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
一按遙控器,電視一黑,沒有任何聲音,只有彼此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我們……」
「我們……」
司徒梓恆和趙澤若同時開口,卻由同時收口。
「你先說……」
「你先說……」
兩人同時讓出了說話權。
相視而笑,誰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對望著,喉間乾渴,一股燥熱涌動全身。
司徒梓恆俯身,覆上那丰韻的唇瓣,趙澤若溫柔回應著。
溫度漸漸上升,兩人身體纏繞在一起。
今晚,他要清清楚楚地要了她。
今晚,她要把她全身心都給他。
交纏,纏綿,彼此交融,彷如都想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此時此刻,他們只有彼此,只要彼此……
凌晨,趙澤若趴在司徒梓恆的身上,撥弄著司徒梓恆的頭髮,細細端詳著司徒梓恆的臉,撫摸著他的每一寸肌膚。
那天晚上酒醉之後發生的一切,她沒有印象,也沒機會這麼近距離看著司徒梓恆。昨晚並不是她的第一次,她記起來了。在和司徒梓恆發生關係的那一刻,全部記起來了。那段她一直逃避的記憶,一點不漏地全數浮現腦海。
那天晚上也是如同昨晚一般嗎?
那晚的記憶是她一直避開的,一直深鎖在內心的。而昨晚的一切喚醒了她沉睡的記憶,解鎖了,不再需要隱藏了。因為她屬於他了,從那晚就屬於他了。
睫毛輕輕顫動,司徒梓恆緩緩睜開眼,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趙澤若正在以一種相當認真的神情看著他。
伸手摸著趙澤若的臉頰,微微一笑,「怎麼了?不睡覺,看著我幹嘛?」
趙澤若搖搖頭,嘴角上揚,頭趴在司徒梓恆的胸膛上,緩緩說道,「我記起來了……」
司徒梓恆按著趙澤若的手突然一緊,「記起來了?是指記憶恢復了嗎?」
「嗯。全記起來了。包括……」趙澤若深吸了一口氣,她打算把這個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告訴司徒梓恆,他有權知道。「包括喝醉酒的那天晚上。其實那天晚上……」
司徒梓恆雙手環住趙澤若,吻住了正欲往下說的趙澤若。他知道他要說什麼,這件事由他來說。
趙澤若雙眼瞪大,被吻得喘不過氣來。
司徒梓恆在趙澤若的唇上輕輕一咬,這是對她的懲罰,懲罰她自己一個人獨自享有這個秘密。
「我知道。」司徒梓恆輕捏趙澤若的臉頰,「要不是芳姐發現了帶血的床單,我可能會被你騙一輩子。」
趙澤若明了,「是因為發現了這個,你才會來新加坡找我的嗎?」趙澤若低聲問道。
「嗯!」司徒梓恆不否認。
記憶恢復了,她才知在司徒梓恆離開后的第三天,他又重新出現子在她的面前,強行扛走了她。她才剛住院,消息不可能傳得那麼快,原來是因為看到那張她企圖銷毀的床單。啞然一笑,她還以為她瞞著他,心中還有些愧疚。現在司徒梓恆說出來,她鬆了一口氣。
司徒梓恆一臉壞笑,「你的第一次是我的,註定是我的人。我來新加坡,就是要把你扛回去的。」
「切!」
趙澤若學著司徒梓恆平時的樣子,不屑地冷哼一聲。
司徒梓恆一把擁住趙澤若,翻身一壓,「誰准你學的?完全不像!」
「是學得太像了,你嫉妒了吧?」趙澤若別開臉,賊笑幾聲。
司徒梓恆也不接話,整個身子趴在趙澤若身上,重重壓著趙澤若,附在她耳邊,低語,「趙爸趙媽的死……真的可以嗎?」
趙澤若的記憶恢復了,感覺應該更真切了。對於他間接害死趙爸趙媽,她真的能完全不在意,和他在一起嗎?
趙澤若沒有推開司徒梓恆,反而伸手抱住司徒梓恆,用力地搖搖頭,「不是你害死的……不是你害死的……」趙澤若其實心裡早已想通,只是因為當時認為自己沒有機會和司徒梓恆在一起,才用這個理由強迫自己忘記司徒梓恆。「那個時候,是我提議走路去你家。如果我們都坐車過去,死的人,就不止趙爸趙媽了。我不能把所有的過錯都責怪在你身上,對你不公平。趙爸趙媽也一定不允許我這麼做。他們反倒要感謝你,感謝你帶走了我,讓我倖免於這場車禍。對於趙爸趙媽來說,我是他們的寶貝,是他們的希望。如果連我都沒了,他們在天堂一定不會瞑目,一定不會!」
趙澤若將自己心裡所想全部說了出來,她要讓司徒梓恆清清楚楚知道,她已不再怪他了,她已從趙爸趙媽的死亡中走出來了!
司徒梓恆反手緊緊地抱住了趙澤若,她的這一番話,他等了很久了,從她離開他,消失在他的生命里那一刻起,就盼望著聽到這樣一段話。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他們之間終於不再有任何隔閡了。
「答應我,我們永遠都不要再分開了,好嗎?」司徒梓恆乞求著。之前失去的滋味,他不想再嘗試了,很難受,很煎熬。他要趙澤若給他一個承諾,讓他不再承受失去恐懼的承諾。
「嗯!好!」趙澤若沒有片刻猶豫,確定答道。淚水順流而下,是喜極而泣。她要他們以後再也不要分離了。
無聲的相擁,兩人傳遞出了同一個感嘆,終於在一起了,經過重重疊嶂,他們終於在一起了!
翌日,兩人出現在了醫院,方小瑜的病房。
司徒梓恆和趙澤若雙頰浮現的深深笑意和緊緊握住的手,蒙祈、趙水涵、方小瑜和謝俊明瞭然,相視一笑。
看來他們已經解決了彼此的屏障,趙澤若不再糾結趙爸趙媽的死,司徒梓恆也說出了自己和穆希分手的事實,兩個人是真正開誠布公地談過了,談妥了,正式在一起了,才會攜手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確定了嗎?」趙水涵看著他們,神情忽變嚴肅,問道,「在一起了?」
司徒梓恆和趙澤若真誠看了彼此一眼,確定地點點頭。
「好!」趙水涵起身,走了過去,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認真說道,「小姨尊重你們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