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靈堂大鬧狗剩傷
「啊啊啊啊啊啊!!唐周!!我馬元義與你不共戴天!!」
這聲音傳了很遠。
正在和項籍交談一些「絕世武功」的項成聽見聲音,猛地一驚,馬元義這是咋了?隨後突然反應過來,這踏馬的怕是出大事了!
三步並做兩步,項成趕忙沖向馬仙師家裡。
院中不見馬元義,屋中卻傳出陣陣哭泣聲。
項成趕忙衝進屋內。一地的血水,和屋內瀰漫的腥臭氣味,讓項成幾欲作嘔。
屋內馬元義抱著一人跌坐在地上,看背影確是不停的抽泣著。
「元...元義大哥,還請...還請節哀。」項成輕聲說了句。
「這刀法有點奇怪啊。」項籍的聲音帶著一份思索的感情傳了出來:「這人身中二十八刀,卻沒有反抗的痕迹。且每一刀都不在致命處,這賊人還真是狠毒。」
項成走近一看,正如項籍所說。馬仙師四肢上被刀傷貫穿,現在傷口已經流不出半滴血液。
馬仙師本來就比較瘦弱,加上那翻起的傷口確實凄慘到了極點。這人雖然和項成接觸時間不長,還有些小矛盾。但是,馬仙師至少算是個好人,平常還幫村民看病。雖然可能動機不是很純,但是至少馬仙師做的是好事。
馬仙師和馬元義其實並無血緣關係,但是從小卻把馬元義當兒子一樣養大成人。如今看著老人離去,馬元義心中說不出的悲痛,只能化作無聲地抽泣。
看著這粗曠大漢現在哭的像個孩子項籍鄙視道:「男兒生於天地,自當立於天地,豈可行這懦弱之事!」
對對對!您說的都對!情商這玩意對您來說有沒有都一樣。
「情商乃是何物?」
項成自然不能夠這樣和馬元義去說。且不說會不會觸怒這傷心人,就這麼沒同情心的話項成怎麼可能說的出口。
漢朝是個以「孝」而治的朝代。
雖然在很多史學家,大專家的眼裡。漢朝所謂的「孝」乃是封建主義思想,奴役人性的枷鎖。是扭曲人性、是高壓倫治、是孝廉腐敗。
儒家禮教-孝道推行的實質包含著不平等自由主義、道德相對主義、倫理特殊主義、社會達爾文主義、上位霸權主義及主觀唯心主義。
但是項成不這麼覺得。
俗話說「百善孝為先」。就算這「孝」是當時統治階級手中操控百姓的利刃,但是對於「孝」字的解讀卻是不可忽視。
何為孝?
上對的起蒼天明月!下對的起生養父母!是為孝!
看著抱著馬仙師抽泣的馬元義,項成不禁想起自己的父母。
這輩子怕是見不到面了。
「元義大哥,先讓老叔入土為安。這仇咱得報!」輕輕拍了拍馬元義的肩膀,項成一字一頓的說道。
由於心中有所感觸,項成說出來的話觸動著馬元義的神經!
對!這仇得報!那唐周,我馬元義要你不得好死!
輕輕放下馬仙師的軀體,馬元義拿著院中的斧頭就衝進了林間。項成自然也去幫忙。
不一會的功夫一口薄棺就製作完成。
村裡人也聽聞了馬仙師遭歹人襲擊身死,無不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這喪事是村裡人一起幫馬仙師操辦的。
馬元義身披麻孝,來一個人祭拜,他便向火堆里投一把草梗。
村上的人並不多,不出一天全村的人都已經祭拜完,但是這祭拜卻要禮三天。
項成自然是陪著的,馬元義心中也甚是感動。畢竟都是性情中人,誰對你好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第三天剛剛入夜,馬元義正跪在靈堂前小憩,突然一陣嘈雜的聲音就把他驚醒。
睜眼一看,一隊兵士就要衝進了靈堂。這些兵士人人佩刀,各個披甲。也不知道是來幹什麼的。
馬元義大驚,靈堂之內怎可見這些凶煞之物,趕忙起身就要攔住這些人。項成卻比他更快,畢竟項成就靠著門框在打盹。
項成這身體,雙臂一伸比大門還寬。再加上項成是猛地從地上躍起,把那幾個兵士嚇得差點抽刀。
「內屋是靈堂,幾位兵爺帶刀入內恐有不妥。」馬元義這時候走了出來,沖眾位兵士一抱拳趕忙解釋道。
「你可是項成?」帶頭的兵士盯著馬元義問道。
馬元義心裡一緊,這些個兵士找項成是要幹啥?於是沒敢答話。
項成卻沒有這些顧慮,聽著人問,自己就答了:「我是項成,幾位有何貴幹?」
那兵士打量了項成兩眼,似乎不願與他多說:「銬起來,帶走!」
後邊的兵士就拿出鐵鏈想要拷起項成。
項成雖然有的時候迷糊,但是他又不是個傻子,外加項籍提醒,這幾個兵士豈是能隨便銬住他的。
「項成兄弟,這幾人目露凶光,你若被他們拿了怕是有苦頭吃了。」項籍說道。
感情我吃苦頭您不用吃是吧?說的咋就這麼輕鬆自在呢!
項成輕身一轉便避開了拿著鐵鏈要銬自己的兵士:「我又沒犯事,你們為何拿我?」
「為何拿你?你自己去問問我們縣尉大人便知!給我拿下!」說著這兵士抽出佩刀沖著項成遙遙一指。
剩下的兵士有五人,五個正常人。
馬元義就站在旁邊冷笑,就這五隻土雞瓦狗還想拿下我項成兄弟?
項成也沒有讓馬元義失望,愣是左右躲閃,前後推搡。
一炷香時間過去了,這幾人卻硬是沒有摸到項成的衣角。
隨著這邊兵士的叫罵聲和項成的嬉笑聲不斷傳出,村裡已經休息的田家漢也爬了起來一探究竟。當看到項成、馬元義被幾個兵士欺負時,不是誰喊了一聲。
「夭壽啦!官兵殺人啦!大家併肩子上啊!」
周圍更多的民居里響起「乒哐」之聲,偶爾有幾家富裕的還點起了油燈。
那個時候一村人當真是和一家人一樣,一家有難八方支援。村民們提著鋤頭,犁耙就把馬仙師的小院為了個水泄不通。
這兵士就拿不下項成本身就急,再加上周圍虎視眈眈的村民的圍觀,那為首的兵士不樂意了:「刁民,我等奉令捉賊,你們圍了這院子是為何?!」
周圍沒人答話,村民依舊手舉鋤頭、犁耙望著院內還在糾纏的幾人。
「爾等刁民!且回我話!有沒有能答話的!」兵士隊長有點生氣。
「大人大人,不知為何要抓我兄弟。」說話的是孫狗剩。
孫狗剩也是被這邊的打鬧聲驚醒。衝過來一看,這四五個兵老爺要抓項成,這才趕忙擠過人群出來答話。
「那人是你兄弟?」兵士隊長眯著打量了一番孫狗剩開口問道。
「正是正是,不知……大人饒命啊!」孫狗剩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把鐵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嚇得孫狗剩普通一聲又跪了下來。
也難怪項籍和馬元義看他不上,畢竟霸王可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而馬元義也算個草莽好漢。
「項成!你若不想你兄長身首異處就給我乖乖就範!」兵士隊長沖著還在院里和幾個兵士玩警察抓小偷的項成大喊道。
項成扭頭一看,也是驚出一身冷汗。自己練反應練的太投入,孫狗剩被抓了都沒看到。
「你要抓我便抓我,拿我兄長要挾算何本事?」項成一把甩開那五個要銬自己的兵士大步朝著孫狗剩走來。
看著項成一臉怒容,這兵士隊長心裡也是直打鼓。這人要是不講道理,一拳打死自己可咋辦啊!
好在項成走到離他還有一丈距離的地方停住了腳步:「放開我兄長,我跟你走便是。」
兵士隊長沖項成身後的五人打了個眼色,五人拿起鐵鏈就把項成銬了個嚴實。
「兄弟,大哥對不住……啊!!」孫狗剩剛開口說了半句話,話還沒說完那兵士隊長一刀就砍在狗剩的小腿上。
傷口不深約有半寸。
「讓你多話!」兵士隊長也是看到項成已被銬好,這才又恢復了那囂張跋扈的性格。
周圍的人群卻已經炸開了鍋。馬元義趕忙衝上來,卻被三個兵士提刀阻攔。另外兩個兵士也立在門口手中握刀,生怕著村民發生暴動。
「你這廝,我已自縛為何還要害我大哥?」項成怒目而視,面龐扭曲,好不恐怖。
那兵士卻是知道著鐵鏈牢固毫無忌憚,嬉笑著對項成說道:「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走吧。」
項成無奈只好跟著這兵士準備離去。
好巧不巧腿上被砍了一刀的孫狗剩,正好就在門口打著滾。
「孬種!」那兵士隊長抬起一腳就踢到孫狗剩腰間將人踢飛了出去。
馬仙師不務農,小院中除了一些簡單工具以外,還放著一口磨面的石磨。這兵士踢的這一腳不輕,孫狗剩「砰」的一聲後腦就撞在了石磨上。
石磨上染上一縷鮮紅,而孫狗剩腦袋一歪不知死活。
「呸,晦氣。」士兵隊長沖著地上吐了一口暗罵一聲,正準備出院。
結果看見這圍在院外的眾人彷彿見鬼一樣的表情。尖叫著大喊著就四散跑開。
「真是一幫刁民。」兵士隊長又罵了一句。
突然一陣金鐵交鳴的「噼啪」聲在自己背後響起。兵士隊長一轉頭,這畫面終身難忘。
隨著自己背後汗毛的豎立,兵士隊長知道,自己怕是惹上狠人了。
項成低著頭也不說話,一步一步的朝著這兵士隊長走去。
身上的鐵鏈已盡數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