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夢回長安 7
?李牧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你想殺了某嗎!」
莫然還是疑惑,她確信剛剛龍淵確實有反應了的怎麼會這樣?
「你真的不是修行者?」
李牧翻著白眼:「你說呢?」
「剛剛是怎麼回事?」
「這得問你的劍啊,我哪知道怎麼回事。」
莫然出世歷練不知不覺間已有半年之久,說是歷練不如說是體驗生活,在蜀山那不叫生活,在北河道李牧將軍府中劈柴喂馬和一頭豬,下雪天有火鍋那才叫生活。
處了偶爾去外邊打打妖怪和例行的行走之外莫然就只待在將軍府,三十如此她在元嬰巔峰苦苦不得寸進的修為居然一舉突破至問道中期,如果修行者都這般劈柴餵豬也能增進修為的話,不知天下多少這條道上的傢伙會捶胸頓足。
其實不然,莫然還有另一個生活調味劑,至那日龍淵被李牧安撫有反應之後莫然感覺對它的掌控是越來越熟悉,比如,以前只能指揮龍淵在必要時候呈飛劍擊殺敵人,不覺間信了李牧的鬼話試著用龍淵來切菜,還要求大小完全相同,或在南瓜上刻形,那柔軟的蔥花愣是被擺出了神龍在天的感覺。
莫然不知道的是其實龍淵早就認主了,不然就算是蜀山的掌教都不敢說能控制細微到如此程度,鎮派聖器可不是說說而已,想要成為龍淵的主人不僅要修為強大,最重要的是品行,更奇怪的是丑的人也不會被認主。
恰好這些莫然都具備,所以成為七星龍淵的新人主人也就不足為奇了,說白了這就是一把賤劍,不論是哪一任主人,都生得無比傾城,男的一概不要,至於什麼品行修為都是扯淡,李牧就親眼見過龍淵在魔宗聖母使過龍淵。
莫然一直有一個行走江湖行俠仗義的夢想,待在碎也鎮只是為了歸還雨符,遇到李牧這般耍混蛋的傢伙,她其實很想將他吊起來打,奈何這傢伙實在是太膽小了,別說殺了,就拿龍淵出來嚇唬嚇唬他都得趴下,傳說中的百萬人屠就是這麼個德行?
李牧感受到了莫然鄙夷的目光,辯解道:「其實某行軍打仗時不是這個樣子的。」
「嗯。」
莫然淡淡應了一聲。
「小劍仙,再摘下你的面紗可否,某保證這次再也不暈了。」
莫然又是漲紅了臉,「登徒子!」
李牧摸了摸鼻子,「不看就不看,這般凶作甚,還是學學世間溫柔女子為好,小心嫁不出去。」
即使是個強大的修行者,但是正處青春年華,這個時期的少女總是情竇初開的,再怎麼清心寡欲也不可能逃脫。
以前還嚮往著那些威猛的大將軍征戰沙場該死如何的氣魄,這般的男子實在是天下間女子的意中人。
不過在見了李牧這廝之後莫然便斷了這種幼稚的想法。
李牧不僅是酒鬼、登徒浪子,還特別懶,莫然從未見過如此懶惰之人,從告誡他不能飲酒醉后讓她前去付酒錢后李牧就變了,從寒冬到初春莫然總能看到李牧在涼亭中曬太陽,甭管有沒有太陽吧,他就躺在那裡,既不看書也不思考什麼,因為他真的在睡覺。
李牧的睡覺是怎麼也睡不醒的那種,從白天到黑夜,他總辯解說到了晚上就得睡覺,所以他的世界就只有黑夜了。
莫然曾問過他,但李牧的說法美名其曰:混吃等死……
太師椅就沒有移過位置,即使狂風暴雨都雷池動,其實他在求莫然幫他把椅子台到房中,莫然才不會伺候他,所以他就這樣真的躺著等死了。
久而久之莫然只好妥協,不,應該是李牧給逼的,那日夜晚,碎葉河水突然決堤,大水即將吞沒將軍府,李牧瞪大眼睛躺在椅子上,「你要是不幫某把椅子台走,那我寧願被洪水淹死。」
那敬業你樣子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啊。
話說得是相決絕,堂堂征西大將軍居然在生死關頭跟一個女子耍無賴,而那要求還是讓對方幫他搬椅子,要是被他屠殺的亡靈知道會不會氣得出地府爬出來。
莫然有些受不了李牧的總總劣跡,現在最簡單的吃飯都要莫然給他盛好放在桌上,如果晚一點的話這廝便會唉聲怨地說他家侍女如何如何虐待他。
「你到底要如何才能變回原本的模樣?」
李牧一下來了激靈,嘿嘿一笑,「再讓某看一眼你。」
每次都會以登徒浪子回敬,但這次莫然用了無恥這個詞,在她看來這已經是世間最惡毒的語言了,沒想到李牧無關痛癢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某日,莫然剛從戈壁除妖回來,受了不少的傷,剛一回到將軍府就瞧見李牧這廝又躺在椅子上哼哼他家侍女又不給他飯食,要死了之類云云,氣的莫然差點一劍斬了這廝。
看都莫然真的生氣這廝又會嘿嘿一笑轉移了個話題,「小劍仙,你就再讓我看一次你的絕世容顏吧。」
莫然算是看出來了,這廝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看自己,如此登徒子!
就算看出來了你還不能對他怎麼樣,世間最悲催之事莫過於此了。
莫然是真的生氣了,二話不說將魚符甩到李牧臉上,「莫然走了!」
「北河道如今大雪封山,縱然是以你問道中期的修為也斷然走不出去的,不如在這將軍府中安然過冬,東院牆外更有臘梅可賞雪,加之火鍋配之,豈不美哉。」
莫然頓了頓,「也罷。」
當日夜裡,東院牆外臘梅悄悄開放,梅香悠悠傳來,白牆和臘梅相互映襯也是相得益彰,李牧依舊躺在在太師椅上,半咪著雙眼,慵懶亘古不變,貌似妖孽,莫然忽想起今日晚飯時李牧一言道出自己問道中期之事,他是如何得知的?
但看他那樣子也卻是做不得假才是,那日在龍淵異象莫然要是再慢上一刻李牧就得身死當場。
「你......真無半點修為。」
李牧懶懶隨意道:「或許是吧。」
「要說便說,這或許是吧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