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我一直在等你

?就算殷寧很抗拒，東君卻殘酷地說出了現實。

「這裡，才是最開始的朔光大陸。」

他說到這裡，目光有些發怔地看向那個仙女。

「你看過記憶之後，應該很是好奇，為何我會讓荒古邪魔進入吧？你們是不是猜測，是荒古邪魔許諾了好處，我才幫他們破開了異界的大門？」見殷寧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道，「但真相卻與之相反。」

他的目光中，透出一點懷念。

「最開始，的確是夢境。那夢境層層疊疊，告訴我這裡的情況，讓我懷疑朔光大陸的真實性。那時，我已經成神千年，可我發現我竟然對朔光大陸上的事情，知之甚少。」

「所以，你就相信了它們所說的話？」

一開始的震驚過後，殷寧腦子開始轉動。

她始終不相信，這是最開始的朔光大陸。難道他們並不是來到了異界，而是穿越了時空么？

「別急。」他淡淡看了殷寧一眼，笑道，「我若是這般輕信，就不會在這呆了五百年了。」

殷寧聞言，一震。

她難以想象，一個人，如何在沒有同類的地方，生活這麼久。

沒有人說話，甚至連一個人都看不見，在這樣的地方孑然一身待了五百年，那種百年的孤獨是常人難以忍受的。

殷寧無法想象這樣的生活，對她而言，別說五百年了，就連五年他可能都堅持不了，光是讓她離開仞寒這麼久時間她都做不到。

「你是如何忍受這百年的孤獨的？」殷寧下意識地問道，轉頭看著他。

東君的臉上滿是平靜，似乎這五百年的獨處早已讓他對任何事都波瀾不驚，在殷寧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東君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而仞寒此刻並沒有去注意殷寧注意到這個點，反而開口將殷寧的思緒拉回到主要的問題上來。

「當初究竟是什麼情況？你說你沒有那麼輕信，那為何荒古邪魔又侵入了神界？」仞寒微微皺著劍眉。

東君看著自己的轉世仞寒，眸中毒波光微微閃動，隨後便嘆了口氣，「當初雖然沒有這麼簡單地就相信他們，但也確實是著了道。而且這個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回憶起當年的事情，東君原本平靜的面容終於顯現出一絲不一樣的情緒，那雙和仞寒極為相似的眸子此刻裡面所包含的情緒是複雜的，幾百年前的場景在他眼前一一閃過。

「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那究竟是什麼？」殷寧的也回到這個話題上來，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古老的神殿，凝神看向東君。

現在最終的答案就在面前這個人的手裡，這一切的起源究竟是因為什麼。

「你們發現朔光大陸有什麼不同嗎？」東君忽地開口問道，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

「沒有。」一個普通的凡人，如何能看出一個大陸的不同？殷寧不懂東君問這句話的目的。

「最大的不同就是荒古邪魔入侵。」仞寒冷冷開口，「而這一切到底是誰造成的？」

仞寒看著東君點眼神帶著防備，這一幕倒顯得有些滑稽。

和殷寧與她的前世桂月仙一樣，無法全然信任，仞寒對他的前世東君也是一樣。

明明說到底都是同一個人，可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同一個人。

「有什麼就快說，別在這打啞迷了，這都什麼時候了？」殷寧超前走了一步，眉頭緊皺。

「也許你們沒有發現，但是朔光大陸……因為荒古邪魔對緣故，一直像是輪迴一樣，不停地循環往複。」東君說起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了不一樣的變化。

「輪迴？」殷寧和仞寒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還是第一次從這幾個神殿嘴裡聽到這樣的話語。

「是的，輪迴。朔光大陸是開始，而荒古邪魔所在的異界是結尾。」

「簡單來說，朔光大陸的未來，就是荒古邪魔所在的異界，這也是為何朔光大陸一直躲避著荒古邪魔。」

東君說完這些，神色有些複雜地看了一眼那有些破敗的古老神殿，目光最終落回殷寧和仞寒兩人身上。

「現在你們知道了嗎？」五百年了，這件事情他終於可以有人說起。

五百年的荒漠孤獨，五百年的壓抑，五百年讓他練就的波瀾不驚，都在這一刻釋放。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的朔光大陸，也許在若干年以後，或許是很長遠的一段時間之後，會成為如今的荒古邪魔存在的地方？也就是異界。難道朔光大陸上的人也會變成……荒古邪魔？」殷寧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第一次聽說這種言論，殷寧覺得有些難以消化，一旁的仞寒也皺著眉頭，牽著她的小手，並不十分相信東君所說的話。

「不知道，或許會變，或許會……消失。但我想，應該是消失吧，荒古邪魔是亘古就存在的。」東君回答道。

雖然他的表情十分平靜，在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也十分認真，但這種事情簡直太過匪夷所思了。

「為何會這樣？朔光大陸要怎麼才會變成異界？這太可怕了。」殷寧雖然不信，但是一想到如果朔光大陸變成了異界，被荒古邪魔統治，那樣黑暗的時代，真的極為可怕。

東君嘆口氣，有些無奈，「是很可怕，但卻是連我們四神也無力改變的事實。」

「只有朔光大陸不停地躲開荒古邪魔，不被他們找到，就能保持如今朔光大陸的寧靜。所以這麼久以來，朔光大陸一直在逃。」

這真的太匪夷所思了！

「東君，這些事情你是從何處知道的？為什麼桂月仙都沒有跟我們說過這些事情？甚至連提都沒提，說明她根本不知道，而你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當初他們不是四神合力才封印的荒古邪魔嗎？如今卻只有一個人知道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這豈不是太奇怪了？

東君微微有些沉默，畢竟這個事情，他確實做了一些不該做的。

但他還是接著說道：「當初我也並不知道這些，所以聽信了荒古邪魔的話，幫助他們破開了異界的大門。」

「卻不曾想，我的這一舉動，引得天下動蕩，這是我沒想到的後果。」

想起當初的一幕幕，東君有些自責，眼神也迷離起來，似乎回到了當初。

因為他的這一舉動，讓四神不得不合力去解決他們需要解決的後果。

最終霜月仙使用祭靈大法，桂月仙在霜月仙施法之時藉機將荒古邪魔鎮壓，儘力將其封印在大陸各處，但也因此，兩神在當時耗盡功力而隕落。

剩下的兩神使用轉世之法，將霜月仙和桂月仙的的神魂收集了起來。

但這樣他們並不能立即就恢復，而是需要轉世十次，需要重新穩固她們的神魂，而與此同時，也是為了給他們一些緩衝的時間，在他們轉世的十世中，尋找真正能消滅荒古邪魔但辦法。

因為荒古邪魔僅僅是被鎮壓，而不是從此便在世上消失，再不會出現。

待十世輪迴結束，荒古邪魔又會衝破封印，捲土重來，那時便是五百年後，劫數再臨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