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九章 儘力而為
?我長長嘆了口氣。
「三叔,當時你身體是什麼感覺?」
「先是嘔吐,接著就是癢,奇癢,忍不住就去撓,撓出血還想撓,還有幻覺,腦子裡一直有聲音,眼睛發昏,看啥都模糊……這麼多年了,那種感覺一直印在我腦子裡!」三叔臉上露出后怕的表情。
「事後你們得到解釋了嗎?」我又問。
「我和首長都懷疑是神經毒氣,也向上級反映了,但是沒有下文!」三叔看了我一眼:「這件事一直被保密,連君山也不知道,小安,你絕對不能向外說!」
「當然!」我點了點頭。
「該說不該說的,我都說了,小安,我現在就想得到一個答案,為那些枉死的兄弟!」三叔期盼的看著我:「你能治說明知道,我身上的毒究竟是咋回事?」
「三叔,您能問說明已經有了懷疑,是不是?」我嘆了口氣。
「是,我查了很多年,神經毒氣跟我們中的毒好像不一樣。」三叔很乾脆的回答道。
「因為你們中的就不是神經毒氣。」我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三叔語氣一下激動起來。
「三叔,您聽過南洋的有種巫術,下降頭嗎?」我問。
「下降頭?」三叔一愣。
「是一種南洋的巫術,源自中國南方,類似雲貴地區的蠱毒,我懷疑你們中的就是降頭術!」我緩緩的道。
「巫術……」三叔一臉的驚駭。
「我懷疑你們看到的霧氣其實不是霧氣,是積屍氣,那裡是戰場,屍體最多的地方,最是方便施展這種巫術,屍氣本來就帶著屍毒,如果有人加以操控,再施加一些手段在裡面,很可能就讓你們中招!」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居然是巫術!」三叔一連發出三個為什麼!
「小安,你能肯定嗎,你是怎麼知道的?」緊跟著三叔伸手抓住我的胳膊。
「我也是猜測的,您和龐老身上的毒,我和師傅討論過,我師傅早年去過南洋,見過類似的毒,這些都是我的推斷,也不一定真是。」我隨口解釋,我自然不能說出真相,就只能這麼解釋了。
「原來是這樣……」三叔怔怔的說了句,跟著恨聲道:「他們居然使用巫術!無恥!」
三叔狠狠在自己手掌砸了一拳,似乎想要砸碎什麼!
「三叔,以前的事暫時不提,現在最重要是您和龐老的病,我得想法子替你們斷了病根。」我說了句。
「能使這種巫術的人應該不多吧,能不能找到他,我們那麼多兄弟不能白死!」三叔根本不聽我說什麼,捏著拳頭問了句。
「都這麼多年了,再說……」我搖了搖頭。
三叔沉默了,半晌才抬起頭:「我了解,謝謝你小安。」
短短一刻,三叔好像又老了幾歲,精神一下委頓了下去。
「三叔,您別急,有機會的。」我忽然開口道:「南洋巫術種類繁雜,我們接觸的很少,但不代表就沒有機會,只要有機會或許我們就能找到當年做這件事的人,只要他沒死!」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這麼多年了,我還是老毛病,放不下,首長都說過我很多次了!」三叔自嘲的一笑。
「小安,你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了。」三叔沖我一擺手。
我看出來三叔有些興味索然,於是站起來告辭,剛走出兩步又被三叔給叫住了。
「拿著!」三叔從口袋掏出一張卡片扔過來。
我伸手接住一看,是一張通行證,印製的很精緻,有大紅印章,還有特別兩個字。
「這通行證你拿著,以後再來給哨兵看這個就行。」三叔說了句。
「哎。」我隨手把通行證踹進了口袋。
跟三叔告別我就回了藥鋪,回去的路上我反覆回憶三叔說的那場戰鬥,情緒變得很激動,事情雖然過去了幾十年,但一股怨氣還是無可避免在我心裡升了起來!
我很肯定有南洋的巫師加入了那場戰鬥,他們利用巫術製造了慘劇,就跟化學武器一樣,巫師參與屠殺士兵,這是不對等的,是偷襲!
見到魏叔我就把事情給說了,果然魏叔也很氣憤。
「巫師參與屠殺平民,有違道法,雖說是南洋巫師,但究根結底也是一樣的!」
「師傅,如果有機會咱們得替那些枉死的士兵們報仇!」我恨恨的道。
「那是自然,除魔衛道本就是我輩應做之事。」魏叔點頭道。
「師傅,還有一件事,龐老他們中的毒咱們還得想想法子,怎麼才能斷了根,畢竟他們是功臣!」我說道。
魏叔嘆了口氣,看了我一眼:「儘力而為吧。」
我知道魏叔嘆氣的意思,魏叔和我不同,他對生命的看法很平淡,魏叔修道日久,對他來說所謂生死不過是個循環,一切自有定數。而我卻不同,我仍然在乎過程,那些士兵我覺得他們就是枉死,並不公平,他們為國家付出了,為了我們現在的和平付出了生命,那他們就應該得到一些什麼,至少也要得到公平的回應!
「能聚集起那麼大規模的積屍氣,對方也並不簡單,如果真要對上,咱們也不能大意。」想了想,魏叔又說了句。
替龐老醫治一開始我是本著醫者和病患的關係,後來知道了龐老身上維繫著利益鏈,現在又知道了龐老中毒的由來,我的心境也隨之發了改變,可以說是越來越主動,龐老的馬屁我不屑去拍,但脫了這層關係,我也想盡興醫治,因為我敬重英雄!
我和魏叔討論了好幾天,反覆琢磨,最終我們研製出了一味對症的藥劑,不過其中一味藥引卻難住了我!因為這味藥引需要用到虎骨髓!
「非得用那個嗎?」
「必須,咱們這味藥用虎骨髓做藥引效果才最好,還得是新鮮的,那兩個老傢伙中毒太久了,非如此不能壓制啊。」魏叔很肯定的說了句。
「還得是新鮮的,上哪弄去!」我曬然道。
「我怎麼知道。」魏叔看我一眼,把手一背:「該做的我都做了,剩下就是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