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相約

8,相約

徐王妃從前願意忍讓邵氏,不過是因為她是兒子的遺孀,同為女人,她憐憫自己的兒媳。

可憐憫是憐憫,一旦兒媳頭髮不靈清傷害到了自己的孫女,那她就不會繼續忍讓下去。

「母親,難道邵夫人就沒和大嫂談過嗎?」許晗問道。

徐王妃拍拍胸口,

「邵氏不怎麼樣,可邵夫人倒是個好的,她說了不只一遍,說輕了,你大嫂裝聽不見,說重了,你大嫂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說她可憐,成親沒多久就守寡,只有盈姐兒這麼點血脈,盈姐兒就是她的命根子,恨不能用自己的血肉去喂盈姐兒。

說這樣了,大家還挑剔她,算什麼道理?

倒把邵夫人給氣了仰倒。」

「後來邵夫人是真怕咱們家把你大嫂怎麼樣,就想著說把盈姐兒送到我這裡來,然後偶爾接盈姐兒去邵家小住。」

許晗拍拍手,「那不是好事嗎?邵夫人確實想的很開。」

徐王妃磨了磨牙,「對我們來說是好的,可對你大嫂那就不好,她說,不能讓盈姐兒離開她身邊,她只要沒看到盈姐兒,這天就要榻了!」

許晗聽得目瞪口呆,所以這也就是為何這幾年大嫂時常帶著盈姐兒回邵家小住的原因了……

只是可憐了盈姐兒,要在這樣心理有些怪異的母親身邊生活下去。

徐王妃本就是個爽朗的性子,在許晗這裡說了一通,氣也就順了,當即道,

「晗兒,這事你不要管,就當做不知道,我等下就讓身邊的人去將盈姐兒抱過來,邵氏要病,要死隨她去。」

邵氏就和牛皮糖一樣,膠黏粘牙,也許利落一點的處置方式會更好一點,更何況,邵家也是知道自己女兒到底是個什麼德性的。

不過,她拉住徐王妃,

「母親,派人去抱盈姐兒的時候,記得溫和一些,孩子畢竟還小。」

徐王妃嗔了她一眼,「你放心,那是我的孫女,我還能對她怎麼樣?」

許晗笑了笑,想到大嫂好幾次都說到白側妃,

「母親,白氏那邊最近和大嫂好像攪和在一起,幾十兩一碟的九珍糕連買了幾天。」

徐王妃冷了臉色,她向來很少說別人的不是,這會說話卻是帶了些嘲諷,

「雖然你娘早就不和那些側妃侍妾的置氣,不過,內宅還是在我的掌控下的,既然白氏願意孝敬我的孫女,那總不好拒絕是不是。」

這分明有點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的意味了。

平日里極少發脾氣的人真正發起脾氣來反而令人更為忌憚。

所以當徐王妃冷著一張臉,讓人去邵氏那裡將盈姐兒接過來時,沒人攔一攔,那些丫鬟婆子個個都恨不能自己存在感能降低些。

許晗早就被打發回了院子,徐王妃是不會讓她插手這些事情的。

於東平說要請許晗去喝酒聽小曲,竟當真讓人送了帖子過來,地點則是重建后的蘭香坊。

前兩日,她問了一些關於蘭香坊的事情,沒想到於東平就將聚會放在這裡。

許晗若有所思。

難得的一個好天氣,她沒有騎馬,慢悠悠地在街上走走停停,到得蘭香坊的樓下,就聽到樓上有人朝底下高呼,

「晗弟。」

許晗還沒抬頭,就有個細碎的小東西同時朝他扔過來,她機警地躲過,凝神一看,竟是顆花生落在地上。

再抬頭,二樓窗前有兩個同僚正朝他招手,其中一個就是於東平。

她好脾氣的笑了笑,進門上樓去。

「晗弟,你來的忒慢了些。」於東平見他上樓來,靠在門邊等她,有些嫌棄,之後又招呼蘭香坊的小廝,

「去,將你們這裡漂亮的姑娘請幾個過來,給我晗弟挑一挑。」

許晗只覺得腦門有些一抽一抽地疼,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不過,有些底線不能碰觸就不能碰觸。

眼看著小廝就要應下,她趕緊出聲阻攔道,

「東平兄,喝喝酒還是可以的,姑娘就算了,再說,那裡頭不是已經有了歌舞了。」

於東平微微地笑,眉頭一挑,攬著她的肩頭就進了房去。

一個大大的雅間,裡頭有幾個是她認識的同僚,其餘的就不認識了。

最為引人注目的是最中間那張華貴的貴妃榻上,斜倚著的年輕男子。

華服金冠,身形袖長,側躺在榻上,看起來十分的風流。

男子左手支著自己的下頷,無論眉目還是輪廓,都精緻完美,最妙的則是他左眼下方掛著一顆淚痣。

這樣的長相,加上這顆痣,半分都不會讓人覺得男子陰柔。

此時他正用食指點在自己的唇上,專心致志的看著中間歌姬們的表演。

而他的榻前,則趴著一隻再尋常不過的柴犬……

那犬雖趴著,頭也未抬,可許晗知道,它其實正半眯著眼四處打量,彷彿有什麼危險來臨,它就會撲上去咬斷對方的脖子。

「那是承恩公府世子,我帶你去認識認識。」於東平拍拍她的肩膀。

原本一直乖順的趴在榻前的柴犬,見到有人過來,懶懶的抬起頭看了看。

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原本慵懶的柴犬,忽然朝於東平和許晗撲了過去,確切來說,是朝許晗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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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世子要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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