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噩夢
不好,被發現了!
藍衣劍客心裡一驚,她女扮男裝行走江湖,純粹是為了方便而已。
如今遇見個打不過的,還被發現是女兒身,加之在大晚上,她背後冒出冷汗,不由的有些害怕。她一咬牙,只有這個辦法了!
只見她冷不丁一聲大喝。
手中彎劍趁機往李白眉間一挑。李白被驚得飛速側頭閃過,只眨了眨眼,原本站在牆角的那女子竟不見了。李白微微一怔之後,竟不經意的笑了。
「唉,沒意思,跑了!」
李白看向觀戰的狄仁傑,他瀟洒的將手中的輕劍收了起來。
「你好端端的挑人家髮帶做什麼?」
狄仁傑躍下地面,嘀笑皆非的回道。
「我不過確認下心中所想,沒曾想還真是個女人~」李白摸出腰間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口。
「你舉止輕浮,那女子肯定被你嚇壞了。」狄仁傑悠悠的說了句。
這也就是狐君,仗著別人打不過,要是碰見硬茬了,還不得打個天昏地暗,拼出個你死我活來。
「她怕什麼?若是真跟了我,佔便宜的是她啊。」
李白嘴角勾笑,俊美不已。微眯的雙眼閃過狐族特有的魅惑。
「.....」
狄仁傑竟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麼。未免也太自戀了吧,他只當是兩耳打蚊子,什麼都沒聽見。
「不過狄兄,這長安城中怎會來這樣的人?那女子能接下我一劍,可以看出她並非普通劍客。」
李白瞟了眼地上被斬斷的髮帶。
「大概是有所目的。」
狄仁傑蹙了蹙眉,該不會也和那座宮殿有關吧?
「看來這長安不太平了啊!」
李白悠然的說了句,將長劍收好。
「唉,今夜真是掃興,我還是回妖界殺個痛快吧。回見了。」
李白嘆了口氣,一臉無奈。
「多摘點青竹,下次釀好酒給我送些。」狄仁傑笑著回了句。
狐君的性子他是了解的,他八成會跑到青竹林去喝悶酒。
「酒可不白送的,近日我妹妹鬧著來長安玩。下次帶她去你府中做客,你可得好生招待。」李白眯了眯眼,嘴角上揚。
「那是自然。」
狄仁傑聽了十分好奇,狐君有妹妹的么?他以前從未聽狐君提起過。
「那可就說好了!我妹妹容顏傾城,你可別被我妹魅惑了~」
李白說完後仰頭哈哈一笑,翩翩身影消散在夜色中。
「放心,我可不喜歡妖怪!」
狄仁傑好笑的搖了搖頭。他覺得李白一隻狐狸就夠讓人招架不住了,府上要是去兩隻,保管鬧翻天。
「大人,狐君走了,我們現在怎麼辦啊?回府么?」元芳看見狐君一走,立馬抬頭眨著大眼睛問道。
「去破雲殿。」
狄仁傑想了想沉聲說道。他要去一探究竟,那裡為什麼會散出力量?他手中的鑰匙又是做什麼用的?
而此時長長的牆壁另一端,藍衣劍客正長發凌亂的蹲靠著牆壁偷聽著動向。聽到那幾人腳步聲都走遠,她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她靈動的眼眸看向眼手中的彎劍,幸虧剛才使用的月光之力,穿牆而過。這才躲過一劫。
而且那白衣劍客真是可惡!
居然挑斷她的髮帶!她面色微紅的摸了摸長發,他清傲的眼眸和魅惑的笑容展現在她的眼前。靠得太近了啊!她甩了甩頭,被迫冷靜下來。
只見她伸手從袖口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展開:七月十四,長樂坊。
她看了一眼后,暗暗用力將紙條握緊。哥哥,我來長安真的就能找到你了嗎?
……
破雲殿,月色晃晃。
走過數百台階方能看見其巍峨的殿門。殿門前擺放著兩尊精緻的石獅子,獅子口中藍色的水晶球散發著清輝,照亮了殿前的路。
狄仁傑駐足在殿門前,覺得心神煩亂,他凝神屏息控制好心神,再睜眼看向殿門。門上如水波紋的氣息不斷的涌動。昭告著強大的氣息和力量。
他抬眸數十秒細細看完整張殿門。殿門上繁複的雕刻和奇異的字元,難以讀懂。他只得仔細一絲一毫的端詳圖樣,企圖發現線索。
他忽然在殿門上,看見幾道凌厲的刀鋒。細長的劍氣卻威力十足,深深將堅如磐石的殿門劃上了印刻。
狄仁傑仔細看了一會,這不是狐君的劍痕么?難道狐君來過此地?他蹙了蹙眉。
確實難說,以狐君的性子,心煩意外跑到這裡砍上幾劍撒氣也是很有可能的。
他越靠近殿門,越覺得內心有無比的渴望,讓他不自覺的想去觸摸殿門。
他忍不住抬手,指尖方觸到,一陣閃電穿過,痛得他即刻將指尖收了回來。
他幾番嘗試,非但不能推開殿門,痛感一次竟比一次強烈。
「莫非與我手中的鑰匙有關?」
狄仁傑驚覺到這一點,立即張開手掌,光暈中浮現出秘鑰。
他快速拿起鑰匙想去觸及殿門。然而他剛出手,一陣恢宏的氣浪,竟瞬間將他擊退數米。
儼然和之前他來時的感覺,截然不同,充滿了危險恐怖的氣息。這是怎麼回事?這個門也太奇怪了吧?
「元芳你怎麼看?」
狄仁傑查探了一番,扭身問道。元芳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昏睡在台階上了。他緊緊閉著眼,毫無反應。
「不好!」
狄仁傑意識到危險,元芳可能修為尚淺,方才的氣浪已經傷到他了。
他見狀不敢再多停留,匆匆躬身將元芳抱起,火速趕回狄府。心裡暗暗責怪自己太大意了,若是元芳有個三長兩短,他難辭其咎。
他心急如焚抱著元芳,踏著屋檐一路疾步飛走,飛身落在狄府的大院。
……
狄府內。
夜間涼風四起。朦朦月色打在樹葉上,亮起微光,靜謐中透著溫柔。
狄仁傑猛地抬腿一腳踹開元芳卧房的木門,傾身將元芳小心的往床鋪上放。
「大人...嗯...」
元芳緩緩睜眼,在他的懷裡喃喃的念著。小小少年的圓臉上透著濃濃的倦意。
「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狄仁傑見元芳醒來,懸著的心放下來了些。他側身坐在床沿邊,深邃的眸子盯向元芳,心裡仍是不安和擔憂。
元芳的卧房陳列簡單溫馨。
一張小小的木床和大木衣櫃外加一張黑色的木桌,就是他房間所有的東西了。
床鋪上放著一個偏小的藍底布料枕頭和一張暗藍底碎花的小被子。看起來像是為他量身所做,大小十分適合他。
「我做了個好可怕的噩夢...」
元芳揉了揉眼睛,耳朵聳拉下來,可憐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