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營養快線

古往今來五千載，韓非應該是第一個關注可樂生產安全的神仙了吧？

沈清明一拍胸脯，信心十足的說：「行走江湖誠信當先，你就敞開了喝，別的沒有可樂雪碧管夠。別說可樂了，就算你營養快線混著維他檸檬茶喝我都供應的起。」

「營養快線又是什麼？」韓非問。「這個時代有太多太多我需要了解的東西了。」

「營養快線可了不得。」沈清明上下嘴唇一合，就開始瞎吹，「這可是和可口可樂在超市界爭雄爭霸的極品飲料。」

韓非求知若渴：「真的嗎？居然還有可以媲美可樂的酒水？！」

按照慣例來說呢，韓非和沈清明這樣的修士對話內容應該是諸如——沒想到天下居然還有可以與什麼什麼劍媲美的名劍啊，什麼什麼功法居然恐怖如斯啊這樣的話題。

可是他們的話題一直停留在可樂營養快線上面，真是丟天道的臉面啊！

沈清明恬不知恥，說道：「不同於可樂的凌冽爽口，營養快線的口感更注重於甜膩絲滑，單單是含住一口，就會感覺像是銜住了美人的素肌，又像無瑕的白玉在口腔溶解。營養快線，正如其名一樣，與可樂相比更多了一分營養在裡面。」

「竟然有如此講究！？」高冷如韓非，也在營養快線面前動容。

「營養快線，喝一口強身健體，喝兩口洗精伐髓，喝三口榮枯樹生白骨。」沈清明喘了一口氣，小聲說，「雖然都做不到。但是對於廣大熬夜網吧通宵的人士來說，每晚一瓶營養快線正是一天辛勞的最終救贖。正因為如此，營養快線的價格也比可口可樂高出不少，堪稱飲料之中的貴族！」

韓非偷偷咽了口口水。

沈清明道：「其實當今飲料界豪傑並起，遠非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譬如飲界之鬼格瓦斯，飲界之少主娃哈哈，飲界霸王百事可樂飲界君王礦泉水，飲界宰相雪碧飲界飲界異人HN椰汁等等等等不勝枚舉。如果你想喝的話，我一會就給你去超市買。」

韓非期待的說：「那你現在還在等什麼，趕快去買！」

沈清明不急不忙：「買是可以買，但是要先說清楚是個誰買。」

「給我買啊，韓非。」韓非畢竟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好醒悟過來，改口說，「是給寄宿在你身上的殘魂韓非買。」

「真不知道應該是說你隨機應變好呢還是反覆無常好呢？」沈清明被這個千年前的老前輩弄的哭笑不得，「按照玄幻小說的思路，你這樣的老宗師不都是脾氣古怪喜怒無常的老怪物嘛？」

韓非奇道：「竟有如此說法？真是夏蟲語冰可笑可笑。仗著實力而喜怒無常之輩，多半都是能力與德行不相匹配的村夫乍富，遲早自尋禍患上身。頂尖的宗師，哪個不是八面玲瓏心思通透？」

「宗師的特質也包括見風使舵？」

「當然咯，見風使舵是八面玲瓏不可分割的重要組成部分。」韓非振振有詞，「為什麼剛正不阿是美德，就是因為每個人天生都會見風使舵。」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人天生的品質就不高貴了一樣。」

此言正中韓非下懷，他立馬接茬：「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根據老夫的多年觀察，我可以確信的說人的所謂美德，都是違背著人的天性的。」

沈清明知道韓非能這麼說，後面必然有一套說辭，乾脆閉嘴聽著韓非胡編亂造。

「人生而貪婪，出生的嬰兒只知道向自己的母親索取，所以節儉是美德。人人生而自私，只想著自己多多吃飽，所以無私是美德。人生而易怒，初生嬰兒哭鬧不休，所以沉穩是美德。人生而虛偽，有奶就是娘有利就是爹，所以忠貞是美德。」他得意都說，語氣里有隱藏不住的開心「你所作所為都站在了人性對立面的時候，你就是天下推崇的君子了。

儘管都是一些歪門邪道的理論，但是沈清明一時間也無話可說。

「惡貫滿盈真赤子，你要是想要變強，就免不得領悟這一點，不要被日常的禮法綱常困住了。」韓非話鋒一轉開始教育沈清明，道，「不過變強並非一朝一夕之事，你現在連靈視階段都沒有突破，還是要勤加練習。」

沈清明終於有話題能接上了，趕快說：「靈視？就是金瞳模式嗎？」

「嘖嘖，還金瞳，俗氣，俗不可耐！」韓非很是挑剔，解釋說「靈視是你無意識的激活體內元氣才會產生的現象，靈視期間內你身體的種種技能都會有巨幅提高，這樣你才能徹底使用出天師的力量。之前你在死地開啟靈視我也就忍了，畢竟是生死關頭。可你剛才居然用靈視來偷窺凡人腦海，你究竟明不明白你在用我的力量引導靈視？芝麻大點的小事居然也要消耗我的千年修為？」

「怪不得這次你才現身.....原來是因為摳門。」沈清明腹誹，嘴上卻說，「辛苦了辛苦了，我這就去買可樂給你回藍回血。」

隱隱約約的，牆角後面傳來了震動的嗡嗡聲。

韓非又問：「你臨走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在你生活的時代中，什麼東西最受歡迎？」

沈清明不假思索：「錢！」

「......我要化形成最受歡迎的東西，日後方便在陽間活動，你也說一點正常的東西吧。」

「軟妹蘿莉！傲嬌御姐！」沈清明興奮起來。

韓非雖然是個臭男人，但是如果能變成個漂亮妹子和自己同居倒也可以接受啊。

韓非還是將信將疑：「真的嗎？為什麼感覺你在騙我？」

「他當然是在騙你。」韓非那邊猛然間多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要不你變成手機吧？」

這個聲音是西陵的聲音？

西陵接著說：「難得打電話找你，結果就撞破你在招搖撞騙——清明前輩你的人品還真是堪憂啊？」

那聲震動應該就是自己手機的鈴聲了，三摁兩摁之間居然被韓非接通。

沈清明努力解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韓非在邊上大聲說：「喲，這人莫不是你的女朋友？居然要你這麼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