁然亮出。若是再登不了台，柳洛春和他背後的柳雲星足以發瘋。
劍光如水似雲，籠罩擂台一角，讓人看不出其中真身蹤跡，炫目而又實用，引來一片叫好之聲。
但見古錚早已來到劍光所到之處，在眾目睽睽之下，首度亮出自己的晶藍玄晶。
此劍一出，全場震驚！
「凝象八重！」趙凌雲神色一變，驚呼出聲。
但凡修為超出這一境界的人，都看出古錚的境界，而周圍觀眾也在這呼聲中，驚愕難言。
「真的是凝象境八重！他一直都在隱藏實力！」沒有人會懷疑這一點，因為沒有人可以三個月之內從覺醒修鍊到這種境界。
古錚玄劍一出，再無猶豫，凌厲而又飄逸的一劍，化作一道筆直寒芒，刺入如雲劍光。
叮！
清脆的聲音，響徹全場，也擊碎了柳洛春剩餘不多的信心和尊嚴。
只一劍出，柳洛春敗退！
滿城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