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真相
醫館之中,白參喝著清茶,李婷在他的照顧之下好轉了不少,已經可以下地,不過在他的安頓之下,李婷還是選擇了在病床上躺著。
等著白參再次回到前廳之中,在櫃檯上核對葯櫃的藥材清單時,陸岩從外邊走了進來。
陸岩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大廳的太師椅上邊,自己給自己先來上一杯涼茶。
白參見著陸岩過來,自然是笑著坐在他的旁邊,整理了一番衣衫,道:「事情辦的怎麼樣?」
陸岩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道:「能不能讓我歇一口氣?以前你可不是這樣,原來用的著我就叫我小甜甜,現在連名字都不叫了?」
白參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拍在陸岩的腦袋上,聲音格外的厚實,讓還在喝茶的陸岩濺了一聲,轉身一臉黑線的看著白參。
突然陸岩的神情一轉,格外的嚴肅,他看著白參,道:「作為朋友我真心的問你一句話!你如實的回答我。」
白參沒有拒絕。陸岩看著白參的眼睛,道:「你到底怎麼看待陳禮珊那個丫頭?只是當她是你妖血的宿主或者是可憐她的身世?你現在的表現有些太不像你!」
白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嘴角帶著笑意,道:「怎麼就不像我了?當年你身受重傷我出手救你的時候莫不是這般模樣?還是你小子吃醋了?」
「呸!」
陸岩唾了一口,隨後再次嚴肅的說道:「不是我說你,陳禮珊這個丫頭原本就身懷道種,加上你的妖血讓他成為了超脫者,不受地府掌控,不在輪迴之中,這件事情要是被地府發現顯然是不會被允許的。她最後的結局連我都不好說,你當真要繼續護著她?」
白參站起身,一雙好看的眼睛眯起,他搖了搖頭,道:「你不會讓她被發現的,不是嗎?」
陸岩有些無語,他同樣憤然起身,走到白參的身後,道:「那你呢?你現在看似沒事,但你現在只是半妖,你雖然逃脫了天道,但是天道終將會找到你的。沒了那一半的妖血你要怎麼護住她?」
「如果我將那一半的妖血取回來,自然能夠繼續躲避天道,但是最後陳禮珊不就要死了嗎?這樣,我不願!」
白參終究沒有回頭,就這樣直接走進了后廳之中,陸岩也沒有繼續去追,而是眼帘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參一路走到后廳,那裡有著一處空曠院子,院子之中有紫藤纏繞涼亭,是一處不錯的乘涼勝地。而白參坐在涼亭中間,表情複雜。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鈴聲響起,陳禮珊幾乎和鈴聲一起衝出教室,等著晚自習鈴聲結束,陳禮珊已經來到了教學樓的一樓。
高一不用上晚自習,這也讓旁邊那棟教學樓早已經黑燈瞎火。之前陳禮珊一直沒有注意高一教導主任是誰,被陸岩的那一紙文件提醒讓她開始注意到了這個情況,在中午查看文件之後,下午她便是去教職工辦公室一趟,看著教職工大廳裡邊的榜單,很快就找到了那個高一年級教導主任呂清。
拎著書包的陳禮珊衝出學校,一路狂奔到了白參的醫館,很不客氣的推門而入,還沒等休息便是看著白參端著一杯茶走過來。白參將茶遞給陳禮珊,沒好氣的說道:「厲害啊!你是真的不客氣。」
陳禮珊接過茶水大口喝下,隨後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道:「今天陸大哥來學校找我了,那個呂清在哪已經知道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找到他,問清楚當年事情的真相。對了,李婷姐呢,好些了嗎?」
白參從陳禮珊手中將喝完的茶杯結果,對著陳禮珊招了招手,轉身向後院而去。陳禮珊跟在後邊,十分好奇。
走進後院,李婷依舊睡得香甜,陳禮珊看到之後也是鬆了口氣,對白參伸出大拇指,而白參無奈搖了搖頭,道:「你就別拍馬屁了,既然決定了要去就快些。」
「對對對。」陳禮珊恍然大悟。
陳禮珊跟在白參的後邊一路走到醫館大門。白參站在大門口卻沒有走出去,而是伸手將大門重新關閉。他轉身拉住陳禮珊的手,再次推門邁腿而出,下一刻的陳禮珊與白參就出現在了一棟小區前邊。
陳禮珊瞪大雙眼,回身看了看小區地庫的門,又看了看身旁的白參。白參聳了聳肩,一副很厲害的模樣。陳禮珊見著之後咯咯笑個不停,道:「大叔,你真的不適合做這種裝帥的表情。」
白參尷尬的收回表情,一拍陳禮珊的後腦勺,沒好氣的說道:「就你能說會道!」
這個小區算是一個教職工小區,裡邊居住的大多是十五中的老師,算是學校分配的房子,小區有些陳舊,一些設施自然比不上現在那些新型小區,一到夜晚差距更加的明顯。小區大門沒人看管,小區裡邊也是黑燈瞎火的。雖說不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但是還是得自己筆劃著前進。
白參的一席白衣在黑暗中格外的顯眼,眼前的黑暗似乎對他造成不了任何的困擾,大步流星向著小區裡邊而去。
白參似乎一早就知道了呂清的家在何處,幾乎沒有任何的停留,陳禮珊跟在他的身後就如同小雞跟在老母雞後邊一樣,白參如同指路的明燈照著陳禮珊往前走去。
站在一棟燈火還算通明的居民樓面前,白參指了指樓上,道:「呂清就住在這邊,但是基本的禮數還是得有,八樓。慢慢爬吧!」
白參揉了揉陳禮珊的腦袋,將一頭青絲打亂,隨後哈哈大小,一溜煙,人從原地消失不見,再下一刻,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天上傳來,陳禮珊捂著自己的腦袋仰頭看去,居民樓樓頂,白參坐在頂樓天台邊緣對著自己招手,而他的下邊就是呂清的家。
陳禮珊低頭嘆氣,無奈邁動自己的雙腿向著居民樓樓道而去。
居民樓樓道的燈泡有些問題,總有幾個一直不亮,搞得陳禮珊上樓的時候總是畏畏縮縮。總共八樓她邊走邊停,花了不少時間。
或許是忍受不了了,陳禮珊一屁股坐在樓道裡邊,扯著嗓子嚷嚷道:「大叔,對不起嘛!我不該那樣調侃你,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
空曠的樓道,陳禮珊的聲音不斷回蕩,讓她更加有些不安。
而就在陳禮珊坐著的樓道前邊,緊閉的門打開,一個腦袋探了出來,那是一位老人,盯著坐在樓道里不斷發著牢騷的陳禮珊,怒喝道:「幾點鐘了,還在這裡鬼哭狼嚎的。不睡覺嗎?」
被人訓斥一番的陳禮珊連忙起身躬身道歉,也不敢繼續在原地停留,急忙向著上邊繼續爬著。而樓道裡邊倒是傳來幾聲爽朗的笑聲。這讓陳禮珊對白參之前那種完美的印象有了改變,徹徹底底的改變。
「愛記仇的大叔!切。」
八樓801房門口,陳禮珊與白參站在外邊,陳禮珊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身旁白參,見著他沒有其他反應之後才小心翼翼的鬆了口氣,上去按了門鈴。
門鈴響了三聲之後才開,開門的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鼻尖與下巴上留著鬍鬚,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
開門的人見著門口站著的兩人顯然有些疑惑,開口問道:「你們是?」
陳禮珊招了招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穿著的校服,說道:「呂老師是吧?我是十五中的學生,專程過來找您的。」
一聽是十五中的學生,呂清倒是放鬆了不少警惕,不過還是沒有等兩位進門。笑著寒暄了兩句之後正要問過來的緣由,白參突然揮手,一陣白光拂過,原本站在門口的呂清態度大變,連忙迎接兩人進屋。
陳禮珊看著白參,而白參也是很符合時宜的解釋道:「有時候與其等著別人還不如自己主動一點。行了,進屋吧。該問什麼就問。他現在是知無不言的狀態。」
陳禮珊迷迷糊糊的進了屋,看著屋內的陳設,顯然這個呂清三十多歲還是單身,家中的一切擺設都是一個獨居男人該有的,不過卻是異常的整潔。
呂清將兩人迎接進屋之後連忙端了兩杯白開水過來,而陳禮珊戰戰兢兢的結果,倒是白參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般自然,一屁股坐在沙發之上,看著呂清說道:「接下來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
呂清自然沒有拒絕,站在一旁一副任憑差遣的模樣。
白參示意陳禮珊開始,而陳禮珊也是將水杯放在茶几上邊,看著一旁的呂清,試探性的問道:「呂老師,你認識李婷嗎?」
聽到李婷這個名字,原本還有些渾渾噩噩的呂清立馬有了反應,他捂住自己的腦袋,表情猙獰痛苦,眼眶很快泛紅。
這樣的變化即便是白參都沒有想到,他連忙起身到了呂清的身邊,右手食中二指併攏,在呂清的腦後以及胸前點擊了幾下,暴躁的呂清再次平靜下來。
白參扭頭對著陳禮珊說道:「看來他的確知道些什麼,聽到名字就有如此大的反應,接下來我可能得加大一些力度,所以你該問的東西就快些問。」
陳禮珊被白參的話弄得有些緊張,也不繼續坐著,雙手拽著書包的肩帶走到呂清的面前,對著白參點了點頭,道:「開始吧!」
白參再次抬起右手,白光纏繞在他的指尖,只見他用力一戳,一根手指筆直的進入了呂清的後腦勺。
陳禮珊瞪大雙眼,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