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英雄護美 戰半座城
柳雲天興奮起身。
趙凌雲與趙武陽神色陰沉。
柳洛晴睜眼看向擂台上的身影，眼中流轉過一絲詫異。
「這是癩蛤蟆的逆襲嗎？這一劍可是入了小成，在這地方應該少見吧。恭喜羅城主！」莫離光正了正身子，隨意道。
「看你還能隱藏到幾時？」秦鴻玉沒有看向古錚，而是掃了眼身邊羅晨彈動的手指，暗自得意。
「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早就看出這個古錚堅韌不拔，早晚成大器。」
「但要是面對我們東荒城三大天才，就不夠看了。」
周圍人群議論聲更多，一個個評頭論足，好像台上的是自己熟人。絕大多數人則是心生排斥，畢竟，古錚對他們而言一直都是外來者。
反觀跌落地面的柳洛春，此刻已經毫無形象地癱軟當場，心中只剩下無盡懊悔與悲涼。
「敗了！怎麼會敗？而且是敗給從未看得起的傢伙，敗得毫無徵兆，敗得徹徹底底，連擂台都沒有來得及登上！」
柳洛春只覺滿場都是對自己的恥笑，渾渾噩噩間心中的怨憤與無力，足以讓他發瘋。
「柳洛春，還不回來！不過一敗而已，連這點打擊都受不了嗎？知不知道古錚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又知不知道他已經對你手下留情。」
一聲輕喝突然炸響在柳洛春的耳邊，讓他散亂的眼神再次聚焦，這是……大伯柳雲天的聲音。
一瞬間，柳洛春如同醍醐灌頂，精神一震起身，面向擂台上神色平靜的古錚，深深一拜，轉身向長廊處走去。
「謝謝你，古錚！你可以十年磨一劍，忍辱負重，一朝爆發。我柳洛春服你、敬你，也會向你學習。」柳洛春這般想著，頓覺心胸開闊，渾身輕鬆。
回到柳雲天身邊，柳洛春老老實實站著，沒有看向臉色難看的父親。他有了頓悟，更知柳家缺不了大伯，也只有大伯才是真正慧眼獨具的人。
「不錯，知恥而後勇，方為豪傑。看著吧，古錚的能耐不止於此，敗於他手，沒有委屈你。」柳雲天讚許點頭，對柳洛春的改變很是滿意。
「有些悟性，看來他心性並沒有壞透。」古錚收回視線，繼續站在台上，等待著下一個挑戰者。
古錚對柳洛春手下留情，也只是看在柳雲天面上而已，並未真的放在心上。
凝象境八重！
這就是古錚這三個月修鍊來的境界，將那小半頭玄獸肉消耗殆盡。
既然是升階登台，他當然只能來到這最高的擂台，挑戰全城最頂尖的天才。
而整個東荒城，真正有資格登上這九重擂台的，就只有羅晨、柳洛晴和趙武陽三人。
羅晨早在大半年前就已經突破至九重，柳洛晴和趙武陽，卻是在近日耗費大量資源生生突破，初入凝象九重。
這本來就是三個人的舞台，如今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外來者捷足先登，可以說對整個東荒城都是一種諷刺。
更何況，這個外來者還是往日里被幾乎所有人恥笑的對象，無異於挑釁半座城的人。
「鹹魚翻身！終究還是魚，洛晴，你去滅了他的囂張氣焰！」
柳雲星看到柳洛春的表現，失望憤怒至極，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跑到大哥身邊了，這讓他威嚴掃地。
難道他們都不知道，只有儘快將這個小子拉下台，才能挽回柳家顏面嗎？
柳洛晴不置可否，正待起身，卻見趙武陽先一步站出來，殷切看向自己。
「柳妹莫急，此子不過是跳樑小丑，怎麼配得上你出手。讓我先為你掃清障礙，你我再同台共進。」趙武陽字字珠璣，情深意切，引來一片叫好聲。
他最享受的就是這種萬眾矚目的時刻，而且為他鐘情的女子遮擋風雨，一定會留下一段足以傳唱許久的英雄佳話。
「有勞，小心！」柳洛晴露出一抹淺淡笑容，重新坐下。
她對趙武陽的心意早已知曉，也願意給這同齡天才一點機會，至於以後的發展，還需徐徐觀之。
「這柳家的小妞，嘖嘖……長得真不錯。」莫離光眼睛發亮，一瞬不瞬地盯著柳洛晴的高挑身段和姣好面孔，心中暗道。
「趙武陽！趙武陽！」
「保護美人，打敗他！抱得美人歸！」
……
趙家人帶領下，人群中響起一片呼聲，這是東荒城天才應有的待遇。
反觀古錚，孤零零站在台上，幾乎沒有一個支持者。這一刻，他彷彿要一個人戰半座城。
千呼萬喚中，趙武陽瀟洒登台，這一次，古錚沒有提前出手，而是平靜地看著對方，手中晶藍玄晶泛著冰冷幽光。
「怕了嗎？每逢大事有靜氣，才是真豪傑！看到沒有？這才是大勢所趨，這才是我的主場。你隱藏十年又怎麼樣，到頭一場空而已。」
趙武陽享受著周圍的歡呼，傲然目視古錚，風采卓然，再度引來不少女性歡呼與尖叫。
「呵呵！」古錚很無語地笑了一聲，算是回應。
「來吧，三個月前你就想挑釁我，今天你夢想成真，可以出手了。我趙武陽修為強過你，給你機會，讓你三招！」趙武陽意氣風發，空手虛托，洒然朗聲道。
「好！不愧是大家風範，這才是我東荒城的天之驕子！」人群中傳來驚讚之聲，不絕於耳。
趙凌雲在台下滿意點頭，對兒子把握人心大勢的手段，很是讚許。
「白痴！」古錚嘀咕一聲，手持晶藍玄劍，身影飈射而出，劍光如雲似水，眨眼跨過三丈，直指趙武陽胸口。
「讓你見識我趙家赤練身法！」趙武陽嗤笑一聲，修長的身影豁然一閃，如同游蛇出動，一崩一彈，消失在原地。
古錚的一劍刺在空處，卻沒有慌亂，他劍鋒一轉，神出鬼沒，再度出現，已經再次來到趙武陽的身前。
「第二劍！」趙武陽看上去遊刃有餘，面對掃蕩而來的劍鋒，身軀如蛇扭動，妙到毫巔地完美避開。
「還有一招！」趙武陽得意後撤，卻突然愣住，因為他剛剛避過的劍影，卻在此刻突然化作泡影，消失一空。
與此同時，一道嗡鳴在耳畔炸響，藍色見光從天而降，冰冷的劍身，像是無中生有般，拍擊在趙武陽的臉頰上。
啪！
清脆悅耳，如水落芭蕉，卻驚了一片湖。
趙武陽驚楞原地，臉頰上火辣辣的疼，但更疼的地方是那顆驕傲的心。
「三招了，可以開始了嗎？」古錚漠然的聲音，在台上響起。
全場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