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整個城都是我的小號

皮皮第一次站立、第一次說話、第一次戰鬥，都猶如趙明親身經歷一般；

但，皮皮，並不知道趙明的存在；

做個比喻，

皮皮，是一個完整的「本我」；

但皮皮並不知道，在「本我」之上，還有一個「超我」：趙明的存在！

趙明知道皮皮的一切：最內心的野心、最內心的齷齪幻想、一切的一切！！

可是說，在「意識」角度，皮皮的「自我意識」已經被轉化成趙明「意識」的一部分；

但從皮皮的角度看，他是個完整的「自我」，他不知道「超我」的存在，而且，「超我」沒有任何可以和「本我」聯繫的途徑！

可以說，只有在「本我」皮皮死亡之後，「本我」回歸「超我」，「超我」和「本我」得以溝通，皮皮才會意識到：他只是「超我」的一部分……

但是，阿南塔設計了一個葫蘆，一個「潘多拉葫蘆」！

現在，皮皮打開了「潘多拉葫蘆」！

……

妙妙不是皮皮的第一個女人，但之前，趙明沒有身體掌控權，趙明再反感，也是「純意識形態上的厭惡」！

但是，葫蘆打開后，「超我」趙明掌握了皮皮的身體，趙明發現，他正在把一個牛頭人美牛「XX」的「潮水連連」……

然後，他吐了妙妙一身……

……

有的人經常把「日了狗了」掛在嘴邊，藉以自嘲；

但現在，

趙明真的是：日了狗了！

此「狗」是比喻！

其實，牛頭人也是一種智人，起碼除了牛頭，脖子以下所有地方和人類相差無幾；

但趙明的口味兒還沒重到這種程度；

他不停地吐啊吐，吐啊吐……

……

妙妙早已躲在一旁，她一臉譏笑：「沒事，你吐著吐著就習慣了，……等你習慣了，要不要再做一次？」

……

趙明稍微緩和了一下，問：「你是阿南塔？」

妙妙搖了搖頭：「我不是阿南塔，我只是阿南塔的其中一個意識！歲月之城，除了皮皮，所有的牛頭人，幾十萬個人，都是阿南塔創造出來的意識！」

「只不過，在葫蘆被打開之前，我們都不知道對方其實都是阿南塔的一部分，我們都在以孤立的自我，做相應的事情，我們並不是對你演戲！我們也以為這一切是真實的！」

趙明愣了半晌，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沒錯，歲月之城整個城都是我的小號，就為了讓你體驗一下什麼是『生』？什麼是『我』？」

趙明回頭，一個巨大的蛇頭從地下伸出來，對著趙明吐著信子。

趙明茫然地看著他的身體：一個健壯的牛頭人戰士！

趙明喃喃自語：「什麼是我？什麼是我？……」

……

良久，趙明才說：「我明白了，『我』可大可小；」

「如果從『大我』的角度來說，我既然有熊貓朵寶的全部記憶、經驗和體會，那麼，熊貓朵寶，就是我的一部分，……就是你說的，幾萬年前，你就開始觀察『我』……」

「依次類推，牛頭人皮皮，其實也是『我』的一部分，我擁有皮皮的『自我』從無到有的全部過程，我擁有他的一切體會和幻想，……所以，皮皮，也是『我』的一部分……」

「只不過，『我』的觀念，總是局限於人類趙明的『小我』，而不是像你這樣的『大我』……」

「阿南塔，你竟然有如此多的『意識』，你的『大我』，到底到了什麼境界？」

阿南塔微微一笑，收掉幻象；

歲月之城，所有的牛頭人都消失不見；

趙明又回到了那個空無一物的空間；

只不過，現在，阿南塔露出了他的真身：

曾經有人說，阿南塔是一個擁有一千個頭的大蛇；

但趙明看到了，

阿南塔，是擁有一千個人身的大蛇！

一千個上半身，只有在蛇尾部分才是相連的！

而上半身，自腰部以上全部都具現出來，根本不再是僅有蛇頭而已！

剛才和趙明對話的那個蛇頭，它的本體就是牛頭人的上半身！

……

阿南塔的主腦袋，是一個巨大的眼鏡王蛇蛇頭；

眼鏡王蛇蛇頭阿南塔說：「你問我，我的『大我』到了什麼境界？」

「真有意思，你居然領悟了，這件事情當初奧爾丁都沒做到……我最初有一千個蛇頭，但，只有一個「自我意識」。」

「當時，我的其餘的999個腦袋，完全被我支配，沒有任何自主的意識。」

「後來，我解構出我的能力：潛入意識……」

「我長期停留在渡橋境界，自知聖光境界無望，我開始專門研究內在和意識……」

「第一次的時候，我把我的能力潛入到一個剛出生的蛇人體內……」

「那個蛇人完全不知道我的存在，我的意識觀察他、模仿他、知曉他的一切，直到蛇人的死亡……」

「當蛇人死亡的時候，他的『小我』知曉了我的存在，我試圖暴力讓他認可我凌駕其『小我』之上的事實，但他的自我意識，選擇了自我毀滅……」

「最終，我那次失敗了，我痛定思痛……」

「再一次，我潛入了一個牛頭人，就是你見過剛才的那個『我』，這一次，在牛頭人死亡時候，我選擇了『互相消融』……」

「我不再簡單地凌駕其上，我將我其中的一個蛇頭分享給失去肉身的那個牛頭人的『我』……」

「然後，有趣的事情發生了，我的那個蛇頭，和牛頭人的自我意識幾乎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那個蛇頭的肉身在融合過程中變成了一個牛頭人的上半身……」

「而這時候，我有了兩個完整的『自我意識』：相互排斥但又相互融合，共享記憶、體驗和內在，但有各自保持『小我』人格……」

「除了下半身，牛頭人的那個『小我』，在自我意識、生命或者說肉身體驗、慾望實現上，幾乎完美地保持了牛頭人『小我』生前的狀態……」

「曾經被我潛入的那個牛頭人，他的一生經歷成了我的經歷，而他的意識，在我的側腦中，得到了另一種形式的『生命延續』……」

「然後，第三個我、第四個我……我都創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