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張游徼
劉通大搖大擺在後院找陳戶的卧室,後院不小,劉通見西院角落一間房裡有燈火亮光,便走了過去。
一條狗突然汪汪叫了兩聲,竄到劉通面前,撐著後退,齜牙咧嘴對著劉通嘶鳴,劉通大步過去一腳將它踢暈過去。
這時劉通才發現,亮光房間的門口,倚門睡著一個夥計,夥計迷迷糊糊站了起來,揉著眼見,問道:「誰啊?」
劉通快步向前,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提起按在門上。
「不要出聲,否則掐死你。」
見伙子嗚嗚說不出話來,艱難地點頭,劉通就將他放下。劉通想把他推進門去,卻推不動,發現門上落鎖了,劉通指著門鎖命令到:「打開!」
伙子攤開雙手,意思是自己沒有鑰匙。劉通伸手一扭,門鎖應聲拔起。劉通拿著門鎖打量,這麼厲害,我拜的是哪位名師啊?
夥計見劉通如此神力,嚇得渾身發抖。劉通將夥計推進門去,一進門,劉通驚呆住了。
只見屋內地上鋪滿乾草,十來個七八歲到十五六歲的女孩,蜷曲著睡在地上。
「這是個黑店啊!你們拐賣人口?」
夥計聽劉通言語不善,趕緊擺手不止,「不是的,不是的,這些都是東家花錢買來的,買的!」
劉通一聽是花錢買的,又見有些女孩醒來,驚恐地看著自己,便對夥計說,「少跟我啰嗦,帶我去找陳戶!」
夥計被劉通扭著胳膊,吃痛不住,低聲哀嚎起來,劉通怕驚動別人,就放開了他。
夥計見劉通放開自己,也不敢跑,低頭帶著劉通往東走。
走到半路,劉通突然驚覺,我怎麼對這些女孩不管不顧?當年自己可是個路邊看見易拉罐都會撿起來放進垃圾桶里的乖孩子!一絲猶豫后,還是繼續走了,哎,這一世,我是個怎樣的人啊?又一個念頭閃了過去。
夥計停在了東院一房間門口。劉通推門,推不開,就用力一推,門栓斷裂,劉通將夥計推進門,「去點燈!」
夥計趕緊摸黑去點燈。房間亮起時,劉通看見床上陳戶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抱著被子瑟瑟發抖。劉通上前指著女孩向陳戶問道:「你老婆啊?」
陳戶看清是劉通,心情稍微平復,「不是的,是我買來的丫頭。你來幹嘛?」陳戶指著劉通問道,手指抖動不止。
「陳戶,我來談買賣的。」
劉通說著指指夥計又指指女孩,然後指著牆角說道:「你,你,穿好衣服,雙手抱頭,蹲在牆角。」
夥計趕緊到牆角蹲下,女孩也慌忙穿好衣服,蹲在了夥計身旁。
劉通坐在床沿,對陳戶說道:「陳大官人,我聽說你有一塊價值連城的玉佩,我想買去。」
「沒,沒有啊!」陳戶向後靠緊牆壁,拉起被子蓋住了圓鼓鼓的肚皮。
劉通伸手掐住陳戶脖子,陳戶呼吸困難,手足亂舞,一陣子后,劉通將其放開,「有沒有?」
「咳咳,有,有。」
陳戶摸著脖子,不住咳嗽,不住點頭,說著伸手從枕頭底下將玉佩拿出,雙手哆嗦地遞給劉通。
劉通接過玉佩,看了一眼那個「通」字。
「陳戶啊,我可不是強盜,我真的是喜歡這塊玉佩,據說這是皇宮裡面的東西。你說個價吧,我買了。」
「真的?」陳戶不敢置信。
「真的!你出價吧。」
陳戶看著劉通,見他說的真誠,咽了一口口水,說道:「公子,如果您真的喜歡,我就便宜點賣給您,您看十萬錢如何?也就是十個金餅。」
漢朝一個金餅是一斤黃金,剛好值一萬五銖錢。劉通並不知道這個。
劉通撫摸著玉佩,「嘖嘖,這玉佩真是名貴啊,據說戴一天就會多子多福呢,戴十天半個月就能飛黃騰達。可是我沒有這麼多錢,能不能租給我戴幾天?你看一天租金多少啊?我的錢就夠租戴幾天的。」
陳戶聽得稀奇,哪有玉佩出租的啊。劉通見陳戶神情怪異,伸手又要掐他脖子,「租不租?」
陳戶趕緊躲開,「租,租。」
劉通呵呵笑道:「我也不是無禮之人,這樣吧你確定租金,我們寫好租約。拿紙筆來,寫!哦對了,一天租金多少啊?」
陳戶一邊起身來到書案錢,一邊對劉通說道:「您看,一天2000錢如何?」
「好,就一天2000錢。」
劉通見陳戶鋪開紙張,提筆沾上墨汁看著自己,便說道:「租約,今租借價值十萬錢玉佩一枚,每日租金2000錢。」陳戶心神混亂,按劉通說的寫好。
劉通揮手拍打陳戶的後腦勺,「簽名啦,陳戶。」陳戶又簽上了自己的姓名。
劉通將租約捏起,放在嘴邊吹起來,又坐在了床沿,「陳戶,你租紅鯉的玉佩到今天也有了五天了,每天2000錢,到今天就是一萬錢,之前你預付了3000錢,還欠7000錢,快拿錢啊。」
「公,公子,不是您租借我的嗎?」
劉通起身一腳把陳戶踢倒,「拿錢!」
陳戶頓時鼻涕眼淚下來,爬著過去,從床底一個箱子里摸索著,分幾次拿出了7大串五銖錢交給劉通。劉通接過錢,扶起陳戶。
「以後還租不租了?」
「不敢,不敢了。」
劉通伸手正要拍陳戶腦袋,突然聽得多人推門沖了進來。
劉通望去,只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白臉官員,帶著五個兵卒沖了進來。原來陳戶家中早有人報官去了。
「張游徼,張爺,救命啦。」陳戶一見官員進門,向後倒去,趕緊爬了過去,抱住了張游徼的腿。
游徼是鄉一級的低等官員,掌巡察緝捕之事。
張游徼抽出腰刀,指著劉通喊道:「給我抓起來!」幾個兵卒紛紛抽刀要來拿人。
劉通跳起,伸手阻止道:「慢!我又不是歹人,我是來談買賣的。陳戶租玉佩,我來收取租金的。現在是子時,正好到期。」說著就上前將手中的租約交給了張游徼。
張游徼看了看租約,不解地看著陳戶,陳戶起身,說道:「這玉佩是我的,我怎麼會租啊。是他搶我玉佩,搶我錢財的!」
劉通笑道:「陳戶,你說是你的,你怎麼來的?」
「我用3000錢從駱虎家閨女手上買來的。」
劉通指著租約上的金額說道:「張游徼,這枚玉佩價值十萬錢都不止,3000錢就是一天半的租金,怎麼可能買到!」說著就從張游徼手中將租約抽回放入懷中,坐到床沿上。
「張游徼,玉佩是我的,就憑陳戶這樣破落之人也能有皇宮之物?我收取租金犯了哪門子的法,你也敢拿我?快將陳戶抓起來,他拐賣少女,西院屋中有好多被他拐賣的女孩子呢。不信你去看看。」劉通說著指著西邊說道。
「那是陳戶買來的!你是何人?」張游徼又用刀指著劉通問道。
「你們也太黑了吧,拐賣人口都不管?」劉通說著就從懷中將曹洪的腰牌拋給了他。
劉通見他仔細打量腰牌,估計他也不一定認得,就說道:「曹操知道吧,應該是你們的頂頭上司吧,我叫他伯父!腰牌上的廉字嘛,就是曹洪曹子廉的廉!」
這些天,劉通也知道了曹操屯兵新野。
張游徼聽后將信將疑,將腰牌拋給了劉通,陳戶一見,哭喪著臉說道,「他就是駱虎家丫頭紅鯉的野相好,哪是什麼貴公子,張游徼不要被江湖騙子誆騙!」
張游徼遲疑一下,說道:「不管你是什麼人,夜闖民宅,先帶回去問話再說,說著揮刀指揮眾人來拿劉通。」
劉通火起,起身上前,施展長拳,瞬間就將幾人手中長刀奪下,將幾人打倒。
劉通踩著張游徼前胸說道:「狗官,再要糾纏,通通不得活命!」說著鬆開他大搖大擺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