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實
聽這話眾人心中都想，對啊，怎麼不是3D的啊！這要是拍成3D版，到時憑藉國內第一部3D特效大片的名頭，也能吸引不少目光，多賣許多錢啊！
陸麟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模樣道：「當然是3D電影，考慮到國內電影人大都沒這方面經驗，所以這次選擇2D轉制而非3D實拍。不過在效果上，並不會有太大差別！」
在場眾人十多天前還都是特效小白，哪裡知道實拍與轉制的差別，自是興奮異常。不過認真說起來，3D電影只有「好壞」之分，沒有「真偽」之別，就像全球大賣的《阿凡達》，也不是所有的鏡頭都是實拍3D。
眼見軍心可用，陸麟決定多說兩句：「其實這段時間，大家心裡有想法我知道。也有人勸過我，說不過幾秒鐘的鏡頭，幹嘛那麼認真，你要多花很多錢、很多時間、很多心血。可上映的時候，也許觀眾稍微愣個神那鏡頭就過去了！但我告訴他，做電影要的就是這股認真勁！」
眾人都有些懵，吳靖也納悶，整個劇組能勸陸麟的也就他了。問題是哥沒說這些啊，這小子要搞事情？
陸麟沖前排一個工作人員說：「幫我抬一個展示板過來！」
立刻有幾個人抬一個大的展示板到近前，陸麟拿起油筆，在上面畫出一橫一豎的坐標軸。豎軸旁邊寫好感度，橫軸旁邊寫相似度。
然後以橫豎軸交叉處為原點，畫了兩條曲線。旋即問道：「有誰聽過恐怖谷理論？」
眾人又懵，有人心中苦笑，「大哥，我們只是來拍個電影，不用弄得這麼高深吧？」
陸麟見大夥茫然，又問道：「那你們覺得洋娃娃可愛嗎？」
眾人不住點頭，七嘴八舌道：「可愛！」，「還是很萌的！」
陸麟又問：「可要是有天發現家裡的洋娃娃某一瞬間像真人一般，會有什麼感覺？」
幾個女的立刻驚呼，紛紛道：「太嚇人了！」「好可怕啊！」
陸麟笑道：「不錯，很像人的洋娃娃會讓人覺得恐怖，這就是恐怖谷理論在生活中的一個表現。
它的假說是，當模擬機器人與人類相像超過95%，哪怕與人類有一點點差別，都會顯得非常刺目，讓機器人顯得僵硬恐怖，猶如行屍走肉。」
眾人再次茫然，都覺高深莫測，不明白好端端的怎麼就說到這了。
「恐怖谷理論曾是特效大片的一個陷阱，01年出品的《最終幻想：靈魂深處》，裡面的CG人物表情獃滯猶如殭屍，進而造成口碑與票房的全面崩潰，但我要說的重點，並不是這些！
下面的聽眾都快崩潰了，大哥，那你想說啥啊？
「我想說的是，真實！」陸麟拿油筆在展示板上寫下這兩個字。凝重的眼神在眾人身上掃過，旋即說道：「因為人類對於未知而又不確定的人或事，有著本能的厭惡。它明明是個洋娃娃，可為什麼總覺它在看我？是我眼花了，還是它被邪靈附體了？」
眾人懵逼狀態+1，陳輔良在吳靖耳邊小聲道：「陸導這是什麼情況啊？」
吳靖心中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啊！」沒好氣道：「老實聽著吧！」
陸麟淡然一笑，「大家都看過90版《封神榜》吧？」
終於問一個大家能答上來的了，眾人紛紛說看過。陸麟笑道：「那現在看呢？」
眾人又說，「無法直視」、「看不下去」、「特效太假」。
陸麟總結道：「其實無論是電影也好，小說也好，都是用畫面、文字給觀眾、讀者營造一個近乎真實的虛擬世界。所以我們才會被一些人的演技折服，而胡編亂造的劇情、虛假的特效會讓我們覺得很假，很反感！」
說到這陸麟頓了下，見聽眾們表情不一，苦笑一聲道：「一部電影，如果有一兩處讓觀眾覺得假的地方，那是瑕疵。可從人物、劇情、特效到對白統統都假的話，那就叫爛片了。別人或許覺得有一兩處瑕疵無所謂，可我陸麟拍電影，要的是真實、真實，還是他嗎的真實！」
一番話說完，眾人懵逼狀態+2。還是吳靖率先反應過來，鼓掌叫好，眾人這才紛紛鼓掌。
好一陣掌聲才停，陸麟喊道：「休息二十分鐘，然後開工！」眾人紛紛起身去廁所。
吳靖則走上來，苦笑道：「老弟，你這野心有點大啊！」
陸麟淡然一笑，「沒法子啊，誰讓咱沒名望，端不起大導演的架子。就得讓人知道我有野心，是蛟龍未遇，潛身於魚蝦之間，不過困龍升天，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吳靖點點頭，算是認可陸麟的話。畢竟人都有想法，大導演也不能光指著會罵人管理劇組。特別像《大聖歸來》這種小班底，你罵的狠了，說不定拍攝更不順。
拍攝現場這麼多環節，主演、群演、劇組各部門，挨個環節出錯，啥導演都的抓狂。
今天這番話說出去，只要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往心裡去，後面拍攝能多用點心，就不算浪費陸麟的口舌。
卻說女演員這邊，丫丫跟經紀人徐素言自洗手間回來，見休息區沒別人，忍不住道：「真沒瞧出來，這陸導還挺有想法的！」
徐素言向四周張望一番，低聲道：「那你有啥想法沒？」
丫丫茫然，「我沒啥想法啊，好好拍我的戲就是嘍！可惜不是大BOSS了！」
徐素言瞪了一眼，「我說的不是這個，是陸導這個人！」
丫丫向不遠處跟吳靖說話的陸麟瞧了眼，不快的表情一閃即逝，「我找男友，肯定要對方主動啊，女孩子主動算怎麼回事？」
徐素言恨鐵不成鋼，「又沒讓你表白，主動示好拉近關係都不會嗎，你看那邊！」
丫丫再次轉頭，卻見穎寶拿著兩瓶水遞給陸麟和吳靖，幾個人說說笑笑，貌似融洽。
徐素言哼了聲道：「也不知那小包子有什麼好的，就是個群眾演員，有場十幾秒的戲。結果現在又撈到一個女妖的角色，你說那倆人間，不會有啥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