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休了你
一道人影比蕭厲更快,身子化作一道殘影擋在了蕭厲和秦天中間,是那個圓滾滾的胖掌柜福伯。
「福伯,你幹什麼?讓開!」
蕭厲被怒火沖昏了腦袋,秦天太狠毒了,這等於是廢了蕭弘,手筋腳筋是非常重要的東西,斷了就算接上來,對於習武影響也非常大。
蕭弘是他堂兄,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天資不行,也有很多毛病。但畢竟是親人,這些年跟著他鞍前馬後,已有了深厚的感情。他身為蕭家的少族長,如果此刻不做點什麼,他如何服眾?蕭家的臉面往哪放?
福伯沒讓開,笑眯眯說道:「蕭公子,冷靜!這是決鬥,生死自負,你如此衝動只會讓外人說你們蕭家沒氣度。」
福伯悄然朝蕭厲打了個眼色,裡面都是警告和勸阻,蕭厲終於冷靜下來了。他從福伯眼中看到了另外一重意思——福伯在勸他不要做傻事,不僅僅事關蕭家的聲譽,還關乎他的生死!
「呃?」
福伯實力不算太強,不過能在龍騰閣管事,自然不會太差,他可是大武師級強者,難道他看出了什麼問題?
「的確有問題!」
蕭厲回想起剛才秦天的那幾劍,雖然看起來沒什麼玄機,但有一點非常恐怖,那就是准和狠!
秦天一共出了四劍,一劍挑斷了一條筋,尤其是最後兩劍,非常準確的刺斷了蕭弘的手筋,要知道當時蕭弘身子可在擺動,換做是他或許都不一定如此準確的刺中!
「這怎麼可能?」
蕭厲眼眸一下睜大,繞過福伯看著後面冷漠站立的秦天,難道秦天扮豬吃老虎,他本是一名強者?
只是!
他和秦天接觸了很多年,秦天一直是個廢物,紈絝子弟,酒囊飯袋。如果秦天能隱藏得那麼深的話,那麼他還是人嗎?
而且秦天也沒有隱藏戰力的動機啊,另外秦天身上沒有玄力閃耀,這一點騙不了人的。
問題出在哪?
蕭厲想不通,他唯有咬牙轉身從懷中取出傷葯先給蕭弘止血,不然蕭弘會因流血過多而死去。
全場一片死寂,眾人似乎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這個天天只會吃喝玩樂,只會賭博和玩女人的紈絝子弟居然一招擊敗了下位武師?而且出手如此狠辣,直接廢了蕭家的公子?
「來人,快帶著蕭公子進去療傷!」
藍月兒終於醒悟過來了,她招手讓幾個下人抬著蕭弘進去,看著蕭弘被血染紅的身子,那無力脆落的小腿和手臂,她怒視遠處的秦天道:「秦天,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一點小事至於廢了蕭弘嗎?」
蕭弘今日等於是替蕭厲和她出頭,卻被秦天給廢了。她腦海內沒去想秦天怎麼廢的蕭弘,而是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似乎無形之中被秦天打了一巴掌般。
女人有時候就是如此奇怪,關注點和一般人不一樣,她看到秦天那張滿是譏諷冷笑的臉,感覺格外的不順眼,這才怒斥起來。
「哈哈哈!」
秦天怒極而笑,望著藍月兒那張漂亮的臉,他微微搖頭道:「藍月兒,這是決鬥,生死不論,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的。我沒殺死蕭弘已給蕭家面子了,你作為我的未婚妻不應該關心我?反而去關心一個外人?」
無數雙目光掃了過來,藍月兒頓時悲憤難耐,咬牙說道:「誰是你的未婚妻了?那是家族的決定,我藍月兒可不認!」
「呵呵!」
秦天笑了,笑聲中無比的落寞,無比的蒼涼,他眼神變得迷濛起來。腦海內浮現了蝶夢那張絕美的臉,他突然感覺非常諷刺,非常的可笑和可悲。
「你不認?」
他眸子內露出一絲厭惡,冷笑道:「你認為我秦天配不上你?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貨色,給我秦天提鞋都不配,福伯,去拿紙筆來,今日我當眾寫下休書,從此和藍月兒再無半點關係。」
「嘩~」
全場沸騰了,眾人今日看熱鬧,居然能看到一處如此好戲?秦天居然要休了藍月兒?兩人從小就定下了婚約,這全城盡知,很多人還替藍月兒惋惜,沒想到今日秦天當眾要解除婚約?
福伯愕然,並沒有進去,藍月兒卻怒髮衝冠,對著一名店員吼道:「去拿紙筆,秦天今日你若不寫,你就不是男人。」
那店員被藍月兒氣勢所攝,連忙拔腿進去取來紙筆,還帶了一張凳子擺放在秦天的面前。
「小姐!」
福伯在此刻突然勸道:「此事不可兒戲啊。」
藍月兒卻無視福伯,怒視秦天等著他動筆,福伯唯有將目光投向秦天道:「少城主,小姐年少不懂事,你不要介意,此事不要衝動……」
「我沒有衝動!」
秦天很是平靜的望著福伯說道:「本來沒有今日之事,我也準備退婚的,既然藍月兒小姐如此看不起秦某人,正好今日把事辦了。」
秦天提筆就在凳子上書寫起來,他寫字很快,筆走龍蛇,很快幾十個字落於紙上,秦天將筆一甩,吹了吹紙上的墨跡,正色說道:「我,秦天,望月城少城主,今日正式向藍家退婚,從此之後和藍月兒小姐再無關係。」
秦天手一揮,手中的白紙飛舞,被福伯抓在手中,藍月兒氣得渾身發抖,跺了跺腳道:「好,好,好,秦天你有種,今日的屈辱,我藍月兒來日必將十倍奉還。」
秦天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手中的劍舞了一個劍花,隨手投擲給福伯道:「你家的劍華而不實,不太順手,還是還給你吧,告辭了!」
秦天抖了抖長袍,大步朝城北走去,腳步異常穩健,行走如風,陽光照射在他的背影上,映照出一圈光暈,顯得格外的高大威武。
「秦天,秦天,秦天!」
藍月兒跺了跺腳,低吼了三聲,轉身沖入了龍騰閣內,福伯沒有跟著進去,一直目送秦天離開。
「準確的利用陽光反射照成蕭弘短暫失明,詭異的步法,行雲如流水的劍法,又准又狠的手段,這真的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真的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廢物?」
福伯幽幽一嘆,望了一眼手中的休書,他眼神變得迷濛起來。這一刻他突然有一種感覺,今日之事或許是藍月兒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藍月兒可能會為此後悔一生,藍家可能也會被牽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