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不祥的預感
夜晚再次降臨在了這片飽受風霜的大地上,紫色的月光遮擋了所有人的視野。
布爾鎮的城牆上,林立的火把燃燒著,點耀著一片地面,並且照耀著城牆外一小塊距離內的景物。一切都很平常,平常的雪地,平常的凍死人的天氣。
士兵們裹著皮襖站在城牆上,任由寒風呼嘯而過,拍打在他們的臉上,他們警惕的觀察者四周,細聽著任何一處動動靜。巡邏的士兵們發出整齊的腳步聲和盔甲碰撞聲,他們和站崗的同伴們點點頭,繼續著自己的責任。
但這一切都城外被塞隆看在眼裡,他披著一件巨大白熊毛皮,趴在雪地上,巨大的毛皮蓋在他的身上,除了那一頭黑髮外,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但黑夜卻做了做好的保護,他那頭顯目的黑髮也不那麼容易的被發現。
「踏踏踏…..」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塞隆知道是誰,他依舊看著不遠處城牆上守衛的士兵,說道:「都解決了嗎?」威爾按照希琳娜的建議,派了一堆士兵駐紮到城外的廢棄村莊中。
這件事很快的就被偵查的狼人斥候們發現,這有些出乎意料,但也只是一個小麻煩而已。但留著終歸是一個隱患,阿穆勒已經帶著那些被抓到的男人們架著馬車向著布爾鎮駛了過來,那些士兵很可能能會發現不對。
那些被狼人們抓來的都是逃難到山上的人類,他們本以為躲在山上可以躲避獸人,躲避戰亂,但沒想到即便是這樣,他們仍舊沒有好運氣的被狼人們給抓到。但這些能在危難時候帶著家人毅然上山的男人,都不是沒有勇氣的人。塞隆只好以他們家人的性命相要挾,即便是這樣塞隆還是很不放心。
為了避免被發現的危險,那些駐紮在廢棄村莊內的士兵必須被除掉。城牆高聳,站在城牆的士兵們或許不會發現什麼,但那些駐守在村莊內的士兵卻不得不小心。
「是的,首領,豺狼人已經換上了那些士兵的衣服,我想人類是不會發現的。」狼刃回答道。
城頭上的士兵們依舊平常的巡邏,就和狼刃說的一樣,他們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之處。
「希望是這樣。」塞隆在心裡說道。「告訴鐵頭,等我的命令。」他對狼人吩咐道。
「是的。首領。」狼刃點頭離開,不一會就消失的不見了蹤影。
漆黑的夜色籠罩了天地,不一會兒寒風越來越大,燃燒的火炬再也抵擋不住這肆虐的大風,紛紛熄滅或被吹落在地上,少數的更是掉落在城內,引起一片驚呼。
伴隨著大風的還有那漫天的雪花,已經晴朗了好幾天的天氣,好似要把這一段時間內積聚的所有雪花都給落下一樣。整片天地全都給雪幕所籠罩,不一會兒,清掃乾淨的城牆上還有城內的道路上已經積上了一層積雪。
管家站在門前,望著這漫天的雪花,心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覺得會是要發生大事。心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不顧這漫天的大雪,走出男爵府,向著城門的方向快步走去。
「大人,雪下的這麼大,您去哪啊?」侍從們著急的拿著披風跑了出去,一邊為管家穿上披風,一邊著急的說道。
管家伸手把披風繫緊,不管下人們的勸慰,毅然的向著城門的方向走去。下人們一臉為難,但又不能離開,只能苦著臉跟在管家後面。他們可沒有毛皮披風,寒風卷著大雪吹在他們的臉上,讓他們抱著的雙手抱得更緊了。
突如其來的大雪徹底打擾了鎮民的生活,往常每晚拐角處酒館都坐滿了喝酒的人類和蠻人,但此時只有酒館老闆孤零零的坐在門前的一條椅子上。椅子的另一邊放著一盤花生米,酒館老闆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花生米,很是逍遙。
「大人。」酒館老闆看見從大雪中走過來的管家,立刻迎了上去,這次大雪也阻止不了他,他著急的對一旁的下人們喊道:「你們是吃屎的嗎,這種天氣怎麼能讓管家出來,是想死嗎?」
下人們只能低下頭,這個男人可不僅僅只是一個酒店老闆而已。他可是秦峰繼位后的第一批士兵,並且參加了第一次的守城戰。戰後因為受傷而退役,但即便這樣以他的地位,教訓幾個下人還是有權利的。要知道目前還活著的第一批老兵也幾經沒有多少了,每一個都備受所有人的尊重。
「和他們沒關係。」管家擺了擺手,看了一眼凳子上的就和花生米,收回視線:「現在這種時候少喝點。」說完他轉身離開,如果是以往他會停下來好好的說一頓他,但現在他滿心的心事,沒那個工夫。
「是,是。」男人滿臉尷尬的點點頭,目送著管家離開。看著看著他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他看出來了管家滿臉的心事,陡然他心頭一顫,不敢置信的想了想。隨即他一腳踹翻凳子上的酒壺,走進酒館內,從牆壁上取下他以前的盔甲,穿在身上。
「鬧鬼啊,有病是不是,信不信老娘弄死你。」樓上的老闆娘被老闆弄出的響聲驚擾,潑辣的大喊道。她騰騰騰的走下樓梯,本想大罵一頓,但看見自己男人換上了他以前的盔甲,一頓。
「瞎喊什麼,滾回去。」老闆不耐煩的揮手。
「發生了什麼事,你要穿上這身衣服?」老闆娘不領情,她問道。
「和你沒關係,你只記住發生了什麼事就躲在後院的地窖里去,裡面有充足的食物,足夠你一個人吃上幾個月。」老闆回頭看了眼城牆的方向,他只希望自己是瞎想的。
老闆娘不是傻子,她很明白從男人的話中聽出來了是什麼意思,她臉色陡然變得煞白。驚恐的看著城牆的方向。
管家不知道他的一番行為讓酒館老闆想到這麼多,如果知道他也只是會探口氣。因為酒館老闆和他想的一樣,他不知道這個不祥的感覺來自何處,但這個感覺卻始終凌饒在心頭,久久不散。他實在放心不下,所以才會冒著這麼大的雪趕過來看上一眼。