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第 109 章
就在信長號觀光團向著海洋出發的時候,聖域中的黃金聖鬥士們則正集中在教皇廳中。
「這才過了幾天就又讓黃金聖鬥士集合,聖域是要變天了嗎?」迪斯馬斯克大了哈欠,弔兒郎當地和同僚們打了個招呼,立馬收穫了眾人的白眼。
穆對迪斯馬斯克的不正經自然是看不過去的,且不說他本就不想聽從偽教皇的命令,光是迪斯馬斯克站在偽教皇一邊,就很難讓這位好脾氣的穆先生給出什麼好臉色。
前一次召集黃金聖鬥士是因為冥鬥士出現了,而這一次偽教皇的集合令來得太過莫名其妙,若不是之前有人對穆說了些話,他是打算直接無視教皇的命令的。
對於眼前這位教皇的身份,眾多黃金聖鬥士心中自然多有猜測,唯一對一切毫不知情的,大概也只有艾歐里亞一個人罷了。
作為唯一一個對撒加的意圖心知肚明的人,阿布羅狄看了看教皇廳中同僚們的臉色,暗中用小宇宙向撒加傳音道:「你覺得這是個揭露真相的好時機嗎?」
「女神已經在路上了,不是嗎?」坐在教皇位置上的撒加身形沉穩,語氣平和,隱藏在面具后的臉上卻有著難以掩飾的疲憊與痛苦,「難得這個時候我還能保持清醒,總不能讓另一個我下令阻擋她的腳步吧?」
更何況,遮掩了那麼多年的罪行,在即將真相大白的時刻,撒加難免升起了一絲如釋重負的心情。
他早就應該將所有的真相告訴這些黃金聖鬥士們,尤其是艾歐里亞,他在成長中背負了太多不屬於他的污名,這讓撒加每每在面對艾歐里亞時,都覺得無比的羞愧。
可惜壓制心中的黑暗面花費了撒加太多的心力,他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對受害人的弟弟開這個口,以至於這個錯誤始終存在,並且引發的裂痕越加深刻。
還有穆,明明他有足夠的理由在大庭廣眾之下揭發一切,卻為了聖域的穩定而故作平靜地回到嘉米爾,就連抗議的行為也只是不聽從聖域的命令而已,這與撒加所犯下的罪行相比已是足夠溫柔。
好在這一切終會在今日畫下句點。
阿布羅狄對撒加心中的感慨顯然不會感同身受,雖然擁有一張雌雄莫辨的美人臉,但這一屆雙魚座戰士卻與心思細膩無緣,邏輯思維更是簡單粗暴,力量至上的理念在他的血脈中流淌,完全沒有在意撒加的糾結,頗為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判斷:「那個小姑娘嗎?雖然和想象相去甚遠,不過確實有那麼一點女神的風采吧。」
「看來你對女神的評價很高?」撒加的傳音中流露出了一絲詫異,「我還以為你對女神……」有不少偏見?
即使撒加沒把話說完,阿布羅狄也能猜到他究竟想說什麼,因此毫不猶豫地開口道:「我對史昂老師口中那個女神確實有那麼一點輕視,不過我們這一位還算有意思吧。」
有意思?
撒加完全不知道阿布羅狄指的是什麼,以他對雙魚座戰士的了解,對方評價一個人大體就是用強弱來劃分的,甚至因為出身北歐國家,他連男女差異都不會在意,可說是實打實地對所有見過的人一視同仁。「有意思」這種評價,完全不像是阿布羅狄會說的話。
雖然被撒加當成了偶爾抽風,但作為除了艾俄洛斯之外唯一和城戶紗織近距離接觸過的黃金聖鬥士,阿布羅狄卻是打從心底覺得他們這屆女神很有意思,排除在學校里當好學生的普通日常之外,不管是交友層面還是處事風格,都和史昂曾經描述過的女神形象相去甚遠。
阿布羅狄在冰帝當然不會是去休閑度假的,在調閱過城戶紗織的學生檔案並和冰帝的一些老師旁敲側擊地了解情況之後,他對城戶紗織自然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而在之後的上課過程中,他對這一任女神的交友情況也差不多一清二楚了。
沒辦法,上一屆聖戰哈迪斯變成了女神的哥哥,有這麼一段歷史存在,任誰都會對雅典娜身邊的親朋好友多關注一下的。
結果這一關注,阿布羅狄就發現了問題。那個叫間桐櫻的小姑娘身邊二十四小時跟著一個背後靈,貌似是神話里的美杜莎?
好在北歐是盧恩魔術的發源地,阿布羅狄也曾經聽聞聖杯戰爭的存在,因此在查探清楚情況之後就放下了戒備。
至於另一個看起來像是東洋本土術士的小女孩兒則讓阿布羅狄有點看不透了,不說那姑娘身上的氣息本來就有點邪門,忽強忽弱的,身邊還跟著一群人形兵器,他之前甚至還偶然發現有冥鬥士繞著那姑娘走,這事情就有點古怪了。
能跟在雅典娜身邊的都是神奇的人。做出這個評價之後,阿布羅狄乾脆地給宮崎理繪貼上了一張「有待繼續觀察」的標籤。
那姑娘不是還會陪著雅典娜一起來聖域嗎?到時候再留意一下也不遲。
只是還沒等阿布羅狄知會撒加關於雅典娜身邊好友的情況,百無聊賴的迪斯馬斯克就打破了教皇廳中的沉默。
「我說老大,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你就是讓我們來罰站的嗎?還有那些偷偷用小宇宙開私聊的,你們都適可而止啊。」
在場至少一半的黃金聖鬥士都有一瞬間的心虛……
撒加輕咳了一聲掩飾住自己的不自在,隨後開口道:「今天請大家來,是因為我有一件事要想向大家坦白……」
有一件事?什麼事需要除了童虎老師以外的所有黃金聖鬥士在場?
穆直直地看著偽教皇,似乎是想穿透那張面具看到撒加的真實表情。
所有知情或是隱約猜到什麼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連帶著什麼都不知道的艾歐里亞也面色嚴肅了起來。
然而這樣的肅穆氣氛卻並未持續多久。就在撒加做好了心理準備打算開口之時,一個略顯陌生卻又讓人極為熟悉的嗓音在教皇廳中響了起來:「既然是黃金聖鬥士的集會,又是要宣布一件『大事』,如果我缺席的話,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
對於不知何時潛入教皇廳的人,眾人先是戒備,然而在看清自陰影中走出的人影后,那絲戒備又變成了另一種複雜的心情。
震驚、激動、不解……
各種表情在黃金聖鬥士們的臉上浮現,卻久久沒有人開口。
「怎麼?不歡迎嗎?」艾俄洛斯的笑容毫無陰霾,令眾人原本壓抑的心情頓時輕鬆了不少。
阿魯迪巴第一個伸出手拍了拍艾俄洛斯的肩膀:「雖然在看到那隻示警的黃金箭時就猜到你還活著,不過你會這麼明目張胆地出現還真是令人意外啊。」
「哦?阿布羅狄沒有和你們說嗎?」
面對眾人不約而同看過來的視線,阿布羅狄毫無風範地翻了一個白眼,這隻射手座跟著雅典娜以後就成了白切黑,現在連禍水東引都學會了:「我還以為你想繼續保持神秘感,現在看來是我猜錯了?」
沒能對阿布羅狄的伶牙俐齒予以回擊,艾俄洛斯就被終於回過神的弟弟引走了全副心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是我來解釋吧。」揮袖制止了艾俄洛斯的話頭,撒加取下了臉上的面具,「這都是我的過錯。」
「所以下面是感人至深的真相大白、親人重逢、重歸於好、互相體諒的戲碼嗎?」迪斯馬斯克的嘀咕雖輕,但黃金聖鬥士的聽力水準遠超一般人,自然將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感覺這個場景真不適合我這個反派臉啊!所以需要我先告退嗎?反正我也不需要解釋,不管是來自別人的還是你們想聽我說的。」
「同感。」阿布羅狄難得沒有吐槽迪斯馬斯克的不正經,對他的發言進行了肯定。
撒加:「……」你們知不知道一邊壓制黑撒一邊鼓起勇氣組織語言陳述真相是很辛苦的?
被艾俄洛斯打斷一次也就算了,怎麼連自己人都來拆台?!
「看來真的不需要解釋了。」作為離教皇廳最近的雙魚座戰士,阿布羅狄第一個發現了撒加變黑的發尾,「廢話可以省下,倒是可能要有一場群毆戲碼上演了。」
迪斯馬斯克抬手摸了摸鼻子:「所以我們可以留下來看戲了?」
「恐怕不行……」抬手揮出了一片玫瑰花牆作為防禦手段,阿布羅狄極快地往教皇廳門外撤去,臨了還不忘推了迪斯馬斯克一把去充當人肉盾牌。
「銀河星爆——」
雖然有心抵擋卻已經慢了半拍的迪斯馬斯克:「……阿布羅狄你個混蛋!」
第一個站在教皇廳外的阿布羅狄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微笑著看向其餘人開口道:「看,這個比言語解釋應該直觀多了,精分患者瘋起來連自己人都打。」
在場的其他黃金聖鬥士們:「……」話說你們真的不是一夥的嗎?為什麼互坑那麼熟練啊!
今天的聖域也很和諧,雖然被迫經歷了一次教皇廳拆遷工作,但結果應該還是好的……吧?
黃金聖鬥士們解開了心結,黑撒在十對一的懸殊群毆中被輕易地制伏,大家一起迎接女神蒞臨。
等等……說好的雅典娜女神呢?
「阿布羅狄有說女神今天晚上應該會來。」頭髮重新變回去后,撒加幽幽地看向了阿布羅狄,希望他能為謊報軍情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然而開口做出解釋的卻不是阿布羅狄。
「事實上……」艾俄洛斯的表情頗為糾結,「雅典娜原計劃確實是打算今晚來和大家見一面的,甚至今天白天還特意考察了一下聖域周圍居民的生活狀況,順便聽了一下他們對聖域和現任教皇、還有聖鬥士們的看法,就希望能對你們有一個初步了解,但是中途出了一點小問題……」
「能讓雅典娜放下視察聖域這樣的大事,恐怕不是你說的小問題才對。」閉目而立的處女座戰士永遠都是那麼一針見血。
「我只是轉達雅典娜大人的原話而已。」艾俄洛斯的周身已經開始冒黑氣了,很顯然他也不覺得那是「小問題」。
「所以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雅典娜大人去拜訪海皇了。另外,」艾俄洛斯略帶同情地看了一眼撒加,「按照雅典娜大人的說法,解開海皇封印的人應該是加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