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昂

「昂，昂，醒醒...」

沉睡中的昂感到有人在撫摸自己臉頰，彷彿聽到母親溫柔的呢喃，勉強睜開惺忪的眼皮，通過灑進室內的月光，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個經常夢到的熟悉身影上。

「媽媽，我又夢到你了。」十五六歲的昂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夏日心裡一酸，忍不住留下眼淚：「對不起，昂，非常對不起...」

「嗯？」眉清目秀的昂一個激靈，猛地直起身體。他的黑長直發用發箍扎了個小辮，因為起身動作一晃一抖的。

雖然他白天幫忙重建星隱村導致身體積累了不少疲勞，但作為一個忍者，該有的警覺性還是有的。夏日不停的道歉，終於驚醒昂。

「可惡，你是誰？竟敢冒充我媽媽，不知道她過世多年了嗎？孔雀妙法。」

昂立即結印發動孔雀妙法，身後成實質的星星查克拉如孔雀開屏一樣綻放。

雖然明顯比夏日的孔雀妙法小了好幾圈，但考慮到他開始星之修行不到半年，有此成果已經殊為難得。他不僅是同期孩子中的佼佼者，整個星隱村的成年忍者中，也鮮有幾個星之修行和孔雀妙法造詣比他厲害的。

昂嚴陣以待：「你有什麼企圖，給我從實招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夏日內心一痛，不是因為兒子把她當作敵人，而是親眼所見，讓她意識到自己的兒子不僅也被星之修行禍害，看樣子還真的因為天賦好被禍害不淺。

「冷靜，昂，我沒死，真是媽媽啊，」夏日哼起了以前經常唱給兒子聽的歌謠，「夏日星為什麼這樣紅，夜晚夢見悲傷之夢...」

然後夏日講述了一些母子之間的回憶，漸漸令昂相信，解除了孔雀妙法。

但昂想起多年的對父母的思念，作為孤兒的委屈，情不自禁的流淚控訴：

「那你為什麼要拋棄我？我以前一直相信三代星影說的你被其他國家忍者殺害，死掉變成星星了。既然你冷血的扔下我，事到如今又回來做什麼？村子陷入危機的時候，你又在哪裡？我恨你。」

夏日手足無措的說道：「你生我的氣，恨我，也是應該的。我捨棄了村子，連你也託付他人撫養，沒有盡到作為母親的責任，不是好母親。

但我以為是為你好。我不知有多少次想把你帶走，但那時我是叛忍，又因為星之修行的副作用，不知何時就會死，我死了誰來照顧你呢？我無法令你幸福。」

然後夏日娓娓道來，解釋清楚十年前成為叛忍的原因，得到昂的理解。

昂也只是一時想不透才情緒激動，從小缺乏母愛的他，其實對失而復得的母親發自內心感到欣喜，所以很快就原諒夏日。

母子倆相擁哭泣，互訴思念之情和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

「咳咳，很抱歉打擾你們母子重逢。」波風鳴人大煞風景的說道。

昂看到忽然現身的兩個戴面具的小孩，問道：「鬼鬼祟祟，你們又是誰？」

波風鳴人道：「名義上是你媽的弟子黑星，實際上是你媽的救命恩人，也即將是你，甚至是整個星隱村的救命恩人。」

昂疑惑不解，但見夏日點頭，還是誠懇的道了一聲：「謝謝。」

波風鳴人對昂道：「關於治療星之修行造成的危害，分為治標和治本。

像你媽那樣星之修行侵淫已久，絕大部分身體細胞變異，只能提煉星星查克拉，就只能通過定期輸入一種具有強大恢復能力的特殊力量來延續生命。

而你這種星之修行不到半年的萌新，還有治本的機會，那就是用細患抽出之術，將已經變異的細胞當作病灶拔除，徹底廢掉你的星星查克拉。當然，廢掉星星查克拉還可以重新修鍊做正常忍者。那麼，你是要治標，還是治本？」

夏日不假思索：「治本。」

昂毫不猶豫：「治標。」

母子倆面面相覷，昂倔強道：「要振興星隱村，不能沒有力量。」

夏日反對道：「你不用承擔振興星隱村這種重任，我只要你健康就好。

星之修行危害大於拯救，五大忍者村的強大也與星星查克拉無關。

退一步講，星之修行越厲害越會讓你早逝，人都死了還談什麼振興星隱村？」

昂無言以對：「可是...可是媽媽不是還好好的嗎？」

「這事沒得商量，」夏日堅決道，「我見過太多因為星之修行而死的夥伴了，包括你父親。本來我也是時日無多，只是暫時得救了。」

昂沒有見到父親，心裡隱約有了不妙的猜測，聽到夏日親口承認，還是大受打擊：「什麼？爸爸已經...」

波風鳴人看著夏日道：「雖然我能理解父母為子女著想的心情，但是不怎麼喜歡父母將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子女身上的做法。

你所謂為兒子好也只是你個人觀點，為什麼不尊重你兒子的想法呢？

何況，亂世將至，人命如草芥。沒有足夠的力量護身，也許比星之修行更容易暴斃。比方說死於強大忍者的戰鬥于波，這種意外也不是沒有。」

昂下意識的緊握拳頭，點頭贊同：「就像上次星隱村毀於忍者之間的戰鬥，不知死了多少人。那天我和夥伴們在隕石坑底進行星之修行，才僥倖逃過一劫。」

夏日見昂贊同的樣子，又想到自己拋棄兒子的行徑，啞口無言。

波風鳴人接著道：「如果昂本人不配合的話，就算我想強行廢掉他的星星查克拉，可能一不小心會對他造成更大危害。

其實定期治標的方法也可以用在昂身上，讓他的身體狀況不在惡化。等將來和平了，或者他本人願意放棄了，再廢掉星星查克拉也不遲。」

波風鳴人其實更樂於見到昂選擇保持星星查克拉，這樣昂不得不依賴他的力量。而昂是夏日的軟肋，夏日不想兒子暴斃的話，就必須為他所用。

同樣，必須用格雷爾礦脈吊命的夏日，也會是昂的軟肋。就算昂的天賦很好，以後會青出於藍，昂不想失去母親的話，再強也只能乖乖聽話。

夏日嘆息道：「你之前被赤星矇騙，不知道星之修行的副作用也就算了...」

昂打斷夏日的話道：「我其實知道的。已經有夥伴身體出問題了，可是為了得到振興村子的力量，我們願意忍受。」

夏日見識到昂的覺悟，無奈道：「好吧，隨你了。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旦身體出現不良狀況，立即停止星之修行，不能瞞著我。好嗎？」

「好，」昂痛快答應，又對波風鳴人祈求道，「如果你真的能治療星之修行的副作用，可以拯救我的夥伴嗎？」

「可以，」波風鳴人語氣一轉，「不過，如果不是人命關天需要急診的話，我會明天讓病患作為指控赤星的證據，然後再進行治療。」

昂生氣道：「你什麼意思？就算赤星大人隱瞞了星之修行的副作用，我相信他也是為了星隱村，指控什麼的太過分了。」

波風鳴人激將道：「雖然你是個天才，看上去比我還大，就是不知道心智夠不夠成熟。萬一你泄密了，那就麻煩了。」

昂氣憤道：「不要太小瞧人了。」

波風鳴人見夏日欲言又止：「醜話說在前頭，我不想你和你兒子又因為什麼誤會引起麻煩，所以事情挑明了比較好。」

然後又對昂說道：「鳴人不說暗話。第一，三代星影是赤星暗殺的。

第二，我想推翻赤星，成為星影。你媽為了你的性命，也是支持我的。

第三，我是你媽名義上的弟子，這麼說也不太準確，勉強也算是弟子，她好歹交了我兩手。但是，實際上你媽聽我的，以後你也得聽我的。所以，別胡攪蠻纏責怪你媽為什麼不支持你當星影，別問為什麼，我不想再多解釋。」

信息量太大，昂一時有點懵逼：「媽媽，他說的是真的嗎？」

夏日閉眼，深吸一口氣：「是的。」

波風鳴人道：「我願意作為星影拯救星隱村。否則非親非故，我為何要拯救你們？所以別怪我說話難聽。你媽是為了你才服從我，要是你想競爭星影而不顧你媽的性命，我無話可說。只有我能幫你媽續命，你想好了再回答。」

昂的夢想是成為星影，但是和母親的生命相比，星影又不那麼重要了。振興星隱村又不是非要成為星影不可。

所以昂儘管心中痛苦，卻還是立刻做出抉擇：「我知道了，我會保密，也會支持你成為星影。但是我屈服不是因為你掌握了我們母子的性命，而是因為你有拯救星隱村的能力。倘若你做不到的話...」

波風鳴人道：「倘若我做不到的話，你媽早就寧死不屈了。」

昂請求道：「既然如此，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我夥伴們的新宿舍，麻煩你查看一下他們的身體狀況。對了，不要驚動別人。」

波風鳴人微笑道：「安心帶路就行。」

有鞍馬八雲的幻術領域掩護，還真不用擔心星隱村有人能識破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